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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京門醫(yī)嬌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炎云惜卻顯得很無奈,醫(yī)生是人,不是神,那患者根本沒有再搶救過來的可能,西醫(yī)治療已經完全無效,但還有中醫(yī),只要她使用炎家密術,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救醒她,但也只能讓她多活一個月,而且這個月會活得相當的痛苦,因為身上的病痛藥食無效,每天受盡煎熬去等待死亡。炎家先祖明確規(guī)定,若非患者本人親口要求,絕對不可以在患者身上使用此密術,說是密術,實際是禁術。

    “你作為家屬,你愛人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已經到了無法治療地步,不然醫(yī)院也不會一天時間連下三次病危通知,我現在只能保證讓她暫時清醒?!毖自葡鞔_的告訴他,對于這種事情,她沒有騙人的習慣,一旦承諾便會做到。

    患者家屬卻不想聽這話,對她的說法及其不滿,“你閉嘴,明明是你們不行?!?/br>
    “ok,就算是我們不行,但你現在這樣,完全是不負責任的表現,你不想讓你的愛人知道你比她先出事吧?”

    “你確定你還能讓曉梅醒過來?”

    “我確定?!?/br>
    “你如何確定,你不過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能有什么本事?!被颊呒覍賹σ粋€還沒自己大的醫(yī)生,更何況還是個漂亮女人,完全不看好。

    “我是女人沒錯,但我也是這所醫(yī)院的主任醫(yī)師,這是我的工作證。不信,你可以自己看。你抓的不過是名護士,還是實習生。不如我跟她換,我才是醫(yī)生,

    然后我們再慢慢談,如何?”炎云惜說著,慢慢向他靠近。她現在的目的只是為了能救下她答應人家要照看的金苓,至于這個病患家屬那是警察的事情。

    見她越靠越近,患者家屬情緒激動,又吼道,“你不要過來,再靠近,我就帶著她跳下去?!?/br>
    炎云惜并沒因他的威脅停下腳步,而是繼續(xù)說道,“你要想清楚,她不過是一名實習護士,我才是醫(yī)生,就算你要報復,你恨的是醫(yī)生可不是護士?!?/br>
    他像是被她說動了,指著她說道,“那你過來跟她交換,不許耍什么花樣?!?/br>
    “好?!?/br>
    就在換下金苓的那一瞬間,那人忽然發(fā)難,猛地抱住她,瘋狂地喊了一聲,“去死吧!你們醫(yī)生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吸血鬼?!?/br>
    她想了幾種可能性,以為自己已經勉強說動他了,卻沒想到這人如此極端,直接要她死。看來還是她太天真,沒意識到這人早瘋了。

    炎云惜只覺得耳邊的風呼呼地吹過,最后只聽一聲巨大的沉悶聲響起,她覺得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疼,渾身像被車狠狠地碾過似的,疼得她幾乎想失聲尖叫。最后實在忍不住,她猛地睜開了雙眼,進入眼簾的確是一片密林。

    這是什么地方?她不是被患者家屬從樓頂拉下了去?怎么會在山溝里,按理說她應該躺在醫(yī)院才對?

    這究竟怎么回事?炎云惜不解的低下頭,見自己身上裹著一床爛席子,她忍著痛爬了出來,卻見自己穿著一件長袍,而袍子上面都是血,上面的血跡并沒干透,面對這詭異的一幕,幸好她膽子一向大,而且見慣了生死,不然沒死都會被嚇死。

    作為醫(yī)生,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沒死,她能感覺到自己微弱的心跳,不過她現在傷得不輕,身上不止有嚴重的外傷,還受了內傷,如果再不治療,離死不遠。

    只是她記得自己前一刻明明從醫(yī)院大樓掉了下去,為何醒來卻是這般情景,身上的疼痛,她清楚自己并沒做夢,說明目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就在這瞬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里:穿越!

    她以前上學無聊打發(fā)時間的時候也會看一些網絡小說,她現在這幅情形,也只有這個原因可以解釋。不過現在也容不得想太多,她得先找到藥止血。

    第2章 記憶

    讓自己靠在身后的山坡上,她指法熟練的點了自己身上幾處大xue,暫時止血,現在她必須在一個小時內找到止血藥救自己,不然小命休矣。

    老天還算恩惠她,不過半個小時,她不但找到了止血的藥,就連醫(yī)治內傷的草藥也讓她找到了。只是她的傷口沾染上了不少泥土,她必須先簡單處理下才能上藥。可能因為這事她太過倒霉,所以現在運氣不要太好,沒走多遠,她便如愿下了山,還發(fā)現一條河流。

    只是她奇怪這到底是什么地方,荒無人煙不說,以前她生活的地方幾乎難見的草藥現在說找就能找到,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來了什么古怪的地方。就在想這些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河邊。

    作為有輕微潔癖的她,首先彎腰洗干凈了自己的臉,就在洗凈那瞬間,她看清了水中那張臉,驚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呆愣了片刻,她重新低頭看向水中的倒影,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沒錯,這水中的倒影不是她是誰,只是這張臉,看著不過雙十年華,她可是二十有七,雖然看著不過二十三四,但她現在這張臉明顯嫩得像可以掐出水來。

    這究竟怎么回事,還老還童,這不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一些不屬于她的記憶忽然席卷而來,她還沒來得及弄清楚自己目前這詭異的一幕,腦海中就出現了各種陌生的畫面,畫面中的人和物對她來說根本沒見過,這些記憶不是屬于她的,而是屬于身體的原主人的,一個叫蓁蓁的女孩。

    這些記憶是從原主記事開始的,只是原主的記憶非常簡單,每日的生活幾乎一樣,因此她有用的記憶非常有限。目前通過原主的的記憶,她只知道這里是個叫大順皇朝的地方,這個國家有皇帝,對,你沒看錯,她竟然穿越到古代了,難怪在現代稀有的草藥在這里隨處可尋。

    原主是被她干爹養(yǎng)大的,本來是女孩子卻自小被當做男孩子養(yǎng),而她的干爹是在宮里當差,是一個名公公,因此她會知道這個國家有皇帝。而且她的記憶除了一個月回來看她一次的干爹,再沒有熟悉的人,而她最多的記憶便是她所住的那間屋舍,二十年她幾乎不離開那個地方。附近的鄰居只知道那里有人住,卻并不知道是誰住那里。

    原主小時候貪玩也會偷偷跑去鄰居家,后來被養(yǎng)父發(fā)現教訓了幾次,并且千叮萬囑不準她跟別人見面。至于原因,她養(yǎng)父并沒說,只是她從記憶看,炎云惜覺得她養(yǎng)父似乎在怕什么,而且很怕,好像原主活在這個世上是個秘密。

    因為他的堅持,原主從此幾乎不再出門,生活所需都是干爹全包,周圍鄰居經常性當他們家沒有人。就這樣過了近二十年,就在三天前,她干爹的死打破了一切。

    三天前,一個雨夜,她家往常只有她干爹出入的院落,突然來了一大群人,原主還以為是這個月干爹提前休假回來了,很欣喜的去迎接,卻看見一群陌生人。

    她干爹先前交代過,如果有陌生人來家里,而他不在就趕緊躲起來,一向聽話的她的乖乖躲了起來,而這樣卻親眼目睹養(yǎng)了她這么多年的干爹被人活生生打死。而她只聽見那些人說,這就是得罪宮里人的下場。

    而她就是因為記得這句話,不甘心養(yǎng)大自己的干爹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打死,不諳世事的她直接跑去報官,而官府因為她沒有狀紙,直接被打了十幾大板,她卻不死心,堅持要伸冤,惹怒了官差,最后被人給活活打死了,然后被裹了一床破爛的席子,扔到京城外的不遠處的山溝去了。

    因此炎云惜醒來會是剛才那副情景。果然是古代,皇權至上,這人說打死就打死了,完全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也幸虧這原主一直也當自己是男子,出門都是裹胸,加上這古代衣服本來的大,沒人發(fā)現她女兒身,不然說不定還給糟蹋了,真是一群禽獸。

    這事情本來與她無關,她向來怕麻煩,可現在她不但擁有原主的身體,還有記憶,身為炎家人,向來是睚眥必報,她不會主動去找麻煩,但也不怕麻煩找上她。

    更何況她的原則是從來不拒絕死人的唯一心愿。

    原主臨死前那刻想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為他干爹報仇,或許活了近二十年她并不知道自己為何活著,只是在三天前她干爹死的那個雨夜,她突然明白了,報仇是她現在活著的唯一目標??伤裁炊疾欢裁匆膊粫皇锹爠e人說發(fā)生這種事找衙門,便丟了自己的性命。

    炎云惜仔細的看著水中自己現在這張臉,跟她以前那張臉真的很像很像,只是眼角下方多了一滴紅色的淚痣,讓這張臉憑空多了份嬌艷美,反而更絕色了。

    古代人還真是有點男女不分,就她這張臉,裝男人竟然沒被認出來,不過可能是那些人根本沒正眼瞧她,更不在乎她是男是女,原主活了二十年,估計自己都沒分清楚自己是男是女。不過從現在開始,蓁蓁不再是蓁蓁,而是她炎云惜,從現代過來的職業(yè)醫(yī)生。

    這里沒有人,她直接脫了自己衣服,將裹胸的布條取了下了,她胸并不小,這樣裹著還真難受??焖賹谔幚砹艘幌拢龑⑼饷鎺а呐圩忧逑戳?,她現在這模樣去哪里估計都不方便,而且她也沒什么好去的地方,幸好這里離原主住的屋舍并不是太遠,而原主當初也瞞著她干爹偷偷跑出來過,有原主的記憶趁天黑回到屋舍應該沒什么問題。

    天剛黑,她便尋著記憶走回了原主呆了二十年的家。這個點,估計也沒人注意這個現在看起來破敗的院落,況且黑燈瞎火,只有天上忽名忽暗的月光,她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落入她眼簾的是一塊空蕩的院子,對面是三間很平常的瓦房。一間的客廳,一間是主房,一間客房,而主房是原主住的,客房是她干爹從宮里放假回來住的。她干爹俸祿并不多,但在原主的記憶中他似乎從來沒虧待過她。宮里有時候賞的好吃好玩的都會留給她,但他們卻很少交流。

    原主雖然活了二十年,可她的性子跟孩童沒啥區(qū)別,對人情世故以及這世道一無所知,不然也不會白白犧牲,因為沒人教她。

    她干爹雖然待她極好,卻禁止她與外界有任何接觸,以至于雖然活了近二十年,她依舊像個半大的孩子,不諳世事。

    這屋舍里跟記憶中有些不一樣,雖然不諳世事,但原主對生活中的事情一向打理的井井有條,自己住的地方永遠是干凈整潔的,現在這些地方明顯有被人翻過的痕跡。她沒在停留,三兩步跑進正廳,見棺材還好好的擺在那里,松了一口氣。

    炎云惜眼神在棺材上面停留了幾分鐘,然后轉身找來燭臺,點亮了這間不大的房間。前世她不止在醫(yī)院治病救人,還是警署特聘的法醫(yī),這件事極少人知曉。雖然原主記憶里她干爹是被活活打死的,但那晚她并沒聽見叫聲,一個人被活活打死,不可能不發(fā)出慘叫,著實叫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