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林希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宛如抓著一根救命稻草,用力地拽著:“幫幫我,幫幫我,求求你們了,別丟下我!帶我走啊!mama!mama!你在哪里…為什么還不來救我?” 李懸的心一個哆嗦,被他絕望而掙扎的聲音揪了起來。 總歸是心軟的,尤其是剛剛還扮了人家的媽,她扶著林希從車庫走出來,拿出鑰匙打開別墅房間的大門。 林希似乎也清醒了不少,眼睛惺忪,半瞇半闔地看向她,嘴里囫圇著說道:“怎么是你啊?” 李懸纖瘦的身子幾乎快要給他整個壓地上去了,喘息著瞪了他一眼:“很失望?壞了你的好事。” 林希笑,笑得咯咯地停不下來,臉上的淚痕都還沒有被風干,俊美的容顏帶了那么一點兒的水色,撩人心扉。 李懸將他一整個扔沙發上,大金毛西寶屁顛兒屁顛兒從陽臺上跑過來,家里來了客人它是最開心,哈喇子流了林希一臉。 “西寶,讓開。”李懸輕斥了一聲,大金毛便乖乖地坐了下來,不動了。 “希寶,叫得這么親熱啊?”林希沖她一個勁兒地樂:“要不,讓你親一下。”說完他伸手攬住了身邊的金毛,作勢就要親過來,金毛咧著嘴,吐著大舌頭,又舔了林希一把臉。 “咦~好狂野啊,我喜歡。” “臟死了。”李懸見這家伙和狗親熱個沒完,將西寶喚走,嫌棄地拿了濕巾給林希擦了臉,注意到他褲子兜里脹鼓鼓的,她好奇地摸過去,掏出來發現是一沓紅色的人民幣。 李懸指尖將錢的邊緣翻了翻,五千,就為這點錢,差點把自己給賣了,這家伙到底是有多缺錢… 李懸將他的皮鞋脫下來,規規整整地放到了自己家鞋柜上,她發現林希這個人,其實還是很能拾掇自己的,這雙鞋,雖然不算什么頂級名牌,但價格至少不低于兩千塊,那一身潮牌的衣褲,都是在經濟條件允許的范圍內,所能給自己的最好的選擇。 不自憐不自棄,能夠好好愛自己。 這家伙其實也沒那么糟糕。 李懸給林希收拾一間客房出來,鋪好了床單被套,然后連拖帶拽,把這醉鬼搞進了房間,跟卸貨似的,直接把他給扔床上了,看他現在醉醺醺的鬼德行,洗澡是不可能了,將就湊合著睡一晚吧。 安頓好了林希之后,李懸沖了個澡,換上干凈的睡衣,然后去了音樂室。 剛剛突然激涌的創作靈感讓她無心睡眠,她坐到了鋼琴邊,嘗試著將腦子里捕捉到的聲音通過琴鍵一點點具化,拿著筆在紙上飛速寫著譜子,一邊彈奏著鋼琴,琴鍵此時此刻似乎與她融為一體,她完全將自己沉浸在了音樂的世界里,沉重的rou身宛如輕揚的音符,自由的漂流。 這首歌的曲子總基調是激揚的,但是在副歌部分,又漫入了無比溫柔的情緒渲染,她將它命名為:《希望》 李懸一直創作到深夜,才將《希望》的初稿完成,伸了個懶腰,仿佛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一般,但是心里卻是無比饜足,剛一轉身,就看到林希倚著墻站在門邊,臉色微微泛紅,似乎有些不對勁。 “醉成這樣還不去睡覺?”李懸走出門去,順手推了推他,卻沒曾想他直接反扣住她的手,將她逼進房間里,李懸心里大驚,步伐零亂,連著往后退了幾步,結果被他直接壓到了鋼琴上,一排琴鍵的重擊聲襲來,震顫耳膜,激蕩著她的心。 與此同時,林希的臉貼在了她的臉上,她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這個擁有絕美面龐的少年。 他的呼吸急促,每一口都帶著酒氣,李懸的一顆心在那股讓人迷醉的酒香中,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他眼神里含著迷離的水色,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的整個靈魂都攝入他深不見底的目光中。嘴角揚了揚,試探性地又更進了一步,將薄唇遞送了過來,覆上了她略為干澀的唇上。他壓著她的姿勢很強勢,但是動作卻很溫柔,在嘗到她并沒有進一步的反抗之后,原本只是兩唇相觸的動作,被他進一步加深,瘋狂地碾壓了上來,大口地開始吮吸,傾軋。 李懸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他,太陽xue一突一突的,他滿嘴的酒氣讓她神志渙散,他的手,從她的裙角開始往上探入,冰涼的觸感讓李懸腦子猛的一震,整個人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他,防備地往后退了幾步。 真是瘋了啊! 將全身發燙的林希推出了房間,李懸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手里端著一杯冷酒,盡可能讓自己靜下來。 李懸對別人的接觸曾有天然的反感和抵觸,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所以這么多年來,她的朋友并不算多,感情也是淡淡的,男朋友更是沒有交往過幾個,唯一的緣故,就是受不了肌膚相親。這種厭惡感,宛如一層不透風的保鮮膜,將她整個人宛如木乃伊似的,緊緊纏繞束縛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去。 而這個男人,接二連三的侵犯她神圣的領地,而莫名其妙的是,她非但沒有產生惡心厭棄的感覺,恰恰相反,他的接觸,對她而言竟然有種致命的誘惑力。 當李懸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凌亂了。 修女般禁欲了26年,今天差點給他攻陷了。 酒精加速了睡眠,也讓給夢境籠上了一層旖旎的玫瑰色調,她感受著他因常年撥彈吉他而粗糲的手指尖,滑過她細膩的肌膚,從臀部,到腰腹,在往上,她整個身體抑制不住地戰栗,瑟瑟發抖。 他的親吻宛如狂風驟雨,而她就是暴風雨之夜在海上漂行的小舟,只能隨波逐流,《希望》的旋律由始至終一直縈繞在她的耳畔,此時此刻,她面前的他,穿著一件祭祀的黑色長袍,戴著祭司的黑色面具,就在男女之間那最神秘儀式即將到來之時,李懸猛地驚醒了過來。 微風撩動著米色的窗簾,陽光偷溜進了屋里。 呼吸還沒有緩過來,她支撐著身體坐起來,一股失望的感覺驀然涌上心頭,差點就要…… 下身有熟悉的潮濕感。 啊,那個夢…好羞恥。 李懸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緋紅。 她走出房間,卻發現剛剛縈繞在整個夢境里的,《希望》的旋律并不是空xue來風,這段好聽的鋼琴奏鳴曲,正從她的音樂工作室里傳出來。 工作室的房門虛掩著,李懸推門進去,看到林希正坐在鋼琴凳上,指尖靈敏地撫摸著一排排的琴鍵,宛如滑過她細膩的肌膚,仿佛每一排琴鍵都叫囂著,渴望他的臨幸。 李懸又想起了夢境里穿著黑色祭司長袍的他。 天,居然會有這樣的趣味,滿滿的羞恥感漫遍全身。 鋼琴聲戛然而止,林希回頭,一雙深幽的眸子迎她。 “早上好。”她說的目光移向別處:“你怎么會彈這首曲子?” “昨晚夢里面聽到了這段旋律。”林希將鋼琴蓋放下來,站起身,手里拿著《希望》的那沓稿子,意味深長地看著李懸:“早上起來發現這個,才知道原來不是夢。” 李懸的心用力地跳了跳,故作鎮靜地走到鋼琴邊,將稿子整理好:“這是昨天晚上寫的,可能你睡覺的時候聽到了。” “不止是這樣吧?”林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意味深長:“我隱約記得,夢里好像還發生過更精彩的故事。” 嗯,是很精彩,她差點淪陷了! “是嗎?”李懸抬眸,強作鎮定地迎上他的目光。 林希笑了笑,湊近她,鼻尖在她的耳畔逡巡了一陣,吸了吸,仿佛嗅到了什么,臉上的笑意不斷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