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殺人?炎云惜眼里閃過一絲詫異,這個她確實幫不了,也不會幫,她向來只會幫死人完成心愿,活人的事從不管,不過她還是好奇她殺誰,因為她感覺春蕾身上不止有殺氣死更有滔天怨恨。 春蕾突然笑了,“如果我說了,恐怕你不敢再跟我談話。” “是么?”她這樣說,炎云惜更是好奇了。 “因為我要殺這個人是大順皇朝現任皇帝。” 殺皇帝?這妹子真是藝高人膽大,估計還沒近身就被大卸八塊。 春蕾以為自己說出這話,她會害怕,可瞧她神色跟剛才無差,都懷疑她是不是沒聽見。 “原來這就是你不顧腿傷堅持要參加比賽的原因。”炎云惜一副明白了的表情,只是她的淡然讓春蕾很不解,她說殺人已經很可怕,而且她要殺的不是普通人,是皇帝,她怎么毫無反應,忍不住問道,“你不害怕?” “害怕?我為什么要害怕,殺的人又不是我。”炎云惜語氣依舊淡淡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世上任何事任何人都與她無關一樣。 春蕾不懂了,不對,應該說她從頭到尾都沒看懂她現在眼前這名女子,自認為這幾年閱人無數,可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這人不在塵世中一樣。 “你很特別。”這是她現在唯一想到的四個字。 “算是夸獎嗎?”炎云惜反問道,別人如何看她,她從來不在乎。“你為何要殺皇帝?”這個問題她到有些興趣。 “報仇。” “找皇帝報仇?”炎云惜左看右看,她不過是個小姑娘,比現在的她都還要小一歲,她猜測,“家仇?” 春蕾沒說話,算是默認了。炎云惜會這么猜,是因為想到這個時代動不動滿門抄斬,就像她剛才路上聽見的那個鎮國公府一樣,真正的罪人沒到,全族人反而先被問斬了。 “好巧,我進宮也是有目的。” 聞言,春蕾抬起頭,一臉希冀的望著她。 炎云惜秒懂她的表情,“不要亂猜,我進宮是為了查案。” 心中所猜破滅,她有些泄氣,不過還是配合的問道,“查什么案?” “我是授人所托,他的死跟宮里有關。” “死人托你查案?”春雷有些震驚。 炎云惜答道,“可以這么說。”若果不是死人,她才不會廢這么大力氣。什么時候她有這個幫死人完成心愿的習慣,她都快忘記了。活人可以拒絕,但死人她無法決絕。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善也,死人不會說謊,他們最后所托之事,都是心底的善與愛。 “現在我們都說出了自己的秘密,你考慮幫我嗎?”炎云惜突然問道。 “可以,但我有條件。” “說說看。”反正還有時間,她聽聽也無妨。 “你幫我進宮。” “抱歉,這個我辦不到。” “你可以的,你可以安排我進宮獻舞。”春蕾急切的說道。 “你想過沒有,你以獻舞的名義進宮當刺客會連累整個醉漫坊,當然也包括雪舞坊,還有你的腿在獻舞前也無法完全行動。”炎云惜語氣難得變了下。 不過春蕾根本聽不進去,她現在滿腦子只有報仇,這三年她只為報仇而活。怨念似的對炎云惜吼道,“你不懂,你不是我。” “你要報仇我無話可說,但報仇前,也請你想清楚你會不會連累他人。” “我不會連累別人,求你幫幫我,你們都是被我欺騙的,不知道我目的。”春蕾哀求道。 “如果你說什么人家都信,我想你也不會有什么家仇。”她不知道春蕾有什么天大的仇,也不想知道。讓她說出心底的秘密,一是因為好奇,二是想牽制她為自己所用。如果她執意要以此為條件,她考慮換個人。 像是炎云惜的話讓她想到了什么,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好一會才止住眼淚,像是想清楚了,抬頭看著炎云惜問道,“我答應你剛才所說,但我也不能白做,你教我醫術。” “你想學醫。”這下輪到炎云惜驚訝了。 “對,其實多年前我學過一點,因為我母親沒嫁給我父親之前是名女大夫。” “原來如此,不過你學醫是為了進宮?” 被她猜到,她也不否認。這確實是她的目的,當初之所以來雪舞坊,不過是為了結實達官貴人,讓她有機會見到狗皇帝,但是等了這么多年都沒等到,好不容易有進宮的機會,卻又出了這事。 “進宮做醫女是要有戶籍,而且家世清白。”炎云惜提醒她。 “這個我自然辦法。” 看來她多此一問了。 “如果你同意,我便答應你所說的任何事情。” 炎云惜考慮了下說道,“行,我同意。” 見她同意得這么爽快,春蕾心里有些懷疑,“你不怕我會連累你。” “如果你被人發現,不說出是我教你醫術,不就連累不到我。”炎云惜如此解釋。 “你就不怕我萬一說出去。” “我相信你不會說。”聽見她說相信自己,春蕾有些感動,沒想到炎云惜接著又補了一句,“因為你沒必要說。” 這人還真是不懂得如何收買人心。春蕾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如果炎云惜能聽到,估計會說三個字,無所謂,從來都是別人求她,她還從沒求過人。如果讓她開口求人,那事肯定比她命還要重要,她想不可能會有那么一天,可這事誰說得準呢,說不定將來某天就讓她給碰到了。 事情談妥,炎云惜便沒在久留,跟花月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 花月一聽見春蕾說自己的腿有反應了,激動得沖了上去,開始打算親自送炎云惜出門的,到最后也給忘記。 離開雪舞坊后,炎云惜便趕回醉漫坊,快到時,卻看見醉漫坊門口站著三名官差,頓時覺得奇怪,便沒走大門,繞道了后院的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