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炎云惜感覺到他人突然冷了一分,以為她對自己有所懷疑,也不敢看他,裝模作樣的練習寫他的名字,最后他什么時候離開的她竟然都沒察覺到。 “咦!這不是瑾王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聽到一道聲音,抬起頭,就看見正向她走過的榮郡王玉無憂。這人明知道她不是什么瑾王妃,卻偏偏如此怪聲怪氣的叫她,真是找抽。 低下頭,炎云惜不理會他。 可玉無憂從來不是隨便就能打發走的人,而且你越是不理他,他越來勁。 “瑾王妃。”玉無憂叫道,人離她更近了。 炎云惜起身收拾桌上的東西,打算走人。 可她剛轉身,玉無憂已經繞道了她身前。 “瑾王妃,好歹也是熟人,見面都不打聲招呼,你這是看不起本郡王嗎?”他離得她很近,她腰都抵到身后的桌子上了。 “拜托,你,你叫什么來著,我跟你很熟嗎?”炎云惜一臉疑惑的表情。 “當然熟。” “哦,那跟你熟的那位是瑾王妃,不是我,你是眼睛不好使嗎?拜托你看清楚點。”炎云惜說著臉故意湊近他,上次他就看出她對自己有敵意,可他們明明是陌生人,他有敵意肯定不會是她,而是那位真正的瑾王妃了。可他們兩人之間有何恩怨情仇,管她何事,這人不但眼睛不好使,腦袋也不好使,幼稚! 因為炎云惜的突然拉近兩人距離,玉無憂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像是很嫌棄跟她靠得如此近。 “別以為你故意變了聲音我就不知道你是誰,那天在暗處偷聽的人是你吧。”玉無憂道。 炎云惜怔了一下,她變聲不是因為他,而是玉清混,他不提那事她都快忘記了。聽他這話語氣肯定,不像是試探她。可就算他知道那天在暗處的人她,那又如何,是他們自己想說,又不是受她逼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炎云惜道,并沒給明確的答案。想離開,可是被他堵住,走不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說道,“拜托,請把你的腿往左邊挪一挪,謝謝!” 這時,玉無憂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抓得她生痛,手上的宣紙掉了一地。 玉無憂低頭瞧了瞧,滿地宣紙上都寫這三個字,雖然寫得很丑,但還是能認出來寫的是什么。他眼里閃過一絲詫異,這時他注意到了里面有一張寫得極為好看的,很明顯是另一個寫的,這字跡他自然認識,就是玉清混本人寫的。 收回視線,他多看了炎云惜幾眼,然后松開了手,就這樣離開了。這下輪到炎云惜詫異了,柔了下被抓疼的手臂,彎下撿地上的宣紙。 玉無憂走出涼亭后,突然停下,又轉身看了她一眼。心道,難道我是猜錯了,他從來沒放下,可當初為何又能看著她嫁給他人。 炎云惜收拾好東西,就回了錦月殿,奇怪的是,接連幾天都沒人打擾她。 不過正好方便她去查事情,可她并不能明目張膽的查,當初死去的原主的干爹安公公提到進宮,太后,不過從字面意思看,這事情怎么也跟太后有莫大的關系。 可當朝皇太后大費周章的整死一個公公,似乎又說不過去。皇帝生母,執掌后宮大權,要弄死個宮人還不容易,何必搞這么麻煩,這正是炎云惜想不通的地方。這兩天她試探性的套了一些宮人的話,可他們好像都不認識安公公,也沒人聽過,這就更奇怪了。原主的記憶,安公公可是一直在宮里當差,一個月才回去看她一次。 這兩天有宮人見她神情恍惚,還以為她愁自己被皇帝冷落了,還好心告訴她,說皇帝這幾天在朝上忙著龐太師的案子。 這龐太師不就是害她損失了兩千兩的人?還讓她在賭坊裝上了玉清混。不過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懶得想。她現在愁的是,查案的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她開始懷疑自己費盡心思混進皇宮是對還是錯。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她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遺忘了,趙公公突然來了。 趙公公見到她的時候,一臉笑容的說道,“姑娘,皇上宣你去御花園。” 炎云惜看見趙公公時有些挺詫異,上兩次玉清混宣她過去,只是派了個小太監來,這次竟然讓趙公公親自出馬,有些反常。 她心里琢磨著,還是跟著趙公公去了。查案的事情毫無進展,她想如果從玉清混身邊的宮人問起,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 她不信,那么大一活人,會沒人知道。想事情的時候她多看了一眼走在她前面的趙公公,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安公公的年紀與張公公相仿,他們會不會認識呢? 心里雖然著急,但怕打草驚蛇,她不能直接開口問,得想個完全的法子才行。 邊走邊想事情,很快便到了御花園,最后到達的地方還是那天那個六角涼亭。 看見涼亭,炎云惜腦中突然冒出sao包男玉無憂,心里有種莫名的煩躁感。 她到的時候,見玉清混坐在石桌旁,桌上擺著棋盤,他在下棋。 自己跟自己下棋?炎云惜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坐!”玉清混道,他專注棋牌,根本沒抬頭看她。 炎云惜從他身后繞過,走到他對面坐下。 他不會是要她陪他下棋吧?圍棋她可不會。炎云心道,眼眸輕抬,瞅了他一眼,見他依舊看著棋盤,當她是空氣一般。 他不開口,她也不想廢話,就那樣坐著。 “會下棋嗎?”好一會兒玉清混突然問道,依舊沒看她,執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盤上某個位置。 “不會。”炎云惜直接回道。 玉清混似乎早知道答案,臉上表情如常。 “你叫我來不會就是讓我看你,自己跟自己下棋吧!”炎云惜問道。大字都不識一個的人,會下棋?怎么可能,竟然如此,他早該猜到,那又何必叫她來。他堂堂皇帝,難不成還找不到一個陪下棋之人嗎?還是他棋藝下得太差,故意找她一個不懂棋藝之人前來觀看。 她還在猜測,他卻直接給了她答案,“有何不可?” 炎云惜怔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完全看不懂這人,好像他身上蒙了成白紗,叫人看不清。 對于這種人,她一向進而遠之,可偏偏這人生得太美,害她直接因之淪為顏控,碰不得,多看幾眼也賺的。 “字練得如何?”玉清混又突然問道。 來之前炎云惜就有所準備,從身上掏出兩張宣紙,向他展示。一張紙上寫著玉清混三個字,一張紙上寫著華長寧三個字。本來可以直接寫在一張紙上,可不知為何,她就寫不了,最后便分開寫了。 這次她有意寫得規規矩矩,沒再故意丑化,雖然離美差一段距離,但勉強能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