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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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上有一群群的小人,簇擁著祭壇或者在地里耕作,又或者在鞠躬、巡邏、做一些其他日常的事情。簡單的長相相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脖子上呈環形的血紅紋身,是由一個又一個彎月連接而成。 點絳生看得有些入迷,頭也不回地道:“小家伙,看見了嗎,那些脖子上有著血月紋身的小人,就是畫的前朝官奴。” 衛琳瑯恍然:“原來如此,官奴承擔了一切日常雜務么。” “正是。巫術是十分詭異的能力,普通人根本無法反抗,故當時巫者的地位最為崇高。那些犯了罪卻罪不至死的人,統治九州大地——當時還不叫九州——的巫者便讓他們世世代代成為自己的奴隸。” “那血月紋身正是皇室所施下的血脈巫術的證明,”常棣在一旁說道,“巫術大興的夏朝,皇室本身便是最強的大巫,他們一系擁有的奴隸數量也最為龐大。官錦兒的祖先就是皇室的官奴。” 衛琳瑯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按照粟盟主的說法,只要在這大夏皇陵的范圍內,官奴便是不老不死的,是么?” “呵,”點絳生冷笑了一聲,“不老倒是真的,只不過‘不死’么……誰知道呢,不如殺殺看。” ……師父你瞬間兇殘了哦。 “各位,”粟立榕忽然說道,“相信你們也看見了,這些石棺確實用來存放金銀財寶的。大夏傾覆之前,皇室把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了皇陵中——因為他們相信總有一天能卷土重來、東山再起。這些石棺中存放的財寶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嗯,理論上。” “有個屁的財寶,老子都找了十多個了,全是空的!”藏劍山莊二師兄羅廣白有些惱怒,尤其是一回頭看見一望無際直沒入黑暗中的兩排石棺,一想到要一個一個地打開看,還不一定有收獲,就有種想要撂挑子不干的沖動。 粟立榕聳了聳肩道:“但正如你們所見,這九百口石棺如今已經完全空了。十年前的那次探險的時候我們一個個打開看過了,結果白費力氣……那個時候就已經是空的。你們不信的話還可以繼續……”他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羅廣白臉有點黑:“那你為什么不早些說?” “你們不試試怎么會死心,哈哈。”粟立榕擺了擺手,“沒事,時間多著呢,你們現在且休整下,我們馬上要進入的地方容不得懈怠,到時必須得打起全副心神。” 趁著這空當,衛琳瑯轉頭看了看仰頭入神地參觀壁畫的點絳生,欲言又止。 點絳生:“有話便說。” “呃,師父,后面的路程都是什么樣的呀?粟盟主說得好像很可怕的樣子。”衛琳瑯有些遲疑地問。 點絳生瞥了她一眼:“謹慎行動,快速反應,切莫貪心不自量力,這些就足夠讓你活著回去了。重點是你跟著我走就好。” 常棣眉梢抽了抽,感覺點絳生搶了他的臺詞。 其實,他感覺得到衛琳瑯欲言又止之下真正想問的話,她真正想問的是點絳生隨他們一起進入皇陵的真意。為了跟隨教導放任多年的弟子,進入危機重重的墓xue,這本身就說不通。只是衛琳瑯作為弟子,并不好真正問出口。 幾炷香的時間過后,粟立榕把眾人召集到一起,準備繼續往下走。穿過整齊地放滿了石棺的巨大壁畫墓xue,走到了另一個巨大的空間,不過這個空蕩的大廳和之前的壁畫墓xue相比,是要小得多了。除了他們進來的這個大門,正方形的大廳的另外三個面分別有一扇鐵門,緊緊地閉鎖著,從外表看上去三扇門好像并無不同,但是誰都知道不同的選擇會帶來截然相異的結果。 衛琳瑯聽見前面的粟立榕說道:“我們這次還會像上次一樣,選擇中間的那條路,因為有過經驗,所以早有準備。”粟立榕看向東方凌風,東方凌風點了點頭,示意汪寧把東西拿出來。 粟立榕解釋道:“中間這條路上的障礙是蠱蟲大軍,但是我們這一次準備了足夠分量的針對蠱蟲的迷藥,之前也讓各位服用過解藥了,所以不必擔心。” 飛雁門門主鳳南天突然追問道:“再之后呢,在蠱蟲之后,會出現什么?” 粟立榕意味深長地看著鳳南天:“再那之后,就進入了墓xue的真正部分,如果一個不慎驚動了守墓官奴,那么恐怕就要重蹈上一次的覆轍了。上一次眾人在那里被追殺而分開,這一次如果沒有意外,我們也將在那里解散……之后,在這地底皇陵中能夠找到什么、找到多少,那就各憑本事了。” 于是,由藏劍山莊的三人領頭的隊伍魚貫進入中間的門,迎接他們的又是一條甬道,不過好在并不逼仄。正因為通道比較寬敞,眾人行走都比較分散,這也是之前得到的經驗,若是人與人靠的太近,有狀況了便不好反應。 “來,我牽著你,好么?”常棣走在衛琳瑯側前方,手里依然沒有放下火把,“萬一再有蠱蟲之類的東西飛來,我也好及時消滅。” 衛琳瑯沉默地把手塞到常棣手心,心里又是感動又是內疚。 這時,走在他們身后一步遠的點絳生突然站住不動了,側耳傾聽了片刻,神色凝重地喝道:“不對,有機關聲,大家小——!” 話音未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眾人腳下炸響,所有人還沒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常棣才剛把衛琳瑯護到懷里,緊接著地動山搖,整條通道的地面頓時碎裂、往下垮塌! 而地面崩裂的中央便在隊伍中段,魔教和藏劍山莊的人馬附近! 整個地面都塌陷意味著沒有可借力上躍之處,何況事發太過突然,只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迅速往下墜落。常棣原本左手牽著衛琳瑯,右手舉著火把,在那短之又短的瞬間,他當機立斷地丟開右手的火把,想攀住墻上的什么地方阻止下落。 誰知就因這片刻的耽擱,常棣被一旁站位不好導致最先往下掉的鳳南天秉著不能只有自己死的信念一把緊緊扯住,唰得一下被拖了下去。在被拖下水前,常棣下意識地松開了牽著衛琳瑯的手,最后一道目光依然鎖定在琳瑯的臉上。 沒事的…… 莫要哭…… 活下去…… 衛琳瑯甚至忘了驚呼,她反手去拉常棣,可是卻拉了個空——不! 她眼睜睜地看著常棣和原本壘砌成地面的塊塊石磚離她越來越遠,幾息間便越變越小沒入無底的暗處…… 良久良久之后,才聽見雜亂的重物落地聲。此后便一片寂靜。 不,常棣不可能會死,他武功那么高!他才跟自己說好要保護自己的!他們才計劃好美好的將來!怎么可能……在這種地方……以這么憋屈的方式……不會的,就算他現在內力被壓制得厲害,他也一定還活著! 所以自己一定要堅強,要在這危機四伏的吃人的墓xue中活下去,總有一天能和常棣匯合!這么想著,衛琳瑯卻發現自己視線早已模糊。 對了,自己怎么會還在這里?等衛琳瑯從極度的震驚和悲痛中清醒過來,發現原來是師父摟住了自己,單手攀在墻壁上的燈座上,腳下懸空。那燈座就和最開始的甬道里自動燃起幽藍磷火的燈座一個樣,只是如今燈座中沒有火罷了。 衛琳瑯沒來得及感謝師父什么,又反射性地往他們的腳下看去,那原本是石路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下方居然不是實心的地面,而是幽深的空洞。 漆黑的彼方不知藏著什么未知的事物,掉下去的那些人也裊無音信。怎么會這樣,要是沒摔死也來個話呀!難道真的全部人…… 衛琳瑯:“師父……” 點絳生“嗯”了一聲,不知為何,衛琳瑯吊懸的心便放下了大半。是啊,師父還在這里呢,她還不至全無依靠。 衛琳瑯轉頭,發現原來道路兩旁的燈座上都掛滿了人,這居然讓她感到有些欣喜……不管怎么說,墓xue死氣太重,幸存的人多一些,人氣也更旺一些,這總歸是好的。 她粗粗掃了一眼,及時找到攀附物的人里有粟立榕等二人、天鬼宮數人、胡家叔侄、趙向天、白喜和昭英……居然還有鳳燕回?!鳳燕回這個小少年居然被胡穹救了起來! 他哥鳳南天拖常棣下水的卑鄙行徑衛琳瑯可是深深地記在心底了的呢,別以為她會忘記!她跟他們鳳家的梁子可算是結定了。 這么看來,魔教的那些人是全掉到下面去了。樸昌、擷芳、朱李、云鶴、黑白二人,他們也還好吧……衛琳瑯在心底深深地嘆息和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