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她氣得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連基本的客氣都不再假裝一下,忍不住沖著罪魁禍首之一怒吼了一句,心想奶奶個大雞腿,宣莉莉這女人還要不要臉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現在好了,把我也牽扯進去了!” 只是相比起她的憤怒,高峻簡直冷靜得就像是個局外人,時今被他的這種態度刺激得更加生氣,等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后,又仔細看了一下具體內容。 雖然報道的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例如兩人分別從衛生間里出來的照片之類的,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畫面,甚至還照得不太清楚,但是光是這一點也足夠讓人想入非非了。 然而奇怪的是,按理說,一旦出了這種新聞,不管事情真假,總會有一群鍵盤俠對著當事人開炮才對,可是她的微博下面竟然沒有太多人來罵街,反而大多數都在罵著爆料號,讓他拿出點實際證據再來爆。 只可惜這么理智的網友現在已經不多見了,以至于時今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公司給她買了水軍,立馬把手機還給了高峻,終于有空給自己的手機充電了。 她已經做好了被教訓一頓的準備,想著這回一定要先主動認錯,畢竟她真的是無辜的,誰知道當她打開手機,居然連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怎么回事,這也太不科學了吧,難不成胖虎哥已經完全放棄她了? 作沉思狀的時今坐在地上,像是盯犯人似的盯著手機,想要再等等看,后又想起什么,回頭看了看還十分自在地坐在她家沙發上,開始下逐客令了,說道:“你還待在我家干什么,不用去和你公司商量商量公關對策么?” 事實證明,著急的確實只有她一個人,因為高峻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一邊翻看著茶幾上的雜志,一邊慢悠悠道:“我不是說過這件事爆不爆出來都無所謂么。” “……”果然是娛樂圈里的一股奇流。 時今嚴重懷疑他就是想趁此機會讓網友們接受他的這種設定,這樣一來,他以后就可以毫無顧慮地放飛自我了。 可這也說不通啊,畢竟不管有沒有所謂,被人這樣在背后捅一刀,換作是誰都應該生氣才對吧。 于是沒想明白的人又問道:“那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整我們么?” “怎么,你想報復回去?”高峻停下了翻閱雜志的動作,抬頭朝她看了過來,臉上帶著笑,說的話卻難辨真假,“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 “……”這又是什么和什么,難道他就這么大度,不想報復回去么? 時今聽得一愣,差點信了他的鬼話,小聲地嘀咕了幾句,不再和他說話了,繼續等自己的電話,后來終于忍不住,主動給路虎打了個電話。 顯然,路虎正等著她自個兒承認錯誤,于是她也不顧當事人就在現場,直接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當時她被盛崇司的話說得暈頭轉向的,回到典禮現場以后,根本就不記得和路虎說自己在衛生間里目睹到的驚人一幕,更別提之后遭遇的一連串事了。 不過本來也沒有什么說的必要,因為她本以為這件事隨著典禮的結束,也應該跟著一起結束才對,卻萬萬沒想到宣莉莉這個不要臉的人居然還留了這么一手。 早知如此,她也應該連臉都不要,先下手再說。 誰知道時今解釋了大半天,路虎最后只問了一個并不重要的問題:“你和高峻什么時候認識的?” “……”合著她剛才說了那么多就相當于放了一個屁? 時今的心好累,急得音量都提高了許多:“我不認識他啊!胖虎哥,你該不會也在懷疑我吧?我不是都和你說了,那個女人宣莉莉不是我么!” “好好好,這件事就先這樣。” 其實只要網上的輿論控制好了,這件事也算不上有多嚴重,畢竟本來就是無稽之談,沒有什么過硬的證據來支撐的話,過不了多久熱度就會自己降下去。 所以路虎當然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任務在身,該問的總還是要問清楚,免得待會兒不好交差,最后確認道:“你確定沒有再瞞著我別的事了么。如果有的話,最好今天一次性說完,我不希望你過幾天再以這種方式上頭條了。” “……”和盛崇司之間的事應該就不用報備了吧,反正也上不了頭條。 時今沒想到這次這么輕松就能完事兒,漸漸平靜了下來,聽了他的話后,左思右想了一番,終于憋出來了一個還算合理的回答,悄悄坦白道:“哦胖虎哥,還有件事我忘了給你說……高峻好像搬到我隔壁了。” 雖然鄰居是誰并不重要,但是她認真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給他,萬一將來牽扯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煩,又或者會對當下造成一些不良影響,到時候被罵的還是她。 見她半晌不說話,路虎本來都已經準備掛電話了,結果一聽這話,立馬道:“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現在才和我說!” 可是還沒等電話這頭的人回答,他就又消了氣,自問自答道,“算了算了,這幾天你還是別住家里了,先搬出來再說。” 這個要求倒是時今夢寐以求的,只是—— “那我能不能不住酒店?” 自從有一次在泰國的酒店里遇見過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后,她就對這類場所產生了心理陰影,之后住酒店必須得拉著南方陪自己睡。 不過這些都是屬于迫不得已的情況,像現在這種完全可以避免,所以還是不要占用別人的私人時間比較好,盡管南方一定不會拒絕,甚至還可能求著要陪她睡。 好在時今有一個不差錢的老板,因此這個條件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兒,路虎去請示了一下上級后,非常爽快地給她了一個滿意的答復。 “齊總說他有好幾套沒住過的空房子,讓你隨便選一套。” 作者有話要說: 齊總和盛少女的關系馬上就要曝光了(doge臉(好像有哪里不對。 人生都已經這么苦了,今天就來個甜甜的小劇場吧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盛崇司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痛叫做姨媽痛,所以當他有天回家,看見時今十分難受地躺在床上的時候,還以為她生了什么病,立馬就要抱著她往醫院送。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被突然驚醒,見他這樣,趕緊阻止了他的行為,卻沒力氣解釋,只是拉了拉他的衣角,軟軟地說道:“我沒事,你抱抱我就好了。” “……你確定?”雖然不太了解她到底怎么了,但盛崇司明顯不太相信這種鬼話,從來沒有聽過擁抱還有這個療效。 盡管如此,最后他還是在時今的身邊躺了下來,把她連同被子一同抱住,每隔幾分鐘就要問她好一點沒,直到她在自己的懷里沉沉睡去才安靜下來。 后來,每個月一到這么特殊的幾天,盛崇司都會特別自覺地來抱她。 再后來—— “盛崇司,你的手又在摸哪里!” “你不是說你的胸也痛么。” “……” 嗯……我是不會承認其實是因為我也想痛經的時候有人抱,所以才寫這個番外的tat單身狗 痛經=狗兔帶 第20章 第〇二十日 掛斷電話后,路虎很快就把每套房子的基本信息發了過來,幾乎涵蓋了所有的戶型,應有盡有,看得時今連連感嘆。 齊怪是把壓榨他們的錢全都花在了買房子上么,隨隨便便一套就足夠一個普通人吃一輩子了吧。 她一邊唾棄著資本家的鋪張浪費,一邊大致上瀏覽了一番,最后隨便選了套離公司近的房子,畢竟又不是買房子,只要能住就行了。 解決好最大的難題,時今松了一口氣,誰知道等她站起身來的時候,發現沙發上的人居然還沒走,于是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還不走么。” 一聽這話,高峻這回終于不再賴著不動了,也一起站了起來,只不過臨走前又問道:“你需要這么防備我么?” 這句話顯然是針對她臨時搬出去的決定來說的,想必是聽見了她剛才的對話。 “對你來說可能無所謂,可是我有所謂,能避嫌還是避避嫌吧。”時今并不介意他聽見了多少,只是現在還得趕著去收拾東西,沒時間再和他多說,交代道,“待會兒記得幫我把門關好,謝謝。” 簡單打包好行李后,聰明能干的人獨自開車來到了被選中的住宅,又拿出手機看了看路虎發來的房門密碼,莫名覺得有點熟悉,卻也沒有多想,只管輸好后按下井字鍵,“卡嗒”一聲打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空氣清新舒服,并沒有屋子空了很久以后的灰塵味,看樣子應該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最不喜歡整理房間的人對這一點感到很滿意,把行李箱提了進來,正式進入到房子里面,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寬敞明亮的客廳,就算外面的天空一片灰蒙蒙,也能讓人不自覺地感到身心舒暢。 然而時今在看見這幅景象后,卻突然僵在了原地,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因為這里看上去不光像是有人經常打掃,甚至完全不像沒人住過的樣子。 她把行李箱放在一旁,開始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連走路也輕手輕腳了一些,打算去看看每個房間的情況,第一個被選中的當然就是臥室了,心想如果確實有人住的話,恐怕就是個大烏龍了吧。 誰知道命運有時候還真就有這么幽默,讓她一來就面臨著美色的誘惑。 當時今推開門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房間正中央的大床上躺著一個人,被子也不好好蓋著,露出了骨骼勻稱的背脊,被一層厚薄得當的肌rou包裹著,線條流暢,一直延展到窄而緊致的腰部,最后沒入凌亂的被子里。 她沒想到一打開門會看見這么谷欠的一幕,不敢再看下去了,生怕被房子的主人當成采花賊,趕緊躡手躡腳地關上門。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背對著她的人突然翻了個身,熟悉的面容在不熟悉的環境里顯得有些不真實,讓她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什么東西,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盛崇司?! 站在門口的時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在“走進去看清楚”和“打電話問清楚”之間徘徊不定,最后還是選擇了后者,給路虎打了個電話,結果一直無人接聽,只好又給齊怪打。 要是這次再沒有人接的話,那她就只能直接殺到公司里去了,反正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 好在后者很快就接起了電話,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開口說話,又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問道:“我親愛的寶貝,你已經到了么,還滿意你的選擇么?” 滿意個狗屁! 時今省去了啰嗦的問候,直奔主題道:“齊總,你不是說你的房子都沒有人住過么,為什么盛崇司會在你的家里?” “噢,我的上帝,你說的都是真的么?”齊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吃驚,好像真的不知情似的。 可惜時今已經不敢再相信他了,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我的齊總,我向圣母瑪利亞保證,我絕對沒有說半句假話。” “那這可真是太棘手了,不過別著急寶貝,給我點時間,讓我看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齊怪一邊說著,一邊確認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最后發現最大的問題在于他自己:“噢,你瞧我這破記性,連tom家那只愚蠢的土撥鼠都比不上,竟然現在才想起你選的那套房子確實是盛崇司的沒錯。” 雖然錯在他,但他的語氣還是那么輕松愉快,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什么錯誤:“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呢,甜心,要不然你就先將就著住一下吧。” “……”聽聽這語氣,像是一個有擔當有作為有想法的老板會說的話么,像是在真心尋找解決辦法的樣子么? 這下時今可以確定自己的確被自家老板出賣了,心想盛崇司什么時候在這兒買了一套房子,和齊怪又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他會知道自己競爭對手家的密碼。 更讓人心塞的是,現在看來,之前讓她去夜店拿合同的事,肯定也和齊怪有關系。 一想到這么一連串毫無關聯又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問題,時今就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黑,只覺得整件事堪比之前在泰國酒店的遭遇,同樣用科學無法解釋清楚。 然而現在這些問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齊總,我想我還是重新選一套……” 只可惜時今的話還沒說完,臥室里就突然傳出了“嘭”的一聲響,嚇得她趕緊掛了電話,跑過去看了看,卻發現床上的人連帶著棉被全都不見了。 她感到一陣疑惑,連忙圍著床轉了一圈,果然在地上看見了消失的人,瞬間變得有些哭笑不得,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人睡覺還是這么不老實。 以前他也老是動不動就把她踢下床,要不然就是搶她的被子,不過就這樣摔下去,即便是有厚厚的地毯以及被子墊著,也不可能完全沒感覺吧,怎么他還睡在地上一動不動。 時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盯著地上的人看了好一會兒,就像是看什么稀奇似的,當意識到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滾到床下后,嘆了嘆氣,認栽地走了過去。 臥室里的窗簾還拉得嚴嚴實實的,大部分的光線都來自于打開的房門,卻也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所以直到她半跪在盛崇司的身邊,這才發現他睡得并不安穩,額頭上滲出了不少的汗,臉色也看著不太正常。 她的動作一頓,趕緊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幸好不算太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生病了,也不敢再讓他在地上這樣躺著了,連忙抬起他的手臂,想要把他移到床上去。 可是盛崇司看著倒是瘦,但好歹也是一米八幾的男人,體重再怎么說也有個一百好幾,時今使出了擠奶的力氣,才好不容易把這個大齡兒童病患重新拖到了床上,最后累得氣喘吁吁,也顧不上休息,又連忙去找溫度計,給他量了量體溫,一看,37.5c。 果然發燒了。 手捏著溫度計的時今頹喪地垂下頭來,這下沒辦法再瀟灑地走掉了,但又絕對不可能留在這里,只能把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其他人,而她認識的人里面,能夠來照顧盛崇司的就只有—— “威爾剛,你老板生病了,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話,過來照顧一下他吧。” “……生病了?”童剛接電話的時候,顯然也是剛睡醒,在懵逼了片刻后徹底清醒了過來,還能聽見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立馬問道,“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考慮到他應該很清楚盛崇司每套房子的具體位置,時今只是口頭上說了個下具體地址,又聽見他問道:“不過你怎么知道我老板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