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而李延年呢,孫家和文家自然是支持他的,而羅氏雖然死了,兩個嫡子還在,所以羅家應(yīng)該也是支持他的,但也可能因為羅氏留下的兩個嫡子而與文家產(chǎn)生嫌隙。 相較之下,李延齡無疑是最勢弱的一方,雖然李惠寧加入了沈府,但李承鍇就她一個嫡女,沈家人娶她不能代表支持她弟弟。 李延壽李延年兄弟倆目前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唯一的可趁之機(jī)便是——這兄弟倆自幼分離,彼此間的兄弟情義并不深厚,若是能分而化之…… 李延年性格溫懦,回來后整天和哈巴狗一樣跟在李承鍇身邊,不好做手腳,看來只能從李延年身上下手。 李延年有什么弱點(diǎn)呢? 自文靜姝進(jìn)府,穆王妃就逼著他散了兩個妾,而如今文靜姝又懷孕了。 想起二姐對付她花心夫君的招數(shù),朱贏不厚道地笑了。 八月初一,李延齡安排好營中事宜趕回新城,八月初三,朱贏一行在永定埠登船。 李延齡甚少坐船,好在也不暈船,白天興致勃勃地看著船工們打了一網(wǎng)魚,到了傍晚,船停靠在了一座名為和風(fēng)渡的小碼頭上。 廚工們下船采買新鮮菜蔬準(zhǔn)備做晚飯,朱贏手搭在船舷上向碼頭上眺望。 “下去逛逛?”李延齡從后面圈住她。 朱贏側(cè)臉看了看眉眼生春的男人,忽然就想起了那夜他惡狠狠的目光及動作,于是巧笑倩兮:“好啊。” 李延齡藝高人膽大,也不要人護(hù)從,牽了朱贏的手就下了跳板。 這個碼頭小,眼看天又要黑了,碼頭上也沒什么人,只幾戶商鋪見來了艘雕梁畫棟的大船,端著飯碗在門前探頭探腦地看著。 朱贏也不走遠(yuǎn),只在碼頭一側(cè)的荒地上慢慢逡巡著,摘了些狗尾巴草,逛了一會兒居然發(fā)現(xiàn)一株蒼耳,于是也小心翼翼地摘了。 李延齡見她不摘野花,光摘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奇道:“夫人怎的喜歡這些東西?” 朱贏笑得既天真又可愛,道:“好玩呀。” 李延齡也是耿直,見她喜歡,也幫著她摘,摘了好多。 晚飯過后,江面上黑漆漆的,碼頭這邊又是個不算繁榮的小鎮(zhèn),沒什么娛樂活動。李延齡看看身邊娶了一年多睡了沒幾次(他覺得睡了沒幾次)嬌滴滴嫩生生的小妻子,某部位無需準(zhǔn)備便蠢蠢欲動,摟著朱贏早早回了房。 船上的床自然不可能像府里的那么大,是以進(jìn)屋后李延齡直接將朱贏往桌上一抱,上次在得意茶樓包間里的滋味說實話到現(xiàn)在他還回味無窮。 朱贏自然想讓他更加的回味無窮,于是一番深吻后便捧住了男人的臉,嬌喘吁吁道:“夫君,記得我跟你說過出嫁前宮里有專門的教養(yǎng)嬤嬤也教養(yǎng)我么?” 李延齡立刻想到新婚夜她的表現(xiàn),某些部位不要臉地抵在人家大腿上,聲音低得有些啞,道:“記得,怎么了?” 朱贏咬著被吻腫的唇瓣,嬌俏羞澀地看著李延齡,輕聲道:“其實嬤嬤教我的不止那些,夫君想不想……試試別的?” 李延齡想拒絕么?李延齡會拒絕么?李延齡舍得拒絕么?李延齡有理由拒絕么?答案當(dāng)然是——不! 當(dāng)朱贏從壁柜里拿出自己早已準(zhǔn)備好的綢帶,轉(zhuǎn)身看到李延齡還老老實實地按她吩咐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時,差點(diǎn)憋不住笑出聲來。 李延齡看到朱贏把他的手腳分別綁在四個床柱上時,還覺得很有趣。他絲毫也不擔(dān)心自己掙脫不掉,一個深閨女子,能有多大力氣打結(jié)?可朱贏作為資深服裝設(shè)計師,她真的會打各種輕巧又牢固的結(jié),這也曾是她的設(shè)計元素之一。 綁完了李延齡,朱贏趴在床頭,一邊拿出狗尾巴草和蒼耳一般溫情脈脈地親了男人一下,在男人期待的眼神中款款道:“夫君,要開始咯。” 小半個時辰后,朱贏抱著毯子來到凌霄和鳶尾的房間,這房里有兩張單人床。 凌霄正嗑瓜子呢,見朱贏突然來了,一臉驚疑:“公主,您……被世子爺趕出來了?” 朱贏理了理有些松散的衣襟,若無其事道:“沒,床太窄了,兩人擠一起睡不舒服。” 對于這樣的理由,凌霄和鳶尾齊齊表示不能接受。 不過再不能接受兩人也避免不了擠一張床的悲劇,因為朱贏已經(jīng)霸占了一張床。 一個時辰后,甲板上守夜的侍衛(wèi)突然聽得“喀”的一聲大響,像是木頭折斷的聲音,剛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便見世子爺從房里出來,下了樓梯面色不善地問:“看見世子妃了么?” 侍衛(wèi)道:“方才看到世子妃到凌霄姑娘的房間去了。” 李延齡徑直走到凌霄與鳶尾的房間前,一腳踹開房門。 屋里的三個女人都驚得坐起來身來,李延齡瞬間鎖定目標(biāo),走過去將目瞪口呆的朱贏連毯子一把抱起,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來去一陣風(fēng),凌霄和鳶尾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 “什么情況?”凌霄撫著胸口問。 “不知道,不過我有點(diǎn)擔(dān)心公主。”鳶尾去到門前往外面瞧了瞧。 “那……要不我們?nèi)ヂ爞€壁角,萬一有事就沖進(jìn)去把公主救出來?”凌霄建議。 鳶尾不語,只低頭看著門板。 凌霄順著她的目光看到那個被活生生踹出來的大洞,一本正經(jīng)道:“世子爺一向是疼愛公主的,哦?別瞎cao心了,快睡吧。” 主臥房里,朱贏看到那根斷掉的床柱,都快傻了。搞什么?這樣粗的木頭柱子,他赤手空拳怎么可能弄得斷? 被扔上床時朱贏直覺今夜要完,忙撲上來抱住男人的腰嚶嚶道:“夫君,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別生氣嘛。”她仰頭看著男人陰沉的臉,伸出一根細(xì)細(xì)的手指,可憐兮兮道:“就饒我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男人看她片刻,就在她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時,卻見他森然一笑,仰面往床上一倒,斜睨著她道:“誰說我要生氣了?不過想讓夫人有始有終罷了,夫人,請吧。” 朱贏苦著小臉,在男人不怒自威的目光下慢吞吞爬到他身上。自己種出來的惡果,哭著也得吞下去啊,否則會被塞下去的。 第二天朱贏不意外地下不了床,男人的氣倒是消了,覺得起不來床更好,直接摟著再睡一天。反正在船上,又沒長輩約束,飯菜都直接端到房里,白天睡飽了晚上繼續(xù)運(yùn)動,這樣美好的日子男人表示無比愜意。 這種豬一般的生活持續(xù)了七天才結(jié)束,原因無他,他們在大旻遇刺了。 當(dāng)時船只正好停靠在青州玉溪,因玉溪可算大旻中部往北最大的布匹織染基地,是以發(fā)展得十分繁榮。朱贏自己開著染坊,到此自然要下船游歷一番的,誰知堪堪走到玉溪縣城門外三里處的茶棚,那茶棚里十來個喝茶歇腳的漢子突然跳將起來,當(dāng)先一人一刀便向朱贏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