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我重新拿起筆,先畫出我和龍哥去狩獵的那個林場的地址,然后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法則,將記憶中各個山峰、河流的位置一一畫出,最后在右下角,將狄安娜和她老虎mama住的山洞用五角星標注了出來,正是因為畫的比較丑,所以看上去才像那么回事,別說,看上去還真挺像一張藏寶圖。 我將藏寶圖遞給宮本,宮本接過,左右轉了轉,找到正確的讀圖方式,貌似把每個細節都仔細看了一遍,看完后,宮本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真的去過?” 我點頭:“真的去過?!?/br> 宮本深情嚴肅地對和服美女說了一句日語,語速太快,我一個詞也沒聽懂。 和服美女又從腰間掏出一個小木頭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卷破舊而泛黃的紙,邊緣貌似被火燒過,和服美女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張紙,我坐直身軀瞟了一眼,貌似也是張地圖,我在地圖的一角,看到了繁字體“滿洲國”的紅色印章,應該是島國占領東北那段時期繪制的老地圖。 和服美女將老地圖攤平,宮本看了看老地圖,又看了我的新地圖,突然眼前一亮,又爆出一句日語。 “多謝蕭局座成全,果然是真的?!睂m本上前,居然要握我的手,但看到我手心的黑斑,馬上又把手縮了回去,表情非常激動。 激動個毛線啊,好像我那圖是真的似得,不過我轉念又一想,該不會是我歪打正著,真把蕭家寶庫的位置給蒙對了吧?我忽地想起,林老三跟我說過,抗戰末期,蕭家寶藏曾經被日軍發現過,并打開了大門,蕭家全力一戰,才殲滅了日軍,守住寶藏,難道當時有漏網之魚,傳下一張殘破的藏寶圖,而這個宮本,就是漏網之魚的后人?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夏樹給我的分析推理能力評定為ssss級,之前我的一系列推理,無論多蹊蹺,最后大都得到了驗證,所以我分析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夏樹評錯了,我應該是ssssssss級才對!因為我在一點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就把蕭家寶庫的地點給出賣了!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狄安娜守在蕭家寶庫門口,又是怎么個情況? “哈哈,虎須寶藏!宮本來也!”宮本收起我的地圖,遞給和服女人,再次狂笑不已。 “虎須寶藏是什么鬼?”我疑惑地問,不應該是蕭家寶庫么。 “是啊。”鄭緯國也表現出好奇,“鄭某只想拿回本宮的東西,對什么蕭家寶藏并不貪戀,但還是很有興趣一聽,不知宮本先生可否詳述?” 拿回本宮的東西,看來這個鄭緯國果然是天機宮的人,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母親是天機宮宮主的女兒,但現在我又不好多問,因為我還沒有徹底失敗呢! 宮本瞇起眼睛,搖了搖頭:“貴國的歷史,居然要由我一個島國人來講解,好大的一個笑話?。 ?/br> 這明顯是在同時羞辱我和鄭緯國,我有點來氣,之前宮本還說我是支那人呢! 不過看鄭緯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我便也忍了,且聽聽他怎么說。 “貴國大清康熙年間,長白山的獵戶在一場圍獵中,傷了一只猛虎,從其口中,得到一根玉虎須,據說口含此虎須,便可觀人忠jian善惡,實際上,含著虎須能看見的除了人心,還有福祿壽命,前世來生,甚至王朝的氣數!獵戶將玉虎須進獻朝廷,因被歹人掉包而犯下欺君之罪,招致株連九族的殺身之禍?;㈨毑恢櫍耖g卻出現有關虎須的藏寶圖,引得世人廝殺爭搶,親友反目,手足相殘。獵戶幸存之后人,深知虎須乃不祥之物,要子孫后代不惜代價將其毀掉!然數百年后,至我大東亞帝國占領貴國東北,雖實現共榮,人心卻如舊!獵戶后人仍遵先人遺訓,與尋寶之人展開爭奪,最后,藏寶圖被獵戶后人得到,即將焚毀之際,被我關東軍擊斃,只搶到了這半張地圖殘片。” “鄭某似在哪里見過這則故事?!贝龑m本講完,鄭緯國皺眉凝思。 “貴國有一位莫姓作家,曾根據此故事寫過一篇小說?!睂m本說。 “那這虎須寶藏,與蕭家寶庫又有何關系?”鄭緯國不解地問,這也是我想知道的,聽宮本講,這虎須寶藏應該只是一根老虎須子模樣的玉器,該不會我們蕭家寶藏,就是這么個玩意吧! “鄭先生有所不知?!睂m本笑道,“當年宮本之曾祖父,曾參與過奪虎須寶藏之役,并有幸率領聯隊找到過寶藏,卻發現虎須寶藏并非只有一根玉虎須,這虎須乃是一把鑰匙,真正的寶藏,是蕭家寶庫里的一架機器。我對那機器并無興趣,只想遂曾祖父遺愿找到玉虎須,將其供于凈國神灶,以告慰曾祖父之亡靈!” 我又懵逼了:“既然沒興趣,那你還找蕭家寶藏干嘛?” “為國效力罷了?!睂m本收斂微笑,“你們知道的已經夠多,既然你給了我地圖,宮本遵守承諾,你可以派人將解藥送走,紅色是你jiejie,藍色是你干mama?!?/br> 第158章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甭管怎么說,先把解藥弄出去,這個宮本起來頗有些島國武士之風,雖然jian詐了些,但看上去還算正派,應該不會用解藥的事情騙我,而且他并沒有多強的實力,對付龍組那班人馬,還得靠陷阱才行,所以我選擇相信弱者。 “用你們的人我不放心,而且,我姐在南方。”我拿起兩個小藥瓶,“這樣吧,你們誰再把電話借我用一下,我打個電話,讓南方的人來取?!?/br> 宮本看了眼和服美女,點頭,和服美女又從百寶袋里掏出一部手機,按下開機鍵,遞給了我,張璇的號我打過好幾次,已經記下來了,直接給她撥打。 “是我。”我搶先說,因為這是陌生號。 “喲,這么晚給我打電話,老公又想我了啊?”張璇rou麻地說。 “林嵐的解藥我拿到了,放在我家主臥室的抽屜里,你派人來取?!蔽移届o地說,讓張璇把林嵐放回來用解藥我覺得沒有這個可能性,但我身邊,肯定有她的人在。 “哼!一上來就跟我提你姐,你心里還有我嗎?”張璇不滿道。 “我的好老婆!”事關重大,我只得唯心賠笑,“求求你啦,幫個忙好不好?” “切!太假了!放那兒吧,我明天派人過去拿,要不要用冰冷藏?” 我看向和服美女,這電話漏音,她應該能聽見,和服美女笑著搖頭。 “不用,直接拿走就行,告訴你的人小心點,可就這一瓶。”我正色道。 “我就不小心!哼!”張璇掛了。 也不他媽問問我為什么不用自己手機給她打電話,問了我好想辦法向她透露我被綁架的消息,讓她留在我身邊的無相門高手來救我! “我再給我家丫鬟打一個,讓她來取解藥行嗎?”我笑著問宮本。 宮本猶豫了一下,點頭:“說話小心點,否則我把解藥毀掉?!?/br> “沒問題!”我給林瑤打電話,她號碼我自然也記住了,這兩天凈給她打了,現在狄安娜、林瑤肯定和林溪、馮梓青她們在一起,我得把這里的消息傳遞出去。 “喂?”林瑤接聽,語氣里充滿疑惑。 “我是林峯,你讓狄安娜從家里來鳳凰臺一趟,別人送我兩個倆禮物,我讓她帶回去。”這么說,一點毛病都沒有。 “……噢?!绷脂幒傻貟炝穗娫?。 “我丫鬟一會兒就能到,是個洋人小女孩,你讓人把她帶上來,我得親自交給她才放心。”我又對宮本講條件。 宮本想了想,又點頭,他肯定不知道狄安娜才是我們這個團隊里戰斗力最強的人! 但我現在不想過早暴露狄安娜的實力,一共四樣寶物,鄭緯國想得到的是烏蘭木圖藏金和長生訣,宮本想得到的只是玉虎須,蕭家寶庫,是宮本背后的勢力想得到的,也就是他剛才所說的“為國效力”。 “時間還早,不知林先生是否會唱歌?”宮本意氣風發地指了指點唱機。 “好啊?!蔽乙矝]客氣,走到點唱機旁邊,“唱什么都可以嗎?” “可以?!睂m本笑道。 “那我唱的時候你們可別打斷我,否則待會兒到了西大體育場,可別怪我不配合你們?!?/br> 宮本笑了笑,可能是沒懂我的意思。 我便陰笑著點了一首“大刀進行曲”,前奏響起,屏幕并沒有抗戰畫面,而是卡通的,多少令我有點失望。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全國武裝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前面有東北的義勇軍,后面有全國的老百姓,咱們軍民團結勇敢前進,看準那敵人,把他消滅,把他消滅!沖??!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殺!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酣暢淋漓地唱完,我轉頭看向宮本和那個和服美女,他倆臉都氣綠了! “還唱嗎?我還會唱‘松花江上’,‘歌唱二小放牛郎’等十幾首類似的歌呢!”我笑道。 “八嘎……”宮本暗罵一句,給了和服美女一個眼色,和服美女冷冷從我手里拿走麥克風,把點唱機恢復到了初始狀態。 這時,包房的門推開,綠毛把狄安娜推進來,她背著一個小書包,估計用來裝東西。 趙雨濤馬上上前,上下左右檢查了一遍狄安娜身上有否武器,狄安娜倒是沒覺得怎么樣,還張開雙手,岔開兩腿配合,倒是給我氣夠嗆,因為狄安娜可能著急從家里出來,只穿了一條薄薄的小睡裙,趙雨濤肯定是故意,雖然隔著衣服,但他的手在狄安娜關鍵部位停留了不短的時間。 趙雨濤檢查完,回身向宮本點頭,還表情猥瑣地聞了聞自己的手,媽的,你這雙手我要定了! 狄安娜看了眾人一眼,表情中露出驚慌,肯定是林瑤教她這么做的。 我沒說話,脫下西服,小心將兩個藥瓶相互隔離開,包在西服里面,塞進狄安娜的背包。 “記住,紅的是給林嵐的,放在臥室抽屜里,藍的是給林溪的,直接讓她喝了就行了,你回去吧?!蔽覍Φ野材日f。 “不是喝的,是涂抹在黑斑上的?!焙头琅埔馓嵝?。 “哦,謝謝!”幸虧她提醒,差點犯大錯誤,毒藥的解藥一般也是毒藥,以毒攻毒嘛,要是直接給她倆喝,恐怕能置人于死地。 狄安娜點頭,疑惑地看了看我,轉身走向門口。 “等下!”鄭緯國突然起身,我心里一驚,難道他知道狄安娜的實力?那條大蛇可是狄安娜給干掉的,當時他是不是躲在暗處觀察來著? 鄭緯國走到狄安娜身邊,拉開背包拉鏈,把我的西服又掏了出來,展開,將兩個藥瓶放進背包,抖了抖西服,嘩啦,我的胸章掉出來了。 “呵,想把錄音機給帶出去?”鄭緯國撿起胸章,得意地晃了晃。 嚇我一跳,以為狄安娜的身份被他識破了呢,原來他懷疑的是這個。 “這玩意能錄音嗎?”我疑惑地問。 “哼!”鄭緯國將胸章貼在了我的金屬領帶夾上,“蕭局座還是戴著它吧,否則你的手下未必能找得到你。” “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真不知道這玩意能錄音,抱歉,讓幾位受驚了!”我誠摯地向鄭緯國和宮本道歉,因為我真他媽的不知道! 鄭緯國非但知道胸章能錄音,還知道它有gps的功能,應該是從吳彪那里得到的這個秘密。 宮本倒是沒說什么,只是輕蔑一笑,以為是我的雕蟲小技被鄭緯國識破。 我重新用西服包好藥瓶,放進狄安娜背包中,讓她出去。 希望林瑤見到兩瓶解藥,能猜到包房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如果是我的話,看到解藥就能聯想到島國人,聯想到綁架我的人絕非善類,等會去體育場做交易,必須得小心謹慎,為自己留一條后路才行。 馮梓青就算了,以她的智慧,未必能想到這么多。 “咱們也是不是該出發了?”狄安娜走后,我問宮本。 宮本點頭,趙雨濤將我推向包房門口,宮本和鄭緯國都跟了出來,但是那個和服美女依舊留在包間中。 出包間,綠毛等人都在外面守著,他們也沒有交流,好像早就知道計劃一樣,呼啦啦下了二樓,只不過在出鳳凰臺大門后,趙雨濤手里多了一把槍,一直頂在我的后腰上,可能是怕埋伏在周圍的龍組同志們動手。 車隊再次駛出,直奔西城大學,距離不遠,十分鐘就到了,西城大學雖然是開放性大學,社會人員可以隨便進去,但是車輛不行,不過當車隊到達的時候,門衛卻給開了門,這個門衛看來也有問題,回頭得抓起來審問一番,如果他還在崗的話。 到了體育場我才發現,何止是那個門衛有問題,整個保安部門都出了問題,體育場被封鎖了,門口有保安站崗,旁邊立著牌子:cao場維護,閑人免進。 保安打開體育場大門,車隊駛入,直接開到了足球場中間的草坪上。 眾人下車,拿著高亮光的手電筒四面照,看有否人埋伏。 這個體育場我來過,四周都是鐵絲網的通體墻,周圍是排球場、籃球場,都很空曠,沒法埋伏,要埋伏的話,只能選擇在看臺后面的小山上,那里有片小樹林,我估計現在龍組的人都潛伏在那里。 “是不是來早了?”我問走過來的宮本。 “時間正好。”宮本看了看手表,又看向體育場大門方向,林溪肯定得從那邊來。 半分鐘之后,大門外車燈閃耀,一臺瑪莎拉蒂沖了進來,開向cao場中央,在距離我們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停車,駕駛室門打開,但下來的不是林溪,而是馮梓青。 “喲呵,馮廳親自來了???”鄭緯國笑道,看來他對我們龍組系統很熟悉。 “你就是那個跟吳彪接頭的海峽客人?”馮梓青拎著一個網球包走了過來,將包丟在鄭緯國腳下,揚了揚下巴,“我會抓到你的,先把我的手下放了。” “呵呵。”宮本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一個小遙控器,“抱歉,馮女士,已經晚了?!?/br> 嘭!體育館后山那邊,騰起一陣黃色煙霧,肯定是毒霧,原來是用這種方式抓人。 與此同時,馮梓青也被四、五個人用槍控制。 就在這里,一道黑影,從籃球場方向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