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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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黑發(fā)像此時已破開云層躍出頂尖的金烏,褪去如漆般的墨色,那長發(fā)被風吹至身后,滿頭銀白。 就像那一年的昆侖山。 雪頂覆滿了冰霜白雪。 弦一當年之所以能引得三界女子為之傾倒,相貌倒不是其次,比皮相,這四海八荒許是無人能比得上尋川俊美。 他重在氣質(zhì),即使身墜魔道,也如清新出塵的謫仙,從九天之上遙遙而下。 鎮(zhèn)妖劍乃上古神劍,弦一身為劍靈,就算沒有修得滿身凌厲逼人的劍意也該有內(nèi)斂的鋒芒。偏偏他兩個都沒有,反而清澈得像是守護神山昆侖山的山神。 白雪皚皚中,唯他獨立。 這樣的人,誰會相信他不過是個上古神劍的劍靈,并非是上古創(chuàng)世神唯一的后裔? 又有誰會相信,他心中執(zhí)念深到入魔,墜入魔道? 更沒有人會相信,當年昆侖山巔他會舍棄神位詐死,蟄伏萬年又卷土重來。 若非親歷,尋川怕也難以相信,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會是心懷惡鬼的魔。 兩世…… 已隔萬年。 可當年昆侖山巔,搖歡持劍刺入弦一心房,劈向他的命門重傷于他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尋川連她手心的溫度都還未感受到,便見她以身擋劫,在天劫中魂飛魄散到只留下一縷殘魂。 不可能不銘記。 這萬年,他偶有閉目小憩時,腦中皆是這個畫面。 未尋到她的迷茫絕望和過往的慘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 不為討回什么無用的天地公道,也不為泄那無名的怒火和恨意,只為她曾經(jīng)經(jīng)受的那些要一個感同身受。 天剛破曉。 晨曦映照得整片天空如浴火一般,鮮紅通亮。 弦清殿外已擁擁攘攘地站滿了問詢趕來的眾位長老及嶺山弟子。 守在殿外的是弦一為元豐真人時,座下收的弟子,此時方寸全無地望著弦清殿的方向,不知要怎么做了。 匆匆趕來的太一長老,發(fā)冠還未豎齊整,被手下弟子攙扶而至,氣喘吁吁地瞪眼問道:“殿內(nèi)發(fā)生了何事?” 前不久,元豐真人失蹤,已煩得他焦頭爛額,差點歸西。 怎么這會人回來了,又是要清理門戶又是殿內(nèi)傳出龍吟之聲,盡出幺蛾子? “回稟長老,弟子奉師兄封毅之命,在殿外看守。不管發(fā)生何事,若未傳喚,都不得入內(nèi)。”弟子可憐巴巴地望了他一眼,顯然也是驚魂未定:“所以弟子也不知……殿內(nèi)發(fā)生了何事。” 蠢蛋! 太一長老氣得吹胡子,他擺擺手,直催道:“你兩這榆木疙瘩當初是怎么過的九宗門試煉?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守門弟子面面相覷,委屈地垂下頭不語。 忽的,小腿上一疼,皆是挨了太一長老一腳,還未等他們哀哀叫喚,便聽太一長老中氣十足地吼道:“還不快去問問發(fā)生了何事?難道還要我親自請你們?nèi)グ。 ?/br> 站于太一長老身側(cè)扶著他的是位女弟子,見狀趕緊給自家?guī)煾疙槡猓骸皫煾改獎优S是真人在練法,不會有事的。” 太一長老重重地哼了一聲,嗤之以鼻。 他是九宗門內(nèi)資歷最老的前輩,卻因元豐真人的風頭太勁,修仙派從來都是只知有元豐,不知有太一。 太一長老體能差,飛幾里就喘氣不停,所以在宗門內(nèi)主修陣圖,修得一雙利眼,比常人看東西要更清透一些。 自打很多年前,這師弟外出除妖歸來后,他便怎么看這個師弟怎么不順眼,總覺得這個師弟外出回來后有什么不一樣了,偏偏又看不出玄通。 修仙者不懼鬼神之說,他提了幾次這師弟日后必將給九宗門帶來災難,旁人卻只以為他嫉妒元豐深受師尊寵愛而嫉妒,無人相信。 久而久之,太一也只能無奈地當做自己是嫉妒這個運氣總是格外好的師弟。 不過眼看著此生飛升無望,太一平日里的時間便更多的用在了護山大陣。從元豐失蹤開始,他便覺得陣法之內(nèi)隱隱有傳遞什么訊息給他,只是這陣法乃是開宗宗門所立,已是圣物,他所學的宗法并不能參透。 直到現(xiàn)在,他聽到弦清殿內(nèi)那一聲龍吟,便似看到陣圖給的警示。 心實在難安。 盤亙了數(shù)十年的不安此時如同開在藤蔓上的花,正含苞欲放。 與花開香滿樓的美景不同,這些花就如同毒蛇吐信,讓太一長老遍體生寒。 不遠處,有嶺山弟子御劍而來,匆匆忙忙的姿態(tài),竟連劍都御不穩(wěn),未到跟前便一骨碌摔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才堪堪在他腳邊停下。 是山腳下看守九宗門山門的大弟子。 “稟師傅。”太一的大徒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顫巍巍地伏地稟告:“宗門外聚集了各家修仙門派和散修,說聽到龍吟聲,懷疑九宗門私藏龍族,未免禍及蒼生,要上山來探個究竟。” 聞言,太一長老頓時氣得臉色發(fā)青,他狠狠剜了些遠處法術(shù)變幻時的光影,就似他能一眼剜疼了元豐一般,恨恨道:“這幫兔崽子就會尋機挑事。” 他轉(zhuǎn)身,正欲趕向山門,忽又想起一事,不放心地叮囑道:“此事必有妖,你多加派些人手守在封妖塔下,以防有妖精作亂。弦清殿也留幾個人,給我看看元豐到底在折騰什么,其余人先跟我下山。” 女弟子有些懵圈:“師父,封妖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