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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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太太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剛才是女兒太餓太累了,所以情緒有些不對。 不得不說,當母親的畢竟是當母親的,雖然魏慧沒露出什么紕漏,她還是察覺了些許不對,畢竟魏慧的性格無論如何和那位那拉家三小姐都不會一樣,而魏慧面對眼下的困境,再怎么掩飾,也還是有些迷茫的。 魏慧現在的確在犯愁,她剛剛吃了幾塊點心后,丫環(huán)小桃送了一份飯菜來,三菜一湯,菜是一份清炒芥菜,一道紅燒排骨,一道rou末茄子,湯是竹蓀雞湯,味道還不壞。 魏慧餓壞了,一碗飯吃完還添了半碗,幾個丫環(huán)看的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家小姐為了保持窈窕的身材,已經有三年沒吃過一整碗飯了! 魏慧當然不會知道這點,在她看來,眼下這身體才十三四年紀,都還沒長個,現在節(jié)食的話萬一長成個豆丁可就虧大了,再說了,身為女漢子中的一員,為了保持身材就不吃飯什么的,顯然不太可能。 雖然注意到丫環(huán)們驚詫的眼光,魏慧也只是以為自己的動作不夠優(yōu)雅好看,于是稍微解釋了一下,“我這是太餓了嘛。” 這個解釋倒是可以歪打正著給丫環(huán)們解惑,魏慧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又過了一關。 飯后,魏慧原本想借口看幾本書去自己的書房看下,畢竟眼下飯都吃完了,還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呢。套話什么的,且不說從那幾個丫環(huán)那里套話看著就不容易,就是容易也不能這么cao之過急了,倒不如看一下原身常看的書,寫過的字紙,來判斷一下自己眼下所處的情況。 不想當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丫環(huán)的神色卻變得很奇怪。 “小姐怎么突然提出這個要求?平日您不是最不喜歡看書的嗎?” 另一個丫環(huán)小紅也道,“您總是說女子又不用考狀元,識的幾個字就是了,一時半會兒哪里找您常看的書?”根本就找不到好嗎? 魏慧心中簡直是咯噔一下,萬萬沒想到原身竟然是個不愛學習的,那么眼下該怎么收場?雖然不太了解清朝的歷史,倒也知道清朝姑奶奶地位高,教養(yǎng)女兒都十分仔細,這家看著也是官宦富貴之家,沒想到女兒竟然是個半文盲! 她緊張的心都縮了縮,面上卻顯出幾分遺憾的神色,嘆口氣:“我在宮里聽說……唉,算了。” 丫環(huán)小桃卻是個善解人意的,很快腦補出了自家小姐因為文墨不通在宮中被嘲笑的場景,立刻安慰道,“京中閨秀雖然有幾個人有點才名,可也沒什么用!您可是那拉家的嫡出小姐,老爺又是正二品副都統(tǒng),別說在鑲紅旗,就是全八旗里面也數的著,沒幾個人能壓過您的。” 魏慧聽了小桃的安慰心里倒是好受了一點。好歹多知道了一些消息,自己出身鑲紅旗那拉氏,父親是位副都統(tǒng),而且副都統(tǒng)是正二品大員,那真是數得著的了。 不過眼下都已經這個情況,倒不好再繼續(xù)追問什么,小紅和小桃又問魏慧要不要休息,魏慧想了想,也就順水推舟的睡下了,折騰了這么久,不論她還是原身都神經緊張了一整天了,還真是困了呢。 床是錦緞鋪就的拔步床,掛著翠色紗帳,四角還垂著金銀絲繡成的香囊,要擱在往常,能在這種地方住著,她還真會興奮的睡不著。只是此刻,她雖然睡不著,卻不是興奮的睡不著,而是擔憂。 她在考慮一個問題——要不要對那拉太太坦白。 當然,肯定不是坦白自己的來歷,而是借用穿越女堪稱萬能的失憶絕招。 或者,制造一個意外?比如摔一跤,頭上嗑一下什么的,總比自己現在空口無憑說失憶來的強很多。 魏慧已經放下了,瞞下去是很難的,她和那位三小姐完全是不一樣的人,而且就從看書這件事上來看,這位小姐似乎也不是什么琴棋書畫精通的標準封建貴族淑女,裝都不知道怎么裝。 可是真要坦白,其后果也是不可預料的,誰知道那拉抬頭和老爺會怎么想?魏慧想了一夜,一直到吃早飯的時候都拿不定主意,然而很不幸的是,不待她拿定主意,那拉太太卻又命人告知她,說五舅母出了事,要過去探望,讓她好好在家休息。 魏慧心里還是很清楚的,如果真要說什么,也不能大肆宣揚,不然一旦流言風起,自己想要控制局勢就難了。 不過接下來幾天,那拉太太都未得閑,因為魏慧那位五舅母病逝了,那拉太太出身富察一族,煊赫不下于那拉家,甚至還稍盛幾分,死了的那位神似也是有誥命的,故此并不得閑,連魏慧都去漏了個臉。 這么折騰了幾天,魏慧也覺得自己漸入佳境,或許可以瞞過去的時候,又有一個晴天霹靂劈到了她頭上。 魏慧忘了還有個要命的大殺器——選秀! 是的,放秀女們回家修整了幾天后,清宮選秀淘汰賽第二階段正式開始了。 那拉太太忙中偷閑的又囑咐了女兒不少事項,就放任魏慧進宮選秀了——她女兒年紀雖然不大,到底也經過幾年教養(yǎng)了,再加上那拉一族和丈夫的地位在那里,她其實也不算很擔心。 然而她怎么知道,她女兒其實早就換了個人,眼下的魏慧根本就是新手上路呢。 如果說那拉太太是無知者無畏,所以心情還算輕松,魏慧現在就是郁悶的緊了,拜曾經看過幾集的金枝欲孽和甄嬛傳所賜,她可對一丈紅印象極為深刻啊! 自己怎么就忘了選秀還有一輪呢?以自己那點水平,不說如那拉家所期望的嫁給皇子,能不能平安歸來都是個問題吧。 但眼下這情況,也只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魏慧端坐在馬車上,默念從某處看來的心理秘訣:事情真正發(fā)生的時候,或許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對了,還有一件事來著,那拉家想讓自己嫁給幾皇子來著?她突然想不起來了。 ☆、選秀這件事1 不知道那拉家的盤算也沒辦法了,反正馬上就要進宮了,魏慧托著腮想了想,倒也覺得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嫁給某個皇子當福晉。說實在的,據她了解的那么一點清朝歷史,貌似除了乾隆他媽,皇子福晉基本上都是個杯具? 乾隆她媽姓鈕祜祿氏這點她還是知道,問題是她現在可是正紅旗下那拉氏,壓根不沾邊好不好!再說,就算是乾隆他媽,那也是當了多少年苦逼的小妾,一直等到乾隆登基才徹底翻身。 既然如此,還嫁什么皇子啊!如果能落選,就算嫁個小官小宦,只要不牽扯到著名的九龍奪嫡里面,日子總是好過得多。她這個人原本就比一般女子理智些,她現在穿越的既非傾城傾國的絕色美人,也不是家世硬氣的誰都不敢招惹,如果能找到個一心人當然,如果不成,那么至少要給自己的孩子一個良好的環(huán)境。 皇子龍孫不是不好,但九龍奪嫡期間的皇子可不能嫁,在魏慧記憶中除了最后的勝利者雍正,基本上沒幾個能全須全尾活下來的。 想到這里,魏慧終于拿定主意,她的首要目標還是不要露餡,萬一真讓人知道了她不是原主,在那拉家還有一緩和之地,宮里恐怕直接當妖孽打死了賬了。 不過幸運的是,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名字了,身上掛著的類似迎賓小姐一般的長條幅的背面上用正楷寫著自己的名字和年齡。 “那拉氏淑慧。” 她輕聲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嘆了口氣,從此以后,她大概只能叫那拉·淑慧了。 初時還期望著這只是一場夢就好,這也過了好幾日了,自也漸漸死了心,雖然有一點規(guī)劃,面對未來,她依然很茫然。 再茫然,日子還得過!時間也從不因某人停留腳步。 不過一會兒,馬車就停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有丫環(huán)跟著捧著包袱,進了宮門。這包袱可不小,里面裝著不少衣服首飾胭脂水粉,還有打賞人的裝著散碎銀子的小荷包,魏慧還親自往里面塞了兩本書紙筆,用以打發(fā)時間。 說起來這選秀淘汰賽第二輪跟某些現代選秀還是有點相似的,都要考察些什么才藝,還要在某個固定地點住一段時間。拜最近幾天被那拉家的教養(yǎng)嬤嬤不斷強調的內容所,魏慧倒是也知道一點了。 一般秀女是安排在宮內的空置宮殿里,兩人一屋,碰上什么樣的室友就看運氣了,使喚宮女基本上是沒有,全指望自己動手,為了這個原因,魏慧特特的在這幾天里面學會了怎么梳兩把頭,畢竟總不能披頭散發(fā)。 當然,她也只會梳這種發(fā)型而已,事實上魏慧還挺佩服自己的學習能力的。果然壓力使人進步,活了二十幾年連馬尾都扎不好的人也能在幾天內自己梳出個似模似樣的古代發(fā)型了(雖然是最簡單的那種)。 不僅梳頭發(fā),穿這些略有些繁瑣的古代衣服眼下也難不倒她,只是化妝就有些麻煩了,不過這事也好辦,正是十三四歲水蔥水靈的蘿莉,長相也頗為清麗,唇上涂點胭脂也就是了,沒必要非上脂粉不可。 選秀內容她也打聽過了,未必每次都一樣,上次便考了才藝,考過才藝,還會淘汰掉一部分人,主要是觀察秀女在宮里這一段時間的言談舉止。 魏慧對此也有點應對辦法,宅嘛,在那里宅著不一樣?再說少說少動還少出錯不是? 總而言之,她對于順利通過選秀還是有些把握的。 然而,氣運大神似乎不是很眷顧她。 魏慧檢查完了身體(進宮后對秀女是否貞潔還要進行復查,對此魏慧表示(ˉ▽ ̄~)),而后就是分住處。住處并不壞,在儲秀宮側殿,室友也還可以,是富察家的一位小姐,名叫玉佳,今年十五,論起來和魏慧還有七拐八拐的親戚關系,倒也不是個難以相處的。 不過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是挺活潑的,和魏慧寒暄了幾句后,發(fā)現對方有些悶,就找相識的閨秀聊天去了。魏慧則是給了伺候宮女一個五兩的荷包以作見面禮,同時拜托對方找人弄些熱水。 沐浴更衣后,魏慧便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手里拿著本書翻起來了——宅嘛,都是懶的動彈的。 不過她這個舉動讓不少暗地里盯著的人都大跌了一番眼鏡。 嗯,忘了說今年是康熙三十四年,康熙他老人家八歲登基,今年算來是四十二歲,正是男人四十一朵花。康熙家的數字軍團們,太子妃雖然已經定了,但太子身份特殊,保不齊還有一個兩個進入東宮的,就算是暫時不指婚,也可能會預留下幾個,除了太子,缺大老婆的有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按照康熙指婚的規(guī)矩,往往是先指個側室進門才給娶嫡福晉,那么每人可能至少要有兩個名額。 除了康熙他們一家子,宮外的如簡親王嫡長子之類的權貴宗室也要娶大老婆,再有些親王郡王的娶側,加起來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而走到這一步的秀女也不過一百露頭,接下來才藝考核還要刷下去一些人,剩下個幾十口子,還不知道夠不夠用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盯著本屆秀女的人可不算少,魏慧,或者說那拉氏淑慧在其中絕對是算出挑的。滿洲八大姓出身,父親是鑲紅旗副都統(tǒng),二品大員,母親一族也是世家顯赫,自己條件也不差,雖然不算絕色美人,年齡也小些,但絕對也算是個美人胚子了。 只是聽說性子不算是溫婉柔順,不過這也不算什么毛病,滿洲尚武,滿洲女子也不像漢人女子那么溫柔,都是世家出身的貴女,嬌養(yǎng)著長大的,多是有些性子的。 然而魏慧卻不知道這些暗地里的波涌,她現在正為自己新室友所帶來的消息發(fā)愁。 佳玉在外面晃了一圈后,告訴魏慧一個算是重磅的消息,今年選秀新增了女紅的考核! 誰能指望一個現代女子會女紅呢?尤其她可是連十字繡都沒繡過的人! ☆、選秀這件事之女紅 鐘粹宮偏殿里,有幸進入復選的秀女正在進行女紅考校。 一人一案,案上是五塊單色彩鍛,三色彩鍛,黑白線一卷,彩色絲線十二色,針剪齊全,時間限定一個半時辰,至少做出一樣拿得出手的女紅成品。 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魏慧,不,那拉氏淑慧(鑒于女主以后改不了名,早晚都要認命,以后就稱呼淑慧了。)沒有看也知道左右已經裁剪的裁剪,刺繡的刺繡了,然而她卻依舊處在一片茫然中。 也幸虧位高的嬪妃并不會在此盯著這些秀女們,只有維持秩序的女官宮女,不然就魏慧這樣四顧茫然的表現,一準兒會被趕出去。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頗吸引了幾個人的注意,畢竟就算是女紅不熟練,做好做壞的估計都能裁個荷包,不至于都開始一刻鐘了都還在發(fā)呆。 不過好運不會一直降臨在她身上,或者說從穿越以來她都一直在走霉運才是,她還沒想好怎么辦,主管這場選秀的宜妃就走了進來。 康熙后宮中的四大天王之一宜妃是個瓜子臉,修長鳳眼的美人兒,雖然眼下已經三十多歲,他兒子五阿哥馬上都要娶妻了,依舊風韻不減。據魏慧這幾天從嬤嬤那里知道的消息,她也是宮妃中少有的爽朗直率之人,當然身為康熙后宮最得寵的妃子之一,她的爽朗直率絕對不是天真單純。 大概是因為淑慧的情況太顯眼,宜妃相當不滿的瞪了魏慧一眼,只是考慮到其他人都在專心致志作女紅,而沒有出身斥責,不過她倒是暗暗的記下了魏慧的相貌。準備等一會兒這丫頭如果不能交上特別令她滿意的作品,就撂了那丫頭的牌子。 淑慧也察覺了幾分不對,她雖然不打算雀屏中選傳說中的皇子福晉,可也不打算在選秀中丟臉丟的太厲害,再說萬一宜妃看自己不順眼,賞自己幾板子怎么辦? 因此她避開了宜妃的眼光,低下了頭,對宜妃臨走前那一聲重重的哼也置若罔聞,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所給的材料上了。 為了防止過渡的模仿,也為了防止每人交上來都差不多污染高貴的嬪妃們的眼睛,每人所給的綢緞和絲線顏色都是不同的。魏慧領到的五種純色分別是粉紅,桃紅,墨綠,鵝黃,黑色,彩鍛則是一塊白底綠色蘭草紋,一塊褐色萬字福壽紋,一塊粉色百蝶穿花的,絲線倒是不用多說了,基本的顏色都有,還有金銀絲線各一小縷。 淑慧是不指望自己能做出什么好玩意的,別說刺繡了,就是裁剪得當,針腳勻稱對她來說都挺難,不過思維可以發(fā)散一下,如果有這么些東西,她或許可以做點別的? 她想了想,心底有了些成算。 她的剪子用的并不好,第一次減下來的布料大小并不均勻,她還重新修剪了一下。宜妃又進來巡視了一下,看見淑慧把所有的布料都剪成了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小塊兒,不由皺了皺眉頭。 便是不會做女紅,怎能這般浪費布料! 宜妃斥責的話都到了嘴邊,看了大部分正在認真裁剪刺繡的秀女,還是又咽了下去,不過心里卻暗暗決定,不管是誰攔著,她一定要把這位秀女的牌子給撂了。 這宮里的秀女頗有不少抬頭看了看的,發(fā)現宜妃臉色陰沉后,大部分都忙不迭低下頭,心中卻也惴惴的,不過卻也有幾個心中稱愿,暗自高興的。 當宜妃走了后,在淑慧后面的后面,也算是熟人的那個同姓那拉的美貌少女就忍不住翹起了唇角。 不得不說宜妃其實也有些遷怒了,宜妃并非大家族出身,她幼時家里雖然衣食無憂,但絕對也不是錦衣玉食,那些漂亮的綾羅綢緞是絕對穿不起的,頂多買些小塊布頭做個手帕鞋面什么的。 自己當年買不起看著眼饞的布料被這樣隨意糟蹋,宜妃當然看淑慧不順眼,何況她也看出來淑慧其實并不會女紅的。 是的,淑慧確實不會女紅,但是她還是會那么一點手藝的。 比如說,做絹花。 當年她去敬老院和孤兒院做過義工。那時候條件不好,敬老院人手不足,需要人幫忙干活,孤兒院則是經費不足,孤兒們也要做些小東西以補貼費用,或者換些零花錢。 于是她在敬老院學會了做菜,在孤兒院學會了做絹花。 不過由于身具吃貨屬性,她的菜做的很不錯,而且隨著時間越發(fā)精進,然而人卻不怎么靈巧,絹花當時就做的不好,后來就更忘得差不多了。 這倒也不是什么事,反正魏慧倒也沒打算一鳴驚人,只要能應付過去就行了,應付不過去也不要緊,只要不太受罪不丟臉。 魏慧原本打算做幾朵小絹花,用褐色綢緞剪成的細條作為花莖,然后綴在那塊白底蘭草紋的錦緞上,把沒開花的蘭草變成開花的蘭花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