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朱贏上輩子是過來人,知道這是要生了,穩(wěn)婆大夫早已在王府等了多日,當(dāng)即就把朱贏送進(jìn)了產(chǎn)房。 朱贏上輩子也是順產(chǎn),不過打了無痛針,生之前痛,生的過程中沒覺得有多痛。但是這次真是要了命,痛得她只想慘叫。 思及李延齡就在外間,且因?yàn)榱_氏之死給這個男人造成了深重到難以抹滅的陰影,從年前他就開始因?yàn)閾?dān)心朱贏生產(chǎn)而睡不著覺了。朱贏覺得自己如果這時候慘叫,估計會把他嚇到崩潰,于是咬著帕子一聲不吭。 好在朱贏孕期注意控制飲食,孩子個頭并不算大,疼了兩個半時辰便生了下來。 聽到里間“哇”的一聲嬰兒啼哭,李延齡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管什么規(guī)矩忌諱了,直接就沖了進(jìn)去。 進(jìn)房就聞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產(chǎn)婆和丫鬟沉默不言地包扎著孩子,朱贏汗?jié)裰匾旅嫔珣K白地躺在床上,無聲無息。 他覺著自己的心仿佛都不會跳了,一個箭步?jīng)_到床前,一邊去拉朱贏的手一邊回身質(zhì)問產(chǎn)婆等人:“王妃這是怎么了?為何聲息全無?” 產(chǎn)婆和丫鬟們難過地低下頭去,不語。 那一瞬間李延齡只覺得自己腦海空白一片,明明氣喘如牛,卻又覺得呼吸維艱。他回頭看著朱贏,切實(shí)地明白了所謂的天塌地陷到底是一種什么感覺?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要哭,淚水卻先一步模糊了他的眼。然而他心中卻始終還存有一份僥幸,覺得如朱贏這般無往不利的女子,絕不會輕易敗在生孩子這樣的事上。 他顧不得再向產(chǎn)婆等人確認(rèn)這件事,兀自顫抖著手想去探朱贏鼻息。 那第一次殺人都不曾顫抖過半分的手指此刻卻風(fēng)中枯葉一般抖個不住,堪堪伸到朱贏鼻端,朱贏忽然睜眼,啊嗚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李延齡嚇得往后就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瞠圓了眸子驚魂未定地看著朱贏。 朱贏樂不可支,雖是虛弱,還是笑出了聲。 滿屋的丫鬟婆子也跟著笑。 穆太妃無奈搖頭,道:“剛生完孩子還惦記著捉弄自家夫君了,我看滿天下除了你也沒旁人了。” 李延齡反應(yīng)過來,喜不自勝,也不管當(dāng)眾出了丑,爬起來一把抱住朱贏,哽咽道:“我就知道你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朱贏被這個莽夫擁得喘不過氣來,翻著白眼想:好吧,進(jìn)產(chǎn)房不看孩子先看老婆,這老公雖說傻氣了點(diǎn),單純了點(diǎn),又莽直了點(diǎn),也做得她朱贏這輩子的良人了。 第113章 新月公主(番外) 又忽悠你技術(shù)小哥呢,這個訂閱姿勢根本不對~ 朱贏撫摸著用來裝娃娃的原木色盒子,心中頗為遺憾,如果現(xiàn)在有家店,就可以把店鋪地址刻在盒子上了。 她一面著人將娃娃都送到李惠寧府上去,一面在房里轉(zhuǎn)著圈地踱步琢磨,半晌,決定還是盤間店鋪先。 “鳶尾,凌霄呢?”朱贏在梳妝鏡前坐下時,忽然發(fā)現(xiàn)自送走李延齡到現(xiàn)在還未見過凌霄。 正給她重新梳理發(fā)髻的鳶尾抿唇一笑,道:“她在外面打鳥。” “打鳥?”朱贏不解,這院里鳥很多么? 出門的時候她才明白此打鳥非彼打鳥,只因躲在犄角旮旯的凌霄手里彈弓瞄準(zhǔn)的那只鳥,是穆小峰。 兩人一個聚精會神瞄準(zhǔn),一個全神貫注防備,竟都未看到她。 “咳!”朱贏清清嗓子。 凌霄瞬間收起彈弓,若無其事地跑到門口。穆小峰也過來行了禮。 “準(zhǔn)備一下,我要出府。”朱贏道。 “出府做什么?”凌霄問。 “盤店。” 半個時辰后,朱贏帶著兩個丫頭一個太監(jiān)并十二護(hù)衛(wèi)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興盛街。 轉(zhuǎn)了兩圈后,朱贏看中一家名為“仙客來”的酒樓。 這酒樓位于興盛街尾,本來位置一般,但正由于它位于街尾,左邊沒有其他店鋪擠著,以至于它不但上下三層,后面還拖了個院子。 朱贏進(jìn)了酒樓,一看寬闊的大堂,心中立馬將所有酒桌都清空,擺上貨架,貨架上密密麻麻的娃娃和套裝…… 來到裝飾雅致的二樓雅間,朱贏心中立馬將這些雅間的隔斷統(tǒng)統(tǒng)去了,連成一片,豎滿衣架,掛滿童裝。 三樓可以賣首飾。 然后那個院子可以設(shè)計一番,放上幾把大的遮陽傘,做個休息區(qū)。 如此一想,朱贏頓時對這酒樓垂涎不已,下意識地咕噥一句:“不知這酒樓他們盤不盤啊?” 不過一路上來,這酒店生意頗為紅火,朱贏心知怕是不會盤的。 誰知旁邊穆小峰立刻道:“三奶奶稍等,屬下下去問問。”說著一溜煙去了。 不過片刻,穆小峰回轉(zhuǎn),對朱贏道:“三奶奶,掌柜的說要回去問問東家,說不定盤的,讓屬下下午再來一趟。” 朱贏:“……哦。”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問:“沒仗勢欺人吧?” 穆小峰鏗鏘道:“絕對沒有,屬下只問了掌柜的這店盤不盤,旁的話一句沒說。”至于掌柜的不耐煩地說不盤,然后自己玩似的抽了幾下腰間的佩刀,掌柜的眼尖,發(fā)現(xiàn)刀身上刻著驍字,然后又很有見識地知道驍騎營的將軍正是王世子,然后再改的口,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又不是他說出來的。 朱贏很傻很天真地相信了他,隨后又買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回了府。 用過午飯,朱贏去了書房,這里現(xiàn)在已正式布置成她的辦公室了。 剛畫了幾張花紋素材,耳畔傳來敲門聲。 朱贏蹙了蹙眉,鳶尾凌霄都了解她的習(xí)慣,一般她工作的時候,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她們都不會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