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我緊張起來,看她的樣子并不像是在開玩笑,呀,糟了,蕭雅還在外面呢,如果真有敵人,很可能不是沖我,而是沖長生訣來的。 想到這里,我趕緊摸過床頭林瑤放在這里的電話,給誰打呢,蕭雅和狄安娜還沒有手機,靈機一動,我給林溪打了過去,之前林溪被馮梓青釋放,讓專人送回西城,馮梓青可能是自己開跑車來的,所以后發(fā)先至,龍組的車都很快,我估摸著這個時間,林溪也該到醫(yī)院了。 “干嘛?”馮梓青見我打電話,壓低聲音問我。 “別說話!”我小聲回敬了她一句,電話通了,“喂,到哪兒了?” “剛要醫(yī)院門口,找車位呢,怎么,想我了啊?”林溪笑道。 “醫(yī)院里有情況,你馬上跟那位同志進來,找到蕭含貞,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我看著馮梓青說,她微微點頭,同意我的行動方案。 “明白。”林溪掛了電話。 我怕林溪打回來,將手機調成震動丟在床上,靜靜等待,過了能有半分鐘,外面還是沒有什么動靜,病人家屬、醫(yī)生的講話聲,也都和平時一樣正常,馮梓青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應該不會,她可是專業(yè)的,但正因為她的專業(yè),我才感到緊張,能讓她害怕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咱別被堵在里面,想辦法出去吧。”我低聲說。 “怎么出去?”馮梓青指了指我的條紋病號服,還有她的特戰(zhàn)服。 “你穿我衣服出去,伺機行動。”我將槍放下,脫下病號服上衣,又拉開抽屜,把里面疊放整齊的病號服褲子拿出來遞給馮梓青,我下身都是繃帶,并未穿褲子。 馮梓青遲疑了一下,也沒想到比我更好的辦法,把槍放在床上,開始脫衣服。 可能因為天熱,她里面并沒穿襯衣,只有內衣褲,樣式普通,但尺碼可不小,看上去怎么也能有36d。 “別瞎看!”馮梓青嗔怒,系上病號服的紐扣,又穿上褲子。 “哎哎,鞋!”我低聲道,她居然還想穿她的軍靴,“哪兒有病號穿皮靴的!” “那穿什么?” “光著腳唄!”我看了看她的腳,今天換成白色的襪子了,趾尖有點點濕,應該是軍靴捂腳的緣故。 “看什么看?臭死你!”馮梓青坐在床邊,把腳伸了過來,腳趾在白棉襪里扎了扎,并不臭,只是有點靴子皮革的味道。 我又想起在賓館房間扒下她襪子時候立下的豪言,沒忍住再次把她襪子給扯了下來,馮梓青一愣,她柔韌性超級好,腳能像手似得懸停在那里,挺好看的小腳,天天捂在靴子里,非常白嫩。 “怎么又脫我襪子,你個變態(tài)!”馮梓青罵了一句。 “別鬧了,快去吧!”我在她腳背上摸了一下,把她的腳打回地面。 馮梓青索性把另一只襪子也脫了丟給我,鄙夷地說:“喜歡就留著擼吧!” 說完,她將手槍插進后腰,撩開布簾走了出去。 我把她襪子湊到鼻下聞了聞,這玩意怎么擼,套上面么,也不夠長啊。 床上的手機嗡嗡嗡,我拿起,是林溪。 “含貞沒事,我和小劉已經把她帶了出來。”林溪說。 “林瑤和狄安娜呢?”我小聲問。 “沒看見,咦,看見了,她倆剛從外面回來,好像給你買吃的去了。” “攔住她們,醫(yī)院人太多,我怕狄安娜動手會傷及無辜。”我說,狄安娜雖然厲害,但是她一見血就紅眼,瘋起來連我都控制不住。 “那你怎么辦?”林溪擔心地問。 “我沒事,馮廳在我這兒。” “啊?她怎么……好吧,你倆小心點。”林溪掛了電話。 我拿著槍,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繼續(xù)等待,不多時,門開了,我從布簾縫隙看出去,馮梓青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一個輪椅。 她將輪椅推進來,回手關上門,走到床邊,懷里還抱著一套白大褂。 “我穿醫(yī)生的衣服,你換回病號服,我推你出去。”馮梓青開始解扣子。 我等她全部解完,露出一抹雪白才說:“傻吧你,人家知道我是病人,肯定注意穿病號服的帥的不要不要的男人!” “真不要臉,不過你說的對。”馮梓青又系上扣子,把白大褂給了我。 “就你這智商,怎么混上到那位置上去的,是不是走后門上位的啊?”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嘲諷她。 “就你厲害,行了吧!”馮梓青白了我一眼,等我穿好衣服,又從病號服口袋里掏出醫(yī)生的小圓帽、口罩和聽診器,幫我佩戴齊全,這一點她想得倒是蠻周全。 可惜,她還是沒有解決鞋的問題,我試了試她的軍靴,根本連腳都塞不進去,遂放棄,讓馮梓青坐在輪椅上,把槍夾在她后背和輪椅中間,推著她出病房。 走廊里一切正常,走了兩步,我俯身到馮梓青耳邊問:“敵人在哪兒呢?” “別往后看。”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反應太快,她這一說,我馬上回頭瞅,果然看見兩個形跡可疑的人,一個穿著運動服,另一個穿著西裝,正往一間病房里探頭探腦地查看。 糟糕,被他們看見我了,但我沒慌張地回過頭來,而是和他們對視了一秒鐘,反正我戴著口罩,他們又認不出我來,馬上回頭的話,他們反倒會懷疑。 果然,他倆瞅我兩眼后,便走向下一個病房繼續(xù)查看。 我這才回過頭來,推著馮梓青以正常的速度往前走。 不用著急,他們還有五、六間病房才會到我門口。 來到電梯門前,按下下行鍵等待,電梯到了,門打開,里面有三個人,兩個護士,還有個穿黑皮夾克,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 我拉著輪椅往后退一步讓路,兩個護士出來,小聲交談著向護士站方向走去,我推著輪椅進電梯,里面已經被按過一層。 電梯門關閉,繼續(xù)下行,走到六樓的時候,身后那個男人突然說了一句:“大夫,你的鞋呢?” 我心里一驚,但并不能憑這句話就確定他是敵人。 我慢慢回頭,不動聲色地說:“剛才做手術的時候,被病人吐了一鞋,太惡心了,沒法再穿,我車里還有一雙,待會兒去換,謝謝您的提醒。” “噢。”黑皮夾克點了點頭,視線移向電梯門口。 我回過頭來,深深地為自己的機智所折服! 很快,電梯到達一樓。 “大夫。”身后黑皮夾克又開口。 “怎么了?”我回頭問。 黑皮夾克微微笑著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醫(yī)生做手術的時候都是穿拖鞋的吧?” 臥槽!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男人話音還未落,我就覺得手里的輪椅自動轉向,馮梓青的槍口從我腋下鉆出,對著男人就開了一槍! 可惜沒打著,我只看見電梯的金屬板上,有個冒著煙的彈洞,男人憑空消失了! 又是瞬間轉移! “南無派的人!”馮梓青嘟囔了一句。 “是不是李彥斌的門派?”我從她后背抽出另一把槍,警惕地問。 “嗯,小心點。” 電梯門打開,我一看好多人等著進來,趕緊把槍藏進原處,馮梓青也收槍到病號服里面。 “咦?這怎么有個洞啊!”一個男人發(fā)現了那個彈洞。 “是不是壞了啊?”另一個人說。 我假裝回頭看了一眼,推著輪椅出來,穿過大廳,徑直走向醫(yī)院門口,我就不信那個黑皮夾克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出了醫(yī)院大樓,本以為沒事了,但我和馮梓青幾乎同時發(fā)現,那個黑皮夾克男,就站在離我們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正背著手沖我們微笑。 “別理他,繼續(xù)走。”馮梓青說。 “往哪兒走啊?”我問。 “哪兒人多往哪兒走!” 馬路上人多,我推著馮梓青出了醫(yī)院的院子,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中緩步前行,還好,正值上午,腳下的人行道方磚并不是很燙,只是細微的砂石很擱腳。 馮梓青說的有道理,現在我們不能坐車,一旦進車里,就會被黑皮夾克鉆進來把我們干掉。 黑皮夾克跟鬼魅似得,一會兒出現在我們前面,一會兒出現在馬路對面,總是那么微笑著看我們,看得我不由得毛骨悚然。 “你打不過他啊?”走了一會兒,我問在輪椅上曬太陽的馮梓青。 馮梓青沒說話,看來是真的打不過。 走到十字路口等紅燈,黑皮夾克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斑馬線的另一頭。 綠燈亮,他隨著人流,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走啊!你色盲嗎?”馮梓青怒道,自己用手擼輪椅的車輪前行。 我只好硬著頭皮推她走,到達馬路中央,正好跟黑皮夾克面對面,他停了下來,我也停了下來,我看不見馮梓青的表情,但她的手,分明在病號服里緊緊握著槍。 “馮廳,你車開的很快啊。”黑皮夾克微微欠身,對馮梓青說。 我不禁心生疑惑,難道他不是沖我,而是從省城追蹤馮梓青而來的? 第129章 張璇這個大壞蛋 “您……怎么稱呼?”馮梓青半抬起頭,不動聲色地問。 “南無派,宋士雄。”黑皮夾克站直身子,背起手冷聲道,貌似根本不怕馮梓青衣服里的槍。 “原來是南無派掌門,宋老前輩,請問找小女有何貴干?” 南無派掌門,還叫他老前輩?這個黑皮夾克看起來也不老啊,頂多五十歲,不過聲音聽起來倒是像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此人武功極高,掌門人嘛,怪不得馮梓青說打不過他。 “年輕人,這里沒你的事了,你走吧。”宋士雄并未回答馮梓青的問題,看向我說。 “前輩,您要是請她吃飯,我自然可以走,您若是要她麻煩,我可得不能袖手旁觀。”我笑道。 “自不量力,你是她什么人?”宋士雄冷笑問。 “我是她……”我該怎么說呢,說下屬似乎顯得不夠分量,“我是她對象。” “嗯?”馮梓青回頭瞅了我一眼,“誰是你……” 我瞪了她一眼:憋說話! “對象?倒是郎才女貌,哈哈哈。”宋士雄笑了笑,但很快黑下臉,“那老夫就送你們去黃泉做對野鴛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