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林妙妙再傻也猜出是小暴君動手了,她本該同情表哥,可一想到他曾經做過的事情,又覺得他有些活該。 傅望舒的事情還沒過去,林府又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事,與之相比,傅望舒的失蹤幾乎不值一提了。 林側妃的預產期是七月十一,產婆說因是雙胎,可能會提前,故而從六月初,林家便張羅著林側妃生產的事項,按理說,不該在娘家生產的,可林側妃死活不肯回府生,景王妃與景王都沒催她,林家人也不好多說什么,全心全意地為她備產。 異狀發生在六月二十六號的下午,那一日,天氣晴好。林側妃如往常那般在府里散步,她的胎兒已入盆,不敢走太遠,到花園便停住了,卻不知突然哪里跑來一只野貓,從林側妃腳下奔過,林側妃驚到了,摔了一跤,然后,羊水破了。 是龍鳳胎,卻只保住了meimei。 那只野貓兒是怎么溜進林府,又怎么湊到林側妃跟前的,已經無從查證了,甚至連貓毛,都沒有找到。 林妙妙前去探望林側妃時,林側妃正伏在景王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景王也很難過,紅著眼眶,輕輕地安慰她。 老太太帶著兒子兒媳跪在地上,給景王磕頭賠罪。 但這如何是林家的錯? 林側妃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抓緊景王的袖子道:“是王妃!是王妃害了我們孩子!王爺……您要替小公子做主啊……” 寧婉傾帶個天花丫鬟入府的舊賬被翻了出來,是景王妃派寧婉傾來的,林側妃本該與景熙住一個院子,照顧景熙,就意味著能夠接近林側妃,那天花病毒,也能順利成章地禍害到林側妃身上,巧就巧在,景熙是得過天花的,而寧婉傾是種過人痘的,都對天花免疫,唯獨林側妃,極有可能一尸三命。 “世子是陰差陽錯地住到了別的院子,天花病毒才沒禍害到我……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心腸好歹毒啊,王爺!”林側妃失去孩子,失去了理智,所有不敢開口的懷疑,這一刻全都沖出了心底,寧愿玉石俱焚,也要討回一個公道。 禍不單行的是,就在景王前去找景王妃問話的路上,護城河邊發現了一具女尸,經辨認,初步懷疑是傅老先生的孫女傅望舒,女尸的附近發現了一個鐲子,鐲子上刻著一個名字:子衿。 子衿,景王妃的字。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要走一段劇情,走完劇情就長大了,么么噠~ 第69章 逮捕(一更) 入夜,燭光幽幽。 景王妃跪坐在小桌旁,認真地抄寫著一卷經書。 夏季的夜,略有些燥熱,屋子里置放了冰塊,卻并不怎么解暑,外頭知了爭相叫著,荷塘也傳來幾陣蛙叫,擾得人難以平靜,惠仁擦了擦汗,她都有些坐不住了,不明白王妃怎么還能靜下心來。 她輕輕地打著扇,試探地說道:“王妃……” “別呱噪。”景王妃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便打斷了她的話。 惠仁苦惱地嘆了口氣,您至少聽我把話說完啊,您到底知不知道事態有多緊急? 可縱然惠仁再苦惱,也架不住人家是主自己是奴,景王妃既然不想聽,她就斷沒有梗著脖子繼續“呱噪”的道理。 “唉。”她又嘆了口氣。 景王妃繼續抄書。 說來也怪,蟬鳴蛙叫聲不絕于耳,惠仁卻依舊能清晰地聽到景王妃落筆的沙沙聲,細膩,清雋,如一捧山澗的溪水,在盛夏稍來一抹涼意。 漸漸的,她竟靜下來了。 如此又過了兩刻鐘,丫鬟稟報,景王來了。 惠仁的眸子里掠過一絲詫異,隨后,識趣地退了出去。 景王妃沒如尋常王妃見到王爺那般行禮問安,依舊淡淡地抄寫著手里的經書,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景王。 景王的眉心蹙了蹙,卻也沒發怒,只是走到她對面,緩緩地坐了下來。 他看著景王妃,景王妃看著筆下的經書,他不說話,景王妃也不開口,二人就那么僵持著,氣氛詭異而冰冷。 這樣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惠仁遠遠地站在廊下,有丫鬟問她,是否要上一壺茶,惠仁擺了擺手。 還是景王開口了:“到你這里,連杯茶都沒得喝?” 景王妃淡淡地道:“王爺屋子里什么好茶沒有,我這兒的,入不了王爺的眼,還是別拿出來惡心王爺了。” 景王碰了個軟釘子,面色有些幽暗:“林側妃的事,你可知道?” 景王妃不理他。 他自顧自地說:“因為被野貓驚到,摔了一跤,一對龍鳳胎里只保住了女兒。” 景王妃冷笑:“保住一個算她命大。” 景王眸光暗了暗:“聽你的口氣,野貓的事,像是你干的?” 景王妃又笑了一聲:“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你……”景王被氣得噎住,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么和她說話! 景王妃似嘲似譏地說道:“王爺跑來,不就是想聽我親口承認害死了您兒子嗎?好,我承認,這下王爺滿意了吧?”景王妃譏諷地看著他。 “我可沒這么說!”景王撇過臉。 景王妃漫不經心道:“說不說出口有什么區別?信我,不必來問我;不信我,更不必來問我,反正我說什么在王爺眼里都是在為自己開脫。” 景王濃眉一蹙,定定地看向她:“青鸞你一定要這樣嗎?” 景王妃眉梢一挑:“我怎樣?” 那輕飄飄的語氣讓景王心里的火氣,噌噌噌地往外冒,他努力壓下,說道:“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