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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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千語與陳律師在寧達(dá)公司,唐寧的辦公室見面。 陳律師將抄下來的原告證據(jù)清單遞給夏千語,皺著眉頭說道:“我們一直將目光放在公司帳上,但對方卻拿了安閣項目里,違規(guī)選用供應(yīng)商,低價高報的事情來說事--這讓我很是不明白。” “因為寧達(dá)與安閣簽的是預(yù)算合同,低價高報根本就沒有意義。對方提供的低價高報的證據(jù),是企業(yè)處理稅務(wù)成本的一種做帳方式,只存在違規(guī),不存在違法。對方的殺手锏不使出來,這到底是為什么?” 夏千語接過清單,迅速看了一眼后,對陳律師說道:“我下午去見過林柏文,知道他是為什么。” “哦?”陳律師疑惑的看著夏千語,等她的解釋。 “林柏文的目的是通過我和gary手里的資原和權(quán)利,拿到對中國公司的控制權(quán)、以及在總部管理層的話語權(quán)。” “但是他若一下子將案子整死,我們和他之間就失去了交易的意義,所以他用這樣的方式,控制案子的進(jìn)度,以此威脅我和gary,以最快的速度助他達(dá)成目的--因為我們的速度越快,唐寧的案子就越有可能早結(jié)。” 夏千語看著陳律師,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來。 “所以他手上捏的證據(jù),要根據(jù)你們配合的程度,一樣一樣的放出來?”陳律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這個意思。”夏千語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陳律師沉眸看著夏千語--對方若不一次性將所有的證據(jù)拿出來,而是在每天次開庭的最后留一點尾巴,在休庭期間又提交新的證據(jù)的話,他根本就不能做完整的辯護(hù)。 而且以對方這樣的節(jié)奏,法官很可能會改庭審為問詢式審判,這樣也不利于辯護(hù)。 總之,這對唐寧來說,是最最不利的一種方式。 這還是在夏千語肯配合的情況下…… “陳律師,我只想問您,如果我們被對方這樣一步一步的牽著走,對方一次又一次的爆出新的證據(jù)來,唐寧的官司,您有多大的把握?”夏千語沒有回答陳律師的話,反問他對官司的把握。 “我想問夏小姐,你能拿多少資源來與對方做交易?而要達(dá)到對方的目的,你又需要多長時間?”陳律師同樣沒有回答夏千語的話,反問她可以把控的節(jié)奏。 “他想要的我都能給,時間至少在半年以上。”夏千語沉聲說道:“中國公司的控制權(quán)很簡單,我的上級做一紙調(diào)令,就能全部移交給林柏文;但總部的話語權(quán),很難。” “他想要的資源你都能給,那么……你愿意給嗎?你有把握做到:給了對方要的東西,對方就真的不再告唐寧了嗎?那些證據(jù)呢?”陳律師凝眸看著夏千語,目光里帶著疑問、帶著思慮。 夏千語的眸光微斂,淡淡說道:“都可以。” “如果是這樣……”陳律師的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打著,半晌之后,對夏千語說道:“我現(xiàn)在回答你的問題。” “請講。”夏千語的眸色微微緊張。 陳律師沉聲說道:“我不考慮對方在資源上步步緊逼,會給你帶去什么損失,我只考慮唐寧的官司。” “我明白。”夏千語點頭。 “如果對方一次一次的不斷爆出新證據(jù),對唐寧的官司極為不利--會給法官造成一種印象:唐寧是個太狡猾的商人,犯罪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所以證據(jù)很難搜集。” “最后就算對方拿到想要的資源,而選擇撤訴,法院也走公訴程序,加上法官的印象已經(jīng)不好,所以從重量刑的可能性很大。” 陳律師如實說道。 “也就是說……”夏千語沉眸看著陳律師,最后的決定,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 ------題外話------ 1。看到這里是不是就清楚了,林柏文之所以不直接以證據(jù)威脅千語,一是為了威脅更有效,二是為了控制千語配合的節(jié)奏;而他不現(xiàn)在拿出銀行流水的證據(jù),一是為了給千語一個幻想的機會(現(xiàn)在的證據(jù)是違規(guī)不違法,最多是罰款),二是給自己留后路,銀行流水的證據(jù)呈上來,就會暴露他取得證據(jù)的途徑,對他并不利。 2。千語和陳律師的選擇會是什么?唐寧自己又會怎么決定?顧止安找到夏晚,又能幫上什么忙?千語與顧止安會幫林柏文拿到總部的高職話語權(quán)嗎? 我盡量將這幾天的節(jié)奏拉快一點,難過的事情快些過去咯。 不過后天我要出發(fā)回老家,會有七個小時在路上,到時候的更新字?jǐn)?shù)和時間都不能保證,先請個假。 ☆、chapter304 決定不救 夏小姐還是要做個決定,然后我再去和唐寧商量。”陳律師看著夏千語,沉重而認(rèn)真的說道:“或者在開庭前我安排你們見一面,你們當(dāng)面商量一下。” “我……”夏千語看著陳律師,半晌說不出話來。 若涉及她自己的事情,利弊得失的權(quán)衡之下,她都能果斷的做出決定。 可是涉及唐寧…… 可是這也不僅是利弊得失的權(quán)衡,無論她如何權(quán)衡,唐寧都會有危險--這讓她,怎么決定? “您先安排開庭前探視的時間,具體怎么決定,我需要再甄酌甄酌。”半晌之后,夏千語輕聲說道。 “好,我等你的消息。只有決定了方向,我才能決定打法,才能決定如何利用私下與法官溝通的機會,取得更多的資源。”陳律師點了點頭,收好桌上的資料后,便即匆匆離去。 * 夏千語伸手去拿煙,發(fā)現(xiàn)包里已經(jīng)沒有了。 她幾乎都忘了,因為唐寧不喜歡她抽煙,所以她的包里基本已經(jīng)不備多的煙了。車上偶爾還能找出一兩包,也是以前留下的。 夏千語沉沉吐了口氣,伸手拉開唐寧辦公桌所有的抽屜,他這里也沒有煙。反而意外的發(fā)現(xiàn),有個隱蔽抽屜里,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紙條。 夏千語伸手拿出一張--是她寫給他的臨時工作安排。 再拿出一張,是她特別強調(diào)過的、商業(yè)上該注意的事項與原則。 整整一抽屜的紙條,全是她說過的話、寫過的字、交待過的事情,都是隨手撕了筆記本、或便箋紙。 很隨意。 很完整。 很……用心。 夏千語輕輕的將抽屜關(guān)上,緩緩站起來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邊,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燈光,透過玻璃幕墻后模糊成一片。 “唐寧,第一次,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利弊、不知道什么是性價比。” “你多受哪怕一點點的苦工,我都覺得不合算;于我來說,大約沒有什么得到,值得用你的自由、用你的苦難去換的。” “怎么辦?” “或許……在我不能理智的做決定的時候,就讓你自己來做決定?” 夏千語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將事情的各種可能,想了又想后,拿起電話給顧止安打了過去: “gary,唐寧的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恩,好。”電話那邊,顧止安似是明白她的為難,回答得非常利落。 她以為,他至少會教訓(xùn)她:任何時候都不要讓感情左右了理智。 或許,都是愛過的人吧。 所以他們都懂得,人這一輩子,一定會有那么一個人讓自己失去理智、有那么一次感情大過了理智去。 即便,如她們這般現(xiàn)實,且將利益看得大過天的人。 夏千語心里由衷感謝著顧止安的理解,理了理思緒后,輕聲說道:“berlin想一次遞一些證據(jù)到法院,以此來脅迫我?guī)退〉每偛扛叩穆毼唬蛔詈筮_(dá)到他的目的,他便停止證據(jù)的遞送,或者撤訴;他這種做法,于我們來說:我們的節(jié)奏完全由他控制,只要我們在乎唐寧的審判結(jié)果,我們就只能被他牽著走,不僅要主動快速推動事情的進(jìn)展,還要做到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這對于我們來說太被動了。” “對于唐寧來說,一直處于不停的審判推進(jìn)中,在精神上是極大的折磨;加上一次一次的證據(jù)提交,法官對他的印象會非常差,最后就算berlin撤訴,唐寧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律師提醒我,還有另一種選擇:就是不理會berlin的意圖,我們現(xiàn)在努力去尋找反證據(jù)的材料;或者想辦法讓他手握的證據(jù)失效。” “這樣做于我們來說,雖然在打時間差的階段,依然需要配合berlin做一些讓步和推進(jìn),但主動權(quán)在我們;” “于唐寧來說,結(jié)果則是未知的:不知道我們能找到多少證據(jù),對案子最后的影會如何?” “不知道我們不按berlin的節(jié)奏來,他是否會提前將所有證據(jù)提交上去,我們根本沒有時間找到所有證據(jù),唐寧就會被判了。” “第一種做法,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去推翻對方的證據(jù),唐寧多受些折磨的話,結(jié)果可能有50%好的機率;第二種做法,我們雖有主動權(quán),但唐寧的機會是低于50%的。” “所以gary,你說,我要怎么決定?” 當(dāng)千語將心里的分析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出來后,不僅沒有更安心一點,相反卻更慌張了--無論哪一種方法,唐寧的結(jié)局似乎都不會太好。 “千語,從你的分析倒推回去,兩種路徑,唐寧無罪的機會都是50%左右;而第二種方法我們有主動權(quán)。” “所以,該怎么選,這不是很明顯了嗎?” 顧止安很快就告訴了她,他的意見--果然是旁觀者清。 她自己能分析清楚事情的利弊得失,卻因為貪心著不想在唐寧的事情上有任何閃失,所以無法選擇。 可是,就真的看著唐寧被審、被判,而無所作為嗎? “有一審,還可以有二審,三審,只要我們能推翻對方的證據(jù),就永遠(yuǎn)還有翻案的機會。所以實際上你還分析漏了一點:第二種方法,機會大于50%,只是戰(zhàn)線會拉得更長。” “更何況,既然主動權(quán)在我們,那么證據(jù)的遞送節(jié)奏,我們也是可以控制的--既然是談判,就沒有絕對的輸贏。恩?” 顧止安的分析很理性,但聲音卻是暖暖的,讓夏千語從他的聲音里,感受到他對自己這段感情的認(rèn)可、對自己這樣彷徨的理解。 “……好,我知道了。”夏千語在沉默半晌后,輕聲答道。 “你決定了,就告訴我,與berlin的周旋,該讓步的,還是要讓步。但選擇讓步的時機和方式很重要。”顧止安點了點頭,聲音里已經(jīng)帶了些欣慰的味道。 “我……現(xiàn)在就決定,你該安排的,就安排吧。”夏千語輕聲說道。 “好,有進(jìn)展,我會隨時與你溝通。”顧止安說完后,便即掛了電話。 夏千語在放下電話后,沉默了一會兒,便將電話打給了陳律師,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要不要和唐寧再商量一下?”陳律師問道。 “您可以將我的意見轉(zhuǎn)告給唐寧,告訴他是我的決定。”夏千語沉聲說道。 “好,我明天就告訴他。”陳律師似乎輕輕的嘆了口氣才掛了電話。 * 夏千語當(dāng)天晚上沒有回家,而是在唐寧的辦公室坐了一整夜,將他抽屜里的紙條,一張一張的重讀了一遍。 相當(dāng)于…… 給自己又上了一堂課:利弊權(quán)衡,看重結(jié)果,不要猶豫。 “唐寧,我知道只要是我選的,你一定不會拒絕,否則你也不會瞞著我擔(dān)下所有的事情。” “所以,50%的機率并不低,如果這是一個項目,50%的機率便足夠達(dá)成我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唐寧,我們一起來做這個項目,我們還有機會。” 夏千語合上抽屜,起身走到玻璃幕墻旁邊,看著窗外越來越沉的黑夜,在一不留心的時候,便已露出了魚肚白;不知道是幾點,那一排排的路燈一溜熄滅,天空襯著淡淡的云霞,黎明已經(jīng)到來。 * j市某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