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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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旺盛的精力和強烈的欲念,似乎和這個男人的力量一起覺醒了。僅僅只是靠近,便無法抑制內心的渴望, 隔著衣物也能感受他的硬度。伊維沒有遲疑太久,托起尚可身體,將他壓在樹干上, 解開自己的束縛, 強力推擠而入,以極其熟練的技巧開始激烈運動。 “別在這里……”尚可低喘道,“小精靈……” 伊維瞳孔微縮,龍氣外放,瞬間建立起一個單獨的領域,將正準備跑來和尚可匯合的小精靈們全部擋在外面。 尚可瞪著他,眉眼間春意盎然,毫無威懾力,只是讓某人更加亢奮,“你現在是屬于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打擾。”他要占有他,貫穿他,讓他的身體再次充滿他的味道,直到精疲力竭,晝夜顛倒…… 偷襲行動失敗的消息,在器鬼族內部引起了很大的震動。雖然只是一次試探性的行動,但他們派遣的都是精銳,即便失敗,也不至于全軍覆沒,然而結果卻是所有參與行動的人都被擄獲,無一幸免。 這無疑給器鬼族敲響了警鐘,讓他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來自精靈圣地的威脅。 因為這場變故,器鬼族徹底放棄了分兵計劃,轉而集中兵力,趁精靈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成形前,將其覆滅。 前世那場逼得小精靈獻祭的戰爭,比伊維預料中的提前了一年多。 大戰在即,伊維將所有時間都用在煉制氧靈珠和武器附魔。尚可則每天帶著小精靈在魔法陣覆蓋區域東奔西跑,熟悉地形,模擬作戰,設置陷阱等等。 不過兩個月時間,核心魔法陣的地形已經被小精靈摸了個通透,連哪棵樹上有幾個鳥窩都知道。 于是,尚可又帶著他們轉戰外圍魔法陣,這里是屬于混血精靈的活動區域。尚可和小精靈的出現,很快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在外人面前,尚可始終保持半實體化,如幻影一般在林中穿梭。小精靈追隨著他的腳步,在奔跑中融入自然,在嬉戲中玩弄魔法,在配合中熟悉彼此。 作為他們曾經的老師,馬蒂對他們的訓練十分關注。最初幾天,他覺得小精靈們只是在玩耍,訓練毫無規律可言。今天催生一朵花,明天畫上一道符,后天或許又變成與動物賽跑了。 馬蒂對這種放任自流式的訓練有些不以為然,只是出于對母樹的尊敬,他不敢提出質疑。 但漸漸地,他發現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四周的樹木變得比以前更加茂盛,靈氣更加充足,原本殘毀枯黃的花木,重新煥發新的生機。空氣仿佛被洗滌過一般,清新干凈,沁人心脾。樹葉在風中低語,山石在霧中輕嘆,花兒搖曳,河水歡騰,整個世界煥然一新。 無數聲音在耳邊縈繞,這是來自生命的呼喚,自然的呢喃。混血精靈體內的精靈血統,仿佛在此刻復蘇,靈魂在雀躍,血液在沸騰,蒙蔽雙目的污濁,被一一洗去,只留下一片澄澈。 這就是精靈的能力,一草一木都是他們的伙伴,一花一葉都是他們的耳目。 馬蒂心中堅信不移的理念逐漸開始動搖,她看見資質平庸的灰瞳,僅憑一只獨眼,將弓弩運用自如,百發百中;失聰的無音,可以聆聽大地的聲音;身中火毒的萊蕾,可以嫻熟地cao控火焰魔法;身體半樹化的阿拉姆,可以讓枯木復蘇,記憶短暫的卡妮歐么可以與動物交流……曾經被她視為無用的殘疾精靈,在母樹的引導下,發揮出了各自的天賦和特長。 并非小精靈無用,而是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他們的老師。縱然身體孱弱,他們依然擁有世間最純凈的心靈和最純粹的力量。 純血精靈與混血精靈的差距,不在血統,而在靈魂。他們已經忘記了,如何去做一個真正的精靈。 馬蒂跪伏在地,雙手交叉在胸,虔誠地對母樹的方向躬身行禮。 母樹,渺小無知的我,在茫茫塵世中迷失自我,背離了精靈的信仰,我請求您的原諒,希望能夠重新回到您的懷抱,成為您的子民。 與她一樣受到感染的混血精靈還有不少,覺醒的種子,已經悄無聲息地在混血精靈的靈魂中生根發芽…… 七個月后,器鬼族的大軍如期而至。 伊維帶領的一群鍛造師,為聯盟軍制造了大量氧靈武器,配合地形和陣法,首次交鋒就讓器鬼族狼狽敗退。 雖然這場戰爭比前世準備充足,但實力差距依然存在,尚可和他的小精靈們也只能在后方協助作戰。不過,得到尚可指導的混血精靈,從各族勢力中分離出來,組成獨立的隊伍,卻是發揮了前所未有的戰斗力。 精靈是器鬼族的克星,他們與生俱來的自然氣息就是最好的武器。雖然混血精靈身上的自然氣息已經稀薄,但在特殊器物加成和優勢環境下,也足以讓器鬼族投鼠忌器。 魔法陣全面啟動,不讓器鬼族越雷池一步。伊維游走在陣法邊緣,專挑器鬼族的下黑手。至于器鬼族麾下的傀儡軍隊,則交給聯盟軍負責。 小精靈們在陣法的護持下,遠程協助作戰。翡瑟森林中的所有動物和植物,都是他們的伙伴。灰瞳站在制高點,一箭一放倒一個;萊蕾坐在樹杈上,歡快地拋射火球,無音在溪邊彈奏豎琴,用音樂提高士氣;米迦列可隨時預知敵人的動向;薩拉力大無窮,開山鑿石,改變地形;沙狄可掌控天地間所有氣味,給予敵人最酸爽的嗅覺“享受”;卡妮歐帶著動物們橫沖直撞,專業制造混亂;希爾cao作著懸浮輪椅,空中策應;阿拉姆催生植物,輔助攻擊;彌夜隱藏在陰影中,如鬼魅般來去無形;艾利卡堅硬的頭發扎根地底,快速構建陣法;作為老大的泡泡,沒有特殊技能,但他擁有最強大的自然之氣,并且能夠將其他人的自然之氣調動起來。 五花八門的攻擊方式,讓器鬼族和他的傀儡兵們吃盡了苦頭。他們從來沒有打過如此憋屈的仗,好像整片森林都在和他們做對,越靠近魔法陣,情況越詭異。前一刻還氣勢洶洶,后一刻就被樹枝絆了個狗吃屎。面前明明空無一物,沖過去卻撞得頭破血流。殺氣騰騰地朝敵人揮砍,結果發現手上的武器不見了。諸如此類,說多了都是淚。 伊維蹲在一棵大樹上,沉默地望著下面被整得昏頭轉向的敵軍。前世這場戰爭,是靠小精靈的犧牲才勉強將器鬼族趕出森林的。對比如今,才知道當時的選擇何其悲哀和不值。小精靈擁有強大的力量和天賦,卻沒有得到任何發揮,最后只能以生命為代價悲壯地死去。 “小精靈們表現得怎么樣?”尚可輕快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打斷了伊維的思緒。 一陣清風拂過,尚可的身影出現在伊維身邊。 “可可。” “嗯?” “你真好。”能夠回來,再次見到你,擁有如今的一切,真的,很好。 怎么突然煽情起來了?尚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伊維一把抱住他,狠狠在他嘴上親了一下:“親愛的,我去殺人了,等我帶著滿滿的人頭回來送你。”說完,縱身一躍,瞬間消失在視線中。 尚可無語,別人給情侶都是送花送戒指送豪車,你送人頭? 果然無論經過多少世,這家伙的情趣值和浪漫值都沒有提升過,始終維持在及格線以下。 這場戰爭一直到黃昏才結束,器鬼族第一次遭受了真正意義上的慘敗,損失三分之二的主力兵,器鬼族全程被壓著打,特別是沖入腹地的器鬼族,基本都被封印俘虜,伊維一個人就放倒了至少三十個器鬼。 聯盟軍倒是傷亡不小,他們承受了最猛烈的第一波攻擊,在混血精靈輔助下,戰果斐然。 魔法陣絲毫無損,淡淡的光幕,在夕陽的余暉下,如同守護神一般佇立在天地間。 勝利了? 聯盟勝利了? 直到敵人丟盔棄甲,倉皇逃遁,眾人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一直以來,他們與器鬼族的戰斗,總是伴隨著慘烈的犧牲和失敗。他們甚至已經忘記勝利的滋味,它如此美妙,如此不真實,如此讓人想要……落淚。 “勝利了!” “我們勝利了!” 漫山遍野的歡呼如海嘯般席卷天地,整座翡瑟森林都沸騰了。 尚可聽著陣外的歡呼,微微一笑,將累得睡倒的小精靈們,一一送進樹屋。 然后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輕聲問:“接下來想干什么?” “當然是……”伊維一般抱起他,“干你!” 這場戰爭,徹底打破了雙方的平衡,器鬼族失去了最后一次覆滅精靈的機會。從此之后,精靈族開始迅速發展壯大,分散在大陸各地的混血精靈陸續歸附,重新成為母樹的子民,圣地的守護者。以十二個精靈為首,一起建立屬于他們的家園。 十年后,母樹上結出了一顆精靈卵果,這是母樹復活以來所凝結的第一個新生命,精靈族數量稀少,血脈稀薄,真正的血脈傳承只剩下十二個小精靈。而這棵卵果的出現,無疑是整個精靈族的希望。 只是這棵卵果有些特殊,外殼上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既蘊含著自然之氣的純粹,又帶著一種讓人敬畏的威壓。 誰也不知道,這棵卵果孕育的生命,擁有純正的精靈血脈和雄渾的龍族氣息。 他,就是精靈族未來的精靈王。 精靈史上,最強大也是最特殊的一位精靈王。 第254章 re:我是一支煞筆 可可在他的手心化成了粉末, 就這樣消失在他的世界中。聞景戎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接受這個現實。 事故發生后的一個多月,葛俊軒傷愈出院, 主動承擔了調查事故原因的責任,并且對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柏霖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甚至不惜拋棄一半資產,與他死磕到底。 他的命是尚可和聞景戎救的, 最后卻害得聞景戎失去了心愛的人。 聞景戎表面看起來毫無異常,每天按時上下班, 有條不紊地處理各種事務。但葛俊軒經常看到他習慣性地摸向自己空無一物的袖口,在簽字的時候對著魔數筆出神,偶爾還會把他誤叫成“可可”,食欲不振,日漸消瘦, 晚上吃安眠藥也無法入睡。 “兄弟,振作點,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心里難受就和我痛快喝一場, 然后好好生活!”葛俊軒有一天終于忍不住扯著他的衣領大喊。 “我很好。”聞景戎撥開他的手,聲音清冷,表情淡漠。 “你這副鬼樣子叫‘很好’?沒錯,你的公司越做越大,錢越賺越多,但你有多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你以為自己是鐵人嗎?” “俊軒,你不用擔心,我最近在配合心理治療,相信很快就會沒事了。”聞景戎表現得很理智,絲毫看不出任何悲傷情緒。 葛俊軒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后咬咬牙:“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聞景戎確實接受了心理治療,每周一次,獨自躺在舒適的椅子上,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訴說他與可可的點點滴滴。沒有心理醫生,沒有專業輔導,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治療”之后,聞景戎便會去商場,在魔數筆專柜,買一支魔數筆,擺放著家里的收藏室中。幾年下來,他已經收藏了數百只魔數筆。 他知道這種行為毫無意義,但他無法控制自己,甚至想將全世界所有魔數筆都買回來,也許他的可可,就在其中,等著他把他找回來。 不僅如此,他還派人到處尋找知名的神學人士,企圖招喚尚可的魂魄。 “招魂需要往生者的遺物,施主可有帶來?”一名得道高僧對前來尋求幫助的聞景戎如此說道。 聞景戎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裝的是可可最后給他留下的東西——筆灰。 高僧為他做了一場招魂法師,然后告訴他,這位往生者的靈魂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聞景戎不悲不怒,帶著筆灰繼續尋訪其他高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結果不是遇到騙子,就是得到相同的答案:可可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聞景戎,放棄吧!”葛俊軒看著他重復做著這些無用功,痛心道,“他走了,不在了。無論你怎么找,也找不回來了。聞景戎,忘記他吧,重新找一個戀人,快快樂樂地生活。” “俊軒。”聞景戎平靜道,“我覺得我似乎已經把全部的愛都給了這個人,這一生恐怕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從我有記憶開始,便一直在尋找他。曾經以為只是夢中的幻影,沒想到他有一天真的出現了。你可知道,我當時有多喜悅。那種喜悅和滿足,值得我為此付出一切。所以,我不會放棄尋找他,直到,生命盡頭。” 聞景戎如此說服葛俊軒,也如此說服自己。 是的,他不會放棄,他相信總有一天,可可還會回來的。 帶著這份希望,聞景戎走過了一個個寂寞而漫長的日日夜夜。 聞氏集團的產業穩步擴張,財富和聲望以極快的速度沖上世界前列,成就了一段白手起家的傳奇,然而,他依舊在尋找那個可以與他分享榮譽的人。 直到有一天,聞景戎遇到了一位真正的高人。他問聞景戎:“你要找的人和你是什么關系?” “戀人,他是我的戀人。” “你們很相愛?” “是的。” “那么,你可知道他并非凡人?” 聞景戎眼中閃爍出一抹光彩,極力壓抑心中的激動,回道:“是的,我知道。” “他乃煞氣之物,而你是福光之體。我很好奇,你們竟然會成為戀人。” “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福光來自于先人積善,保你一生富貴,百邪不侵。而你的戀人,身帶煞氣,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靠近你。” “若是靠近又如何?” “靠近就會被你身上的福光凈化,承受焚身之苦。” 聞景戎臉色驟變:“你的意思是,他待在我身邊時,一直承受著被福光凈化的痛苦?” “是的。所以我想,他一定很愛你,否則也不會不顧魂飛魄散的危險,日日忍受福光的凈化,也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