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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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是件喜事,但那拉太太年紀在那里了,就算是現代也是高齡產婦了,更何況在這醫療條件不好的古代,淑慧一下子就擔心起來了。 而她兩個舅母想的比淑慧更遠一點,那拉太太這一懷孕,家里這一攤子事怎么辦?兩個孕婦,一個是第一胎,懷孕六個月,一個是高齡產婦,而且害喜很嚴重,也要保養,家里一下子連個管家的都沒有。 要是平日就罷了,眼下云林的婚事是一幢麻煩,淑慧的嫁妝還沒置辦,法喀出差中……這可怎么辦? 兩個舅母外加淑慧互相看看,淑慧嘆了口氣,出來挑大梁了,“也只好我暫時先管著了,幸好最近額娘總覺得倦,我也接手了一點家務,再說額娘也還是能坐鎮的?!?/br> 這事還真是,反正淑慧想不到,估計大家都想不到。 “對了,這畢竟是喜事,還得派人跟妹夫說一聲吧?!辟〖咽咸嵝训?,又轉頭是對淑慧道,“你有什么困難,也可以跟我和你大舅母送信?!?/br> “嗯,我知道舅母對我們好。”淑慧笑容很清甜溫婉,佟佳氏看著她笑就覺得心情好,她沒有女兒,還真是有些羨慕那拉太太呢。 “至于我阿瑪那邊,我這就叫人去送信?!?/br> 法喀出差中,在京西大營還沒回來呢,不過即使不知道老婆高齡懷孕的事,他還是很煩惱的。 他是有些能力的,公事不能讓他頭疼,讓他頭疼的就是私事了。 前頭郎坦大人拍著他的肩膀說,就算是他家里貧困,也絕不會退親的,讓他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了他這么一個大清官。 后頭未來女婿總往前湊,送錢送物送吃的,一副孝敬未來岳父大人是我的責任的模樣。小子,我女兒還沒正式定給你呢,她現在還只是我女兒! 還有他活了四十二年,咋不知道自己哪里成了清苦的窮官兒?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存不下稿了,寫多少就想發多少…… ☆、翁婿 其實要說法喀夫妻沒有挑兒媳婦家的家風人品, 倒真是個誤解。因為瓜爾佳·郎坦本人的人品的確非常優秀,法喀年輕的時候在他手下任職過,對此印象很深。 那拉太太那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 尤其淑慧特別制造機會給郎坦府上二少奶奶套過話后,戴佳氏夫人是信了法喀家經濟狀況不怎么樂觀的, 瓜爾佳氏梅雪就更信了。 要說戴佳氏夫人心里還有些猶豫的話,瓜爾佳梅雪就是一點遲疑都沒有了, 她這輩子, 縱不做太子妃,也絕對不會嫁個世襲窮官兒,過那等窮酸日子。瞧瞧那拉太太穿的那等衣服,再看看那拉淑慧穿的那身布裙,她怎么肯愿意這門婚事,反正也只是小定, 又沒正式大定。 她一鬧, 戴佳氏夫人偏疼女兒, 自然就更傾向于退婚了,為了給退婚造勢, 加上家里還有些事情, 她便把那拉家極窮的消息給傳了出去。法喀夫妻倆不愿意跟瓜爾佳氏郎坦鬧成仇敵, 戴佳氏夫人也不想把那拉家弄成敵人。為了反正那拉家事后太過惱火,她是讓人往法喀為官清廉,故此清貧的方向傳播的。 要說這樣的話,那拉太太和淑慧也算是達成了目的, 但是事情偏在郎坦那里卡住了。 戴佳氏夫人安排完了,就給郎坦送了信,說起來想要退婚的事。結果戴郎坦寫信臭罵了一頓戴佳氏夫人,他郎坦為人堂堂正正,既然已經小定過了,那也是訂了親了,怎么能因為親家貧寒而退婚? 法喀雖然不知道老婆出了什么招,看這樣子也猜出來,郎坦家肯定是有退婚的意思,結果卻在郎坦本人這里卡殼了。這事可真是不好辦了。法喀還是有些良心的,郎坦本人這般光明磊落,連番保證絕對不會因為法喀家境貧寒退婚,還保證會多陪嫁一點,法喀甚至有點愧疚,還真不好說出懷疑對方女兒閨譽有問題。 滿人還是相對比較開放的,不像漢人把女子貞潔看的比天還大??粗商拐嬲\的面容和已經花白的頭發,法喀本人甚至決定,如果瓜爾佳氏梅雪本人沒有實際上的問題,能安分下來好好過日子,這婚事若拖一陣子沒什么變化,要不就這么著了吧。 如果關于郎坦的事情讓法喀為難的話,椿泰世子的態度就讓他煩躁里帶著一點欣喜了。 法喀本人之前和康親王世子椿泰并無接觸,當初因為康親王在婚事的態度曖昧反復,他其實對康親王連帶他女婿的印象并不算很好。這次法喀在京西大營練兵,碰巧了康親王世子也過來歷練。(椿泰:才不是碰巧,是爭取來的。) 總之,既然有了機會,法喀肯定是會細心觀察自己這個未來女婿的,婚事是不能退了,但是可以有針對性政策嘛。不想還沒待他安靜觀察,椿泰就自己粘了上來。 對這個未來女婿的相貌,法喀基本上是滿意的,畢竟椿泰可是被捧為愛新覺羅氏第一美少年的,論外表論儀態論氣質,那都沒什么好挑剔的,就是身高相較于成年人也不算矮的了,法喀唯一不滿意的就是椿泰相貌太好了,只怕日后桃花太多,自己女兒容易失寵。 至于禮儀嘛,倒也說不出來什么,除了過于熱情了點。這倒也不是壞事,法喀是個實際人,雖然自己和老婆感情好,成婚就沒納妾不說,小妾就成了擺設,但是很顯然康親王世子,未來的鐵帽子親王基本不可能守著一個女人過。既然如此,和自己這個未來女婿打好關系也不是壞事,就算日后椿泰有偏寵,對妻子也會多一份尊重。 原本相處的也挺好,就算是帶著老丈人看女婿的挑剔眼光,法喀也得承認,椿泰這不僅是個人才了,文武雙全都往少里說的。論文才,寫詩詞作文詠賦一樣都不差,有些拍馬屁吹噓的甚至把他跟法喀的同姓納蘭容若比。當然,椿泰跟納蘭容若這清朝第一詞人比還差的遠了,不過也從側面反映了他的水平。論武,椿泰個人武力值更是爆表,法喀完全沒法子挑剔。 除了文武雙全,椿泰為人也溫和,還能吃苦耐勞,完全不是尋常的公子哥做派,法喀欣喜之余,倒是有些疑問,椿泰這才多大啊,縱天賦高,怎么會這樣樣精通,熟了后,他還是問出口。 那是個月亮頗圓的夜晚,椿泰弄了瓶好酒,來找自己老丈人小酌。明月如銀盤,夜空深藍,遠處平林漠漠,景色太好,所以法喀在很多年后,還記得銀色月光下少年明凈如玉,悲涼如詩的面容。 “我額娘去的早?!?/br> 一語說盡了多少辛酸,說的法喀本人都升起了一點父愛,他昔年也聽過一點關于康親王府傳聞。別看康親王杰書和椿泰倆現在父慈子孝的,當初康親王很寵愛一個側福晉,椿泰在挺長一段時間里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當然私心也有一點,法喀心里斟酌了一下,嘆了口氣道,“你素日也別太辛苦了,畢竟都過去了,你也已經封了世子。不過我雖然身為男子,也得說男子納妾圖享受,到底受苦的是女人孩子?!?/br> 椿泰沒說話,沉默的喝了一杯酒,嘆了口氣。 法喀看他也沒反駁,心下一喜,臉上做一副嘆息狀,“畢竟后院的女人哪有不爭的,我婚前有兩通房,日后再沒納妾,夫人還不高興呢。” 都成了親家了,法喀的家庭情況椿泰當然是知道的,法喀夫妻倆也算是恩愛的典范了,但對方是老丈人,這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了,椿泰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做出什么保證。他是為淑慧心動的,然而這份喜歡還挺難讓他去決定做個異類,就算是加上幼時的經歷,還是讓他很難做出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保證。 畢竟寫了這首詞的納蘭容若自己都沒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寫的那般動人,也只是句空話,原配盧氏死了,續娶了官氏,還有妾顏氏,最后還納了個沈婉,這些還不算沒名氣的侍妾通房,說起來都不如法喀這樣的大老粗。 月亮很明亮,篝火更是旺盛,椿泰白玉面容上的猶疑,法喀看的是一清二楚,雖然心里有些失望,倒也在意料之類。讓一個未來的鐵帽子親王只守著一個老婆過?他覺得自己還沒那么大臉,只要日后椿泰不會寵妾滅妻,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為了怕椿泰尷尬,法喀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起來第二日的演練來。法喀今年四十二了,從十來歲開始入伍,如今也二十多年了,經驗豐富,椿泰再有天賦,經驗不足,因此聽的挺認真,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 結果第二天上午,也不知道哪個請假回來的就把外面的流言給帶進來了。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可知流言這種東西的傳播速度,從來都跟通訊方式先進與否無關的。等到下午,椿泰就聽到關系好的宗室帶著幾分同情的對他說。 “聽說,法喀大人家里情況不太好,挺清貧的,說起來皇上給你定的這門婚事雖然也算得上貴了,可是這嫁妝就難免有些……” 椿泰倒是沒聽自己未來老丈人說過家里錢財的事,可是看法喀帳篷里的東西倒都挺尋常的。一共見過三次淑慧,除了在宮里那次,穿的也就是一般富戶的樣子,穿戴打扮一點都不奢華,別說跟宮里貴人比,跟他爹的小老婆比那也是落了下乘的。于是也不懷疑這事真假,跑去找法喀表忠心了。 法喀聽完椿泰小心翼翼,期期艾艾的表達了只要媳婦過門就好,不需要多少嫁妝的,倒是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一丁點感動了。原本昨兒椿泰沒有能對法喀表達自己以后不納妾的決心,法喀雖然知道是人之常情,還是有些失望的,決心這兩天還是別跟椿泰打照面了,多少看著有那么點小不順眼。但是椿泰今兒一過來表忠心,法喀又把那點不順眼給收起來了,自己這個女婿還是挺好的。 當然該說的還要說,法喀又笑著辟了一遍謠,和之前辟謠的時候不同的是,這次是笑著的,“放心,我女兒嫁給你,該有的都會有的,縱使是砸鍋賣鐵,也不能少了我女兒的嫁妝。再說,我家里雖然不算那等富裕的,也還不到那地步?!?/br> 法喀他這么說,椿泰更擔心了好不好,砸鍋賣鐵什么的……然而倆人還沒來得及溝通完,那邊演練的兵丁就出了件事,法喀被人急急叫走,溝通就此終止了。椿泰本來想要跟過去看看,他的親兵卻來報,說是四阿哥來了。 胤禛?他怎么來了? 椿泰心里十分奇怪,考慮到四阿哥只能拉開四力弓的武力值,基本上是不可能上前線了,自然也不會在軍隊里歷練,而是去了戶部,椿泰這自進了京西大營,還沒跟四阿哥見過面呢,而且最近四阿哥也快納側了,這跑過來明顯又不是有旨意,也不到底知道是什么事。 椿泰心里帶著不解和擔憂,上了馬去大帳見四阿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覺得,一個好丈夫一定肯尊重妻子父母的…… ☆、第 66 章 四阿哥這次過來其實并沒有什么大事, 當然小事也是有那么一點的,不然他也沒法向康熙申請來京西大營。京西大營作為軍隊駐扎地,可不是想來看好基友, 就能來的,作為皇子, 這點避嫌的覺悟四阿哥他還是有的。 所以當椿泰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的時候,四阿哥正在跟京西大營的副帥交接一些后勤上的瑣事, 不過也差不多到末尾了, 椿泰一盞熱茶都沒喝完,四阿哥就走進了大帳。 “幾日不見,椿泰你竟然一點都沒曬黑?” 四阿哥看到椿泰就覺得心理不太平衡,他最近在戶部辦差,有的時候會在四九城里跑來跑去,雖然已經到了八月, 太陽不像酷夏時候那么毒烈, 他曬黑了不少, 倒是椿泰在京西大營里天天cao練都沒有曬黑。 不過在椿泰倒是覺得自己稍微黑了一點,“怎么可能一點都沒黑, 多少都要黑了一點的。倒是胤禛你一向不是關心這個的人, 這么計較難道是因為又要納側了嗎?” 今兒是七月二十九, 四阿哥胤禛下個月,也就是八月十九又要娶一房小老婆,是佟佳氏一個六品郎中的女兒,原本四阿哥今年年底或者明年春就會大婚, 康熙是不太會給他在這個時候指個格格的??墒呛髞硪虺隽寺】贫嘁驅欐膬汉退陌⒏玺[起來的事情,康熙便指了個佟家一個秀女給四阿哥,意圖緩和雙方關系。 不過就椿泰所知道的來看,佟家其他人不說,佟國維和四阿哥的關系現在挺淡漠的,和隆科多的關系更是降到冰點。椿泰也只是隨口一說,畢竟雖然對方是佟家女兒,到底也算是一樁喜事,當兄弟的不恭喜一下總是過不太去的。 不過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四阿哥自己都不怎么在意,“你也說了,不過納側而已,算不上什么喜事的?倒是我聽說,關于法喀大人有些傳聞?” 四阿哥問的有些小心,他不知道椿泰對這件事會怎么想,按照京城眼下的風氣,豐厚的嫁妝很重要,沒有豐厚的嫁妝,嫁人的標準就要降一檔。像椿泰這樣已經指婚了的,雖然婚事不能更改,女方嫁妝要是少了,以后在夫家就有些抬不起頭來,要是再有個強勢的側室,那更是要鬧成一鍋粥。 他和椿泰的關系眼下是很好,但是四阿哥的性格本就是謹慎多疑的,一開始也是椿泰自己貼過來主動和他交好的。要說起來對當初認識時候互相不知道身份的狗友淑慧,他的印象甚至會更好些,因此有些擔心。 椿泰卻沒有四阿哥這么多細膩復雜的心思,他甚至沒有察覺到四阿哥話里那點懷疑,而是直接笑起來,“怎么可能沒聽說,不過這也不算事,我好歹也是親王世子,未來妻子就是一文錢嫁妝都沒帶進來,也缺不了飯吃的。” 四阿哥一聽放了心,又開始給椿泰打預防針,“我倒是偶然聽說法喀大人家里確實不怎么富裕,上次在東門大街附近碰見了他們家的人,好像正在租鋪子,說是家里條件一般,眼下用度也大,也尋思著開個鋪子,賺些銀錢?!?/br> 這次說的是他那次和隆科多沖突后正好撞見了淑慧,淑慧那次來看鋪子。淑慧自己也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然后給四阿哥胤禛灌了一碗好雞湯。四阿哥記憶力好,這雞湯自然是喝了肚子里去了,淑慧隨口說的話也記住了。 要說椿泰本來還對傳言半信半疑的,畢竟他出身鐵帽子親王府,是嫡子還是世子,就是那位不想提的側福晉掌權的那陣子,明面上也不會太虧待他。不說何不食rou糜吧,頂多也就見過府里窮困的下人,加上法喀自己也說沒有這回事,家里雖然不算富裕,也算過得去,倒對傳言很有些懷疑。 結果四阿哥這么一說,就由不得他不信了。四阿哥為人深沉,心思細膩,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對他說的。椿泰這下有七分懷疑,一下變成了有七分相信,不過還是有一點懷疑。 “既然說是開鋪子,那想來也有些本錢吧?”應該也不至于太過窮困。 要不說四阿哥是個細致人呢,他嘆了口氣,道,“我事后叫人去打聽過,他家人看的鋪子一年租金都不過百兩,估計平日也就是勉強支撐體面罷了。以前法喀大人外放的時候還好說,現在在京里,光人情世事花銷就得花去尋常窮官兒所有俸祿。要我說,現在的官員俸祿也低了些,畢竟不能和剛入關的時候比了,樣樣開銷都大了不少?!?/br> “看來還真是……”椿泰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做了決定,“我還是多上點心吧。” 椿泰手里是有些私產的,他生母過世,那位側福晉爭奪過他生母的嫁妝,后來那毒婦倒臺,生母的嫁妝就歸到了他手里。他母家董鄂氏一向是以善經營為名,他生母又做的是鐵帽子親王繼福晉,先頭康親王杰書原配嫡福晉還沒留下孩子,嫁妝不可謂不豐厚。且當日嫡福晉去世并沒有留下子女,蒙古那邊也沒收回嫁妝,康親王當日因為覺得委屈了椿泰,把原配的嫁妝也劃給了椿泰做私產,也算是補償。不過蒙古那邊過來的秀女,更重要的是聯姻這個意義,嫁妝一向就是那么一回事,還不及繼福晉董鄂氏的三分之一。 即使是這樣,那也是價值萬數銀子的,這兩份產業這些年再生息出來些。是以,椿泰雖然如今年不過十五,手里銀子產業財物,加起來足有近十萬兩之數,在同齡宗室中絕對是第一豪了。能跟他比的就是堂侄安良貝勒,那家伙父母早喪,早早就承襲了爵位,且原本他家才是禮親王一系嫡支,家底頗厚。 也幸虧椿泰小時候經過事,相當的少年老成,康親王的某幾個側室曾經把他身邊的奴才換成不學好的,好引誘椿泰吃喝玩樂成個紈绔,來爭奪世子之位,不想椿泰卻越發優異起來,后來也就都死了心。 眼下他要說多上點心,倒是真的能幫上忙,四阿哥聽見椿泰這般爽快,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位族兄弟的確慷慨義氣,不像親兄弟老八那般,看著溫文爾雅,大方義氣,真做事時候就另一個樣了。 椿泰這么決定其實不是因為單純為了自己的面子,或者慷慨義氣什么的,甚至也不單純因為他為淑慧心動。他還是很清楚這些后宅的傾軋的,你出身高不高,父兄如何,嫁妝多少,絕對會影響在府中和外界的地位。尤其椿泰是希望婚后,自己福晉能拿過府中大權的,但他那些庶母們個個不是善茬,萬一到時候跟父王說淑慧年紀小,家里條件不好,肯定沒管家經驗,先讓淑慧跟著她們學一學—— 椿泰能肯定,他父王十有八九不會拒絕。且那些庶福晉側福晉后宅里混久了,指桑罵槐的本事可以說是滿級,淑慧那么明朗的性格,怎么受的住這些? 不管是出于自身利益考慮,還是出于自身感情考慮,椿泰都覺得自己應該出手。當然,直接送錢那是不行的,或者一起合伙個生意什么的?他身邊有個侍衛就是江南來的,且母家好像是開綢緞莊的,不行合伙開個布莊綢緞莊? 椿泰這幾天一直在想法子如何合理合法又不會傷害自己岳家自尊的法子給岳家送錢。法喀那邊卻是早就忘了流言的事,他收到了老婆時隔十三年后再度懷孕的消息,簡直又驚又喜又擔憂,哪里還會關心一點無關痛癢的流言,反正日子是自己過的,由他們說去吧。 雖然離旬假只有兩天了,他這幾天還是有些坐立難安,或者他還是應該請假回去看看?老婆懷了孕,大兒媳婦也還懷著,家里只有兩兒一女,兩個兒子還得當差,家里就有女兒一個當家,哦,還有個康姨娘??狄棠锬切宰?,法喀和她認識二十年了,如何不知道?完全不指望她,不過倒也不擔心她會作妖。 法喀挺想請假的,但是說實話假也不是那么好請的,且最近軍中出了一點事情,雖然不大,也不好請假脫身,只好等著旬日例行休假。 好在即使他心急如焚,兩天時間也不算多長時間,所以當天天不亮他就離了軍營回去了。倒是椿泰,想了兩天,覺得開綢緞莊這個想法不錯,想要找法喀商量一下,天一亮就跑過去找自己這位岳丈,結果被法喀的親兵告知——將軍已經回家了。 看來自己這位岳丈還真是個顧家的男人啊,椿泰看看剛放亮的天空,摸了摸露了一點毛茬的下巴,想了想,今兒反正也不能商量事情了,干脆也回家看看吧。 從京西大營到京城可不算近,法喀天一亮就出發,一路急行,到家的時候也快中午了。一進門,就有人上來牽馬,有人過去稟報那拉太太并淑慧等人法喀回來了,看起來也還井井有條。 法喀松了口氣,看來老婆雖然懷孕,家里也還沒亂掉,就是不知道老婆現在什么樣了,于是連衣服都沒換,直奔著看老婆去了。 結果還沒到內堂,就聽到老婆一連串的笑聲,也不知道說的什么,但好像很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啊,這兩天有個小培訓,而我又感冒了,結果斷更了……這就是沒存稿的壞處t_t ☆、被坑了 法喀進了屋才知道, 為何自家老婆一陣陣的笑聲,是因為屋里多了個三四歲的小孩子,生的雖然不算精致清秀, 但是圓臉圓眼,虎頭虎腦, 十分可愛,堪稱憨態可掬。那拉太太懷了孕, 正是母性洋溢的時候, 自然非常喜歡小孩子,這孩子也討喜,因此樂的一陣陣笑聲不斷。 待法喀進屋的時候,那小子帶著點怯意的看了一下法喀,然后抬頭露個笑,連法喀都對這孩子有了點印象。 “這孩子是哪家的?”那拉家是大族, 親戚眾多, 法喀也記不起哪家有差不多年齡的孩子, 保不齊是哪家親戚送過來的。 那拉太太這會兒看見丈夫回來,倒是臉上添了不少光彩, 十分開心的道, “哪里是親戚家的, 是淑丫頭撿回來的。倒是你怎么回來了,旬假一天趕回去好像有點倉促了。” 話里雖然帶著點埋怨,語氣卻是驚喜的,法喀則是笑道, “聽說你又有了,我哪里坐得住,且老大媳婦有了,你又有了,我可不放心?!?/br> 那拉太太笑道,“好歹也生過好幾次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且咱們淑慧丫頭能干著呢,這些日子,我是一點心都沒費,家里樣樣妥帖。” 原本是擔心云林的婚事的,可是因為那拉太太一懷孕,完全沒法子cao持婚事,而因郎坦本人坦蕩蕩的作風,法喀家也不好太過不厚道,把瓜爾佳梅雪的事情給宣揚出去。一時到沒什么好轍,只好用上拖字訣,拖兩個月看看,不行再提出退婚,眼下倒是個好借口,那拉太太一懷孕,這婚事就要暫緩,到時候說瓜爾佳家的閨女也不小了,若是拖大了可不好,再暗示一下,兩家心知肚明,借口能糊弄過去外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