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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寵名門表小姐在線閱讀 - 第42節

第42節

    葛家一大早就過來了,按照傳統,葛家作為陶夢阮外祖家,是要備上一份大禮的,韓氏絲毫沒有馬虎,直接將一份禮單遞給陶夢阮,叫她收著。除了葛家的一份大禮,葛婧和葛蘭還專門準備了添妝禮物,葛婧沒來叫葛蘭一起帶了過來。

    葛婧是陶夢阮嫡親的表姐,陶夢阮出嫁,她應該過來才是。可葛婧在婚事上面波折重重,今年都已經十六了,還沒有個眉目,她不來,旁人也都表示理解。葛氏嘆息了一回,還特意囑咐陶夢阮,出嫁以后替葛婧看著些,先前還能說不急,如今卻是再耽擱不起了。

    陶夢阮也嘆了口氣,她娘也是急糊涂了,她嫁過去也是小輩啊,哪有當meimei的給表姐張羅婚事的?

    葛氏為葛婧的事cao心了一回,想起正經事的時候,時間已經晚了,葛氏生怕陶夢阮明早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簡單解說了一回,丟了個本子給陶夢阮,便自己回房去了。陶夢阮好奇的翻看了一回,臉不紅心不跳的收拾了睡下,前世沒有實踐,但賤兮兮的大表哥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過了,相比起來,那含蓄的圖譜實在沒有多少爆點。

    女孩子一輩子就出嫁一回,這唯一的一回自然是最重要的,一大早葛氏親自將陶夢阮叫起來,接著端水的、倒茶的,捧嫁衣的、拿首飾的,本來不小的屋子一時擁擠起來。葛氏將婚宴和其他的事都交給秦氏盯著,就專門在這邊守著陶夢阮,看著人扶著陶夢阮沐浴更衣,一件一件換上精美的嫁衣,一時眼睛發酸,今日一出門,女兒就再不是她一個人的了。

    陶夢阮正被按著梳頭,微側頭見葛氏拿著手帕抹眼淚,也有些心酸,道:“娘,你別哭,女兒出嫁了也是娘的女兒!”

    葛氏知道女兒出嫁她該高高興興的才是,但想到女兒出嫁了,她也該跟丈夫去杭州,日后想見陶夢阮一面都難,眼淚就有些止不住。

    正在給陶夢阮梳頭的全福人哎喲一聲,生怕新娘子也跟著掉眼淚。不過嫁姑娘的時候,哭一哭再正常不過,她見得多了也熟練了,連忙喊丫頭:“哎喲,這可還不到哭嫁的時候呢,快扶陶夫人去外面歇歇……”

    兩個大丫頭將葛氏攙了出去,全福人在陶夢阮身后絮叨:“可不是我念叨,等會兒有哭的時候,這會兒可不能動,頭沒有梳好可是不吉利的。”

    本來還憂傷得想哭的氣氛讓人一個打趣,陶夢阮倒是露出些笑容,道:“嬸娘可要替我梳好些,我還盼著大吉大利呢!”

    全福人就怕小姑娘舍不得家,不讓哭還要啜泣一回,身子抖一抖,珠花都得歪了。陶夢阮倒是穩得住,輕輕地笑身子也紋絲不動的,顯然禮儀是極好的。

    葛氏和秦氏提前將一整天的程序都反復推敲過,生怕有半點紕漏,但真到了時候,還是難免有些忙亂。外面喊著新姑爺到了,葛氏連忙將寶瓶塞到陶夢阮懷里,叫她抱著,將紅蓋頭一抖,蒙上她的臉,由兩個丫頭扶著,跟司連瑾一起拜別父母。

    鞭炮聲想起,陶夢阮上了花轎,晃晃悠悠的往外走,繞上半個京城,才到靖國公府。司連瑾母親死得早,婚事上司老夫人不放心安氏,將司連瑾的姑姑司云素叫回來幫忙cao持,送聘禮的時候場面就叫人驚嘆,陶夢阮的嫁妝更是毫不含糊。

    一般來說男方的聘禮,女方家中會留一些,再陪送一些,嫁妝與聘禮基本持平,當然有專為聘禮嫁女兒的,聘禮大多留下,陪送的嫁妝也沒什么含量,外人看了要笑話不說,女兒嫁過去也抬不起頭。而疼女兒的人家,聘禮基本上就意思意思留一些,再添一些嫁妝送過去,嫁妝基本上就超過聘禮了。

    陶家就陶夢阮一個女兒,加上陶家本身富庶,從陶夢阮定下親事葛氏和陶靜軒就開始準備嫁妝,不僅按照陶家的規矩陪送田莊鋪子珍寶布料,陶靜軒和葛氏夫妻兩個還專門給陶夢阮添了一份,更別說大哥陶少成豪氣的送了兩個莊子和兩個鋪子給meimei,各種賞玩的珍品、千金難買的孤本古籍、字畫都有好幾本。

    陶夢阮當時還笑爹娘將家底都給了她,將來小弟娶媳婦可怎么辦?結果陶少安拽著陶夢阮去陶家庫房看了一圈,表示不會少了他的聘禮,陶夢阮這才相信,陶家曾經真的是有名的大商人。

    司連瑾本來人氣就高,下聘禮、送嫁妝都有許多人圍觀,到了正式迎新娘子過門了,更是沿路都是圍觀的人群。陶家到靖國公府路程不近,迎新娘的轎子走得不快,晃晃悠悠的陶夢阮險些在路上睡著了,猛地轎子一晃,陶夢阮連忙抱緊了寶瓶,穩住身子。

    新娘子不能說話,外面自然也不會解釋,陶夢阮暗自慶幸自己抱的穩當,若是將寶瓶摔壞了,問題可就大了。一下子驚醒了,陶夢阮一時倒是清醒得很,想起當初蔣晴柔嫁到洛州去,那一個雪瓷瓶要從杭州抱到洛州,還不能磕了碰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胡思亂想了一陣,外面想起鞭炮聲,顯然是到了。轎夫壓了轎子,司連瑾將手放在陶夢阮面前,陶夢阮毫不猶豫的將手放到司連瑾手心。

    司連瑾一直掛著笑容的臉,一時更加嬌艷起來,若說平時都似梨花一般清雅疏淡,此時便似那盛放的牡丹,直有傾國傾城之資。陶夢阮蓋著紅蓋頭,看不見司連瑾的模樣,等后來從旁人口中追憶司連瑾那時的傾城絕色,只覺得甚是遺憾。

    司連瑾牽著陶夢阮走下花轎,候在旁邊的喜娘連忙將連著大紅綢花的緞子塞到兩人手中,鞭炮聲再響起,眾人簇擁著一對新人往里走,整個國公府都洋溢著喜氣。

    司連瑾怕陶夢阮頂著紅蓋頭不好走路,特意走得慢些,終于一路上沒出什么問題,順順當當的拜堂送到了新房。司連瑾掀開了紅蓋頭,對上陶夢阮有些迷蒙的眼,心里的高興都寫到了臉上,一時兩人對視,竟然呆住了。

    喜娘連忙讓他們并排坐下,接下來還有結發喝合巹酒一系列的禮儀,等程序走完,別人都退了出去,司連瑾想揉揉陶夢阮的頭,但頭上簪了各式各樣的發簪步搖,一時下不去手。

    陶夢阮看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道:“世子,你去招呼賓客吧,我讓人替我梳洗一下。”

    司連瑾一點都不想丟下新娘子去招呼賓客,但今日連宮延述都在外面,他實在不能躲在新房里,點了點頭,道:“你先把頭上的摘下來,我叫人給你送點吃食過來。”

    為了避免新娘子婚禮上出丑,一整天陶夢阮就早上稍微吃了點東西,葛氏連水都不許她多喝一口,陶夢阮這個時候其實又渴又餓。司連瑾退了出去,陶夢阮一面叫小雪、雨水兩個給她摘掉頭上的釵環,一面叫人給她端水,兩杯水灌下去,總算覺得舒服多了。

    年前陶夢阮想著要將小綿嫁出去,但她年紀不大,一時也挑不到合適的,就暫且作罷,不過回京城時就將小綿留在了杭州。回京城之后陶夢阮身邊大丫頭的位置就空出來一個,葛氏將身邊喜鵲給了陶夢阮,加上四個二等丫頭、八個三等丫頭,除此之外,廖mama跟了來,另外陪房也跟了好幾家,陶夢阮計算了一下,嫁一個女兒,光是陪嫁的下人就一大票,難怪人家都說養女兒賠錢。

    考慮到新娘子剛剛從娘家轉到夫家,新房里伺候的除了兩個引路的丫頭,其他都是陶夢阮帶來的人。碧云幾個是慣常服侍陶夢阮的,旁人一走,就手腳麻利的伺候著陶夢阮洗漱更衣,旁人根本插不上手,兩個打扮有些不同的丫頭湊到陶夢阮身邊,想幫忙,陶夢阮微微蹙眉,道:“畫眉、夜鶯,這里碧云她們伺候就夠了,你們去看看你們的屋子。”

    畫眉和夜鶯低著頭,她們兩個是最后添上來的,按照慣例,是給姑爺預備的通房丫頭,作為女主子不喜歡她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但也沒想到主子直接將她們趕了出去。但她們也明白,即便與其他丫頭不同,她們也是賣身契捏在主子手里的下人,斷不敢有什么不滿,低聲道:“是!”

    陶夢阮也知道這些慣例,便是陶靜軒跟葛氏一向夫妻相得,也有過幾個通房,她哥身邊也有她大嫂秦氏親自安排的兩個通房。通房丫頭跟妾室不同,本質上還是丫頭,若非主子特別寵愛,別說抬了做妾室,連伺候的小丫頭都沒有,可想到身邊多了這么兩個人,陶夢阮還是見到就不開心。

    “姑娘,世子爺命人送了吃食過來!”碧云幾個見陶夢阮叫畫眉和夜鶯出去,心知主子心情不大好,正想著怎么逗主子開懷,守在門口的紫楓便向里面道。

    陶夢阮抬頭,見紫楓后面跟了兩個小丫頭,提著兩個食盒進來,向陶夢阮行禮,道:“參見大少奶奶,奴婢們奉命給大少奶奶送來吃食。”

    陶夢阮此時換了家常的衣裳,本來盤起的頭發也打散了只用柔軟的緞子束著,但就算這樣簡單地裝束,也掩蓋不了那一張絕色的容顏,偷偷拿眼看陶夢阮的兩個丫頭只覺得呼吸一滯,心道世上真有如此的美人,難怪世子親自請旨求娶。

    碧云見兩人偷看陶夢阮,低低的清咳了一聲,兩個丫頭連忙低下頭。

    陶夢阮看向兩個丫頭一人提了一個食盒,有些驚訝,道:“這么多啊!”

    “這是老夫人提前吩咐的,叫奴婢給大奶奶送過來,后來世子又吩咐給大奶奶送吃的,今日太過忙亂,就都送來了。”其中一個小丫頭理了理頭緒解釋道。

    聽到是司老夫人吩咐的,陶夢阮有些受寵若驚,那小丫頭也是機靈的,接著道:“也不知大奶奶喜歡什么,不如大奶奶看看喜歡什么,都嘗一點?”

    司老夫人一片好意體貼,陶夢阮不能拂了她的好意,司連瑾也是出于關心,陶夢阮也不愿意浪費,聞言想了想,道:“也好。”

    兩個丫頭將食盒里的東西擺出來,就陶夢阮一個人吃,雖然準備了兩份,但數量都不多,司老夫人尤其心細,命人準備的有湯,還有兩樣清淡的小菜,以及一碗熱粥。而司連瑾顯然沒有經驗,大約是從以往的經驗來考慮,有兩個小菜,一碗米飯和一碟子點心,那小菜還是一盤糖醋排骨、一個涼拌三絲,雖然都合她的胃口,但都吃下去,今晚得鬧肚子。

    陶夢阮早就知道司連瑾沒有照顧人的經驗,端起熱粥,正要吃,又放下,道:“渴了一整天了,小雪,給我盛碗湯。”

    小雪連忙照辦。

    陶夢阮將一碗湯喝了,略過面前的熱粥,端起米飯,開始吃東西,基本上沒有什么偏好,每個菜都嘗了一些,獨獨略過了那一碗粥。

    一整天沒吃什么東西,陶夢阮不敢吃太多,簡單吃了一碗飯,又嘗了一小塊點心,便放下了筷子。兩個小丫頭也注意到了,但不敢多問,收拾了碗筷便退下了。

    一切收拾好了,在新房引路的兩個丫頭也退了出去,陶夢阮叫了碧云和喜鵲留下,其他人也都打發回去歇著。

    沒有外人在,碧云低聲問陶夢阮:“姑娘,那粥可是……”

    “里頭加了些料,”陶夢阮滿不在意,“沒什么,就是讓我鬧個肚子什么的。”

    陶夢阮說的輕巧,碧云卻嚇得一身冷汗。姑娘剛剛嫁過來,新婚之夜鬧肚子,哪怕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爬也要讓人笑話,尤其是新姑爺若是對姑娘起了厭煩之心,以后想要挽回可就難了。

    “那么會,那可是老夫人……”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碧云連忙捂住嘴,“姑娘……”

    “老夫人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我丟人,對世子沒有任何好處。”陶夢阮覺得不會是司老夫人,“今日辦喜事,咱們府上還忙亂呢,何況國公府,讓人鉆了什么空子并不奇怪。我們剛來,且不必在這上面糾結。”

    碧云和喜鵲都連忙點頭。

    交代過了兩個丫頭,陶夢阮剛想靠著歇一歇,便聽外面有聲音過來,接著,司連瑾便推門進來。碧云和喜鵲連忙向司連瑾見禮,司連擺擺手,示意兩人退下,新房里便只剩下陶夢阮和司連瑾兩人。

    司連瑾一雙眼細細的看著陶夢阮,看得陶夢阮有些不自在,移開眼,有些不自然道:“你、你看什么?”

    “看你!”司連瑾老實答道,幾步上前,將陶夢阮摟在懷里,道:“阮兒,你終于是我的妻子了!”

    陶夢阮被摟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卻不想推開司連瑾,往他懷里靠了靠,道:“我也是……”

    司連瑾聽到陶夢阮回應,抱著陶夢阮一個翻身,兩人便一起倒在鋪了大紅錦被的床上,陶夢阮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是司連瑾放大的俊臉,一時惡向膽邊生,抬起頭貼上司連瑾的唇瓣,狠狠地輕薄了一回。

    司連瑾先愣了愣,但很快掌握了主動權,并且突破了陶夢阮只是想親親他的心意,接下來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半夜里,新房里手臂粗的紅燭還在燃燒,司連瑾一只手撐著腦袋,側著身子盯著陶夢阮熟睡的臉。抬起手一縷一縷撥開陶夢阮貼在臉上的發絲,司連瑾其實很想跟陶夢阮說說話,但沒舍得將她吵醒,只低下頭,用額頭蹭了蹭陶夢阮的額頭,像是承諾,又像自言自語:“阮兒,我會對你好,一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

    陶夢阮睡夢中仿佛聽到他說話,但一點也不像睜眼,抬起手推了推司連瑾的腦袋,沒有動,似乎是沒有力氣了,又將手縮回暖和的被子里。

    司連瑾低低的笑了一回,輕輕地吻落在陶夢阮額頭上,將被子往上提了提。

    新婚之夜的燭火不能滅,暖暖柔和的光暈下,垂下的簾子上映出一雙緊緊依偎的身影,好似一對不離不棄的鴛鴦鳥,許下白首不分離的諾言。

    ☆、第一章 安氏其人

    早晨,陶夢阮是在司連瑾不斷蹭過來的腦袋的打擾下醒來的。睜開眼,司連瑾的腦袋放在陶夢阮肩膀上,滾得亂糟糟的頭發在陶夢阮頸間戳來戳去,一點都不老實。

    陶夢阮之前就發現,司連瑾睡著了,完全不同于清醒時冷靜淡然的模樣,簡直比小孩子還能鬧騰,現在覺得,那時只是睡個午覺,他其實已經收斂了很多。陶夢阮并不討厭這個小毛病,甚至相對于男神一般的第一才子,這個樣子更有些可愛。

    陶夢阮那手指戳了戳司連瑾的臉,被司連瑾抓住,塞回被窩里。陶夢阮騰出另一只手來,又戳他另一邊臉頰,他另一手被陶夢阮枕著,騰不出手來,終于睜開眼,迷迷蒙蒙仿佛還帶了一層水光,有些委屈道:“娘子,你做什么?”

    “……”那委屈的小眼神,陶夢阮都覺得司連瑾一夜之間縮小了十歲,險些控制不住讓他接著睡,然而,今天早晨應該還有許多事吧。陶夢阮坐起身子,將被子一起帶了起來,司連瑾讓一陣涼意刺激得清醒了些,只得爬起來,嘆了口氣道:“好不容易放婚假,為什么還要有那么多事要做!”

    這話委屈的,陶夢阮從來沒想過皇帝看重的司世子,太傅大人夸贊過的第一才子,太子的左膀右臂,私下里居然喜歡賴床。陶夢阮是不知道,在她嫁過來之前,每天早上叫司連瑾起床根本就是司連瑾屬下們的噩夢。司連瑾在集賢殿供職,雖然身為世子又備受重視,但畢竟資歷還不夠,不是大的朝會,也沒有上朝的資格,然而,就算是集賢殿也要點卯的啊!司連瑾一向不許丫頭們進屋伺候,喊他起床一直是身邊侍衛的職責,喊起來了司連瑾不高興,喊不起來最后沒有時間吃早飯,司連瑾會更不高興。

    陶夢阮拍拍司連瑾的臉,道:“我去喊你的丫頭伺候你更衣。”

    司連瑾睜了睜眼又閉上,不滿道:“你是我娘子,為什么叫別人替我更衣?”

    “……”陶夢阮扯扯嘴角,能指望她一個剛出閨房的姑娘懂得男子的衣裳怎么穿?若是她懂,司連瑾才該不高興吧,“好了夫君,咱們改日再玩,今日還要去拜見祖母和長輩們的。”

    司連瑾不情不愿的被陶夢阮拽起來,正要喊丫頭進來,司連瑾自己從柜子里拿了衣裳出來,道:“娘子不幫我,我自己來,不用她們幫忙。”

    好吧,不用就不用吧,陶夢阮也不勉強,自己喊了丫頭過來幫她洗漱。她也不喜歡吃飯穿衣都讓人服侍,但女子的衣裳比男子繁復得多,她自己穿太費時間。

    等兩人都梳洗妥當坐到桌邊準備用早膳時,司連瑾總算清醒了。熙園原本就兩個丫頭,世子屋子里不用她們伺候,但里里外外的活計也實在不少,她們早就盼著世子娶妻,等大奶奶進門,不說會帶多少丫頭婆子過來,至少能多分派幾個人過來做事吧,她們也能輕省些。

    司連瑾這里一直就兩個丫頭,那還是兩個丫頭安分守己,沒事不往屋里湊,司連瑾才能忍受的。當然,這是司連瑾自己的認知,真相是,兩個丫頭也都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對美貌的才子能沒有點想法?奈何就她們兩人,事情太多,她們實在沒有功夫在司連瑾面前刷存在感。

    如今司連瑾娶妻了,新媳婦住進了熙園,總不能再有小廝侍衛在院子里晃悠吧,但司連瑾又不樂意身邊添些陌生人,心想陶夢阮嫁過來,肯定要帶些人過來,到時候就不用煩惱了。于是,司連瑾愉快的放下了這個問題,這兩天險些將茶香茶語兩個累斷了氣,看著大奶奶身后一水兒漂亮丫頭,茶香茶語激動得熱淚盈眶,世子總不會將大奶奶的丫頭也都攆出去吧!

    陶夢阮的幾個丫頭都是挑的漂亮的,跟著陶夢阮久了,笨的當然也留不下來,她們心里也明白,得主子高看一眼,在主子身邊就是左膀右臂,將來出去嫁人了,也同樣是要重用的。但若是肖想男主子,哪個主子會把通房丫頭放在身邊重用的,做個前途不明說不定哪天就丟了小命的通房,還不如安心伺候主子,日后做個正頭娘子。所以,有了新姑爺,幾個丫頭都十分有眼色的站在陶夢阮身后一步遠,不打擾主子用膳,更不會讓主子誤會。

    幾個丫頭的表現讓司連瑾滿意,向陶夢阮道:“我小時候在宮里的時間多些,后來回來住了也不用人跟前跟后的伺候,所以院子里人不多。我看娘子帶來的人也不少,咱們院子里就不用添人了。”

    “……”陶夢阮看了茶語茶香兩個一眼,昨晚她就問過,這院子里除了這兩個丫頭,就兩個灑掃的婆子,這叫做不多?明明是太少好吧!“夫君,茶香和茶語領著幾份工錢?”

    “領著大丫頭的例啊!”司連瑾給陶夢阮夾了一個水晶包,“一個人還能領幾份工錢嗎?”

    “……”那要看人家干的是幾個人的活啊!陶夢阮同情的看了兩人一眼,道:“以后咱們院子里的下人,從我這邊多發一份月錢吧!”總不能一直這樣剝削人啊!這倆丫頭太實誠了,司連瑾這樣苛刻都沒有走人。

    茶香和茶語感動得熱淚盈眶,大奶奶簡直就是仙女啊!終于有人能體會她們的艱辛了,從今天起拋棄世子爺,轉投大奶奶的懷抱!

    “……”司連瑾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只要不添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來,他也沒有意見,何況有這一份恩惠,以后他們院子里的下人也比較難被別人收買,他以前怎么沒想到這個法子?點點頭道:“阮兒高興就好!”

    茶香和茶語兩個在熙園也呆了四五年了,剛進來時做的是不入等的灑掃丫頭,后來,院子里的其他丫頭一個一個被世子爺攆了出去,才將她們兩個提成一等丫頭。兩個人看著其他丫頭作死過來的,便是如今世子娶妻了,院子里多了些其他丫頭,她們也不敢有絲毫越矩,將早膳擺好,便有眼色的退開,等著兩個主子用膳。

    司連瑾能忍受兩個丫頭到現在,最根本原因就是兩人會看眼色,不過考慮到姑娘家用膳都是一群丫頭伺候的,向陶夢阮道:“阮兒不用丫頭服侍?”

    陶夢阮搖搖頭,“不用,我比較喜歡自己動手。”

    司連瑾滿意的點點頭,指了碧云和喜鵲,道:“你們兩個留下,其他都退下去吧!”

    “……”

    “你們再去核對一遍禮物,別漏了什么。”陶夢阮算是看出來了,司連瑾不喜歡丫頭們在面前晃悠,不過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司連瑾將丫頭們都趕了出去,留了碧云喜鵲兩個,是覺得陶夢阮帶來的大丫頭,以后要擔著院子里一般管理的責任,主子給點面子,日后她們也好做事。但就算如此,司連瑾也不樂意兩人靠近,就自己擔起了給陶夢阮布菜的工作。

    陶夢阮不需要別人這么貼心的伺候,但司連瑾動手她也就開開心心的接受了,順便回報一二。兩人用過早膳,茶香、茶語兩個過來收拾碗筷,陶夢阮和司連瑾便準備著過去拜見父母長輩。

    今天就兩件大事,一個是新媳婦拜見夫家親戚們,一個是拜祭司家祠堂,將她加入夫家族譜。這個年代,女子進祠堂的機會就那么兩個,一個新婚的時候加入族譜,一個死掉的時候牌位供在祠堂當中,當然如果犯了大錯,進祠堂被審判,也算一次,不過誰都不想要就是了。

    司連瑾見陶夢阮有些緊張,捏了捏她的手,道:“別怕,有我在,他們不敢過分。”

    陶夢阮卻一笑,道:“我做司家媳婦的,以后要長久打交道的,放心,我也不是軟柿子,誰都能捏的。”

    司連瑾點了點頭,心里卻想著,安氏若是再不安分,找陶夢阮麻煩,干脆將她架空算了,免得蹦來蹦去討人嫌。雖然安氏嫁入國公府多年,根基深厚不好辦,但若他要動手,總能想到法子,只是安氏若出什么事,司連玨也要連帶受影響。

    陶夢阮和司連瑾到大堂時,安氏已經坐在那里,靖國公和老夫人還沒來,其他小輩們倒是已經在座。除了靖國公一家之外,司連瑾的兩個叔叔也都帶著一家人到了,雖然分了家,但兩家都是親叔叔,陶夢阮這杯茶還是要喝的。

    安氏端著國公夫人的姿態,臉繃得緊緊地,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見司連瑾和陶夢阮進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回了目光。司連瑾也不在意,拉著陶夢阮坐下,等著司老夫人和靖國公過來。

    司老夫人和靖國公也沒有耽誤太久,不過片刻的功夫,靖國公便扶著司老夫人過來了。司老夫人已經是滿頭銀絲,看上去卻慈祥和藹,看向司連瑾和陶夢阮的目光也柔和帶著笑,打趣了一句,道:“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阿瑾素來不喜歡早起的。”

    “祖母,您怎么一來就在阮兒面前抖孫兒的底啊!”司連瑾在司老夫人面前也不講究男神的范兒,就是個乖巧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