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八個人被困地下室,燈光昏暗,唯一的出口被大鐵鎖鎖住。幾人將四周墻壁都摸了一遍,也沒能找到鑰匙。 季檬上前查看大鐵鎖,扭過頭對眾人說:“這個地下室一眼望去,哪里有什么可以藏鑰匙的地方?除非這鎖,不是用鑰匙打開?用砸的?” “不太可能。”司霆查看了一下鎖鏈,“且不說鎖和鐵鏈是否能砸開,這里根本沒有可以砸鎖的工具。” 在一個空房間里耽擱了快半個小時,季軍國有點泄氣,干脆坐在地上道:“哎,算了,不如坐這兒等節目組的人來接。” 肖靜瞪他一眼:“你就這么放棄了?” 被媳婦兒這么一瞪,季軍國立馬拍拍屁股起身:“我……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男人嗎?你,你們都讓開,”季軍國大手一揮,讓眾人退散,摘掉棒球棒,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道:“讓我用鐵頭功把這個門給撞開!” 大家紛紛退后。 古麗看季二叔那架勢,扯扯喬衍衣袖,小聲說:“他不會真的要撞吧?” 喬衍阻止道:“季叔叔,您別沖動,我們再找找鑰匙。” “誰是你叔叔!”季軍國回眸一瞪,“叫大哥!” “……”季檬覺得這輩分有點亂。 影帝周廷深走上前,對季軍國道:“這個門一定有鑰匙,這么粗的鐵鏈,也不定能撞開,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木沐也附和道:“對啊,您別沖動。” “老季,你別丟人現眼了。”肖靜一臉嫌棄。 司霆掃了眼四周,目光落在影后木沐盤發的發夾上,問她:“木小姐可以將發夾借我用用么?” 木沐一抹后腦勺別著的發夾,哦了一聲,取給他,“可以。” 發夾尖端很細,司霆將發夾掰直,對準鎖孔,開始扭動。一下又一下,眾人屏住呼吸看著他,只聽咔嚓一聲,鎖……開了。 季二叔誠惶誠恐,拍著司霆肩道:“可以啊小司,你還會這個呢?” 鎖是開了,可這道門依然推不開,后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抵著門。季檬摸了摸鼻子,讓眾人躲開:“你們讓開。” 眾人紛紛退散,以為她是找到了什么機關。 季檬“哈”一聲跳起來,一腳踹在門上,“砰”一聲,門被踹開。 節目組人員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編導哭喪著臉,盯著撬鎖、踹門的一對情侶,欲哭無淚道:“這門不是這樣的開的啊!”他讓季檬向后一步,彎腰,將季檬腳下那塊松動的磚石拿起來,下面就有一把鑰匙和開門的按鈕。 眾人:“……” 他們一直以為鑰匙在墻上某個暗格里,然而萬萬沒想到,鑰匙居然就在門口這塊松動的磚石下。 而屋內唯一較亮的燈光,正好照射在這塊松動的磚石上。 編導一臉無奈:“好了好了,這關算你們通過,去下一關,巖壁深淵。” 季檬抓住司霆的手,握住,靠著他的肩膀小聲說:“咳咳,我們兩被嚴厲批評了。這段要是播出去,我們的粉絲一定刷刷刷掉。” 季軍國見司霆握著季檬的手,插在兩人中間,將兩人分開,語重心長道:“小司啊,男女授受不親,錄節目呢,你這是要帶壞電視機前的小朋友么?” “……”司霆心里五味陳雜,終于體會到,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巖壁深淵場景利用的是后山懸崖地勢,有五十米之高,攀上頂端才算成功。 這對在座各位都不算什么,他們平時也都玩兒攀巖,與他們來說簡直小意思。季檬爬上去,身上落了一層灰,晚上拍攝完,渾身也臟得不忍直視。 羌寨條件有限,浴室有限,肖靜在里面呆了四十分鐘不見出來,季檬干脆自己打了盆水擦身子。又讓節目組工作人員燒了盆熱水,水盆擱在院中石凳上,讓造型師幫她洗頭。 司霆從男浴室出來,看見男造型師正幫季檬散頭發,端著洗漱工具走過去,問:“這是要做什么?” 造型師翹著蘭花指替季檬捋順頭發,娘聲娘氣道:“幫檬檬洗頭。” 檬檬?叫得可真親熱,她是讓所有人都叫她檬檬么?司霆冷著臉,將洗漱用品擱在石桌上,從造型師手里奪過發梳,“我來。” 造型師往邊兒上一站,“司霆先生,您會洗頭么?” 呵呵……司霆無聲冷笑,拍拍季檬的肩,讓她坐在石凳上。他站在季檬身后,替她梳順一縷縷頭發。 編導提醒司霆:“司霆先生,這是真人秀,除了你們睡覺之外的瑣碎,我們都會拍進去,進行剪輯,您替季小姐梳頭、洗頭,不怕被網友笑‘耙耳朵’?” 耙耳朵是導演家鄉方言,意思與“妻管嚴”差不多。 “你怕嗎浣熊?”季檬抬頭望著他。 司霆將水盆端上石桌,用手探了探水溫,懶得側目去看編導,淡淡道:“隨意。” 這句“隨意”讓編導大喜,趕緊招呼人過來著重拍攝。 司霆手指插過季檬發間,像模像樣地替她揉了揉頭皮,男人指腹力度適中,斷斷續續摁壓她頭皮xue位,酥酥麻麻,很舒服。 他替季檬打濕頭皮,又將洗發水在手中搓出泡沫,開始替她揉搓黑發。 男人動作很輕,又很有耐心地替她摁壓每一個xue位。季檬閉著眼,昏昏欲睡,直到男人貼著她耳朵,輕聲說:“好了。”朦朧的睡意才散去。 季檬的耳膜被他溫潤的聲音敲地輕輕發顫,微癢,心臟像泡進蜜糖罐里,柔軟甜蜜。 司霆用毛巾替她包住頭,牽著她走到屋檐下,助理已經準備好凳子和吹風。季檬背對著司霆而坐,低頭漫不經心玩著手機。 她的頭發被司霆一縷縷托在掌心,仔細吹干,到頭皮部分,司霆擔心熱風灼傷她的頭皮,刻意用手背替她隔熱。頭發吹干,司霆低頭問她:“想要什么發型?” 季檬捧著手機,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隨便編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