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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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笛完全不以為然,“其實我還有好幾個親昵的稱呼沒說出來呢。我怕說出來……會嘔心到你。” 馮宇婷受不了的翻白眼,“那你還是閉嘴吧。” 陶笛一下子都沒提之前發生的事情,只是用自己一貫的嬉鬧方式跟她聊著天。突然,她慘叫了一聲,捂著自己的腹部,“啊……疼……” 馮宇婷神色一緊,連忙問,“怎么了?” 陶笛小臉皺成了小包子,只埋頭不說話。 馮宇婷急了,“陶笛,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啊!” 陶笛慢慢的抬眸,一臉苦楚的問,“你擔心我嗎?” 馮宇婷蹙眉,“我是怕你在我車上出意外,我會承擔連帶責任。” 陶笛哦了一聲,又低頭捂著自己的腹部呻吟。 馮宇婷直接將車停下,搖晃著她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吧?” 陶笛搖頭,“沒事,這點疼我可以承受。沒事的……” 馮宇婷近乎是咬牙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陶笛學著她剛才在ktv里面的口氣,回道,“關你什么事?” 馮宇婷被堵的楞了一下,很自然的回想到之前她在ktv里面對陶笛說的這句話。她這會聽了這句話,心底有些不舒服。那剛才陶笛的心里也應該是不舒服的吧?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冷道,“說得對,不關我事,你疼死拉倒!” 陶笛心底也傲嬌了那么一小下,繼續演戲。她捂著腹部,“疼”的簡直是死去活來啊。 她看的出來馮宇婷是真的關心她,緊張她,可這貨自己別扭的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她能裝多久? 馮宇婷伸手扯了扯陶笛的衣服,“陶笛……?” 陶笛“痛苦”呻吟的同時,還故意抬起眸子,虛弱的說了一句,“干嘛?不用你管……讓我疼死拉倒……” 馮宇婷兩只手指煩躁的揉著太陽xue,有些咬牙切齒,“…………” 陶笛“疼”的肩膀都在顫抖,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眉蹙的緊緊的,唇瓣也在顫抖著。她演戲的本事還真是不差,她演的也不是毫無根據的。她只是把之前生孩子時候的痛,在自己身上回憶了一遍。 她一邊演戲,一邊悄悄的觀察的著馮宇婷的反應。 看著馮宇婷擔心的越發煩躁的模樣,她忍不住在心底給自己點個贊。突然有些嘚瑟的想,也許她進入演藝圈,下一屆奧斯卡影后便是她了。 馮宇婷看她痛苦呻吟的模樣,實在是無法淡定了,最后直接道,“不管了,我送你去醫院!” 陶笛表示拒絕,弱弱的道,“不去,都說了叫你別管我了,你不用理我……讓我痛死算了……你說是送我去醫院……誰知道你會把我送到哪家醫院?萬一你把我送進?診所,再萬一遇到惡毒的醫生一不下心出個醫療事故讓我命喪手術臺怎么辦?” 馮宇婷扭頭瞪她,“閉嘴!陶笛,你給我閉嘴!從現在開始聽我的,我送你去醫院!” 陶笛拼命的搖頭,“不去……我不相信你……不相信醫院……這些疼我能忍受的。我真的可以……” 馮宇婷氣的肩膀都在顫抖了,忍不住對她吼道,“陶笛,你是不是瘋了?你腦子哪根筋搭錯了?真是受不了你了,我真想抽你!你給我閉嘴!” 陶笛被她這氣勢吼的果真是乖乖的閉嘴,然后看著她掉頭往醫院開去。 馮宇婷不斷的加速,側眸看向陶笛的時候,突然發現她好像不疼了。正無辜的眨巴著眼眸看著自己,她蹙眉,“你……不疼了?” 陶笛聳肩,“不疼了,好像突然就不疼了。” 馮宇婷倒吸了一口氣,“突然疼的那么厲害。突然又不疼了?” 陶笛坐在座位上,搖晃著自己的身子,小聲的問,“犀利姐,剛才你有沒有一瞬間想要掐死我?” 馮宇婷坦白,“有,我剛才真的很想掐死你!” 陶笛見她慢慢上鉤了,立馬打起精神,很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眸,“對,這種感覺我跟左輪都有。我相信左輪跟我一樣,面對你的抗拒和拒絕,無數次的想要掐死你!” 嘎吱——— 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在暗夜中響起。 馮宇婷猛然停車,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著身邊的陶笛。看她澄清的眼眸中一抹調皮的亮光閃過,她終于后知后覺的懂了,“陶笛,你剛才是裝的?” 陶笛眨巴著眼眸,點頭。“是。犀利姐,通過剛才那件事我想跟你好好談談。我們談談吧?” 馮宇婷有些生氣,“無聊,陶笛你真是無聊又幼稚!” 陶笛一點不生氣,小臉上始終彌漫著恬靜的笑容,“隨便你怎么說,你開心就好。你說完了,我還是要跟你談談。” 馮宇婷不想理她了,發動引擎的時候,手臂被陶笛按住,她真摯的看著她,“我們做人,應該學會換位思考。比如說剛才,我不舒服,你很想關心我。可我不信任你,我總是把你推開,你心里是不是很抓狂?你再反過來思考一下,你遇到事情的時候,我也想幫你分擔,可你總是不管不顧的拒絕我,把我推開,我心里也不好受你明白嗎?” “…………”馮宇婷深吸了一口氣,手臂撐在車窗上,沒說話。 陶笛又繼續道,“我們人是群居動物,人和人之間是需要彼此信任,彼此關心,彼此溫暖的。同時,人和人之間也是不一樣的。我只大概的了解到你的爸爸,后媽,meimei都對你很不友好,可是他們是他們,他們不代表整個世界。你不能因為他們對你的不友好,你就封閉你自己,把其他人的友好都與世隔絕了呀。” 馮宇婷還是沒說話,她閉上眼眸,靠在座椅上。 陶笛又湊近了幾分,聲音緩緩而有條理,“我知道你堅強,你勇敢,你習慣了一個人去承受所有的事情。你覺得你自己什么都可以,可是你這樣不辛苦嗎?印度哲學家克里希那穆提認為,我們人類活在這個世界上讀書,娛樂,交友,戀愛,結婚,宗教,信仰,工作,興趣,活動,愛好,權力與金錢欲望都是為了分心。分什么心,分孤獨的心。所以我們有社交需要,我們需要朋友,需要愛人。你一定要明白你不能一個人總是封閉著自己,那樣太辛苦。” 辛苦?馮宇婷腦海中閃過這樣兩個字,她自問自己辛苦嗎? 怎么會不辛苦? 可她也覺得這樣的辛苦已經是一種習慣了,她淡淡的揚唇,有些自嘲的開口,“辛苦,我已經習慣這種辛苦了。” 陶笛又繼續循循善誘,“可是習慣也是可以慢慢改變的。習慣永遠都不是一層不變的,你習慣一個辛苦,也可以習慣有朋友跟愛人幫你分擔你的辛苦啊。” 馮宇婷?然…… 陶笛又搬出了一則名言,“我再跟你說一段查.艾霍爾的名言,有什么樣的思想,就有什么樣的行為;有什么樣的行為,就有什么樣的習慣;有什么樣的習慣,就有什么樣的性格;有什么樣的性格,就有什么樣的命運。由此可見,習慣真的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習慣真的可以改變的,我老公季堯,我們婚后他真的改變了很多。最簡單的。以前他從來不吃姜片,現在每次吃飯我吃到姜片都會給他。他前不久突然跟我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姜片的味道。” 習慣? 馮宇婷腦海中也在搜索著一系列的習慣,她晚上下班的時候,總會習慣的拿出來看一看。看一看有沒有未接電話和微信之類的,直到現在陶笛提醒,她才想明白。三年中,幾乎每天要到下班的點,左輪就會打電話問她晚上想吃什么?或者想去哪里逛街? 原來,這也是習慣! 陶笛嘆息了一聲,有些幽幽的道,“其實啊,我多希望你能跟我一樣每次受到委屈,或者不開心的時候,都拉著你傾訴。每次遇到困難,也第一個打電話向你求助。這樣才叫好朋友啊,我現在看著你一個人承受那么多,那么辛苦。卻把我們這些朋友都封閉在你的世界之外,我真的很著急的。很多時候。我都急的想抽你,想咬你。” 她說了這么多,馮宇婷一直都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她有些急了,她本來就是個急性子,急的搖晃著她的手臂,“犀利姐,我在跟你說話。你有在聽嗎?你有聽進心里去嗎?犀利姐,我在跟你掏心掏肺的聊天呢,你能不能不那么辛苦?算我求求你了,求你對我傾訴吧,求你讓我幫你分擔一些吧?” 好基友,一輩子。她為了這個好基友,也是拼了,連臉皮都不要了。 馮宇婷終于側眸,看著她的眼眸,她眼底的真摯,看的她心口微微的一顫,隨即又閉上眼睛,自嘲道。“你說的我都聽得懂,可是我發現我已經失去了那種傾訴和依賴的能力。我真的習慣什么都自己扛著了。” 陶笛執著道,“習慣是可以改變的,你可以試著改變自己啊。試著敞開心扉,試著像個正常的女人一樣去生活,去經營友情,去經營愛情。該軟弱的時候軟弱,該依賴的時候依賴,這樣你會感受到不一樣的溫暖的。” 馮宇婷看著她,慢慢的勾唇,“所以,你說這么多其實是幫左輪來當說客的?” 陶笛搖頭,“還真不是,左輪沒叫我來,是我這沖動的性格自己看不下去了。左輪那么愛你,那么真心的呵護你,你為什么一定要推開他?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家里人怎么逼迫你,你都可以選擇跟左輪一起去承擔啊。兩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忍受要好。” 馮宇婷淡淡的道,“我不覺得他愛我,男人大概只是一時的新鮮感罷了。我名義上的爸爸曾經對我mama也是愛的死去活來,結果呢?不過是利用而已。” 陶笛清澈的眸光像是穿透了迷霧,找到了一點方向,她連忙道,“原來問題癥結在這里。關于這個問題,你還真是偏激了。大千世界,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你父親跟左輪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他們的行為思想都不一樣。你不能因為你父親曾經的行為,就否定左輪對你付出的一切,這對他不公平。” 馮宇婷苦澀的勾唇,“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 陶笛點頭,“對,這一點你沒說錯。可是你遭受的不公平,不是左輪造成的,你不能報復道他身上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的出來你對左輪有感情,只是被你那偏激的思想給掩蓋了。” 馮宇婷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對他有感情?我對任何男人都沒興趣。” 陶笛也笑,笑容清淺篤定,“我說可能。我剛上車的時候,你在哭,你面前的儀表盤上面放著你的。你似乎是在撥號,是想要撥打左輪的號碼嗎?所以,你敢說你真的對他沒感覺嗎?犀利姐,你真的清醒點吧。” “這個世界上壞男人很多,可是好男人也很多。我覺得左輪,我老公,都是好男人。好男人是需要珍惜的,懂?” 馮宇婷始終是過不了心里那個坎,“左輪對我做過的那些溫暖行為,我父親曾經都對我母親做過。” 陶笛急的很,“那你說說都是什么行為?” 當馮宇婷將那些溫暖行為脫口而出的時候,陶笛唇角的笑容弧度不斷的擴大。 馮宇婷被她笑的有些不自然,“你笑什么?” 陶笛脆聲道,“看吧,他對你做過的任何溫暖事情,哪怕是一丁點的小事你都記在心里。還說自己對他沒感覺嗎?你騙得了你自己,騙不了我……” 馮宇婷,“…………” 陶笛調皮道,“再來跟你分析分析你這個偏激的心理陰影,你父親的確不是個好男人,他利用了你母親。可這跟左輪真心對你是兩碼事,你不能混為一談的。你說的那些行為,很多季堯也對我做過,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左輪要比我家老公細心的多。我想你剛才說的那些溫暖,大部分真心相愛的男女之間都有過。這天底下幸福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不給自己幸福的機會?” “你母親手中有股權,所以被利用。你手中有股權嗎?左輪如果是利用你,他圖你什么?他事業比你成功,家世比你優越。你為什么還要鉆牛角尖?” 馮宇婷不得不佩服陶笛的口才,被她這樣一說,她居然無言以對了。 最后,她重新發動引擎。只淡道,“我很累,不想說那么多了。我不喜歡左輪,就是不喜歡!” 她像是賭氣一般說給自己聽,更像是在警告自己一樣。 陶笛眸底閃過一抹慧光,心想著還死鴨子嘴硬呢。我這還有大招呢…… 馮宇婷的車剛發動行駛了沒一會,陶笛的響了,她接到電話之后臉色大變,“什么?車禍?你們是哪里?醫院嗎?對……季堯是我老公……還有一個左輪是我老公的好兄弟……他們怎么樣了?” 馮宇婷執著方向盤的兩只手臂,突然就顫抖了起來。 陶笛哇啦一下子哭了出來,“拜托你們救救他們……拜托……我們馬上就趕去醫院……拜托……求求你們……” 掛了電話,她的雙手顫抖不已,一把抓住馮宇婷,“快,去醫院!他們出事了!左輪醉酒駕車……跟一輛大貨車相撞,已經快要測不到脈搏了……快啊!!!” 馮宇婷慌了,想要調轉車頭,可是雙臂好像失去力氣一樣,連方向盤都轉不動了。一瞬間,她的腦袋亂哄哄的,一片空白。 陶笛不斷的催促著,她更慌亂了。 最后,她也急了,眼淚居然流了下來,“他在哪個醫院?我開不了車了……我……我完全轉不動方向盤了……我真的開不了車了……怎么辦?” 陶笛心想叫你嘴硬,嚇死你。 不過,這當然只能是自己心理活動。表面上,她還的裝出緊張的不行的樣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仁愛醫院……好像是仁愛醫院……我也不知道了……我來開車……我好像也開不了車了……” 最后,兩人是打車去的醫院。 ———— 仁愛醫院,急救室。 陶笛跟馮宇婷兩人剛跑到這邊,急救室的門就開了。 里面的醫生和護士,一臉惋惜和哀傷。 他們將里面蓋著白布的尸體推出來,集體對著尸體鞠躬哀悼,“左先生,一路走好!” 左先生三個字,像是在馮宇婷心里炸出一道口子,頓時血流成河了。 她的雙腿也跟著顫抖,下一秒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一樣。 陶笛故意哀嚎著,兩只眼睛悄悄的注意著馮宇婷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