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阿九一臉痛苦的揉著屁股,不曾想到,剛剛樹上的兩條蛇也隨之掉下樹來,在蛇粉的氣味下,依舊向阿九爬了過來。 “走開,走開。”跌坐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向后挪動著,阿九徹底明白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阿九。”看著坐在地上的人,夜帝錯愕的喊了一聲。 “皇上。”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阿九一回頭,卻見上夜帝熟悉的臉龐,驚恐的喚了一聲,而忘記了腳下不遠處緩緩爬過來的毒蛇。 “小心。”夜帝一聲低呼,修長的身子迅速的向阿九躍了過去,一把將地上的她抱起,另一只手也同時拍向纏上阿九腳踝的蛇。 依靠在夜帝的懷抱里,阿九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蒼白的臉上血色盡失,生平,她最怕的莫過于蛇一類的東西。 “沒事了。”夜帝安撫著拍著她的后背,看來她是嚇的不輕。 “皇上你的手?”一旁的柳大海眼尖的看向夜帝手背上的傷口,正殷紅的滴落著鮮血。 “你被咬到了。”阿九一把轉(zhuǎn)過身子,抓起夜帝的手,卻見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是兩個牙印。 “沒事,無毒的。”夜帝不甚在意的開口,卻忽然感覺到手背上傳來溫潤的觸覺。 阿九低手吮吸著夜帝手背上的血液,她知道是沒毒的,可卻有麻痹的作用,若是現(xiàn)在不將血吸出來,怕是一會他的手背就會動彈不起來。 “阿九。”夜帝動容的看著她的,柔和的月光下,她的臉上還帶著淚水,專注的捧著他的手,低頭吮吸著,目光里含著自責(zé)和愧疚。 “無妨了。”夜帝反握住她的手,低聲道。 “是我不好。”不曾抬頭,阿九一臉愧疚的看著地面,若不是她一心想報復(fù)小安子,也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好了,讓朕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阿九不明白的揚起自己的手,困惑道:“我的手沒事啊。” 可當(dāng)目光落到手背處的紅腫時,阿九倏的跨下肩膀,諂媚的對著夜帝道,“這點燙傷已經(jīng)要好了。” 她總是這么迷糊!夜帝冷酷的一哼,隨即掏出袖袋里的藥膏,警告道:“日后這手背上若是留下一點疤痕,你就等著挨板子!” “這是我的手。”阿九想也不想的反駁,皇上怎么比她還緊張。 “你說什么?”夜帝咬牙切齒冷嗤著,冰冷的目光看向一臉無所謂的阿九。 呵呵,干笑兩聲,阿九討好的笑了起來,“奴婢是說有皇上的藥,縱然再燙幾回,也不會留下傷疤的。” “好了,沒事了,你回吧。”夜帝看了一眼阿九的手背,隨后和柳大海向如月宮的方向走去。 皇上有時候還真奇怪,剛剛還不顧一切的替她擋掉了蛇,可轉(zhuǎn)眼又恢復(fù)冷冰冰的模樣,阿九困惑的凝視著夜帝頎長的背影,卻見他垂下的手背上依稀可以看見血漬。 阿九臉上再次的染上了愧疚,隨后拿出余下的兩個藥瓶抓在手中,慢慢的往行意宮走去,露過池塘?xí)r,只聽見輕微的兩聲響動,似乎有什么落進了水里。 第二十九章 校場對決 “大人,從下面刷選上來的一共有八十人,其中排名前三的分別是,趙龍,吳勝,和魯千尋。”一旁的禁軍副指揮史程少忠將手中的名冊呈了上前。 “恩。三人之中誰的功夫更勝一籌?”葉知秋迥然的目光自手中的名冊上匆匆掃過,隨后卻犀利的看向校場中一字排開的八十人,而站在前三位的正是這次篩選的佼佼者。 “最左邊的魯千尋,根基堅固,功夫到位,其余兩個,雖然招勢路數(shù)皆上成,可比起硬功夫來,還是魯千尋更出色些。只是……” 程少忠停下話來,遲疑了片刻,不知道該如何和葉大人說。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葉知秋一挑濃眉,遲疑的看向欲言又止的程少忠,眼中的余光卻依舊停留在魯千尋身上。 卻見他目不斜視,悠遠的看向前方,淡定之下更多的是冷漠,看來他極其的內(nèi)斂,而那張面孔該如何的形容? 冷若寒冰,怕是再也貼切不過了,眉峰微斂,神色肅穆,站立之處,如同風(fēng)雪掃過,氣息冰冷。 “魯千尋此人極為沉默,從入京來,整整一個月,不曾發(fā)過一言,而且獨來獨往,不和任何人交往,被其他的人稱為怪人。” 程少忠望了一眼校場中的魯千尋靜靜的說起,別說住在一起的人了,連他也覺得這個魯千尋極其古怪,從吃飯、習(xí)武到就寢,他都是一人獨來獨往。 “一個月不曾說話?”葉知秋倏的瞪大雙眼,見鬼般的看向了程少忠,隨即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立即以詭異的速度收斂下震驚的表情,神色緊繃的道:“可查清楚了他的身份?” 難道是個啞巴?葉知秋暗揣道,竟然能這么厲害一個月不說話,那不把自己給憋死。 “查清楚了,魯千尋是從邊關(guān)調(diào)遣過來的,身份沒有問題。” “看來生性如此,不過還是要多加注意些,皇上的安危不容忽視。”葉知秋暗自思索片刻,向一旁程少忠吩咐道,“開始吧。” 隨著葉知秋的令下,一瞬間校場里擂鼓聲響徹云霄,彩旗飄搖下,校場里的人開始了格斗。 葉知秋目光看下場地里奮力搏斗的人群,果真是刷選出的好手,無論是從出手的速度到攻擊的招勢都皆屬上乘。 只是從這些人攻擊和防御來看,皆是攻擊占了優(yōu)勢,防守卻相對的薄弱,這樣對于皇宮的禁備卻無利。 畢竟能突破重重關(guān)卡闖入皇宮的刺客,皆是身手一流的好手,這些侍衛(wèi)的攻擊對他們而言更本算不了什么阻擋。 相對來說,以防守為主的攻擊,卻可以拖延時間,讓后援及時趕到,這才上皇宮里禁軍守衛(wèi)皇宮的必要戰(zhàn)略,看來眼前的這些還都需要再磨練,才可以充徹到禁軍中去。 可當(dāng)葉知秋掉轉(zhuǎn)目光轉(zhuǎn)向前面時,卻被魯千尋利落的身手所吸引,一招一勢,收放自若,行如流水。 雖然此刻同時被五個好手圍攻,可惜他依舊游刃有余,防守得當(dāng),絲毫不曾慌亂下陣腳,而五個攻擊的人卻因為體力的迅速流失,大口的喘息著,攻擊也漸漸緩慢下來。 卻見魯千尋目光依舊清冷,可手上的攻勢此刻卻凌厲許多,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由剛剛的防守轉(zhuǎn)為攻擊。 “好身手!”隨著魯千尋一個漂亮的回旋踢,最后個個圍攻者都悉數(shù)的躺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魯千尋對上了葉知秋贊賞的目光,瞬間卻冷漠的收回眼神,依舊淡漠的看向遠處,面容是一片的沉寂。 若不是他微微的喘息著,竟看不出,他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驚險的搏斗。 果真是個冰人,不說話也就罷了,居然連神色都沒有絲的變化,像塘死水一般吹不起任何的波浪。 “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回營休息,明日接受訓(xùn)練。”看著魯千尋高大的身影寂寞的離開,葉知秋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倒要看看晚上這出好戲,期待著他寒冰般的臉上在****的催促下,會有什么樣的表情? 忽然將笑容僵持在臉上,葉知秋一怔,他怎么越來越像三王爺這只老狐貍了,唉,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過這出好戲,想必夜徹也會很有興趣,像一只偷腥得逞的貓一樣,葉知秋古怪的笑了起來,隨后往校場外走了出去。 “意妃娘娘。”身著翠綠色裙裝的宮女瓏兒恭敬的對著碧瑤行禮,隨后道:“我家娘娘請意妃娘娘去吉慶宮小敘。” “好,回復(fù)你將娘娘,就說本宮準(zhǔn)備片刻,隨后就來。”碧瑤對著報信的瓏兒溫柔一笑,隨即站起身來,去內(nèi)殿梳洗換衣。 “娘娘,你去吉慶宮,阿九能不能不去啊,就讓春花陪著你去吧。” 阿九一聽到瓏兒的話后,小臉立即跨了下來,上次娘娘和其他宮里的娘娘聊天,一聊就是一個多時辰,阿九就差沒癟死自己。 她活像木頭一樣站在一邊,不能走,不能吃,事實再一次的證明,她果真和皇宮沒緣分。 碧耀搖頭看著一張苦瓜臉的阿九,“不行,你不在身邊,本宮不放心。” 阿九就像個會惹禍的苗,跟在自己身邊才幾天,大傷小傷的不斷,尤其是在那次被小安子故意燙傷以后,碧耀的眼睛更是寸步不離的盯著阿九,生怕自己一個恍神,她又是一身傷痛的回來。 第三十章 莫名的懊惱 “啊。”抱怨的嘆息一聲,阿九失望的跨下肩膀。 為什么她的命會這么苦?娘娘和那群艷麗的妃子們在一起談?wù)摚烧f著說著就扯到了皇上身上,聽的阿九越來越憋屈,沒事娶這么多老婆做什么,害的她耳根子都不清凈。 “走吧。”碧瑤自菱花鏡里看著阿九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她果真是個孩子,可惜身在這深宮大院里,處處要小心提防,她能做的不多,只希望阿九不要再因為自己而受傷了。 耷拉著頭,像是被霜打蔫的花朵,阿九悶悶的跟在碧瑤身后往吉慶宮走去。 樓臺里。 “泓兒今年已二十一,只是至今不愿意娶妻,微臣甚是無奈啊。”樓丞相一臉憂愁的嘆息著,掩下了眼中的精光,換上一副為人父母的慈愛和擔(dān)憂。 “是啊,像大哥這般年紀的人都兒女成雙了,可大哥就是不愿意娶妻,苦了娘,日日夜夜的為大哥擔(dān)心。” 如妃樓馨容依靠再夜帝身側(cè),親昵著挽著夜帝的胳膊,閉月羞花的容顏上,輕蹙蛾眉,紅唇微抿,卻是憂愁里見風(fēng)情。 可惜夜帝的眼中卻一無任何的色彩,看著樓丞相的目光里依舊是往常的平靜,冷聲道:“樓泓也該為樓相考慮考慮,不知道是否有如意的女子?” 夜帝神色淡漠,沉寂中卻壓抑下的冷笑,好一個樓丞相,借著探望如妃身子不適的借口,和自己嘆苦,抱怨樓泓的婚事。 想必是希望自己為樓泓指婚,只是不知心機深沉的樓丞相此刻又盯上了哪家的勢力,企圖用聯(lián)姻而鞏固他在朝中的勢力范圍。 樓昭德面容閃過雀喜,可出口的語氣依舊有些萎靡,“若是有心儀的女子也就好了,偏偏泓兒一心撲在軍隊里,根本無心與二女情長。” “對啊,皇上,大哥就是這樣,心思都放在朝政上,你就給大哥指個婚吧,也讓爹娘省心,大哥也不敢不聽你的。”如妃親密的靠夜帝的肩膀上,撒嬌的搖晃著夜帝的胳膊。 看著眼前一搭一和的樓家父女,夜帝冷笑的點頭,幽深的目光看向身藏不露的樓昭德,“不知道樓泓偏愛什么樣的姑娘,朕也好替岳父大人留意留意。” “臣叩謝皇上。”明白夜帝只是口頭之言,可樓昭德卻已經(jīng)狡猾的跪拜在地,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 君無戲言,如今他堂堂的丞相已經(jīng)謝主龍恩了,這戲言想不成金口玉律都難了。 瞬間明白樓昭德此舉的涵義,夜帝神色一沉,陰郁瞬間隱匿在冷漠的容顏下,郎聲道:“岳父大人何必行此大禮,樓泓也算是朕的大舅子,無須多禮。” 果真是只狡猾的老狐貍,日后他就可以打著皇上指婚的幌子,去擴大自己的權(quán)利范圍。 “不知道樓泓屬意什么樣的女子?” 樓昭德神色輕快,半瞇的眼中掩下算計,皇上想現(xiàn)在就套出他要為泓兒選的妻子,也好為日后做打算,不過他樓昭德為官這么多年,從一個小小的五品爬到了現(xiàn)在的正一品大員,除了太后是他的堂姐外,更主要的是他心機夠深,心夠恨夠毒。 “皇上關(guān)切之意,臣感恩不已,只是泓兒無心兒女之事,至于屬意什么類型的女子,還容老臣回去和問問泓兒。” 一番說辭將一切都推開了,樓昭德蒼老的面容上不由的露出勝利的笑容。 “也好,指婚之事也要兩情相悅,否則朕豈不是好心辦壞事了。”端起熱茶輕啜了一口,夜帝狀似無意的說道。 “是啊,皇上所言及時。”笑容僵硬在臉上,樓昭德面色瞬間有顫抖,隨即訕笑的回應(yīng)著夜帝的話,果真不容小覷,居然輕而易舉的又將指婚之事給推開了。 日后他若說泓兒屬意誰家的女子,到時候皇上用一句,二人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便輕易的推脫了。 “阿九。”看到在樓臺里飲茶的三人后,碧瑤立即低喚了一聲阿九,怕她又莽撞的驚了圣駕,尤其是如妃也陪在君王側(cè),更不能讓阿九出岔子,讓她們找到欺辱阿九的借口。 “娘娘什么事?”阿九悶悶的抬起頭,目光越過碧瑤的身子看向樓臺里偎依在一起的兩個人,瞬間火氣上涌。 夜帝淡笑的俊郎風(fēng)采沉痛的落入阿九的眼中,他也會笑的,而且笑起來是那么的魅惑人心,剛毅的臉龐因笑容而軟化下來,薄細的嘴唇微微的上揚,讓他冷俊的神色在瞬間亮了起來。 可惡!阿九低咒一聲,每次她見他都上板著一張臉,明知道她膽子小,不驚嚇,可皇上每次都是用那張可以凍結(jié)風(fēng)雨的冷摸面孔對著自己。 可居然對如妃笑的那樣的愜意,怪不得如妃回如此的囂張,連小安子那個不男不女的死太監(jiān)都如此的跋扈,根本就是依仗著皇上的寵愛嘛? 阿九越想越窩火,尤其是看如妃柔軟無骨的身子軟軟的依靠在夜帝的懷抱里,更是礙眼的調(diào)回目光,不干不凈的還是少看! “臣妾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