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若她得罪的人是普通人那倒也罷了,可那是皇室,連他也不得不小心對待的皇室,想到之后一系列麻煩的事情,他便覺得頭疼,就連傷感都去了一點。 吉雅看著烏日娜白/嫩嬌美的臉蛋,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猛地站起來,“等等。” 希都日、古停下想要掐住蘇日娜下頜骨的動作,看向她。 色/莫勒和哈圖等人也一齊看向她。 吉雅看著色/莫勒道:“色/莫勒,我們能不能把罪魁禍首便成烏日娜?”讓烏日娜頂罪,這樣蘇日娜就不用死了。 蘇日娜雙眼突然亮得嚇人,本來布滿驚恐的眼眸充滿了期待。 烏日娜乍然聽到這樣的話,竟無比想笑,這個女人是瘋了嗎?這樣的事色/莫勒怎么可能答應。 果然,色/莫勒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xue,忍住不耐道:“額娘,這件事不是讓人頂罪就可以的,若是讓皇上查出來,那就是罪加一等,到時候,即便殺了蘇日娜,削了父王的爵位也不一定能平息皇上的怒火,帶著meimei的尸體去求皇上恕罪是最簡單也是懲罰最輕的辦法了。” 吉雅像失去了全部力氣似的,無力的倒在凳子上,不忍看到蘇日娜死去的樣子,索性閉上眼,拼命忍住想沖過去阻止的沖動。 希都日、古掐住蘇日娜的下頜骨,使得她不得不張開嘴巴,蘇日娜死命掙扎,可她那點三角貓功夫的力道很顯然完全無法撼動。 感覺毒酒順著喉嚨往下/流,蘇日娜驚恐無比,瞪著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希都日、古,不過一會兒,□□便發作了,疼得她滿地打滾,臉色扭曲可怖,這場景看得索布德都有些心里發毛。 烏日娜看著蘇日娜痛苦的樣子,心里快意無比,看,再得寵又如何,終歸還是要死了,連父王和吉雅也沒辦法救你。 喝下毒酒直至蘇日娜死去,也不過一刻鐘,可想而知這毒酒的毒性是何等強烈。 吉雅感覺耳邊沒了聲響,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的女兒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眼睛還睜得大大的,臉上還扭曲著,也不知死去時是怎樣的痛苦。 哀嚎一聲,撲到蘇日娜身上,痛哭流涕。 “我的女兒啊,蘇日娜,你放心,額娘不會放過任何害了你的人的。”說著像眼睛像淬了毒一樣掃向烏日娜。 烏日娜忍不住打了個顫抖,她的眼神跟陰狠的毒蛇般,感覺像隨時要撲上來咬她似的。 第69章 蘇日娜死后,色/莫勒便看向烏日娜。 既然蘇日娜已經解決了,那么,也該輪到這個女人了。 他站起來,走到烏日娜的面前,看到她眼中還未來得及收斂的絲絲喜意,彎下腰,掐住她的脖子,“烏日娜,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烏日娜被他掐得呼吸困難,滿面通紅,使勁的想要掰開他的手,卻發現怎么用力也無法動彈。 哈圖和索布德見狀愣了一下,不明白色/莫勒為何突然做這樣的事。 看到烏日娜被掐得幾近暈厥,哈圖趕忙呵斥道:“色/莫勒,住手,你這是為何?”無緣無故的為何要這樣對烏日娜,看他不留情的樣子簡直就是要掐死她啊,難道就因為她告發了蘇日娜? 可是也不像啊,他這兒子一向冷心冷肺,而且說要殺了蘇日娜的還是他呢。 色/莫勒松開手,烏日娜使勁咳嗽了幾聲,然后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似的。 “不知大哥為何要這樣對meimei?”她能感覺到色/莫勒是真的想殺她,可她不記得自己犯過他的忌諱。 如果說他是因為蘇日娜,那簡直就和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不可能。 他和蘇日娜雖然是親兄妹,但他們的兄妹情基本就相當于沒有,若不然他也做不出親自逼死蘇日娜這樣的事情。 “你敢說,這件事你一點都沒有插手嗎?”色/莫勒走回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無一絲/情緒。 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剛好的被她知道,還趕來告狀?說是巧合他都不相信。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蘇日娜和她關系不好,只是這些事與他無關,他也不想管。可她錯就錯在,誘導蘇日娜闖下那么大的禍,卻沒有及時抹干凈。她可知這件事處理不好對杜爾伯特的傷害有多大?對他們家有多大?對她自己的影響有多大?若沒有父王的爵位,她這個不受寵的庶女,也不過是一個任人欺凌的賤婢。 興許是知道的,只是仇恨蓋過了理智。 色/莫勒也不想跟她廢話,直接道:“把依兒和彩兒拖進來。” 不過一會兒,四個侍衛便把依兒和彩兒拖了進來,只見她們渾身是血,身上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幾乎所有的皮膚全被抽爛了。 侍衛臨走之前把兩張寫滿字的紙張遞給了色/莫勒。 看著奄奄一息的依兒和彩兒,烏日娜覺得渾身冰涼,一顆心沉了又沉。 依兒趴在地上,她已經連跪著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睛看著烏日娜,嘴巴無力的說了句,“對不起。” 聲音小得似說悄悄話,但聽在她的耳朵里,卻如雷鳴。 而彩兒,張了張嘴,但卻什么也沒說,可是她眼中的歉意卻如實質般,讓她想忽視都難。 這一刻,她知道她要完了。 色/莫勒略掃了幾眼,便把字據遞給了哈圖。 哈圖快速的看了一遍,面色鐵青的看向烏日娜,“烏日娜,你為何要誘導自己的meimei做這樣的事?”明明這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烏日娜知道再無翻身之日,反倒冷靜了下來,無所謂的笑笑,“不為什么,只是想她死罷了。”順帶讓你們疼到心扉。 吉雅猙獰這一張臉撲過去,“賤人,你還我女兒,我要殺了你。” 還沒等她撲過去,希都日、古便攔住了她。 色/莫勒冷聲道:“額娘,你冷靜點。”他可不希望等下帶著具有傷的尸體前去請罪。 吉雅聽出色/莫勒語氣中的冷漠,理智終于回籠,恨恨的盯著烏日娜,但也不再試圖傷害她。 “希都日、古,給她灌毒酒。”對于這件事,色/莫勒不想再拖下去,便直接吩咐道。 哈圖愣了一下,回神急忙道:“色/莫勒,這,這也不至于讓她死吧?”他已經死了一個女兒,難道還要再死一個?烏日娜雖然參與了這件事,但也罪不至死,至多把她扔給別人做侍妾之后不再管她就是了。 他雖然不甚疼愛這個女兒,但那不代表他對她丁點父女情都沒有。 看到哈圖的臉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色/莫勒冷冷道:“就是因為她罪不至死,所以才必須要死。這件事她是參與了,但罪名就像父王說的那樣還不至死,若是把她的尸體也一起帶過去,那么皇上也能知道我們的誠意,即便看在您已經失去兩個女兒的份上,處罰也不會重到哪兒去。”反之,若只有蘇日娜的尸體,保住爵位是肯定的,但會降到什么程度還不一定。 誠意越重,失去的越多,懲罰也就越輕,該怎么做,相信他父王會明白的。 果然,聽了色/莫勒的話,哈圖也不再說什么,只臉上更顯頹然,轉過頭,不想看見烏日娜死去的樣子。 希都日、古端著酒杯來到烏日娜面前,還沒等他開始動作,烏日娜便道:“把酒給我吧,我自己喝。”即便是死,她也想死得有尊嚴一點。 希都日、古愕然的看了她一眼,心中道了聲可惜,就這赴死的氣度,比之蘇日娜不知高了多少,只嘆沒有投生王妃的肚子,若不然,再怎么樣也不會輪落到今天的地步。 亦或者說,若是她能稍稍放下仇恨,下場也不會至此,憑著她的腦子和相貌,想在夫家活得好一點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希都日、古看向色/莫勒,雖然他有些同情她,但他的主人始終是色/莫勒,對于一個出色的心腹來說,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還是很重要的。 色/莫勒無所謂的點點頭,反正他只要結果,過程如何他并不在意。 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烏日娜捂著自己的肚子,疼得冷汗直流,在眼前越發模糊之時,看見蘇日娜面色扭曲的躺在那,無聲的扯出了個微笑。 至少,她比蘇日娜好多了。 看著不再動彈的烏日娜,色/莫勒朝希都日、古使了個眼色,希都日、古點了點頭,走到烏日娜身邊,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脈搏,回頭朝色/莫勒頷首,示意人已死透。 “把她們抬到擔架上。”色/莫勒站起來,對著哈圖淡淡道:“父王,我們去請罪吧。” ……………… 康熙的營帳內 弘昊躺在康熙的懷里,睡著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康熙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腦袋,弘昊這副樣子,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去世的時候,也是這般難過,不過比他幸運的是,烏拉那拉氏還活著,弘昊不用承受喪母之痛。 即便烏拉那拉氏還沒醒,但他相信她會醒的,他曾叫欽天監測過她的生辰,是個福祿壽俱全的命格,想必她能撐到現在,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事才對。 畢竟,就連太醫也說她的傷勢開始好轉。 梁九功進來便看見弘昊阿哥睡在皇上懷里,有些猶豫的頓了頓腳步,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擾,可想到杜爾伯特前旗親王哈圖和他的世子不尋常的模樣,還是輕聲道:“皇上,杜爾伯特前旗親王以及他的世子在營帳外求見。” 康熙皺了皺眉,這個時候求見? 梁九功見他有些疑惑,遂開口道:“看他們的樣子,事情可能還不小,您看……” “那便讓他們進來吧。”頓了頓,繼續道:“你把弘昊帶到朕休息的地方睡覺,動作輕點,別讓他醒了。” 梁九功頗有壓力的接過弘昊,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這個小祖宗給吵醒。 色/莫勒看見梁九功小心翼翼的抱著睡著的弘昊阿哥走出來,眼神一暗,也許他還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哈圖一進來便痛苦流涕,直嚷,“老臣教女無方,請皇上恕罪。” 色/莫勒表情沉痛,亦開口道:“請皇上恕罪。” 康熙見他這個樣子,眼睛撇了一眼他身后的兩個擔架,語氣平靜道:“愛卿這是何故?”無緣無故的來請罪,看著陣仗,想必不是什么小事啊。 哈圖雙手奉上彩兒和依兒畫押的字據,道:“雍親王福晉之事是老臣的兩個孽女做下的,請皇上恕罪。” 康熙眼睛微瞇,示意近侍把東西拿上來。 快速的掃了一遍,康熙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見康熙只沉著臉不說話,哈圖內心有些忐忑,余光看見色/莫勒依舊面無表情的臉,他的心里安定了一點。 “皇上,老臣已帶著兩個孽女來給您請罪,請皇上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饒過老臣的一家子,老臣教女無方,隨皇上處置。”哈圖再次叩首,雖然已經停止哭泣,但臉上還掛著淚水,看著可憐至極。 康熙把重心靠在椅背上,眼神一掃,兩名侍衛便掀開擔架上的白布,看到上面的人,康熙愣了一下,沒想到哈圖這么舍得,居然帶了兩個女兒的尸體來請罪。 看來,即便只是為了給蒙古貴族面子,這個哈圖也不能重罰了。 若不然,蒙古這邊該不滿了,畢竟,人家都這么有誠意的殺了兩個女兒來請罪了,若你還重罰,那就太不留情面了。 “雖然哈圖教女不嚴,但念其悔過之心甚重,便……”本想輕輕揭過,說到一半,想起弘昊的眼淚,遂改口道:“念其悔過之心甚重,便降為郡王,色/莫勒降為郡王世子。” “老臣(臣)謝主隆恩。” 走出營帳之后,色/莫勒吐出一口濁氣,看來,弘昊阿哥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比他預估的還要重。 第70章 玉琉一睜眼便看見胤禛在幫她擦手,仔細輕柔,似在對待一件絕世珍寶。 看到她醒來長舒了一口氣,“你要再不醒,幾個孩子就要翻天了。”若不是他機智說了一個小小的謊,估計連他都招架不住。 胤禛看著她,“還疼嗎?” 玉琉動了動肩膀,感覺背部還有些疼,臉色不自覺僵了下,道:“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