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鳶尾道:“尚嬤也是這么說的。” “尚嬤已經(jīng)知道了?”朱贏問。 鳶尾有些慚愧道:“前天就是經(jīng)尚嬤提醒我才想起去檢查您的首飾器物,尚嬤說只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也不要跟您說,待發(fā)現(xiàn)了那個賊再跟您說不遲。她將此事交給了鄭嬤。” “鄭嬤?”朱贏驚奇。 鳶尾道:“尚嬤說鄭嬤閑下來就愛打瞌睡,即便在房里也不會引起旁人太多防備。而鄭嬤一聽有人偷您的首飾,這瞌睡即便再打,也是假裝的。公主,我可算知道您為什么對尚嬤這般客氣了。” 朱贏笑了笑,沒說話。 “可是,”鳶尾遲疑著道:“尚嬤心計如此之深,奴婢覺著咱們誰都不是對手,若是……若是她被人收買反過手來對付您,我們該怎么辦?” 朱贏嘆息,道:“所以你家公主我要趕緊想法子掙錢,在旁人來收買她之前,先用銀子把她砸死了再說。鳶尾,你去把大薊叫來。” 這幾天朱贏雖然躺在床上,腦子卻也沒閑著。雖然布貴,但衣裳還是一定要做的,因為她只會這個。從娃娃開始做起這個想法還是可行的,但布既然這么貴的話,那就只能少用些,也就是縮小娃娃的體型。在這個朝代,塑料是不可能會有的,所以她的想法是,用木頭雕娃娃,然后刷上白漆,畫上眉眼嘴唇,這樣雖然可能多開支木料錢漆錢和人工錢,但好處是身材比例可以和真人無限接近,衣裳穿上的效果也會更逼真和明顯。 大薊過來之后,朱贏將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大薊說他以前做的都是大件家具,而且不負責(zé)雕花,只能盡力一試。 午飯過后,湯mama和行書簡書等七人來了。 甫一見湯mama,朱贏嚇了一跳,臉龐浮腫頭發(fā)枯黃那還是其次,關(guān)鍵是臉上脖子上還有許多抓傷,看著甚為可怖。 “這都是怎么弄的?”朱贏問。 湯mama膝蓋一軟就跪倒了,哭著道:“都是奴婢豬油蒙了心,沖撞了公主,公主您大人大量,別跟奴婢這般豬狗樣人計較,奴婢給公主做牛做馬,任公主差遣,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朱贏道:“既放你們出來,這次的事情便算過去了,至于以后怎樣,還要看你們表現(xiàn)。” 湯mama忙又是一番磕頭表忠心。 朱贏看著她那張臉有些反胃,便打發(fā)她下去了。 “湯mama那臉怎么回事?”朱贏問簡書等人。 簡書偷眼看了看朱贏,低聲道:“回公主,湯mama那臉是在兵器房時叫那些仆婦們抓的,仆婦們本來就不服她,知道身契在公主手里后,仆婦們知道她得罪公主狠了,又連累到自己,于是便天天打罵她。” “你沒上去抓兩道?”朱贏問。 簡書搖頭:“奴婢不敢。” 朱贏笑道:“你倒老實。” 簡書道:“奴婢不敢不老實,不老實的都叫三爺踢死了。” 朱贏:“……” 簡書看了朱贏一眼,鼓起勇氣又道:“其實那天奴婢們不是不愿意做筆錄,只不過湯mama帶頭鬧事,大家都附和,我們……我們也不敢吱聲。” 朱贏很能理解,要說這幾人攤上李延齡這么個主兒也是悲催,他連自己老婆都不顧,還能顧上丫鬟小廝?所以這幾人在府里是有主等于無主,估計也沒什么人將他們放在眼里。 “你們都伺候三爺多久了?”朱贏問。 簡書道:“奴婢們都是家生子,都是自小伺候三爺?shù)模浆F(xiàn)在差不多都有十年了,行草是后來的,伺候三爺時間短些,也有八年了。” 朱贏點頭,道:“既如此,待會兒去凌霄那里做個筆錄,依舊在房里聽用。” 幾人謝了恩,朱贏打發(fā)幾人出去,留下簡書。 對于李延齡,李惠寧雖是跟朱贏說了不少,但細節(jié)方面仍是空白。思及如果不發(fā)生意外(比如她被休,或者像這次一般被刺身亡,又或者李延齡突然暴斃),她和李延齡可能要做好幾十年的夫妻,盡管可能聚少離多,但看上次李延齡在床上的表現(xiàn),只要他回來,做那種事怕是不可避免,如不想時不時地被強*暴,她就需要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快速有效地改善兩人關(guān)系。 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她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知彼。 第13章 賞罰榜 次日一早,大薊興沖沖地來找朱贏。 “公主,您看這樣的可以嗎?”他遞給朱贏一個木頭人,高二十公分左右,身材窈窕五官清晰,雙臂雙腿雕得不算精致,這倒也沒關(guān)系,反正穿上衣服也看不出來。 “這是你雕的?”朱贏問。 大薊有些不好意思地捎捎后腦,道:“不是,這是陳皮雕的,我雕的在這兒。”他從懷里拿出另一只木頭人。 朱贏一看便笑噴了,那木頭人四方臉?biāo)姆缴眢w,像個方方正正的機器人。 “這臉部能弄得光滑一些嗎?”朱贏問。 大薊道:“這個不難,用磨刀石沾水或者用木賊,就能磨光。” 朱贏道:“好,你先把這木人的臉部磨光,再拿來給我。” 大薊去后,朱贏又叫來凌霄,叫她安排人明天出去買白漆。 “院里這些人近來怎么樣?好管嗎?”朱贏問。 凌霄道:“好管是好管,這淡鹽水加豬油包子,一般人還真受不了。只不過我看著他們一個個都有些無精打采的。” “為什么?” 凌霄抿了抿唇,道:“聽說其他院里都開始給下人們做夏季衣裳了。” 朱贏掰著手指算算,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六月份了,這緬州雖是地處北方,現(xiàn)在還不覺著熱,但至多再過一月,便也要真正熱起來了。 朱贏想著也給他們做衣裳,但這里布料那般貴,要做好些的,沒有個幾百兩做不下來,若是做一般的,也要花個百多兩,錢雖是不多,但若一個院下人的精神面貌只能通過衣食住行和其他院比較才能提高,她這個做主人的便已失敗了一半。 “尚嬤嬤對此有何看法?”朱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