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皮笑rou皮不笑的表情誰都能看的見,低位份的妃嬪假裝沒看到阿琳娜臉上的不悅,有些會溜須拍馬的更是兩邊不得罪說著好話,一時間倒也是歡顏笑語。 眾人分主次位置坐在院子里,旁邊的草坪上一只只各種各樣的兔子和那穿著清麗的宮女端著一盆盆花走過來,倒是沒有人再掃興。 不過坐了一小會兒汪凝菡就以開心皇子離不開自己為由提前走了,只留下背后一圈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第 102 章 等汪凝菡離開后阿琳娜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看著這還沒臉沒皮的坐在椅子上的人直接下了逐客令,“今兒個也累了, 諸位姐妹都回去歇著吧。”不等所有人行禮告退就自顧自的進了屋子, 留下一群尷尬的妃子。 汪凝菡回自己宮里轉了個圈就出來走小路去找阿琳娜。 遠遠地看到眾位妃子臉色不好看的出來福寧宮后汪凝菡止步悄悄地把自己藏身在樹后面,等人都走光了才出來。 “你今天這是搞的什么鬼。” 一進福寧宮主殿就看到擺好的馬奶酒,看來這是知道自己要回來啊, 連自己最愛的酒都準備了出來, 并且還是兩個杯子。 阿琳娜抬了抬眼皮不搭理汪凝菡,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杯酒, 手上頓了頓后還是懶洋洋的給汪凝菡那只酒杯倒滿了杯子。“皇后不行了你知道么。”真是重磅炸彈,但是作為后宮里同樣消息靈通的人汪凝菡一點都沒有被炸到的感覺。 懶洋洋的坐到阿琳娜對面,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后可有可無的嗯了聲。 “為了不讓她在死前還出來膈應人我就安排了一場戲。” 后宮最受寵的兩個妃子爭斗的你死我活恐怕會讓皇后很是欣慰, 這一欣慰了就會安安靜靜的看戲,到時候自然不會有作妖一說。但是如果后宮風平浪靜就難說了,誰知道皇后死前會干什么,人之將死可是什么都不怕的。 汪凝菡是個聰明人, 所以阿琳娜一點她就懂了。 “既然如此那戲就做全著。” 和兩人想的很有出入,皇后哪有時間想著給她們最后一擊,她只剩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到頭了的時間,唯一的感覺就是生不如死,可有時候并不是你想死就能死的,皇后想死歷洛決也不能讓她如愿。 文書攔著皇后的奶嬤嬤,皮笑rou不笑道:“嬤嬤可想好了,帝后再怎么說也是夫妻,咋們一個奴才沖撞了圣上可是大罪,這自己有了罪頂多就是一片忠心,可這要是連累家人……”文書停了下來,看到嬤嬤的掙扎慢慢變小這才帶著笑道:“嬤嬤是個聰明人,聽說你的小孫子最是像嬤嬤了。”很好,徹底不掙扎了。 嬤嬤呆在原地。 她是成親后生完孩子才出來給丞相嫡女做奶嬤嬤的,自己還有個親生兒子。好不容易兒子成了親,兒媳婦更是爭氣第一胎就生了個男孩,上次她抽空出宮看到小孫子后心都軟了,那可是她的命根子,現在自然不敢亂動就怕連累小孫子。 閉了閉眼,嘆了口氣,只能負了主子。 歷洛決一步步向里面走去,越里邊藥味越重。 蹙著眉推開皇后房間的房門,一股濃重的藥味和熏香掩蓋在一起很是刺鼻。捂住口鼻等著味道淡了些這才走進去。 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地蹙著眉,又時不時的轉著頭,不過幾息時間她就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最近身體越來越差的皇后睡眠更是差的厲害,這好不容易睡著了就被一些亂七八糟的夢給吵醒了,睜開眼就看到床邊站的那個高大的身影。 看了好久皇后才出聲“妾重病在身不方便起來給陛下問安還望陛下原諒。”雖是這么說的但卻動都沒動,根本看不出有愧疚。 坐在床邊,歷洛決直視皇后沒有開口。 “皇上現在這么繁忙還是不要在妾身這兒浪費時間了,畢竟德貴嬪和賢妃還有小皇子都等著陛下去看望呢。”見歷洛決久久沒開口皇后聲音雖虛弱但里面的意思一點都不弱,這逐客令下的很是干脆。 歷洛決沒有動,只是直視遠處的梳妝臺上的那只金釵。 “還記得你我初成夫妻時給太后請安就得到了這只鳳凰金釵,這是代表著上個皇后對你的喜愛,所以你高興壞了,那時候你如此的純真。”歷洛決語速平緩講著,眼前貌似從現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姑娘。 “本來朕想著給不了你我的心,但卻能給你權利讓你一世安穩榮華。” “可是你在宮中呆久了卻變了,沒有以前的鮮活,沒有以前的純粹,只剩下用之不盡的手段。但是朕對你有愧,所以朕容忍了。”當年他利用單純的皇后把太后弄死了,那是皇后的姑母,自己這手段可算是把皇后推送到風口浪尖上,讓文官好一封參皇后的折子,這個借刀殺人讓歷洛決一直對皇后有愧疚。 這也是他那么容易就被皇后算計了的緣故。 他和皇后一向是相敬如賓,當年皇后也有相夫教子的心,她在后宮和府邸老人相處后處處打壓,這無可厚非,自己對于這樣的行為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她千不該萬不該算計大興王朝的帝位,這根本就是動搖歷家的根基。 皇后艱難的支撐自己坐了起來,“在這后宮中你敢說誰沒變?她阿琳娜沒變嗎?還是她汪凝菡?”搖著頭如同看傻瓜的看著歷洛決,“只有你被可憐的蒙在鼓里,你就是一個可憐鬼!”皇后越說越激動。 臉色恢復點紅潤的皇后仿佛渾身都有力氣的怒瞪著歷洛決。 站起身沒搭理皇后,歷洛決囑咐一句好好休息就毫不留情的離開了。沒有理智的人還是不要激怒她為好,這可能會有一些小麻煩,雖然自己并不怕這些小麻煩。 等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出了房門皇后才無力地滑落了下來。 看著精致的床頂皇后無聲的笑了出來,只是那笑著笑著眼角就滑下淚珠來。這一刻她好似又回歸成那純真的小女孩,被別人捧在手心里的貴女。 她不是會為了家族利益而殺死已經坐上太后之位的女子。 其實殺死太后她也只是遵從爹爹的意思,當時還是丞相的爹爹害怕已經成為了太后的姑母把持后宮,和丞相府離了心,所以命令她在太后還對她有信任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給太后下毒,讓太后逐漸虛弱致死。 太后死后宮中的權利就成為她的了。 只不過她沒防備父親竟然為了讓她對丞相府不離心竟然故技重施,用各種法子幾次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現在自己這樣孤苦的等死真的不怨任何人啊。 撫摸著身上的薄被皇后笑的苦澀,這是天蠶絲被,冰山上的天蠶因為氣溫的關系常年是冬眠狀態,一年只有那一個月時間是清醒的。天蠶極為少有,清醒的時間也少,所以吐出來的絲極為珍貴,一年只出一匹布的蠶絲一向只是皇后獨有的。 但是陛下卻把獨屬于她的東西給了別的女子,這怎能讓她咽下這口氣。 只是沒想到那個孩子是個賤命,這樣都沒死。可為什么自己的孩子卻那么福薄,幾次三番的沒有存活下來。 汪凝菡發現歷洛決在她這難得的吃得少了。 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一邊吃飯吃的頭都不抬的祈禱,‘你爹這是咋了?’ ‘不知道。’ ‘……’看著祈禱幾位敷衍的反應后再次低下頭安安靜靜的吃飯,沒忍住直接又踢了一腳過去,這次用的力氣大上了一些。 “嗷嗚。”二哈從桌子底下滾了出來無辜的看著自己主人。 滿嘴油光的二哈簡直委屈死了,它不就是躲在桌子底下偷吃個烤雞么,用得著踢它么,有沒有狗權了。 祈禱忍著笑佯裝心疼的摸著二哈的頭,起身告退“兒臣已用完,就不打擾父皇母妃了。”說完就帶著二哈一起出去了。 小書子悄無聲息的跟在祈禱身后。 “二哈沒吃飽,你吩咐小廚房給它做一只烤鴨來。”平白無故為我挨了一腳,怎么也得犒勞犒勞它吧。 二哈哪知道它這是平白無故的挨打,抱著烤鴨吃的美滋滋的。 等屋內只剩下兩人時汪凝菡走到歷洛決面前認真的盯著他,“陛下這是怎么了,剛剛一直心神不寧的。”那哪是心神不寧,吃個飯都差點把菜喂到鼻子上。當然了,作為一個高位分的宮妃汪凝菡是不會說出這么不雅的話。 把汪凝菡抱在懷里,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我沒事。”他只是想著后宮里的妃子是不是有些多,這些人菡菡會不會不喜。 完全忘了以前哪一位帝王后宮的人有他這么少。 汪凝菡知道這是不想說的意思,她是個識趣的人,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結而是非常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不一會兒屋內就傳來歡聲笑語。 已經是王爺的汪將軍非常適應不用上朝的生活,抱著媳婦兒睡到自然醒,然后去明衛暗衛訓練營溜達一圈就沒事兒了。 這樣幾天清閑的日子汪王爺就發現自己都要閑得發毛了。 ☆、第 103 章 無事走在大街上遠遠地看到前面有一個巨大的賭字, 賭坊?正好沒事去溜達溜達也行,這么想著就轉移方向進去了賭坊。 做為前大將軍他是有內力的, 所以聽骰子的點數那是易如反掌的。押了一兩銀子不一會兒面前就堆成了銀山。 對于賭坊來說這樣連贏沒輸過的就是踢場子。 小二和站在桌子莊家位子的人對視一眼后悄無聲息的上樓找管事, 向他們這樣能開得起賭坊的人哪個背后沒有大背景?手底下更是養了各種各樣的老千,現在他要去請示一下管事這個踢場子的應該怎么處理。 管事現在正在畢恭畢敬的和大老板說話,正說的咱們賭坊一向沒有沒長眼的來砸場子的時候小二就不敲門的跑了進來, “管事, 外面有人砸場子。”急忙稟報完才發現里面還坐了一個自己并不認識的外人。 “……”哪來的蠢貨! 管事心里是崩潰的,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主子就怕他一個不高興給自己安上一個欺上瞞下的罪名, 到時候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病態的揮了揮手,開口的聲音很是磁性動聽,“去吧, 我歇會兒。”說完就窩在椅子里閉上眼不動彈了。 小二好奇的仔細看了眼,就看到那是個很白很瘦的人。。。 還沒看清楚頭上就挨了一巴掌,捂著腦袋委屈的被管事強行拉了出來,然后就面對上管事惡狠狠地眼神, 不知所措的縮了縮脖子。 “管管事,俺咋了?”一緊張老家口音就沒忍住說了出來。 啪嗒一巴掌捂在小二的后背上,看著依然茫然的老實人管事恨不得把他從二樓踹下去,但是想到房內還在休息的人就忍住了,“沒咋!還不帶我去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今天來惹事?”氣過頭沒忍住就跟著小二把他老家的口音都說了出來。 崩潰的拍了拍額頭,無言的揮手示意小二帶路。 汪老爹發現這賭錢很容意啊,等那色蠱搖完后放下來自己催動內力給骰子翻個身就是自己想要的點數了。什么三個六啊,三個一啊,一二三啊,真是點數隨心動,想什么來什么,那贏錢也就和變動點數一樣容易。 等到管事下來不用小二帶路就一眼看到了汪老爹。 那么明顯的錢堆旁坐著的那個人,簡直能閃瞎人眼。當然了,跟人無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在錢上。 管事打量了兩眼。 上等的布料做出來的窄袖勁裝,今年最新的樣式,手工是京中有名的老師傅做的。再看身上的配飾,和田玉掛在腰間,腰帶上鑲嵌著金線,低調的奢華貴氣。再加上這個人那一身的氣場,管事瞇了瞇眼,人物啊。 汪老爹正玩得起勁呢,看對面的莊家不住地擦冷汗和旁邊人的震驚表情真是好玩極了,那注意力根本沒分給身邊的錢堆一分一毫。 正欣賞的歡心身邊這一塊兒就安靜了。 管事一身黑色寬袖暗紋裝,笑得一臉開心,好似那一堆錢是自己的似得。 拱了拱手,笑道:“我看兄弟不是個老手啊,第一次玩么?”是不是老手可不是看贏得多少來判定的,那些老手從眼神就不一樣。而這位眼神不在錢上,不在骰子鼓里而是在任何新鮮的事物上面飄來飄去。 那表情就如同老農民進城一樣。 汪老爹大咧咧的揮了揮手,敷衍的嗯了聲后依然視線亂飄,那一個老農民的表情就沒變過,直看的管事壓制不住抽搐的嘴角。 “兄弟今兒個運氣不錯,看的我都手癢了,我玩兒的還行,要不咋倆來一局?”雖是詢問的但卻直接揮了揮手讓坐在莊家位置那個已經輸的汗濕透了衣服的人下來,等小二把那張都坐濕·了的椅子換走才拍了拍衣袖坐了下來。 汪老爹瞅了他一眼,懶洋洋的抱著大把的銀子準備起來。 之前被呵斥了一頓的小二一只手準備搭在汪老爹肩膀上阻止他離開,手下去卻直接搭了個空一個沒防備地差點摔了個大馬趴。 “你咋這樣兒呢,俺不就是想扶你一下么。”小二感覺特委屈,今兒個要是讓這個人走了他們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自己這個傻瓜次次都當出頭鳥被人利用,現在就連一個砸場子的都把自己欺負的團團轉,真是越想越委屈。 向兩邊瞥了眼,很好,自己被包圍了。 現在顯然走不了了,汪老爹直接向后退了兩步坐了下來,把懷里的銀子銀票仍在桌子上,“怎么?這是準備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