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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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驁給容翎打電話也是提前說明了一下情況,不然,他擔心南笙過來會有什么過激的反應。 殊不知,以某人寵老婆的程度,哪里攔得住。 九龍灣到程家別墅的距離并不遠,趕到的時候,程驁正坐在客廳里。 一個人吸著煙,臉上還掛著幾道抓痕。 這狀況,南笙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明明前幾個小時她還覺得他有些可憐,可現在一看,他就是個混蛋。 容翎抬腳走過去,一巴掌打在對方的頭上。 “你小子本事了!” 南笙也顧不得他們,直接朝樓上走去。 她不知道程婷婷在哪個房間,只能挨個推開試試。 程驁敢這么做,家里一定是沒有人的。 大概聽到了動靜,一扇門從內慢慢的打開,“南笙…” 南笙聞聲望過去,只見程婷婷頭發(fā)散亂的站在那里,眼睛哭的紅腫,嘴唇都被咬破了。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痕跡。 “你,”沒事吧,可南笙突然說不出口,直奔著她走過去。 程婷婷一把抱住她,“對不起南笙,我只能找你了。” “沒事的,別哭了。” 這個時候,無論說什么安慰都是蒼白的。 “嗚嗚,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對我,他是我哥啊…”就算他們沒有血緣,可是,曾經的感情不是假的。 南笙拍拍她,從衣架上拿出一件衣服給她披上。 “你,想怎么辦…” 程婷婷向來不是脆弱的女生,她知道,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搖搖頭,程婷婷披上了自己的衣服,突然笑著說,“南笙,我當不了你嫂子了。” “···” 她一點也不想笑。 “晚上的時候,她說,南洛辰是莎莎姐的,叫我別惦記了,我不懂,現在我才知道,他居然為了自己的親meimei這么做。” 連帶著鼻涕和眼淚的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南笙理著她的頭發(fā),雖然不想為那個人說話,可是還忍不住說了句:“你怎么就肯定他是為了程莎莎,雖然男人占有女人不代表是愛,可他畢竟寵了你這么多年。” “…” “我不知道,我現在很亂,又這么晚把你叫來,可是我知道,整個北城能控制住他的,只有三少一人,南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就連這個時候,心里都充滿了算計。” 程莎莎說著又用手捂著自己的臉,“我真的很壞,很壞,從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那一天,我就在算計,我怕失去這一切,我用心的去結交北城所有有權勢的富家子弟,我也會去討好曾經的父母和哥哥,可是,到頭來,這一切都沒有用,當你沒有價值的時候,沒有人會多看你一眼。” “我在見到你的一瞬間,就覺得你好特別,喜歡是一方面,利用也是一方面,我總覺得未來的某一天,你或許可以幫助到我,你瞧,如今,我果然用到你了。” 程婷婷一番話說的瘋瘋癲癲,南笙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有打斷她。 “我以為,我嫁到南家是最好的歸宿,可是,現在,都沒了,我什么都沒了。” “你討厭嗎?” “?”程婷婷哭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迷茫的望著南笙。 “我說你討厭那種感覺嗎?討厭他對你做的事嗎?” 雖然很傷心,可是南笙發(fā)現,她并沒有去洗澡,也沒有厭棄她身上的某種痕跡。 “…” 南笙看著她突然笑了,“其實你不喜歡南洛辰,你也清楚南洛辰不喜歡你,你們在一起,他想什么我不知道,可是你,確實在盤算著自己的未來,南家對你來說,的確是一個好歸宿,而南洛辰這個人,向來喜厭不顯,只要他娶了你,總能做到相敬如賓,日子并不難過,又能讓程莎莎嫉妒你,又能讓之前的父母與哥哥高看一眼,何樂而不為呢?你說是不是? ” 南笙徐徐緩緩的聲音,像是帶著某種魔力一樣,程婷婷怔怔的張了張嘴巴。 隨后又垂下眼眸,劃過一絲愧赧。 “這世上誰又活的簡單呢,都有各自的小心思,你沒有傷害我,我就不介意你的所作所為,反而,我很喜歡你的坦蕩。” 噗。 程婷婷捂著唇一笑,隨后眼淚又不要命的流出來。 “南笙,我就知道你不一樣,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南笙輕輕一笑。 “哪里不一樣,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 知道她在安慰她,程婷婷頭垂的很低。 “南笙,你和三少第一次,是被強迫的嗎?” “…” 南笙想了想,秀眉似乎染上了一抹羞色。 “不是。” 那個時候,還是她主動的,她看出了容翎對她的心思,又想攀附他,便順水推舟了。 記得那天,她一個人躲在浴室里洗了好久,就是想把那陌生的味道和觸感洗下去。 “你好好想想吧,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南笙看著發(fā)呆的程婷婷說。 待她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南笙下樓的時候,只看見容翎一個人坐在那里,百無聊賴的姿態(tài)。 “南笙,你們回去吧,我明天找你。” 程婷婷站在樓上,似乎做了什么決定。 “好。” 南笙點點頭,對她擺擺手。 程婷婷是一個韌性很強的人,或許需要時間調解,但她并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 程驁早就離開了,一時沖動的后果,彼此都需要時間。 回去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南笙心疼容翎,摸摸他的臉,“回去先睡一會吧。” “不用擔心我,反而是你,今天不去催眠好不好?” 一想到這個,容翎就覺得心很慌。 強硬的誘發(fā)她的病,真的有好處嗎? “我不是非要和你作對,我只是覺得那天,我好像忘了什么事,若是催眠有效的話,或許,就能知道是誰偷了我的電話,又一次次的接近我,想誘發(fā)我的病癥。” “下面的人匯報說說,這個人幾次都是假扮服務員混進去的,想來,他也只能通過這個手段,只要你老實跟在我身邊,過不了多久,就會抓到了。” 通過線索,容翎可以確定,這個人并沒有什么權勢,就是隱藏的比較好。 “可是他為什么知道我的病呢?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 容翎的眼色有些深,握著她的手說,“還有誰知道你的病?” 他可沒錯過,南笙剛剛一閃而過的僵硬。 南笙抿了抿唇,見容翎一直緊盯著她看,垂眸說:“除了你,只有煜洋…” 可他已經死了。 就算還活著,南笙也不愿相信,他會這么對她。 “…” 容翎將臉轉了過去,覺得額頭上有青筋直跳。 若是煜洋還活著,容翎或許不會怎么在意,可偏偏他不在了,還是在南笙眼前離開的,這一點,就注定讓南笙一輩子都忘不掉。 “或許,也有人查過我的資料也不一定。” 南笙見他不開心了,又補充了一句。 “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的。” 容翎沒看她,聲音無比的冰冷。 “嗯。” 這個時候越解釋越錯,南笙順著他點點頭。 文物修復的工作還沒有進行,閻源和南笙還在準備階段。 上午和閻源討論了一會圖紙,南笙便離開了,準備去那位醫(yī)生的診療室。 這位醫(yī)生的確是年輕有為,在北城市中心便獨自擁有一個占地面積不著的心理咨詢中心。 “你們來了。” 見南笙與容翎走了進來,那位心理醫(yī)生起身迎接。 南笙笑著點頭,“什么時候開始?” 容翎還是一臉的不愿意,徑自坐在沙發(fā)上。 醫(yī)生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溫聲說:“房間已經空出來了,特意收拾過,如果方便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 容翎皺皺眉,看著那個密閉的空間說:“我能看著嗎?” 他可不放心將南笙交到一個男人的手上。 “當然可以,只要三少保持安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