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我對島國地圖還不是很熟，“哪座城市？”

    “東京?！贝笫逭f。

    “具體位置呢？”我又問。

    伊賀天膳笑了笑：“怕是告訴了你，也不敢去一探究竟！”

    “您要是不告訴我就算了?！蔽亦托u頭，還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大叔沒有說話，而是用食指沾了點檸檬水，在吧臺上寫了四個漢字：鏡國神社。

    第232章 過去和將來

    檸檬水很快揮發，吧臺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鏡國神社，我知道，那是自明治天皇開始，島國供奉歷年陣亡軍人的地方，它的意義相當于，并大于華夏的人民英雄紀念碑，之所以說大于，是因為它的存在，不僅為了祭奠亡靈，還代表著島國的尚武精神，說白了，就是他們不甘困守四島，妄圖征服世界的野心。

    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亞洲，欲征服亞洲，必先征服華夏，欲征服華夏，必先征服滿洲，也就是華夏的東北四郡，這是他們百年前制定的國策，沿用至今，野心昭昭，可見一斑。

    華夏也有一項近半個世紀的國策，并一直奉行下來，非關于擴張，而是關乎國民，這就是兩國重要的區別，不褒不貶，只陳述事實，華夏地大物博，自給自足，所以更看重的是“人”，島國彈丸之地，資源匱乏，所以更看重的是生存。

    對了，咱們那項國策，叫計劃生育。

    我凝重點頭：“謝謝天膳大叔！”

    “不要謝，伊賀也是為了本民族的過去，和更為遙遠的將來……”伊賀天膳看向咖啡館窗外的六甲山，悠悠地說，“那寶物雖可以助國運，但我竊以為，即便回到千年之前，以大和民族的實力，也沒有辦法懾服四海，制霸天下！”

    “一千年前？什么意思？”我皺眉問。

    伊賀天膳像是說錯了什么話似得，眼睛睜得老大，尷尬地笑了笑：“啊，泄露天機，罪過，罪過！東方先生，還需要加些咖啡嗎？”

    “不用了，謝謝大叔指點?！蔽姨湾X付賬，看來，今天從他這里，只能得到這些情報了。

    大叔笑瞇瞇地收下錢，微微鞠躬：“歡迎下次再來。”

    我點頭，離開咖啡店，借著門口遮雨布的陰影，查看之前收到但是一直沒看的短信，是周天紋發過來的關于劉尚武的資料，在東京的暫住地，經常出入的場所，身邊的保鏢情況等，最后附了張照片，雖然是遠距離偷拍，而且戴著墨鏡，但我一眼就認出來，正是肖叔！

    東京，看來必須得去一趟了，聽說東京很熱，我是不是得在人皮面具上擦點防曬霜？

    回到酒店，已經中午，我要了一份壽司讓服務員送到房間，邊吃邊查看東京地圖，媽的好大，感覺比帝都都要大，據說有3000萬人口，神戶才一百多萬人口，很明顯，東京的計劃生育工作搞得不如神戶。

    吃完壽司，給表妹打電話，讓她和狄安娜回來，準備轉移。

    半小時后，倆妞回到酒店，我說帶你們去東京溜達溜達，表明疑惑地問，不跟山田組斗了么，我說不著急，最近風頭緊，先避一避，跟表妹我沒說實話，昨晚她被張璇逼出來的實力，讓我不得不對她提防著點，海峽的民勁檔跟島國向來關系不錯，誰知道她是不是那邊派過來的jian細呢。

    但是在島國，我還得依仗她給我充當翻譯和導游，以前還能當泡友來的，可現在不行，如果成功拿到混元斗，凱旋之時，我得向203申請順道去趟港島，把毒給解了。

    三人拉著行李箱下樓，結清賬目，出門打車（新干線人太擠了），連著問了兩臺車，都說不去東京，太遠，得好幾個小時。

    第三臺來的車，居然是那個少婦，我問她能不能載我們去東京，雙倍的路費，少婦猶豫了一下，說倒不是不可以，不過得去把還在上學的女兒接上，否則晚上回不來，讓別人接她不放心。

    島國高中不像華夏高中那樣幾乎沒有假期，相對比較放松，今天是周六，高中只有上午有課，下午就放假了，但是少婦說她女兒上高三，參加了一個校內補習班，得下午四點才能放學，所以得提前接出來。

    我看了一眼出租車后排空間，島國出租車跟國內不太一樣，并非廉價的小型汽車，而是老款的豐田皇冠，空間很大，就是坐五個人也不會擠，我便答應了，坐誰車不是坐呢。

    少婦下車，幫我們把行李箱裝進后備箱里，我坐在副駕駛，表妹和狄安娜坐后面，少婦拉著我們去了一個叫“圣林”的私立高中，打電話給班主任，說要提前接女兒出來。

    不多時，一個穿著花格子短裙的清純美少女從學校里跑出，長得比她mama還要漂亮很多，少婦說明情況，美少女點頭，羞澀地看了我一眼，鉆進后座，跟我們同去東京。

    美少女單名一個凜字，跟mama姓，叫水戶凜，雖然只是個高中生，但她已經掌握不少中文詞匯，跟我們三個人聊天基本沒什么障礙，她說自己非常憧憬古老而神秘的華夏，志向是考入東大，修習國際關系專業，將來入華大使館工作，如果能長久留在華夏，那就再好不過了。

    “大使館很危險啊，昨晚貌似炸了一個?！蔽矣樞Φ?。

    水戶凜笑笑說沒關系，總不會每天都發生爆炸的，又換成日語和表妹叭叭叭地說著什么。

    一路歡笑，夜幕降臨時，出租車到達東京，之前表妹用手機在新宿區預訂了一家酒店，離肖叔的住址很近，步行過去五分鐘即可到達，到酒店后，我湊整付了三倍還多一些的車錢，少婦千恩萬謝，水戶凜問，mama，都這么晚了，要不咱們也在東京玩一天吧，反正明天是周日，不用上學。

    少婦皺眉看了看手里的錢，可能有點不舍得，我成人之美，又從包里拿出一些錢：“資助你們的，別客氣。”

    “這不合適吧？”少婦苦笑，水戶凜卻愉快地接過錢，說謝謝毛利叔叔，這些錢夠玩到周一了。

    “你可真大方！”母女二人駕車離開后，表妹白了我一眼。

    “一個女人帶孩子，多可憐啊。”我惆悵地說。

    “呵呵，還不是因為人家小姑娘長得漂亮，又給你留了電話，讓你有空去找她玩？”表妹拉著拉桿箱，踩著高跟鞋，走向前臺去辦理入住手續，留下我站在門口，滿臉黑線，這都被她給識破了。

    進了酒店房間，簡單洗漱一番后，我決定單獨行動，讓表妹和狄安娜隨便去吃點什么，表妹可能是以為我要去找水戶凜，不耐煩地說去吧，去吧，今晚不回來都行。

    照理說，表妹不是這么愛吃醋的人，而且在出租車上跟水戶凜聊得也不錯，怎么下車后態度反差會這么大呢？

    我不解地離開房間，出酒店，拿著手機，信步往肖叔住址方向溜達，這里雖然是新宿區，但周邊有很多居民住宅，都是二層的小別墅，叫六丁目還是什么地方，街上相對安靜，路燈昏黃，很像是動畫片里面的場景，甚至有好幾個地方，我都感覺真的見過似得，好神奇！

    到了肖叔家門口，門牌上寫著“吉野”兩個字，可能是肖叔在島國的化名，或者是租的房子，門口停著一臺黑色豐田轎車，墻上還有攝像頭，對著門口，閃著綠光，我決定直接拜訪，按下門鈴等待，不多時，里面傳來木屐的碎步聲，吱扭，門打開，是個穿著和服的女人，長相一般，看上去三十出頭，嬌小玲瓏，禮貌地問我找誰。

    我不禁皺眉，該不會是肖叔在島國的女人吧，那都靈mama怎么辦？

    “我找劉尚武先生。”我微微鞠躬，用生硬的日語說。

    “噢，您是劉桑的朋友吧？”女人微笑，改成了中文，“抱歉，劉桑不在家，但是他說如果有個年輕人來找他，請進家里坐一會兒，他馬上就回來?！?/br>
    嗯？難道肖叔知道我會來？

    我疑惑地進了“吉野”的庭院，女人回手關上門，咔噠，有門禁系統，自動上了鎖。

    女人帶我來到玄關，彎腰拿過一雙拖鞋要幫我換上，我趕緊說自己來，這么客氣好不習慣，進入房間，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感覺跟肖叔家里差不多，怎么會呢，肖叔也沒有體香啊！

    正疑惑，忽見里面一個房間的拉門打開，跑出來一個穿著高中生制服的女孩，一句話沒說，直接撲到我懷里，啵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第233章 詭詐的肖尚武

    “都靈？你什么時候來的？”我驚訝道，怪不得自從上次分開之后，她一直沒跟我聯系，我忙嘛，沒時間去找她，但之前我們幾乎每兩、三天都會打個電話，主要是她煩著我，原來是來島國投奔肖叔了！

    “嘻嘻，來一個多禮拜啦！爸爸不讓都靈給哥哥打電話！”都靈挎住我的胳膊，把我拉進剛才她出來的那個房間，應該是她臥室，那股熟悉的味道更為濃烈，沒錯，是都靈的體香味。

    “你mama呢？”坐在榻榻米說，我問都靈，“也過來了嗎？”

    都靈跪在地板上搖頭：“mama得過段時間才能過來，國內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我把手伸向都靈胸口摸了摸：“你已經開始在島國上學了？”

    好像是個?；?，上面的字我不認識。

    “嗯嗯！爸爸把都靈的學籍轉過來了，明年都靈要參加他們的高考，爭取考上東大！”都靈揮舞小拳頭，撅著嘴巴下決心，突然覺得島國的學生裝跟她很搭，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從華夏過來的。

    “能行嗎？語言關怎么辦？”我皺眉問，都靈雖然是個學霸，但在島國高考，各個科目也得用日語吧？

    “沒問題，島國的課程比咱們那邊簡單得多，都靈不用費心思去適應，只要專心學習日語就行了呢！”都靈得意地說。

    我點頭：“那就好，呵，你怎么不問問為什么我會來？”

    “爸爸說給哥哥打過電話，讓哥哥來看都靈的呀！”都靈歪著腦袋，天真地說。

    我笑笑說是，不想把她卷進我們的事情。

    “你爸呢？”我接過那個島國女人送進來的茶，問都靈，敢情這女人是他們家保姆。

    “出去工作了，不知道什么什么才會回來，都靈給他打個電話吧！”

    那個島國女人輕聲說了句什么，都靈點頭，說阿力嘎多，可能她已經給肖叔打過電話了。

    “走啦，走啦，哥，帶你參觀我的新家！”都靈有點亢奮，把我從榻榻米上拉起來，帶著我樓上樓下挨個房間參觀，儼然一副小女主人的姿態。

    “你倒是不念舊，很喜歡這里？”轉了一圈，又回到都靈臥室，我笑著問她。

    “無所謂的啦，什么是家？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嘛！爸爸在這里工作，過些時候mama也會來，跟國內有什么區別呢！嘻嘻，要是哥哥也能搬過來跟我們住就好了！”都靈趴在我肩膀上，用豐滿的胸蹭我的肩膀，驕縱地說。

    好像又變大了些，不過我對都靈，和對林嵐、宋玥的感覺完全不同，林嵐名義上是我jiejie，卻讓我愛的很深，宋玥也當過我的meimei，還跟我一起睡過旅館，但說實話，我很想上她，只是怕她反感，才沒有那樣做，都靈雖然只是我的干meimei，但我從小就拿她當親生meimei看待，這種過分親昵的舉動，也不會引起我的任何想法，她對我也是，甚至有時候我跟她單獨在家的時候，她連內衣都懶得穿，就穿一件薄薄的睡裙。

    她對我也是，有一次，她在我家過的夜，早上起來，我正在噓噓，她突然推門進來，迷糊地看了我那里一眼，就打著哈欠出去了，一點也沒覺得有什么的樣子，可能也因為每次見面都親有關，已經免疫了，但若是讓我推倒她，說實話，從來沒有過這種念頭，即便是看見她火爆的身材也是，有時候，感情這東西真是很奇怪。

    這時，門外穿來腳步聲，我透過門縫望過去，玄關上閃過一道人影，我起身出了都靈的房間，人影換了拖鞋進來，果然是肖叔。

    “您回來啦！”島國女保姆向肖叔鞠躬，跑過去，接過肖叔脫下的黑色風衣。

    “肖叔?！蔽倚Φ?，“好久不見?！?/br>
    肖叔沒說話，繼續裝啞巴，因為在都靈面前他也一直裝啞巴，肖叔目無表情地對我做了個等等的手勢，然后進另一個房間，不多時出來，換了一身日式休閑裝，示意我跟他出去。

    “爸，不許讓哥哥走！”都靈跑出來，抓住肖叔的胳膊撒嬌。

    肖叔見到都靈才笑，摸摸她的腦袋，指了指她的房間，做了個讓我今晚在家里留宿的手語動作（他的手語我基本都能懂，以前經常交流），都靈這才放手。

    我換了鞋，跟肖叔出“吉野”家，肖叔從兜里掏出一邊車鑰匙遞給我，我按下解鎖鍵，門口那臺黑色豐田車亮了，我鉆進車里，肖叔坐進副駕駛，關上車門。

    “去哪兒，肖叔？”我打著火問。

    “隨便。”肖叔終于說話，聽起來很不習慣。

    我掛擋起步，沿著安靜而昏暗的街頭慢慢溜，開出能有兩百米，肖叔指了指路邊一個掛著幌子的居酒屋，轉頭過來笑道：“咱爺倆喝點？”

    “呵呵，好！”我將車停好，和肖叔進了居酒屋，里面不大，而且時間較早，并沒有客人，這相當于國內的酒吧，不是飯店，得九點之后才會熱鬧一些。

    “還沒吃晚飯？”肖叔問我。

    “嗯，剛從神戶過來?！蔽覍嵲拰嵳f，也沒打算瞞他什么，要是說謊，我估計，他也不會把他為什么會來島國的原因告訴我，而這正是我想知道的事情，人生啊，充滿了交易，即便親人也是如此。

    肖叔用日語流利地跟老板說了幾句，老板點頭，回去準備，我只聽懂是給我弄了一份什么飯，還有兩瓶清酒。

    “肖叔，到底咋回事？”老板走后，我皺眉問他。

    肖叔閉上眼睛，像是在冥想，幾秒鐘后才睜開，平靜地問：“你為什么來島國？”

    “奉命追查一樣東西?！蔽液卣f。

    “奉命？”肖叔輕笑，“奉誰之命？”

    “……龍組?！?/br>
    肖叔點頭：“他們到底把你拉下水了。”

    聽他的意思，似乎不太清楚我的近況，還以為他對我了如指掌呢！

    “那您為什么來島國？”我反問肖叔。

    “和你一樣，追查那東西的下落。”

    “追查什么啊？”我笑問，你不先說，難道要我先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