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問藍退出去的時候暗暗嘆了口氣。 三奶奶也是個口是心非的。 平日里一沾枕頭就睡的人,今晚卻反常的沒有睡意,這不是擔心三少爺是什么! 書房中。 福雁穿了一身嶄新的嫩綠色衣裙,發(fā)髻上戴了一朵樣式頗為新穎的珠花,她身材高挑,尤其是那一把小腰,纖細柔弱,是最能惹人憐愛的地方。 她端著茶盤,垂著臉,小步走到賀常棣的書桌邊,偷偷抬眼看了眼書桌后高大俊美的男人,一瞬間,她因為緊張興奮心口砰砰直跳。 她將茶盞端到賀常棣面前,“三少爺,喝杯茶暖暖胃。” 賀常棣眼眸深邃,這時候他才抬眼看向面前的福雁。 只是眼神冷漠,沒有任何感情。 “下去。” 福雁聽到這一聲雖然好聽卻明顯不帶感情的男聲,渾身忍不住一僵。 她有一瞬的不敢置信,從未想過三少爺會用這樣冰冷沁寒的語氣對待她。 至少她今日是經(jīng)過一番好好的打扮的,人不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何況她本來底子就不差,而且可以算做是那種纖細窈窕的美人。 每次她出去辦事,那幾個二門的小廝可是看她都看直了眼。 可到了三少爺這里,他怎么能無動于衷呢! 福雁氣的暗暗咬唇,用力攥了攥手心。 賀常棣見她還杵在旁邊,愈發(fā)的沒了耐心。 “還在這干什么,滾出去!” 福雁哪里想到他會發(fā)火,嚇的渾身一顫,直接就跪了下去。 但是就這樣直接離開,她怎么會甘心,這可是好不容易尋到的機會。 有人專門通知她,三少爺與三奶奶生了嫌隙,如果在這個時候她不添上一把火,日后想找到這么好的機會可就難了。 趁著賀常棣還沒有親手將她攆出去,她突然趴伏在地上,哀聲道:“奴……奴婢有重要的事要稟告三少爺。” 福雁沒有聽到賀常棣的聲音,自然也沒看到賀常棣方才俊臉上閃過的那一抹譏諷的表情。 這次福雁絲毫也不敢耽擱,忙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膝行兩步,雙手舉到賀常棣的面前。 “三少爺,請您看看這封信。便知奴婢有多衷心了。” 賀常棣沒有拒絕,他從福雁手中拿過信,信上的字跡很熟悉,蕭無竟的。 只是他沒有打開,他盯著旁邊的丫鬟,薄唇微微抿著,并未說話。 福雁沒聽到信封被拆開的聲音,一時間有些慌了,她大著膽子抬頭看向賀常棣。 深吸了口氣,大聲道:“三少爺,這是蕭公子給三奶奶的信!三……三奶奶她對您不貞!” 福雁咬著牙說出了這番話,隨后抬頭緊緊盯著賀常棣臉上的表情。 暴怒、震驚、懊悔……這些負面情緒通通沒有…… 賀三郎的臉色根本就沒變過,還是那張冷酷的俊顏,這些在旁人眼里能立即掀起驚濤駭浪的證據(jù),落到了他手中連個水花兒都沒打出來一個。 福雁眼睛越瞪越大,一雙幾乎要蹦出眼眶的眼珠里寫滿了驚恐。 “三……三少爺,你難道不在乎三奶奶的清白?她……她與蕭公子有私情,她不守婦道!” 賀常棣忽然俯身湊近了福雁,他修長的手指狠狠捏住福雁微尖的下巴。 福雁下巴一陣劇痛,她忍不住哀叫起來,隨后就聽到賀常棣那冰寒森冷的要鉆進骨頭縫兒的聲線,“就算是這樣,這些又關(guān)你什么事?” ☆、第二百四十三章:處理 第二百四十三章:處理 福雁聽完這句話,根本就沒有了說話的機會,輕微的一聲響,她下巴突然一陣劇痛,痛的她額頭虛汗直冒。 閉都閉不起來的嘴,哪里還能說出一句話。 她被賀常棣掀翻在地,狼狽地趴在地上,已經(jīng)痛苦的直不起腰來。 賀三郎竟是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隨即賀常棣一聲輕喝,“來人,帶走!” 書房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賀三郎的常隨來越。 來越帶著兩名護衛(wèi),揮了揮手,迅速的將福雁拖走。 等到福雁被人帶走,來越關(guān)好門這才對主子匯報。 “三少爺,查到了,是慶暿堂的人。” “伺候誰的?” “三等丫鬟,以前是在慶暿堂做些小事,近來因為的姑奶奶和表小姐來府上了,所以被劉嬤嬤撥給到了姑奶奶身邊照顧。” “派人盯著她。” 來越應(yīng)了下來,只是他還不走,杵在賀常棣身邊欲言又止。 賀常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來越渾身一冷,腦子豁然就變得清晰了。 “是三奶奶,方才福雁過來,三奶奶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 聽來越這么說,賀常棣眼眸中突然有一絲慌亂,但是他很快又掩藏了起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撂下這句話,賀三郎竟然邁開了長腿直接就離開了書房,瞧他離開的方向,好似去正房了。 來越站在原地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主子不是還與三奶奶生著氣嗎?怎的這模樣,好似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反正他這樣的單身狗也不會懂的,趁早回去休息才實在。 到了花廳,賀常棣的腳步這才放緩,他突然想到了手中還捏著的信。 腳步停住,賀三郎抬手看著手中捏著的信封,盯著信封看了幾秒,賀三郎眼眸一沉,三兩步走到了花廳擺放的炭盆邊,手一揚,那封沒被他拆開的信就落在了炭盆上。信封瞬間被烤焦,一陣火苗竄起,幾秒鐘后,那封信就化成了一堆黑灰。 親眼盯著信變成了粉末后,賀三郎微微松了口氣,深眸中那絲凝重好似隨著消失的信也跟著放下了。 他轉(zhuǎn)身就朝著臥房走去,步伐迅速,帶著一種急迫感。 耳房里守夜的問藍聽到了響聲,知曉是賀常棣,也就沒有出來打擾。 楚璉在外面有腳步聲的時候,已經(jīng)連忙合起了話本,縮進了被窩里。 黑暗中,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床榻往下陷了陷。 隨后她整個人帶被子都被抱進了熟悉的懷中。 不等她睜眼,綿密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臉上,最后糾纏住她粉潤的唇瓣,逼迫著她睜開那雙澄澈的眸子來。 根本就容不得楚璉反抗,等到他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變得氣喘吁吁、滿臉通紅。 賀常棣卻一反常態(tài)的臉色平靜,他盯著眼前這張嬌艷粉嫩的小臉,按捺下心中的蠢蠢欲動,開口道:“是福雁,傳消息的是賀瑩身邊的小丫鬟。” 楚璉并未表現(xiàn)出驚訝,她早知道福雁不忠心,只是那個小丫鬟實在是叫人可疑。 “姑母身邊的人?可是我覺得這件事不像是姑母做的。” 賀常棣退了鞋子上床,他外裳都沒脫,直接靠在床頭,長臂攬著楚璉。 他忽然冷嗤了一聲,“賀瑩?她還沒那個城府,這件事不是她做的。” 小夫妻兩兒因為說起了正經(jīng)事,所以方才那股躁動也慢慢平息。 楚璉抬頭好奇的問,“那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在算計我們?” 賀三郎攬著楚璉肩膀的大掌忍不住在她渾圓的肩膀上撫摸。 “大嫂,只是背后的人我并不確定。單是一個鄒氏可沒這么大的膽子。” 楚璉不經(jīng)意就想著賀老太君身邊的人來,一個個面孔從腦中掠過,可沒有一個人的面龐有過停留。 最后她眉頭都緊蹙了起來。 賀常棣深思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時候重又落回到她臉上,見她皺著小臉,滿臉糾結(jié)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眉心,要將她眉心的褶皺抹平。 “璉兒,你還在生氣?” 楚璉被他突然的一句話炸回來,瞥了賀常棣一眼,“福雁與你說了什么?” 賀三郎突然想到那封信,眼瞳微微一縮,下一秒就摟緊懷中的嬌軀,“沒什么,不過是個心大的丫鬟罷了。” 他越是這樣敷衍,楚璉就越是懷疑。 她雙手抵著賀常棣的胸膛,微微與他拉開距離,眉心卻是蹙的更緊了。 “賀常棣,你是拿我當傻子嗎?” 賀三郎微微一怔,到底還是無奈告訴了她,“蕭博簡寫給你的信。” 楚璉:…… 她真是嗶了狗了,蕭博簡什么時候給她寫信,她怎么一點也不知道…… 這么一個重要的證據(jù)原來一直握在福雁手中,加上福雁對自家這蛇精病夫君的心思,怪不得這個時候要跳了。 楚璉真是哭笑不得,她朝著賀常棣伸出一只白嫩小手。 “嗯?”賀常棣裝作不解自家媳婦兒的意思。 “信呢,我要看看,我倒是要親眼瞧瞧這個蕭博簡在搞什么鬼!”楚璉真是要氣炸了。 這都是什么情況,她怎么覺得自己莫名就躺槍了。 可她手都要舉酸了,賀常棣卻是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