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你昨天沒偷喝我的酒吧?我忘記和你說了,那酒太烈,你年紀尚小,不該飲用?!备低嬖囂降卣f。 林妙妙撥浪鼓似的搖頭:“當然沒了!我很聽話的,你沒讓我喝,我絕不亂碰?!?/br> 傅望舒如釋重負,眸光動了動:“你起來得很早?!?/br> 林妙妙眼神一閃:“是啊是啊,第一次在船上過夜,挺新鮮的,就早起,出去溜達了一圈。” 傅望舒訕笑:“原來如此?!?/br> 吃早飯時,裴瑯與傅望舒的氣氛很怪,都不大敢看對方,林妙妙喝了一勺粥:“表哥,傅jiejie,你們吵架了嗎?” 傅望舒的耳朵一紅:“沒……沒有。” 裴瑯放下筷子:“我吃飽了,去安排一下,待會兒就靠岸了?!?/br> 林妙妙眸光掃過他領口下的紅痕:“表哥,你脖子受傷了嗎?” 傅望舒的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了。 裴瑯將領子往上提了提,淡道:“可能是吃了什么,過敏。” “哦?!绷置蠲铧c頭,如果她把景熙的衣裳扒開看看,就會意識到這根本不是過敏,而是一夜瘋狂留下的痕跡。 畫舫靠岸,一行三人回了府。 一輛奢華的馬車跟在三人后頭,一直到三人跨過正門,馬車里才響起低低的聲音:“這是林家,剛剛那幾位是林家的表少爺裴瑯、三小姐林妙妙與一位故人之女傅望舒。” 景熙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三。 趙總管會意,說道:“說起這三小姐,也是個可憐人物,六歲便沒了娘親,前年又沒了父親,一直是由裴瑯與傅望舒照料的,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孩子,沒什么心眼兒,昨晚的事,應該只是個意外?!?/br> 景熙蹙眉看向趙總管,仿佛在質疑他這句意外的意思。 趙總管就道:“昨晚傅望舒與裴瑯在一起,那藥酒,原是給裴瑯準備的,三小姐約莫是嘴饞,偷喝了幾口,結果就壞事兒了?!?/br> 景熙不屑地哼了哼。 趙總管看著自家主子,微微一笑:“世子消消火,這種事,吃虧的是姑娘家,若傳出去,怕是她嫁人都不好嫁了?!?/br> 景熙寫道:敢玷污本世子,活該她嫁不了人! 當晚,趙總管向景王妃稟報了此事,景王妃練字的手一頓:“當真?” 趙總管笑著點頭:“千真萬確,奴才連‘喜帕’都拿來了?!边@自然不是真正的喜帕,而是從床上裁下的落紅。 景王妃的眼神亮了亮:“熙兒一直不肯碰女人,我還當他是不能人道呢。那姑娘家世可清白?” 趙總管道:“清白著呢,林家的千金,是個商戶?!?/br> “商戶?!本巴蹂忌姨袅颂簦白稣盍诵丛谑俏鮾旱谝慌说姆輧荷?,若能生個一男半女,就給個側妃之位吧?!?/br> 趙總管沒動。 景王妃淡道:“怎么了?” “她是林側妃的侄女兒,不過,林側妃是林家養女,又與林家走動不大,二人并不相識。奴才哪天安排她過府給您瞧瞧?” “不必了。”景王妃提筆寫了一個靜字,“最賤不過商戶,值得本王妃親自接見嗎?” 林妙妙還不知自己與景熙的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想那家伙是個傻子,應該不明白昨晚的行為到底代表了什么,自己又沒道出身份,應該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了。 九月中旬,到了林崇的忌日,林妙妙上寺廟給他擦往生牌,裴瑯去學堂了,是傅望舒陪同她去的。 擦往生牌時,傅望舒道:“妙妙老大不小了,希望三叔三嬸在天之靈,保佑妙妙找到一個疼愛她的如意郎君?!?/br> 如意什么?都不是清白之身了,誰敢娶她?就算瞞著嫁過去,婚后也是要被發現的,那時,她在婆家可就站不住腳跟了。 林妙妙唉聲嘆氣地上了回府的馬車。 傅望舒瞧她臉色不大好,以為她是思念爹娘了,笑著問:“要吃燒鵝嗎?長安街新開了一家,聽說生意很好,回頭客很多?!?/br> 林妙妙一聽燒鵝,瞬間來勁兒了。 傅望舒好笑地點了點她腦袋:“果真是個小吃貨!” 二人讓車夫將馬車駛往長安街,路過一條胡同時,聽到一陣囂張的哄笑聲,林妙妙好奇地挑開了簾幕,就見幾名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兒,將一個身著紫衣的男子圍在中央,一旁,側翻著一個輪椅。 林妙妙莫名覺得那男子有些眼熟,對車夫道:“停一下?!?/br> 馬車停了下來。 傅望舒道:“怎么了,妙妙?” 林妙妙定定地看向那邊。 那堆公子哥兒又開始使壞了,手里不知拿了些什么,嘩啦啦地往那人身上倒,其中一人還壞笑道:“別以為有父皇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了,我警告你,再敢到父皇那里告狀,就把你閹了,讓你一輩子做太監!” 父皇? 皇上? 皇子?! 林妙妙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也認出了那個被壓在地上的男人,此時,也顧不得尷尬了,跳下馬車,跑過去:“世子!世子您在哪里呀?聽到了就應奴婢一聲,王爺在找您呢!” 那些人一聽景王來了,撒腿就跑! 林妙妙趕到現場時,那群混蛋東西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周圍沒有王府的護衛與下人,應是那群皇子把他們支開了,就等傻世子落單了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