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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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琳瑯心道,我這狐貍可養了快一個月,都養出感情來了,現在剛不見,生死都未知呢,就叫我去養另外一只,或許有人真的這么喜新厭舊,但我可不是。 她敷衍地笑道:“不用了吧,這樣教主太破費了。再說,我現在滿心滿意都是我家狐貍紅玉呢,這死也要見尸啊,莫名其妙沒了算是怎么回事?不過教主的好意琳瑯還是心領了。” 教主大人負手于身后,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衛琳瑯,你現在已經是我魔教的一員了,雖然我知道,加入之時你并不情愿,但我希望你跟大家相處時不要有太多嫌隙,日后也不會為當初這一決定而感到后悔。當然,這是我作為教主的一點盼望,你可以不這樣想。” 衛琳瑯聽著,覺得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他大概是忘記了他是用什么做威脅,逼迫她加入魔教的,叫她心里不要有嫌隙?有可能嗎。 而教主大人要是知道衛琳瑯在想什么,肯定要后悔當時為什么要聽從樸昌出的餿主意、為什么在聽從樸昌出的餿主意之前不問問黃鶯的意見。 衛琳瑯想隱晦地刺上兩句,因為她發現教主大人不但沒有殺她之心,反而還處處忍讓,所以她的膽子便有些鼓脹。正想說呢,可是她的注意力卻被擺在書店前的一攤江湖小報的巨大標題所吸引—— 長公主府慘遭滅門。 不會吧?這是她的第一反應,那可是長公主府啊,皇親貴胄的長公主啊。接著,她又開始擔心自己在六扇門中任職的好友白喜,之前長公主失蹤一案,負責探查的捕頭中就有白喜,現在不僅沒有聽說那個案子有什么進展,反而又爆出了更夸張的消息。 衛琳瑯幾步走上前,拿起報紙便閱覽起來。 現在的日期是崇德十八年八月十日,而長公主府遭滅門的時間卻是八月一日,那天他們一行人還留在帝都,因為三十日晚的斗獸場屠殺而做些休整、鎮定心神。他們直待八月二日才離開帝都,前來松賀。 長公主府滅門一事是八月二日早上才被人發現,那時他們已經在路上了,無怪乎不知道。而消息的傳遞也不是那么快的,從帝都到百花,起碼得有七八天的路程,加上小報的排版印刷,成為今天的新聞,也在情理之中。 她正想細看,卻被書店掌柜攔住了。那是一個瞇瞇眼,嘴角留著一圈小胡子的男人,看起來有些市儈猥瑣,并不是通常人們想象中的那種儒雅書生型書店掌柜。他一把將衛琳瑯手中的江湖小報抽了出來,瞇眼扁嘴道:“不買你就想看?打的真是好主意。” 衛琳瑯一聽此言正想發火,教主大人卻早一步丟了幾塊碎銀給那個猥瑣掌柜,一把將他手中的江湖小報重新抽了回來,塞到衛琳瑯的手上。 “哎喲喲,公子您可太大方啦,這一張小報哪值得起這么多銀子啊!”猥瑣掌柜嘴上是這么說,銀子卻早就塞到袖口里去了,一副給了就別想拿回去的架勢。 他把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抬頭一看,愣了,隨即臉上綻開一朵不是菊花勝似菊花的絢麗笑容,突然熱情倍增地拉住教主大人的手道:“常公子是你啊!我還當是誰呢,你又來照顧我們顏如玉的生意啊!老尤我真是高興,快進來快進來,我們又進了一批好貨,正好給你鑒賞鑒賞。” 顏如玉……衛琳瑯惡寒了一下,抬頭看牌匾,果然,這間書店的名字就叫做“顏如玉”。 而教主大人卻沒有在意這些細枝末節,讓他生疑的是,這個書店掌柜是怎么認識他的?還一副很熟悉的樣子。他以前明明沒有來過這家書店。可是,這掌柜的怎么會知道他在外用的化名“常公子”的? 他將被猥瑣掌柜拉住的手甩掉,沉下臉不悅地說道:“你是如何認識我的?” 沒想到猥瑣掌柜面對教主大人的隱怒一點不害怕,也不知是太遲鈍沒發現,還是掉進了錢眼里。 他嘿嘿一笑,擠眉弄眼地說道:“常公子莫急,老尤曉得的,等等啊,等等。” 說著,掌柜老尤就轉身,從后臺掏出一包被青色綢子包起來的書,賊眉鼠眼地左看右看,見大街上沒什么人注意他這里,這才松了繩結,用手微微撥開,露出里面那幾本書的封面,對教主大人意味深長地笑道:“來來來……” 教主大人和衛琳瑯探頭一看,面上的那本書的封面赫然寫著: 《□續》。 “常公子你不是老問我要前朝薛九寫的這本續作嗎?老尤頭我前幾日可算淘到啦!快翻翻,可還合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小紅回家啦,在家的感覺好開心,所以沒更新,對不住對不住_(:3」∠)_ 從明天開始,國慶假期的更新時間都會固定在早上八點,終于放假了有時間碼存稿,所以更新無壓力! 放在八點是因為,這樣大家無論一天之中什么時候刷新都可以看到啦~ cast: 顏如玉書店的猥瑣掌柜老尤扮演者:魷魚姑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小紅強迫拉壯丁參演) 《rou蒲團續》作者薛九的扮演者:薛郎(???) ☆、42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常公子你不是老問我要前朝薛九寫的這本續作嗎?老尤頭我前幾日可算淘到啦!快翻翻,可還合心意?”書店掌柜老尤熱情又猥瑣地說道。 “……” “……” 衛琳瑯靜默地移眼看了看已呈半呆滯狀的教主大人,眼角抽了抽。 可怕,太可怕了! 那樣一個教主,那樣一個讓她畏服讓她震撼的教主,那樣一個曾從火場中閑庭信步地走出、仿若九幽地獄中的玉面羅剎般的教主,居然有著這樣不為人知的愛好! 教主大人的形象在她的心里瞬間傾塌。 趁著教主大人還沒反應過來,衛琳瑯伸手接過那一包書,翻了翻,發現下面的書都是些《昆侖密戲》、《花營錦陣》、《漢宮遺照》…… “哎喲,還都是珍本啊。”衛琳瑯壞壞地笑了笑,“教主大人您可真有品位。” “不對,琳瑯,你誤會了!”教主大人猛地扭頭說道,“這不是我要的書,我從來都不認識這個老板啊,我……” 教主大人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怎么會在衛琳瑯的面前出這種丑呢? 他突然瞪向掌柜老尤,殺氣外溢道:“你是誰?你怎么會認識‘常公子’的?快快交代,否則……” 掌柜老尤現在才感覺到有些驚恐,他連連擺著雙手道: “您您您怎么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啊,您當初都付了定金了,就算是因為這位小姐在旁邊您覺得尷尬也不能把責任都推到老尤我的身上啊!您前幾日說很急用,我可是為您日夜奔波才淘到這幾本書的呢,您怎能恩將仇報啊!我們都好幾年的老熟人了,太令人寒心了吧……” “你!” 教主大人怒氣沖沖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造我的謠?!‘前幾日’?前幾日我甚至都不在這松賀州,如何能來你這里!老熟人?我可不記得有你這樣的一個老熟人!” 衛琳瑯在一旁搖著頭,涼涼地說: “大人你就承認了吧,這種事誰沒干過呢,你說是不是?我們都是理解的,男人嘛,總有那幾天……為了一時的面子,砸老熟人的場子,是不是不太道義啊?殺雞取卵的話,大人你以后都沒法兒在這位掌柜的手中買書了,那損失豈不是很大?萬一你以后又遇到那幾天可怎么辦喲,難道一直看舊書?那就太委屈您啦……” 教主大人聞言,頓時風中凌亂了,難道,他愛看彩圖畫冊的污名就這樣洗不掉了么…… 讓他想想,干出這種事的人一定是樸昌,一定是他趁他不在就易容成他的樣子到處行騙作惡!教主大人咬牙切齒地想,除了樸昌這膽大包天的之外,他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既然是大人你訂好了的,那我們就接回來吧。”衛琳瑯看了一眼僵硬的教主大人,頗覺好玩地故意道,“既然都已經付了定金,不要不是太可惜了?還差多少錢,我來給好了。” …… 百花城酒樓,流霞齋。 “琳瑯,你知道嗎,你誤會了……”上樓梯時,教主大人瞅著空子就開始解釋。 衛琳瑯一臉憐憫地看著他,“事到如今,大人,還要試圖遮掩嗎?” 教主大人見衛琳瑯這種表情,失語了。 他覺得心里驀地空了一塊兒,好像隱隱約約地感受到自己的高大威猛的形象有如一江不復回的春水,又歡脫又悲慘地唱著歌兒打著旋兒,奔流到未知的大海之中去…… “好吧,琳瑯,就算是我訂的好了,那也應該由我來收著!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拿著春宮,咳咳,彩畫冊子到處走,多不好啊。” 教主大人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企圖做出最后的掙扎。 衛琳瑯一臉驚訝道:“難道魔教之中還有規定說女子不得持有春宮畫冊不成?!” “呃,這倒沒有。”教主大人沒法兒睜眼瞎地說是。 “那不就成了?”衛琳瑯奇怪地看著教主大人,擠兌道,“你們,不,我們既然是魔教,那就自然要罔顧道德、壞事做盡吧,我們遵守什么婦容女德、三綱五常的,那才叫奇怪了。如果一定要遵守,那西域魔教不如改名為白鹿書院。大人你說呢?” 教主大人終于還是赧然地投降道:“……那你看著辦吧。” 噗……衛琳瑯在心底噴笑,她不禁想到,這魔教教主好像并不如何可怕,相反,還很有趣好玩。 當初她在折柳居大火時看到一身殺氣的他,還以為他就是那么一個嗜殺成性、極端暴戾的人,一直以來,她都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恐有逾矩。 沒想到,今天這教主大人居然顛覆了她對他的印象,逗一逗,居然就會不好意思,真是太好玩兒了。 他們在流霞齋的風景最好的二樓臨窗處落座,很快,店小二就前來詢問客人要點些什么菜。 教主大人示意衛琳瑯來做決定,衛琳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大懂百花這里的美食,全由教主大人做主。 等待上菜的這一小段時間,衛琳瑯從懷里拿出那張江湖小報,細細閱讀起來。 江湖小報是由以前的某任江湖百曉生創辦的報紙,曾經最早的前身是一份武林高手的排名,后來內容漸漸豐富起來,不禁數量愈加龐雜,消息的真偽也愈加難辨。但是因為閱覽者眾,在一些大事的報道上,江湖小報的水分還是比較少的。 這一期的小報上面說,長公主在七月廿六日失蹤,至今未查明兇手,也未找到她的下落;而長公主府在八月一日被滅門,在八月二日被人發現,依舊是兇手不明。 這滅門一事做的極為趕緊利落不留余地和線索,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必定是江湖中專業的殺手所為。可是江湖上殺手和殺手組織千千萬,誰知是哪一個? 奇怪并且值得懷疑的是,江湖排名前五的殺手組織摘星七樓,在八月二日夜間同樣被人火燒連城地連根拔除,未見一人得以逃脫。 這不由引人懷疑,這兩件滅門慘案是否是同一伙人所為?這一伙人是否是江湖上排名靠前的殺手組織? 還是說長公主府慘案只是被借刀殺的人,而摘星七樓便是那把刀?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事情了結了,摘星七樓便因失去了價值而被人抹殺? 如果是這樣,那這一勢力將會是多么的可怕,對身為皇親貴胄的長公主府、身為江湖排名前五的殺手組織都能說殺就殺,掌控一切生死于雙手之中,那若是目標是江湖中的其他人,那不是更加不可阻擋? 一時間,江湖上人人自危。 衛琳瑯放下報紙,嘆了口氣,突然福至心靈地問道:“教主,這件事是魔教干的吧?” 教主大人沉默了半晌,還是點了點頭。 “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嗎?長公主府遠在帝都,又是吃皇糧的貴族,本身沒本事,也從來不曾插足江湖事,想必不會在利益上阻了魔教的路。” 衛琳瑯輕聲問道,有些擔心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可是她還是很想知道。在相處了這些時候之后,她有些不相信教主大人會不遠萬里殺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人,只因為突發奇想。 “不瞞你說,我對長公主府很上心,因為我曾經有一位已逝的朋友,他就是長公主的孩子。所以我希望,如果你愿意的話,請把滅門的原因告知于我。” 衛琳瑯想到早亡的小肖立,神情有些黯然地道。 聽聞此言,教主大人的眼睛都亮了,雖然衛琳瑯誤會了很多事,但是她還記得他,太好了,她還記得他! 但是,該做的解釋還是得做,該承擔的責任還是不能躲。 “是的,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不那么做,我一輩子都無法安心。”教主大人沉聲說道,“殺了就是殺了,做了就是做了,你可以認為我是一個暴虐之人,我無話可說。” “折柳居的那次,斗獸場的那次,長公主府的那次,摘星七樓的那次,都是這樣嗎?”衛琳瑯盯著教主大人漆黑如點墨的眼睛問道。 “是的,沒什么不能承認的。”教主大人有些艱難地道。 他從沒后悔過做出這些殘忍的事,可是他卻不想讓衛琳瑯知道,他希望自己在這個唯一記得他真實性格的人面前,可以不用再做那許多的扮演。 可又因為衛琳瑯早就知道,甚至曾經成為過他想要抹殺的人的其中之一,所以他更加地不想提起這件事。好像這樣逃避,他們之間的那些芥蒂,就會不存在一樣。 二人之間沉默下來,曾經的那些事,都成為了他們之間的鴻溝,把相處融洽的表象,狠狠撕裂。 飯菜茶酒終于呈上來了,教主大人和衛琳瑯也默默地開吃,不再言語。 突然,一道疑惑中帶著驚喜的聲音插入了他們之間:“大人,沒想到在這里居然可以遇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