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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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洪齊補上一句:“奴才怕她們年紀輕不懂事,時常拿這等小事來惹謝美人煩心,已經打發人給掖庭宮帶過話去,讓潘尚宮再好好教一教她們規矩。” 沒誰是傻子。剛才來的那姑娘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嘴上說是給同伴求太醫,可是既然已經病了一天了,早不求晚不求,偏皇上才到縈香閣她就過來求?再說謝美人又不掌管宮務,這事兒她求誰都沒大錯,但就是不該來求謝美人。 她這是不把潘尚宮、周稟辰他們放在眼里呢,還是想讓皇上覺得下頭的人都在玩忽職守,徇私舞弊? 更不要說謝美人腹中可是有龍種的! 這姑娘真是打錯了主意。 白洪齊也沒讓人打她罵她,從頭到尾一句重話都沒說,不但一口承諾讓人去把太醫請來,還吩咐兩個小太監親自送她回掖庭宮去。 那姑娘想求見皇上的理由被白洪齊擋回去,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送走。 這位姑娘不懂,但是青荷懂。 潘尚宮和周公公這下可都算是被狠狠打了臉了,這姑娘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就算能保住命,這輩子也必定出頭無望。潘、周二位不會坐視旁人挑戰踐踏他們的權威,要是不處置了她,后頭就不好管別人了。 斬草就得除根,既然要懲處,那就得一下打死,絕不能給她將來反咬一口的機會。 她走時還覺得白公公對她如此以禮相待,特意讓人送她回掖庭,覺得自己格外有面子呢,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但青荷并不同情她。 這人敢跑到縈香閣來,明晃晃的意圖當誰看不出來?她不但是沒把潘尚宮他們放在眼里,甚至連謝美人今時今日的地位她也敢冒犯。自己上趕著找死,旁人不成全她都不成啊。 ☆、四十六 眷戀 佩帶,那就不必這樣麻煩,直接把它留在梳妝臺上就好了。 “放著吧。” 青荷替她把頭發梳順,再分做兩股扎住,以免早晨起來頭發揉搓成一團不好梳理。 “剛才門外來的只是膳房的人嗎?” 青荷手一頓,忙說:“是啊,就是膳房的人。” 謝寧嗯了一聲,青荷緊張的思索更多解釋,可是謝寧只問了這一句就沒有再說別的,仿佛只是隨口一問,并無其他用意。 她睡在里側,這張床要睡兩個人有點勉強,所以她想盡量的往里縮一些,肩膀已經貼著墻,但皇上又把她攬過去,讓她貼著他。 “床太窄了。”她小聲說。 皇上聲音也很低:“正好。” 謝寧將臉頰貼在他的肩膀處,隔著一層薄薄的里衣,她能感覺到單薄的衣料下他的皮膚有著讓人眷戀的溫度。 這樣看來,確實是正好。床再寬一些,兩人就不能靠的這么近了。 帳子里頭一片昏暗,誰也看不清楚誰。這樣正好,這樣他就看不見她臉上紅通通的,還帶著一點奇怪的笑容。 怎么個怪法呢?大概就是黃鼠狼偷著雞吃的時候,那種又得意又滿足又帶著點小小狡猾的笑意吧。 她的手本來搭在他胸口的,覺得這樣是不是壓著他喘氣會不舒坦?于是她往下移一移。 移過了感覺也不對,這不又壓著肚子了嗎? 她再往上移。 這就快移到脖子上了。 皇上有些無奈的抓住她的手腕:“別鬧,快睡吧。” 向寧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可手一得空,還是蠢蠢欲動。 她摸著他的下巴了,下巴上已經有點胡子茬了,刺著手心有點微微的癢。 他的臉龐輪廓分明,嘴唇有點薄,鼻梁又直又挺,眉毛和睫毛都yingying的,很濃密。 在皇上的臉上摸完一圈,謝寧終于心滿意足,肯把手縮回來了。 皇上又沒睡著,她亂摸一氣他當然感覺得到。不過她也懂適可而止,摸完就縮手了。 有時候覺得她很孩子氣,那雙眼睛里頭一點兒塵埃都沒有,特別干凈。但有時候又覺得,她心里其實都明白,那些藏在繁華錦繡之下的陰暗,她都知道。 他閉上眼,帳子里有著淡淡的香氣。 不是刻意熏上去的香氣,象是春日里的一種花草的香,淡淡的,暖暖的。 縈香閣位置偏僻,屋舍許久未曾修繕,與長寧殿當然不能相比,床也比他寢殿里睡慣的那一張穿窄了許多。 但是在這兒他睡的格外的香,醒來時覺得精神也比以往要好。 謝寧也醒了,可是她沒有起身,也沒動彈,就趴在枕上瞅他。 皇上睫毛可真長。 一個大男人,長這么長的眼睫毛干什么?謝寧摸摸自己的睫毛,又想了想昨天晚上摸著他眼睛那里的手感。 好象比自己的睫毛還濃還長呢。 他的眉毛也是又黑又濃的,鼻子嘴唇下巴,沒有一處不好看,整張臉龐看起來更是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 恰到好處。 闊一分,短一分,都沒有現在這樣合適。 不知道皇上的相貌象誰呢?是象先帝,還是象先太后? 遺憾的是沒有機會去解開這個疑惑了,因為既然在稱呼前加了個先字,就說明人都已經不在了。 不知道她的孩子會象誰? 會象皇上多一些,還是象她多一些? 有一根頭發沾在他的臉頰上,謝寧輕輕伸出手想給他捏起來,結果力道把握的不好,手指頭直接戳到皇上臉上了。 皇上睜開眼的時候她的手還沒來及縮回來,仍然維持著剛才那個想去捏的動作。這真是很容易誤會啊。皇上別以為她是想偷偷掐他一記吧? “有根頭發。”謝寧趕緊解釋,然后想快把那根頭發給捏起來為自己的話做證。 可頭發呢? 這么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不在原來那位置了?還是她說話吹了氣給吹跑了? 皇上的目光清亮,眼珠看起來黝黑純粹,并不象剛剛醒來的人那樣總要先迷糊一陣,然后才能徹底的清醒過來。 看上去太清醒了,讓謝寧忍不住懷疑皇上是不是早醒了,剛剛其實是在裝睡? 幸好皇上沒有仔細追究頭發哪兒去了,也沒懷疑她剛才那個動作是否不懷好意。“起身吧。” 謝寧訕訕的把手縮回去:“好。” 皇上同她一起又用了早膳才走,謝寧送到門口,心里涌起一股nongnong的不舍。 皇上并不是每天都能過來,不過差不多每天都會打發人來問一問她的情形。這會兒去了,不知道要隔幾天能見著他。 謝寧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回事,還沒有分開,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她對皇上從一開始的敬畏,到現在繾綣依戀,中間只有半年左右的時間。 為什么心長在自己胸腔里,卻不聽自己的使喚呢。 皇上走了,青荷扶著謝寧回了屋,等謝寧坐下,不等她開口,自己先跪下了。 “你這是怎么了?” 青荷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回主子話,奴婢不合該有事瞞了您。昨天晚膳時候膳房的人是來過,不過鬧出動靜的人不是他們。” 謝寧伸手在在她肩膀上拍了一拍:“這又不是你的錯,昨天皇上在這里,哪里輪得到你拿主意了?快起來說話吧。” 青荷起身來繼續說:“奴婢猜,白公公瞞著這事也是為了不驚擾主子。昨天來的人是住在掖庭的新進美人之一,她說自己同屋的姑娘病了,想請太醫去給看看。” 找太醫怎么會找到縈香閣?謝寧微一思忖就明白了。 人家根本就不是來找太醫的嘛。 “后來呢?” 青荷答:“白公公讓人送她回去了。” ☆、四十七 初雪 青荷站在廊下招了招手,胡榮趕緊一溜小跑過去,一臉是笑的問:“青荷jiejie有什么吩咐?” 青荷輕聲吩咐他:“你去打聽一下,昨天掖庭生病的姑娘是哪一個,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太醫去看過。打聽清楚了就快回來。” 胡榮利索的應了一聲去了,過了約摸一頓飯的功夫回來找青荷回話:“昨天生病的那位美人姓楊,現在聽說已經沒事了,燒退了飯也吃了。” 青荷松口氣:“沒事就好。” 胡榮有些好奇:“jiejie打聽她做什么?” “哪里是我要問的。” 胡榮就明白是誰要問的了:“jiejie可知道她是怎么病的?” 青荷果然問:“怎么病的?” 她心里已經隱約有了猜想。這批進宮的美人看來都不省油的燈,那個想借機同自家主了拉關系的唐紅兒就是其中一個。這些美人相互之間肯定不和睦,相互之間傾軋陷害之類的事情肯定少不了。 “她啊,聽說是前天吹了冷風凍病的。打從太陽剛落山的時候就出了掖庭宮的大門,趕著落鑰的時辰才回去,掖庭的小阮跟我說,那楊姑娘這種天氣居然是穿的一件夏天輕紗的衣裳出去的,穿的這么少,凍了幾個時辰,不生病才怪哪。” 穿的那么少? 青荷想起來了,那個在皇上回去的路上唱曲以圖獲寵的,不會就是這個倒霉凍病了的楊姑娘吧? 青荷聽說了那個唱曲邀寵的,也聽說掖庭有人生病,卻沒想到這兩件事原來都出在同一人身上。 胡榮打聽消息果然是有一套,前因后果都探聽的很詳細。 “到底也沒請太醫,說是昨晚上服了一劑丸藥,今天燒已經退了。聽說望云閣的宮女去過,不知道藥是不是她送的。” 望云閣? 梁美人琢磨什么呢?她也想趟這灘渾水? 青荷進屋的時候猜想著,梁美人這是想用小恩小惠的拉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