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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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 第六十三章 歐陽常棣拿出了自己那塊黑鐵令牌,走向了正對峙著的數人。 他仿佛是多年老友未見一樣,站到了胡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副熟稔的口氣笑罵道:“好啊你,李兄,居然在這里遇見你,果然相逢不如巧遇!這些日子以來過得可還好?又斬殺了多少惡棍為民除害?等會定要說與我聽聽!” 聞言,官差們在心里微微一驚,這人看起來悍,但莫非真的殺人不眨眼不成?不、不用擔心,他們是官差,是為朝廷打工的人,一般升斗小民有什么可懼!你再悍,也要遵守王法不是?!而他們就代表了王法! “你……”胡闖有些疑惑又有些了然地看著歐陽常棣。 他原是不認識教主的,何況教主現如今又易了容——臉上倒沒有貼人皮,而只是通過易容秘術將一些特別明顯的棱角修得略略圓滑,眉毛化得淺淡,下顎、鼻梁化得柔和。 僅僅是一些簡單而高超的修飾,就將原本滿臉冷厲淡漠的教主化成了一個貌似稍稍有些內向不愛說話的俊雅書生模樣,就像是從戲里出來的美好才子一般。 胡闖不認識這個外表儒雅,舉止豪爽的年輕男人,但是他能猜到這人是來幫他解圍的,于是他很配合地勾住他的肩頭演道: “哈哈哈,咱也很久沒看見老弟你了啊,解決了這烏拉鳥事兒咱哥倆就去前面小酒館搓一頓好的!聽聽你老哥我是怎么……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哦,立斃匪人于刀下!” 說完,他反手拍了拍歐陽常棣,哈哈大笑,豪邁得很。那哥倆好的親密樣子看得衛琳瑯在后頭偷偷發笑。 教主其實很不習慣別人近身,可是事急從權,還是他先湊過去的,沒辦法。 歐陽常棣對著他點了點頭,轉向面色有些不好的官老爺,將一直握在手心里的黑鐵令牌露出來,在他眼前一晃而過,沒有什么感情地笑了笑,說道: “眾位官爺,這人是我朋友,我們相交多年,我今個遇見他高興著,相信你們也不想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敗興了,那么,我們大家都退一步如何?這令牌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身份你心里也有數,與人方便也是與己方便么,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歐陽常棣很客氣地笑著,手里掂著令牌,意味深長。 …… 片刻之后。 “多謝小兄弟解圍,”黑大漢胡闖朝歐陽常棣一抱手,皺眉說道,“老子縱橫江湖這么多年,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危險都沒慫過!唯一煩的就是這種扯皮場面,又不能痛痛快快地殺,咱又嘴拙……唉,娘蛋的,還好有你!” 他們一邊閑聊著,一邊目送官老爺一行人慢慢消失在視線里。最終的解決辦法是,由他們讓出道路,再賠了好幾十兩銀子的馬車修補費,這事就這么揭過去。 聽著簡單,可如果不是他手上代表藩王黨的黑鐵令牌,這事哪有這么容易? 不過這下,估計很快又得有消息直遞圣聽,說藩王的人又來了中原,雖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請千萬提高警惕之類的話了。 ……其實這樣也沒什么不好,沒底氣的人活該整天一驚一乍、擔驚受怕。 歐陽常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這人雖然粗魯吧,但是的確是足夠豪爽的一個漢子,值得結交:“叫小兄弟多客套,還是稱兄道弟吧……‘李兄’?”他故意說了剛才隨口亂謅的稱呼。 “哈哈哈,老子可不是你‘李兄’!咱胡闖別的本事沒有,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二,路見不平必定要踩!”他仰天大笑,聲音渾厚地胸腔都在震動,“毫不謙虛地說,咱在江湖上也有個說得出去的名頭,不怕你們知道,我就是‘嘯昆侖’胡闖,行端坐正,俯仰不愧天地!” 歐陽常棣也大笑著錘他一下,眼中有著贊賞:“我就猜到是你這‘嘯昆侖’!你背上這偃月大砍,只要是涉足武林的人都必定耳聞其名過,如今有幸親見,實乃我之榮幸!” 教主也不是奉承,畢竟武功到了教主這境界,需要奉承的人已經很少了。只是遇見從小聽過的英雄故事的主角,他實在有些高興。 “我是魔教歐陽常棣,”教主這么介紹自己,省去了職位,然后朝衛琳瑯、樸昌所在的后方一揚手,“我們一起上路吧,我再慢慢與你介紹。” “甚好。”胡闖黝黑多髯的臉上扭出一個笑容,露出一整排的牙齒,“歐陽常棣么?你是……魔教教主。”他深深地看向歐陽常棣,像是在估量他的斤兩,然后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剛走馬上任幾年,中原的人恐怕不大了解歐陽常棣是誰,可是在西域混江湖的人多少都有耳聞了。說起來,最近這幾票事,你干得可不怎么漂亮。” 被戳穿了身份又被說做事不力,教主也不惱,只抱手道:“如此,便洗耳恭聽胡兄高見了。” “好說!咱們去前面邊喝酒便說!”胡闖蒲扇大手朝前方一揚,帶起呼呼的風,“認識了個兄弟我老胡高興!這種時候可不能沒了好酒啊!哇哈哈哈!” …… 十月初二。中原神州帝都城郊官道。 “哈哈哈,然后?然后咱就把那些狗娘養的給打斷大腿骨丟到山澗里頭去了,摔他媽個粉身碎骨!你說,這樣是不是便宜他們了?” 黑髯黑面的胡闖和歐陽常棣一起哈哈談笑著,講述著自己曾經的故事。他身背著名的偃月大砍刀,騎著高頭大馬,威武無限,右手還不住揮動著,好像光是用嘴講述沒法兒完整表現當時的激烈一般。 “想想他們做的那些□的事情,老子就想把公狗抓來輪他們個一百遍!還不解恨!哼,多好的懲罰啊,咱當時那是沒想到!”他咂嘴晃腦,猶自不盡興地說,好似還有些后悔。 “的確是啊,作惡當有報。”歐陽常棣并騎在他身邊,依舊是那副溫軟書生的易容,他不置可否地說,“胡兄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也算是幫他們還了孽障了。” “……哼。”衛琳瑯聞言,輕輕地哼了一聲。 她也騎著馬,不過落后他二人許多。這幾天來胡闖和歐陽常棣倒是越來越親近了,雖然相處模式她這個外人看起來并不是那么融洽,但是他們之間卻有種奇妙的惺惺相惜的氣場,讓她都沒法插足…… 真是夠了! “你不會在嫉妒吧?”樸昌從馬車里伸出來個腦袋,雙手撐在窗欄上,笑嘻嘻地打趣道。 “我嫉妒?你才嫉妒!”衛琳瑯在馬上居高臨下地藐視著樸昌,嘴上完全不承認自己的這項“罪名”,還不甘示弱地還擊道,“你看看你,一個大男人,居然賴在馬車里,羞不羞人?長得像女孩子就算了,怎么行為也向女孩靠攏了?” “……你居然這么說我?不怕我報復?”樸昌瞇起眼,這娘們兒挺有膽呀,說他像女人?這種話能亂說么? “來報復啊,怕了你不成。”聞言,衛琳瑯撲哧笑了,她才不怕樸昌呢,有教主給她撐腰不是? 樸昌看她拉起韁繩作勢要離開馬車附近,連忙伸出手拉住她,“哎,別走啊,我一個人待馬車里無聊死了。” 衛琳瑯奇怪地看他一眼:“那你去后面馬車跟綠柳待一塊兒呀,你不是跟他互相竹馬到大,挺熟的么?” “綠柳……”樸昌臉瞬間皺成苦逼狀,“跟他聊天難受死了,他就反反復復地跟你講,教主有多偉大、多厲害、多光輝。天天聽這些話我要自卑死的啊,然后順便疑惑一下,莫非我倆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 衛琳瑯在一旁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她表情有些微妙地看著樸昌說道:“說起綠柳,我總覺得他看我很不順眼呢,錯覺嗎?”我和綠柳,你站在哪一邊呢,樸昌? “何止是不順眼,我估計想把你弄死的心都有。”樸昌斜睨著她,撇著嘴說道,“他那個人倒是不壞,就是太崇拜教主了,你要是真的跟教主成了一對兒狗男狗女,那就得千萬小心他。”好心提醒你一句,言盡于此,你倆好好玩,我可不站隊,啊? “你才狗男女呢!滾吧!”衛琳瑯笑罵,一馬鞭抽到窗框上,把樸昌驚了一跳,然后自顧自馭馬向前,強勢插_入胡闖和歐陽常棣之間。真是個狡猾的人。是啊,她就是嫉妒心強怎么了?教主都說了喜歡她了,那就沒得反悔! “歐陽常棣,我與你共乘一騎可好?”她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定定地看著歐陽常棣,輕聲問出了兩個多月前她曾問過某人的問題,這讓她有些這場面似曾相識的感覺。 馬上要到鸚鵡州的嶢山了,也就意味著馬上要見到東方凌風和官錦兒了,前世的事情這些日子來越來越頻繁地在她腦海里回想,衛琳瑯覺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 教主有些微驚訝地看著她,又看了看皺著眉頭的胡闖,沒有說話。正當衛琳瑯心中失望的時候,他卻伸出手一把摟過她,將她抱到自己的身前坐好,有力的臂彎牢牢地鎖住她。 他將下巴擱到她的頭頂,衛琳瑯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將他輕笑地說,“如何不好,我求之不得,宛如夢境。” 衛琳瑯無言低著頭,強抑著嘴角的弧度,無人發覺她心中欣喜莫名。到了這時,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放下一直以來的執著,選擇教主是正確的。她不僅想愛,更想被愛,她已經很累了。 “蠢貨,這種明顯是討好的話誰信啊。”衛琳瑯帶著鼻音小聲道。 “你信啊,我也信,蠢貨也挺好。”教主蹭了蹭她的發髻,把頂花發釵都蹭歪了。 “滾蛋……”她伸手把發釵扶正,口里罵道。 “不滾。”教主又蹭了蹭,他臉皮可厚了。 正感動著,衛琳瑯眼神一瞥,卻驚覺旁邊還有一個大胡子胡闖瞪著牛眼看著他們倆,瞬間她便覺兩頰泛紅。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選個沒人的地方再問歐陽常棣這個問題了!真是后悔死了!歐陽常棣也真是的,說話也不分場合!衛琳瑯惱羞成怒地這么想到,完全沒發覺是自己先試探教主的? “等等,你們看那邊……”忽然,胡闖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曖昧,壓低了聲音說道。教主和衛琳瑯收住了打情罵俏,向胡闖所指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