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鄭昀曜說:“我想把你掛靠的那筆慈善基金獨立出來,找專業人才進行投資管理運作,增加基金盈利,保證基金的長遠發展。另外,我們也可以加強慈善資金的去向管理,嚴格審核被幫扶對象,盡可能保證這些善款幫助到真正需要的人。” 鄭昀曜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就經常參加各種慈善活動,對那些慈善背后的貓膩一清二楚。國內在這方面的管控相對不健全,有很大一部分人捐款并不是為了幫助他人,而是為了作秀博名聲,他們根本不在意善款的去向,因此,導致了很多資金去向不明,最終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反而得不到幫助。另外,有些慈善機構人員冗雜,放款手續十分繁瑣,同樣導致善款無法得到最有效的使用。 ‘李冬生慈善基金’資金雄厚,運作得當,不用依靠社會募捐一樣可以依靠盈利正常運轉,獨立出來自己運作,反而比掛靠在慈善基金總會下面好一些。 其實鄭昀曜說的這些,冬生隱隱也有所覺察,畢竟爺爺花大價錢給他弄了這么個慈善基金,他得到的功德反而不如超度幾個厲鬼來得多,可見正如鄭昀曜所說,那些善款遠遠沒有發揮出它們真正的作用。 “就照你說的辦。”冬生毫不猶豫道。 鄭昀曜說:“投資運作方面我會安排專業人士過去,至于善款的審批發放,你覺得讓錢姚來負責怎么樣?” 好不容易忙完后續收尾工作,屁顛顛趕來帝都抱金大腿的錢姚:“阿嚏,阿嚏,阿嚏……這是誰在惦記老子啊?” 第二零五章 日常 錢姚這段時間一點沒閑著,一面忙著特殊調查處的事兒, 一面把他的棺材鋪拾掇拾掇,租了出去。 錢姚天生留不住錢,因為冬生的緣故,錢姚沒好意思要李輝和張義的報酬,回過頭來,幫冬生賣符篆的錢, 冬生轉手就交給了鄭昀曜,那張是他的工資卡, 鄭昀曜一分不少的轉走了里面賣符篆的錢以后, 就把卡還給他了。后面這倆月, 為了揪出阿金,給他家老頭子報仇, 他一直呆在特殊調查處做事兒。 阿金那老家伙實在是狡猾, 特殊調查處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愣是沒把他給揪出來。主犯沒抓到,獎金啥的就別太指望了。 因此,前前后后忙了兩三個月,錢姚工資加績效一共才領了不到五萬塊錢,還不如他以前隨便接點活兒賺的多。這期間,他還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開車的時候又遇到個碰瓷兒的,眨眼這錢就去了一半。 打定主意要去帝都跟著冬生混了,錢姚把自己的存款拿出來一數,整十萬,多一毛錢都沒有。帝都那邊消費高,他這背井離鄉的過去,接活肯定也不好接,就憑他那存不住財的命數,這點錢指不定那天就沒了。一番琢磨下來,錢姚決定把自己的小棺材鋪給租出去。 他那小棺材鋪就在l省最好的醫院后面,地段沒得說,但是拿來經營棺材鋪實在有些不劃算,就是拿來改改弄個小面館,肯定都比他現在賺得多。但這棺材鋪是姚家祖傳下來的,真要讓他給折騰沒了,老頭子估計得天天給他托夢了。 因此,錢姚很費了些周折,才把鋪子原封不動的租了出去。由于棺材鋪沒那么賺錢,他少不得要在租金上讓步。 不過,總算每個月的租金,大概夠他在帝都那邊租套小房子住了。跟著李冬生混,是他一廂情愿的打算,人家同不同意還兩說,是以,他必須先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收拾好行李,把家里的門窗關嚴實了,拿著一封龍謙給他開的介紹信,錢姚坐上了去帝都的飛機。 一下飛機,他先找了個旅館把包裹放著,打電話將李輝約了出來。一番假模假樣的敘舊后,他成功從李輝嘴里套到了冬生現在的住址。本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想法,錢姚打算在冬生住的地方租套房子先住著,最好是門對門,再不濟也得一個小區,不管怎么著,先混個臉熟再說,結果等他打開電腦一看網上的租房信息,錢姚險些沒跳起來,這租金簡直坑爹! 就在錢姚掰著指頭算他那點存款付了一季房租下來,還剩多少的時候,冬生竟然主動打電話約他到家里吃飯了。 這簡直是瞌睡遇到熱枕頭了! 錢姚是老江湖了,先前跟冬生短短相處幾天,他就識破了冬生冷俊面容下吃貨的嘴臉,這次過來他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衣服都沒帶上幾件,三個大行李箱幾乎全用來裝老家的特產了。這些特產并不是市面上批量售賣的那種,而是他專門跑了很多地方挑著最地道的買的,味道自然不用說。 錢姚把那些不宜久留的真空裝熟食全挑了出來,裝了滿滿兩大包,叫了輛出租車,去了冬生住處。 他住的旅館距離冬生現在的住處有點遠,又遇上晚高峰,路上堵個半死,等到下車給錢的時候,錢姚rou痛得一直走到冬生家門口才緩過勁兒來。 開門的是冬生,簡單寒暄了幾句后,錢姚換了拖鞋走進室內。 這時候鄭昀曜突然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穿著居家服身上還系著貓咪頭像的圍裙,一副主人的口吻笑道:“總算到了,你要再不來,阿黃就要把廚房門兒給撓壞了!” “喵爺什么時候撓門兒啦?”它就是在門口上看看鍋底熬得怎么樣了,“冬崽,冬崽,快給我撈塊兒排骨!”胖喵悄悄吸溜兩下口水,一溜煙躥到自己的專屬座位上,肥爪子急不可耐的撓著面前的小盤子。 冬生和鄭昀曜現在都能做一些簡單的家常菜了,但是他倆經常在外面吃,算不上熟手,做菜的速度比較慢,剛巧前幾天阿黃在網上買了一整箱火鍋料回來,干脆就直接煮了火鍋。 ↑ 阿黃纏著冬生鬧了好久,終于讓冬生松口給了它一張銀行卡,胖喵精第一時間把這卡跟它的手機綁定了。卡上沒有多少錢,不過,卻足夠讓胖喵精嘗一下網購的滋味兒。阿黃不會算數,更不會精打細算,沒兩天就把卡上的錢折騰光了。虧得它嘴巴饞,買得幾乎都是各種吃的,才沒有挨罵。 今天煮火鍋用的麻辣鍋底料,就是阿黃在網上買的。 鄭昀曜和錢姚都不太能吃辣,于是就特地熬了兩種鍋底,一種是阿黃買回來的特辣火鍋湯底,一種是野生菌菇湯底,一個麻辣,一個鮮香,別說阿黃饞得團團轉,冬生都忍不住偷看了好幾次廚房。 入了座,冬生往阿黃的盤子里夾了幾塊早就燉得酥爛的排骨和雞塊,香味兒一陣陣往鼻子躥,饞得胖喵精直吞口水,鼓著rou呼呼的腮幫子使盡吹氣,好不容易等到rou涼下來了,它啊嗚一聲咬了一大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地道!就是這個味兒!老鄭,老鄭,我要吃毛肚,給我涮毛肚喵!” 鄭昀曜應了一聲,夾了好幾片毛肚燙到麻辣鍋里,不過,等毛肚涮好以后,夾著毛肚的筷子嗖得一下就從阿黃面前飛了過去,穩穩當當落到冬生的碗里。 阿黃早就習慣了這種差別待遇,繼續埋著頭啃它的排骨,等它盤里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了,幾片燙得恰到火候并蘸滿了調料的毛肚終于落到了它面前。胖喵精一邊呼呼的吹氣,一邊繼續點菜。 一旁,錢姚看到鄭昀曜嫻熟且親昵的照顧著冬生和阿黃,再一看房子里的擺設布置,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錢家最擅長的是畫符,而姚家則擅長相面之術,錢姚畫符的本事其實不怎么樣,但是相面之術學得還不錯。冬生的面相注定生而早夭,可人現在活得好好的,修為深不可測,這種情況,要么就是冬生曾經有過什么奇遇,要么就是他術法不精,是以,冬生的面相,他實在看不出什么來。不過,鄭昀曜的面相他卻能看出一二——天生不凡,帝王之相,若生于亂世必為雄主,若生于盛世可享盡榮華。這種面向世所罕見,錢姚活了二三十年,也是第一次見到。 先前他就隱隱覺得冬生和鄭昀曜的關系似乎過于親密了一些,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他倆的關系恐怕遠不止親密那么簡單。 安撫了冬生和阿黃蠢蠢欲動了一下午的饞蟲后,鄭昀曜一邊燙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錢姚聊了起來,“阿金還沒有消息嗎?” 錢姚嘆氣道:“沒有,l省那邊的特殊調查處把能查的線索都查了,結果那混蛋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短時間內怕是很難找到他了。不瞞你說,我這次來帝都之前,特意讓龍處長給我寫了一封介紹信,如果順利的話,我想加入帝都這邊的特殊調查總處。” 鄭昀曜微微蹙眉:“你想從總處下手,去調查阿金?”如果不是這次的l省之行,鄭昀曜還真不知道z國的政府機構中還有一個什么特殊調查處。不過,這個特殊調查處確實十分神秘,他回帝都以后,多次有意無意的打聽這個機構,結果很多體制內的人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機構,偶爾有那么兩三個知道點什么的,都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不僅不愿意不多說,還讓他不要多問。 錢姚說:“阿金罪孽滔天,特殊調查處既然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就絕對不會放過他。不過,他現在多半已經沒在l省那邊了,特殊調查總處統管各省分處,消息靈通,我想去試試運氣。” 查找阿金的消息,是錢姚此次來帝都的另一個重要目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他家老頭子是讓阿金給害死的,此仇不報枉為人子!當然,錢姚也清楚自己的本事,單靠他絕對不能拿阿金怎么樣,至于特殊調查總處那邊,有沒有能夠對付阿金的人他還不清楚,但是,就憑那晚冬生諸多手段、阿金不戰而逃,他就知道李冬生的修為絕對在阿金之上。 所以,他來帝都以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去特殊調查總處報道,而是想辦法先搭上冬生這條線。 他沒想到的是,冬生竟然會主動聯系他,邀請他到家里吃飯。 一般的交情,最多在外面隨便吃頓飯就行了,李冬生一看就不是缺那點錢的人。但李冬生直接邀請他到家里吃飯,這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那你是打算繼續做編外人員,還是”鄭昀曜問。 錢姚:“我現在還沒想好,不過,我已經把l省那邊的鋪子租出去了,接下來應該會一直呆在帝都這邊。”錢姚一開始其實是打算正式加入特殊調查總處的,話到了嘴邊卻臨時拐了個彎。 鄭昀曜說:“這樣啊,我原本還說讓你幫個忙……” 錢姚忙道:“鄭兄這么說可就太見外了!咱們是什么交情?過命的交情!要不是您和李兄,兄弟我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呢。鄭兄有什么事兒盡管吩咐就是了,但凡兄弟能辦到的,絕無二話!” 鄭昀曜笑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冬生名下有一個慈善基金,原先掛靠在慈善基金總會下面,最近我們商量了一下,準備把它獨立出來,找專業人士運營管理。資金運作方面倒還好說,但是就擔心善款落不到實處,眼下我事情比較多,冬生還要上學,所以就想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幫我們負責慈善金的去向管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正在苦思該用什么姿勢抱大腿的死要錢:幸福來得太,太突然! 第二零六章 日常 然而,幸福不僅來得突然還十分沉重。 錢姚原本以為‘李冬生慈善基金’能有個兩三千萬就差不多了, 沒想到初始資金就超過一個億,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做了諸多慈善項目下來,依然還有七八千萬。按照冬生意思,等基金項目獨立出來以后,還會繼續追加善款, 鄭昀曜給他透了一個底,最少不會少于五千萬。 額滴娘誒, 他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錢, 也沒超出過五百萬! 等等, 鄭昀曜讓他負責善款的去向管理,去向管理顧名思義不就是往外面撥款拿錢嗎?!! 還有什么是比讓一個葛朗臺式的死要錢見天往外面掏錢更殘忍的嗎? 有, 那就是大筆大筆的掏錢!雖然這壓根兒就不是自己的錢, 可是錢姚只要一想到那些錢從自己指縫里溜走, 他就心疼得要命。 錢姚本能的想要拒絕這份工作,可是鄭昀曜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余地——年薪百萬不算獎金,額外提供一套三室兩廳的住處,入職以后配一輛價值不低于三十萬的公車。鄭昀曜甚至還很貼心的考慮到他加入特殊調查總處以后的情況,承諾他只要是特殊調查總處那邊的事情,他可以直接向他或者冬生請假。此外,只要時間上安排得過來,允許錢姚自己在外面接私活。 條件太好,錢姚反而有點露怯了:“鄭兄,您開的這些條件,兄弟我說不心動是騙人的,可是我,我大學學的是計算機,跟管理、金融啥的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怕我到時候勝任不了,給您和李兄添麻煩。” 錢姚在讀書上沒什么天分,十幾歲高中沒畢業就跟著他老頭子混江湖了,高考的選擇題全靠算卦算的,其他的亂填一氣,勉強考了個還算不錯的專科大學,報了當年最熱門的計算機專業,正經課壓根兒沒去上幾天,混了個文憑了事。 畢業后就跟著他家老頭子經營棺材鋪,打理‘家族生意’,一天正經的班都沒上過。老頭子死了以后,他看在老頭子和龍謙的面子上,加入了l省那邊的特殊調查處,成了編外人員,勉強能算半個公務員編制,每個月都有工資領,但是同樣不需要朝九晚五的上班。 既沒有學過相關專業,又沒有職場經驗,如果鄭昀曜只是安排他做點跑腿的活兒,奔著李冬生這尊大佛,他一口就能答應下來,可現在給他的妥妥是金領待遇,他反而不太敢答應了。 鄭昀曜既然決定了要用錢姚,自然對錢姚的履歷是有數的,他笑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復雜。我和冬生選擇你,主要是看重你的為人,做慈善最擔心的就是善款被人侵吞、挪用,落不到實處上,必須得有品行過硬的人時刻盯著才能放心。到時候我們會安排專業人士組建相關部門進行管理運作,而你作為部門負責人,只需要盯著下面的人,審核一下相關的善款發放,盯一下慈善項目的進度就可以了。” 鄭昀曜說得輕松,但錢姚就算沒上過班也知道管理一個部門可不是這么容易的事兒。 鄭昀曜見他依然有些猶豫,就說:“反正要把冬生的慈善基金獨立出來,還需要一些時間,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就想辦法安排你到慈善基金總會先實習一段時間,如果你覺得可以,到時候等我這邊安排的差不多了,你就直接過來上班,如何?” 就算這塊從天而降的餡兒餅里有玻璃碴子,錢姚也決定一口咬下去:“承蒙鄭兄和李兄看得起,兄弟在這里先敬二位一杯!我雖然不敢保證以后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是我保證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 “好,希望以后合作愉快!”鄭昀曜和冬生端起杯子,跟錢姚碰了一下。 “合作愉快。”錢姚一口干掉了杯里的白酒。 錢姚自詡千杯不醉,只可惜他遇上了冬生,喝到最后,冬生只是面色微微有些發紅,錢姚卻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怎么喊都喊不醒,鄭昀曜也被灌得暈乎乎的。最后他倆,一個讓冬生給拎到了客房,一個跟背后靈似的,黏黏糊糊趴在冬生背上,要親親要抱抱,趕都趕不走,讓冬生扔到浴缸里好好洗了一番,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至于阿黃,早就表演了一番醉拳以后,被冬生塞進貓窩里睡大覺了。 安頓好醉酒人士,冬生指揮紙人冬生和幾個小紙人收拾滿桌狼藉,打掃家里的衛生。 哎,身為一家之主就是這么累。 冬崽嘴角微翹瞇著大眼睛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小口小口啃著錢姚‘孝敬’的栗子糕想。 鄭昀曜的行動力很強,跟冬生商量好要將基金獨立出來以后,第一時間安排專業人士拿著冬生的相關授權,到冬生老家的省城處理相關事宜。自基金成立以后,冬生除了時不時往基金的賬戶里捐錢,其余時候幾乎不怎么過問基金的事情,全權交托給慈善基金總會在管理。慈善基金總會那邊都是按流程辦事,從賬面上看,還是做了不少慈善項目,只不過回饋到冬生頭上的功德實在是少得可憐,說這里面沒點貓膩,連阿黃都不相信。 現在冬生突然要把基金獨立出來,少不得有人要著急了。鄭昀曜派過去的人受到了不小的阻礙,不過,鄭昀曜派去的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全是慈善、金融、法律等相關方面的專業人才,對方垂死掙扎幾天后,最終不得不吐出這塊到嘴的肥rou,開始走正常流程。 專業團隊的辦事效率很高,加上鄭昀曜先前在省城那邊進行過一些項目投資,在當地也算積累了一點人脈,緊趕慢趕總算趕在節前將所有相關事宜處理完畢。 春節節前,有很多公司、個人、慈善組織都在進行大大小小慈善募捐,款項集齊后,通過各種渠道發放到相關人員手中。錢姚在鄭昀曜的介紹下,進入到一家規模頗大的民間慈善基金實習。他雖然散漫慣了,也沒有職場經驗,但他也有他的優勢——這么著他在l省那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大師,十幾歲就開始跟著他老爸做‘生意’,形形色色什么樣的人他沒見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他早就練得爐火純青。 到實習單位以后,沒兩天就跟單位上的人稱兄道弟起來,混得如魚得水,由于節前事情多,上面領導見他為人處世還不錯,就提前結束了他的跑腿小弟生涯,讓他接手一些善款的審核工作。 這些工作都有細致的流程,錢姚照著工作流程來,不懂的就問問單位上的前輩,很快就做得像模像樣起來。等手上的事情摸熟了以后,錢姚終于抽出時間,拿著龍謙給他寫的介紹信,找到了特殊調查總處。 特殊調查總處的位置在市郊,不算太難找,旁邊就是帝都一警犬訓練基地,普普通通的大鐵門,門口只掛了一個‘調查總處’的牌子,沒有特殊二字也沒有任何標志,大門關得嚴嚴實實的,大門旁邊是行人通道和門衛室。看門的老大爺坐在門衛室里,搖頭晃腦的聽著京劇,錢姚敲了半天窗戶,老大爺才關了看戲機,從窗戶里探出頭來,問:“小伙子,你找誰啊?” 錢姚拿出蓋有特殊調查處公章的介紹信,道:“我是過來報道的。” 老大爺看清信上的公章后,打開了行人通道口,指了指里面一棟低矮的大樓:“那邊一樓左轉第三個辦公室,找靳主任。” “好嘞,謝謝大爺了!” 里面只有三棟半新不舊的辦公樓,普普通通談不上氣派,辦公樓后面似乎還有一些建筑,被大樓擋著看不真切,樓下停滿了車。這幾天連著下雪,外面幾乎看不到什么人,錢姚還不太習慣北方的寒冷,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快步走進了辦公大樓。 進入大樓以后,他立刻感覺到了春天般的溫暖,大樓里來來回回的人和鬼都不少。 沒錯,是鬼。 有些是被特殊調查處的人抓到的厲鬼,送到這里接受調查和超度,有些是玄門中人役使的鬼仆。不同于那些煉鬼、驅鬼的邪術,這些供人驅使的鬼仆都是跟主人簽訂了類似于鬼契的契約,完成契約以后,其主人就會送它們重入輪回。玄門中人對鬼仆的看法褒貶不一,能驅使鬼仆的也只有以茅山派為首的少數幾個流派,不過,鬼仆用起來確實方便省事,盡管有一些人持反對意見,特殊調查總處依然同意了鬼仆的存在。 當然,為了避免某些人濫用鬼仆,擾亂陰陽秩序,特殊調查總處制定了大量嚴格的規定。 錢姚很快來到門衛大爺說的辦公室,找到了正在摸魚玩兒掃雷的靳主任。 靳主任年紀跟龍謙相仿,體型相似,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十分和氣。他跟龍謙關系不錯,龍謙早就給他打電話通過氣了,讓他想辦法把錢姚招(忽)攬(悠)進編制。靳主任早早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和優惠條件,只可惜,比起財大氣粗的鄭昀曜、修為深不可測的李冬生,靳主任開出的條件實在沒多大吸引力。 錢姚婉拒了靳主任的邀請后,成為了特殊調查總處的一名編外人員。 入職手續剛辦好,錢姚就接到了一起新任務。因為第一天報道,錢姚不太好拒絕上面的安排,尤其是上面為了讓他熟悉總處這邊的工作流程,還特意安排了一位叫劉慶達的老員工帶他。 拿著新鮮出爐的警察證,錢姚跟著劉慶達一起坐車來到了案發現場。 “小季,你過來一下,這兩位是上面派下來支援我們工作的劉警官和錢警官,你現在把案情給他們陳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