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冬崽,我覺得你就算再寵媳婦兒也不應該把底兒全交了,作為男人怎么能不給自己留點小金庫呢?萬一哪天你媳婦兒劈腿卷著你錢跑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你看那誰誰誰,不就是現成的教訓嗎?”阿黃一副過來喵的口吻,擔憂道。 “沒事兒,就算媳婦兒跑了,我還有你。”冬生摸摸胖喵的腦袋。 “我?”胖喵精用肥爪爪指著自己。 “嗯,看你這身rou,應該能賣不少錢。”冬生笑道。 最近一段時間,胖喵好吃好玩兒,一點不知道節制,小肥rou蹭蹭長,眼瞅著已經快從胖喵變成肥喵了。 “冬崽!”阿黃氣得差點炸毛了,“你竟然要賣了喵爺換錢?你的良心呢?被你吃掉了嗎?” 被冬崽氣到的胖喵,扭頭就去發微博討伐鏟屎官。 可惜胖喵沒有得到太多正義的支持,不少陛下粉由衷表示——鏟屎官說得沒錯,陛下這身小肥rou拿去論斤賣,妥妥能賣到一頓自助餐的錢。 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 胖喵氣得牙癢癢,再不管冬·敗家·崽,屁顛顛跑去找夜玩兒了。 等打撈隊把沉船上的寶藏全部撈出來,一一歸類后,徐榮終于再一次出現了。 見到冬生,它立馬就嘀咕上了:“先生說讓吾等看一眼,果然就只看了一眼。”它們都還沒看清楚,沒看舒服,就又回到沉船之地了。 “本來就說讓你先回去看一眼,有問題嗎?”冬生理所當然道。 徐榮:……就不能多看幾眼嗎? 打撈沉船寶藏的事情,鄭昀曜讓安德烈和另外幾個雇傭兵盯著,他跟冬生再次回到海島上,設法解決鬼藻的問題。 本來打算過來跟胖喵精一樣,好好享受度假時光的夜,還沒玩上兩天,就被冬生派去海墓,察看里面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順道清理一下鬼藻。 “我能不去嗎?”夜一點都不想去那種可怕的地方。 “你覺得呢?”冬生面無表情看著它。 “那我還是去吧。”夜秒慫。 第一六九章 度假 夜還是影魅,集陰晦之氣而生, 打破生命界限的影魅,更是以鬼物和生氣為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鬼藻同出一源。影魅是有自我思想的靈,自然要比單純靠本能行事的鬼藻高級不少。 夜跟冬生一樣,都可以吞噬鬼藻的陰煞之氣, 但是那片鬼藻實在太龐大了,無論是冬生還是夜, 短時間內里都別想把它們啃光。 冬生琢磨了幾天, 終于琢磨了一個的辦法——將這些鬼藻的陰煞之氣提煉出來, 儲存到法器中,需要的時候再吃。 冬生能想出這辦法, 還得歸功于那些偷偷搜集儲藏生氣的人。既然生氣可以儲藏, 陰煞之氣自然也可以, 而儲藏的關鍵在于法器。 冬生手里頭正好有一件儲藏陰煞之氣的法器——倒十字架。 沒錯,就是前不久阿黃從那個小丑身上搶來的倒十字架。 那個倒十字架不知是什么來頭,竟然是一個可以儲藏陰煞之氣的法器,那個小丑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一直貼身戴著它,早就被倒十字架內的陰煞之氣侵染同化了。倒十字架放大了他內心的惡,在惡的驅使下,小丑不斷的殺人、吃人。那些死者怨氣被倒十字架吞噬,化成厲鬼之后,同樣被倒十字架所控制,直到將它們慢慢吞噬為止。 這也正是那小丑犯下滔天殺孽,那些對他充滿怨恨的厲鬼卻只能如玩偶般跟在他身邊,不僅不能傷害他絲毫,反而還會在倒十字架的驅使下,幫那小丑作惡。 那晚,鄭昀曜用符咒解除了那些厲鬼受到的禁錮,冬生讓阿黃搶走了小丑身上的倒十字架,最終致使小丑被那些厲鬼反噬殘殺。 冬生得到那個倒十字架以后,用玄門秘術滅殺了倒十字架里強大的惡念和殘存的鬼物,只剩下純粹的陰煞之氣。這么多天下來,冬生已經把倒十字架里的陰煞之氣吞食得差不多了,正好最近幾天鄭昀曜給他補充了大量的生氣,冬生的實力比剛出來玩兒時強大了不少,不然,也不會在幫徐榮布置了符咒之后,還能活蹦亂跳的撈寶藏。 被冬生處理過的倒十字架成了一件普通的、可以儲藏陰煞之氣的法器,不過,這倒十字架到底能儲藏多少陰煞之氣,冬生心里也沒數。 不過,有這么個東西在手里,冬生覺得自己好好研究研究,仿造點類似的法器出來,難度應該不是太大。 當務之急,是把他的想法付諸實踐。 冬生要用鬼藻提煉陰煞之氣,還要留點時間出來享受假期,自然沒那么多時間去海底收拾那些鬼藻。 眼下最合適的人選,就是夜了。 夜跟鬼藻同出一源,還比鬼藻高一個等級,只要夜別太過深入海墓、別做得太過,鬼藻是不會主動攻擊它的。當然了,就算攻擊,鬼藻‘藻多勢眾’,夜打不過還跑不過它們嗎? 按說徐榮作為執念集合體,對付這些鬼藻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但不知是什么緣故,它們竟然無法碰觸到那些鬼藻。 于是,夜就只能一個靈扛起所有的苦力活兒。 它化作黑影原形,潛入海墓邊緣,繞著海墓外圍溜達了幾圈,摸清大概的地形后,才開始從海下拔出那些鬼藻。它不碰那些鬼藻的時候倒還好,一旦它開始動手,鬼藻們紛紛發動了攻擊。好在影魅只是一道影子,并沒有實體,相較海墓中心,外圍稀疏的鬼藻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夜將一團一團的鬼藻放進冬生交給它的箱子里,箱子內外都銘刻著特殊的符咒,鬼藻進入箱子后,可以最大程度保證陰煞之氣不流失。 徐榮它們主動承擔起了運送這些箱子的任務,到了夜里,它們就用鬼船把夜和那些裝滿鬼藻的箱子,送回鄭昀曜的小島上。 對其他玄門中人來說,要從鬼藻中提煉出純粹的陰煞之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對冬生來說,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區別就在于,以前是直接吃進肚子,現在是把它們揣進兜兜里慢慢吃。 揣進兜兜里自然要比直接吃下去多費點功夫,但實際上其實也多花不了多少時間。 夜白天在海里折騰一整天弄到的鬼藻,冬生大概一兩個小時就把它們轉化為純粹的陰煞之氣了。剩下的時間,該怎么玩兒怎么玩兒。 想玩玩不了的夜,一開始還氣呼呼的,冬生給了它一些提純后的陰煞之氣和生氣后,它立馬就沒有丁點怨言了,再任勞任怨不過了。 一晃,冬生他們出國已經半個多月了,鄭昀曜預留的假期時間,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每天找他的工作電話越來越多。z國那邊還好,他回去的時間不長,投資的項目除了那家寵物糧公司外,其他基本上都是以參股的形式進行的,他只需要知道項目的大體進程,偶爾參與一下會議,等著最后拿分紅就行了。m國這邊不一樣,他在這邊深耕已久,手下的產業比較復雜,雖然有專業的團隊替他打理,但有一些重大決策需要他親自拍板決定,還有一些重要的股東會議他也需要參加。 當然,人脈關系也需要花時間和精力去維護。 鄭昀曜不得不重新過上以前早出晚歸的生活,冬生不忍心看到他成天辛苦奔波,主動提出離開海島,跟鄭昀曜一起搬回紐城居住。 阿黃好不容易出了趟國,一點都不想宅在家里,自己出去,它又怕跑丟了,就纏著冬生一塊出去玩兒,還美其名曰要吃遍紐城的美食。 如果是其他借口,冬生肯定毫不猶豫就駁回了,這個借口冬生完全拒絕不了。 于是,鄭昀曜每天早上出門,冬生和阿黃也跟著出門兒,鄭昀曜辛苦的處理著手上的工作,冬生就抱著胖喵在大街上到處溜達,看到有賣吃的就嘗嘗,遇到好吃的就拍照發給鄭昀曜,打算等鄭昀曜有空的時候再一起去吃一次。 不用想都能猜到,每天收到這些照片的老鄭,是有多么的怨念。 冬生對紐城完全不熟,溜達的路線全部是阿黃從網上找到的‘美食路線’,胖喵看不懂外文,只能從國內的網上找攻略,不靠譜的程度可想而知。因此,冬生和胖喵基本上就是瞎溜達,偶爾找到了攻略上所謂的美食店,結果也不太如人意,還不如他們隨便碰運氣。 紐城雖然足夠繁華,但是也存在不少治安混亂的區域。 鄭昀曜擔心冬生的安全,本想讓安德烈跟在他身邊保護他,但是冬生既不習慣讓人跟著,更不習慣讓人保護,果斷拒絕了鄭昀曜的安排。 事實證明,鄭昀曜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的。這天傍晚,華燈初上,冬生和阿黃溜著溜著,來到了一條看起來有些臟的街道,街上頻頻有人沖著冬生投去怪異的目光,更有人大膽的吹著口哨。 在西方人的眼里,冬生簡直纖細得過分,烏溜溜的大眼睛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偏偏他穿的衣服都是到了m國以后,鄭昀曜重新給他置辦的,價值不菲。 一個漂亮的、一看就很有錢的異國未成年人,簡直是再好不過的搶劫對象。 不同于z國友好歪果仁的政策,m國這邊的法律政策更偏向于本國人,只要他們在搶劫的時候,沒讓警察抓個現行,事后基本上就別想再抓到他們了。 “冬崽,后面有幾個家伙鬼鬼祟祟跟著我們。”阿黃膽子小,對危險有著天生的警覺,第一時間發現了跟蹤他們的人。 “不管他們,對面好像有家中餐館,我們過去看看。”冬生毫不在意道。 “這邊的中餐館一點都不正宗,去那兒吃還不如回去讓老杜給我們做。”老杜就是前些天鄭昀曜特意找來的中餐大廚,廚藝一流,最重要的是他做的菜口味十分正宗,不像他們這幾天在外面中餐館里吃的為了迎合當地人口味進行了改良的菜式。 “先進去看看再說。”冬生看著街對面的中餐館,視線卻落在中餐館里二樓的某處。 “那好吧,先說好,不好吃的我可不吃!” 冬生雖然嘴饞貪吃,但是他有一個好習慣,不管買到的東西好吃不好吃,都一定會堅持吃完。阿黃就比較任性挑嘴,不好吃的東西它碰都不樂意碰。 不知道是不是真如阿黃所猜測的,店里的客人非常少,生意十分冷清,寥寥兩三個服務員坐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有客人上門了都不知道。 冬生讓他們拿菜單點餐,他們還一臉的不情愿,似乎很不滿冬生打擾了他們,‘砰’得一聲將菜單丟到了桌上。 “什么態度!”阿黃氣得喵喵叫:“冬崽,我們走,喵爺才不稀罕在這破店受他們的鳥氣!” 冬生拍拍阿黃的腦袋,冷聲道:“別鬧。” 說完,冬生翻開菜單,隨意點了兩個菜,等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后,他將兀自憤憤不平的胖喵抱了起來,小聲在它耳邊道:“你想辦法溜到二樓看看,這家店有問題。” 阿黃剛被氣到了,自然很樂意看這家店倒霉,二話不說就點頭了,圓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趁著沒人注意,一溜煙躥上了不遠處的樓梯。 先前跟著冬生的幾個人也晃晃悠悠的進店了,他們似乎跟這家店的服務員很熟,一進來,服務員就殷勤的迎了上去,態度十分親熱,半點看不出來剛才的不耐煩。 這幾人一點沒客氣的坐到了冬生那桌的空位上,其中一個脖子上帶著大金鏈子的人,流里流氣的笑著,將毛絨絨的大手伸向了冬生的臉。 剛離開不到半分鐘的胖喵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狂奔下來:“冬崽,冬崽,樓上有鬼!” 第一七零章 胎孽 奧奇和他的幾個同伙,是組成紐城毒瘤最微不足道的一群小混混。偷盜、搶劫、賭博、倒賣毒品, 他們就像一群臭水道里的老鼠,從他們父母,甚至更上一代開始,就輾轉混跡在紐城骯臟墮落的街區,他們練就了毒辣的眼睛和敏銳的嗅覺。 他們是一群無比狡猾的老鼠,他們總是能輕易的從人群中找出最適合的肥羊, 輕易躲避警察的追捕。 不過,他們偶爾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比如現在。 【嗷嗷嗷——】奧奇眼睜睜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 慢慢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而他除了慘叫竟然連反抗都做不到。 【小子,你找死!】奧奇幾個同伴又驚又怒, 其中一人毫不猶豫的掏出手qiang, 對準了冬生的頭:【媽的, 不想死就放開他!】冬生面無表情松開了手,下一秒,他一把抓住奧奇的衣服,將人扔了過去,持qiang那人猛見有人朝自己撲過來,下意識扣動了扳機。 ‘砰——’ 銳利的聲響嚇得所有人一激靈,開qiang那人臉上、胸前被糊了不少血,襯得面色異常慘白:【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不關我的事。】奧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那幾個同伴瞅著情況不對,不知誰大喊了一聲跑,幾個人立馬一哄而散,只留下那個開qiang的人站在原地看著奧奇的‘尸體’呆若木雞,汗流如瀑,雙手抖個不停。 殺人了,他竟然殺人了。 斯科特整個人都懵掉了,他平時雖然喜歡帶著qiang,但基本上都是拿來嚇唬人的,這qiang他買了有一年多了,還是第一次真的往人身上招呼。 如果奧奇死了…… 斯科特怔怔看著奧奇的‘尸體’,忽然,奧奇被血浸紅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隨即,斯科特聽到地上傳來一個聲音:【臥槽……救命,救命……】斯科特愣了大概有兩三秒,一個箭步跨上前,將罵罵咧咧的奧奇扶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巧合,斯科特剛才那一槍打在了奧奇的胸口,卻巧妙的避開了他體內的器官,不過,由于他是近距離中槍,血直接噴了出來,傷口看起來十分駭人。 換做是以往,斯科特和奧奇無論如何都要趁機敲詐冬生一大筆,可是剛剛冬生隨便露的那兩手,已經將他們嚇破膽了,他倆哪里還敢訛錢?斯科特把奧奇扶起來,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跑了,生怕跑慢了,冬生找他們麻煩。 他倆跑得急,沒注意到冬生用餐桌上的衛生紙,沾了些桌上殘余的血跡,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有些嫌棄的將衛生紙揣進了兜里。 被冬生鎮住的不光是斯科特他們,還有餐廳里的服務員和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 剛才還對冬生一臉不耐煩的服務員們,現在一臉殷勤的跑過來把冬生請到旁邊干凈的位置上坐下,不知從哪兒找了張干凈的白毛巾,把油膩膩的桌面反復擦了好幾遍。另一個服務員則給冬生倒了杯茶,無比殷勤的送到冬生面前。 一個看起來像是店長的服務員,主動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跟冬生攀談起來,“先生,您是z國人嗎?” 冬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將憋了一肚子話的阿黃抱到懷里。 店長自來熟道:“剛才看您的身手就像咱z國人,果然如此。我們幾個都是h省的,不知您是哪個省的?” “冬崽,你先別理他,你聽我說,這個地方不干凈,樓上有……”胖喵看著掰著肥爪爪數了一下,“有三個,不,五個女鬼,還關了好多女人!全都是懷孕的女人!” 冬生摸摸阿黃的胖腦袋,對店長道:“我的菜好了嗎?我的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