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這樣的做派也真是讓朱贏無語,不過看到真有侍衛(wèi)上來拿趙翀,朱贏便暫且不為自己辯白,只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等著看趙翀這男人此情此景下是否還能保持他一貫的從容不迫。 趙翀端坐不動,只在其中一名侍衛(wèi)的手快要碰到他胳膊時,右手忽的一抬。袖底寒光一閃,那名侍衛(wèi)的手就飛了起來,正好趙翀手中的刀同時往桌上扎去,一聲輕響將那只手牢牢釘在了臺面上,手指甚至還在神經(jīng)性地痙攣著。 “啊!啊!”直到此時那名被瞬間斬手的侍衛(wèi)才捧著鮮血狂飆的斷腕哀嚎起來。 盛歆培被這血腥一幕嚇得后退數(shù)步,不及說話,那股濃烈的血腥味飄散開來,讓本就在孕吐期的她撲到墻角劇烈地嘔吐起來。 朱贏掏出帕子輕輕掩住口鼻,抬眼看向趙翀。 趙翀正拿著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濺到他下頜上的一點血跡。 其他侍衛(wèi)見他上來就砍手,心中極為不忿,但沒有盛歆培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擅動。再者看趙翀剛才那一招便知是個狠角色,一時也有點膽怵。 “愚蠢的女人!”趙翀見盛歆培將墻角吐得一片狼藉,面露厭惡,站起身對朱贏道:“公主,此間已穢,趙某先走一步,后會有期。” 朱贏也站起身道:“趙掌柜請。” 盛歆培見趙翀要走,急著要攔,結(jié)果一張嘴又是吐。 趙翀被她惡心得幾乎是健步如飛地走了。 朱贏瞇眼看了看他的背影,慢慢戴上帷帽。 這男人有潔癖,雖然算不上什么弱點,聊勝于無吧。 嘔吐物特有的酸臭味彌漫開來,朱贏也不再耽擱,掩住口鼻就下了樓。 堪堪走到千金笑門前,身后盛歆培追了上來。 “朱贏,你給我站住!”她上來欲扯住朱贏。 朱贏輕輕一閃便避了開去,有些無奈道:“大嫂,我說了多少遍了,你是有身子的人,別動手動腳好么?” “剛才那男人是誰?今天你要是不把人交出來,我就回去告訴王妃你私會外男。”盛歆培吐得腳步虛浮,聲音都發(fā)著顫,為了替盛道文翻案,她也是拼了。 “他呀,他姓張名珙字君瑞,乃西洛人氏。年方二十三歲,正月十七日子時建生,尚未娶妻啊。”朱贏翹著蘭花指,以唱戲的腔調(diào)道。 旁人聽得云里霧里,盛歆培卻是面色一白。 “大嫂還要聽么?我能給你唱一出活生生的《西廂記》你信也不信?”朱贏曼聲道。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盛歆培捏緊了掌心道。 “知道聽不懂還偏要問?”朱贏湊近她,滿懷惡意地低聲道:“我這還有句形容你非常貼切,你卻更聽不懂的呢。話是這樣說的:僵尸打開了你的腦子,搖搖頭失望地走了。路過的屎殼郎卻眼前一亮。”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今天晚啦,鞠躬致歉!“姓張名珙字君瑞,乃西洛人氏。年方二十三歲,正月十七日子時建生,尚未娶妻啊。”這句出自《西廂記》戲文哦。 第80章 凌霄失蹤 趙翀將李惠寧一家拖下了水,朱贏覺著自己一個人有點兜不住了。 但若是告訴李延齡,以男人的脾氣,又不知會闖出什么禍來?她的把柄可還在趙翀手中,而且李延年這事是萬萬不能對李延齡說出真相的。 每個人都期望自己在另一半心中能有個陽光正面的形象,朱贏也不例外。所以她可以讓他覺得她聰明她能干,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不擇手段野心勃勃。 聽盛歆培的語氣如今李承鍇應(yīng)該已經(jīng)認(rèn)定是盛道文綁了李延年,下一步就等著看李承鍇會采取什么手段處理此事。若李承鍇輕輕放過不了了之,那盛家就是她的心腹大患,需集中火力對付之。反之,若李承鍇動手打壓盛家,那李延年便是她的心腹大患,李承鍇別做得太過也就罷了,若是做得太過,她也少不得要在李延年身上再做做文章。 只是那個趙翀…… 朱贏憂心忡忡地回到崇善院,直接去了尚嬤那里。 “尚嬤,最近有隆安的消息么?”朱贏問。 “早上剛送過來最新的。”尚嬤拿起她的記錄冊,朱贏湊過去看了看,一個字都沒看懂。 尚嬤笑:“若是旁人看得懂,我還敢記嗎?” 朱贏有心事,也笑不出來,只問:“怎樣?這場博弈誰贏了?” 尚嬤道:“誰都沒贏,大約康王那邊也有把柄在晉王手里,兵部尚書穩(wěn)坐其位,倒是那個御史大夫被貶謫了。” 朱贏嘆氣。 尚嬤問:“公主有心事?” 朱贏道:“柳鈺珍在趙翀手里,趙翀想在世子爺?shù)姆绤^(qū)私開鐵礦,將二姐一家都拉下了水,還要我?guī)椭蜓谧o(hù)。” “公主有何對策?” 朱贏握拳道:“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我想做了他!” “那公主為何不動手?” 朱贏肩一垮:“且不說他身邊有多少高手,只怕他本身也是個高手。真要動手,還不知誰做誰呢。” “我有一計,公主可要一聽?”尚嬤微笑。 朱贏眼睛一亮,點頭不迭。 尚嬤道:“前一陣子公主不是讓調(diào)查趙翀么?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他在崑州安東郡魏良縣開了一座采石場,采出來的石頭顏色發(fā)黑,又小又丑,不似可以加工買賣之物。” 朱贏愣了一下,隨即緩緩笑了起來:“如此說來,我們可以玩一手圍魏救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