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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一品男妻在線閱讀 - 第107節

第107節

    林樂:老虎啊,那是老虎啊!你以為是暖手捂,能夠隨便打一下呢!呸,就算是暖手捂也不是隨便好打的好嗎?那胖兔子現在可兇可兇!一般人還真打不過它。

    老虎來得很快。它是從山上下來的,下山虎最兇,毛色斑斕地從林間像一道影子一樣擦過,巨大的體型卻十分靈活,甚至于堪稱輕盈。幾個自認身手不夠敏捷的漢子,已經在林樂的手勢下上了樹,包括林淡。

    林樂默默拔刀:為什么他不知道自家大郎還有這么不靠譜的時候?!他在南方替大郎經營產業,圈地收服水匪,當義軍攻打叛軍的那兩年里,跟在大郎身邊的到底是什么人,把大郎給帶壞了?

    阿祥?說是管家,其實也就是這會兒才稍微像樣一點,早兩年的時候還是個半吊子里的半吊子,就是現在有時候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還要像大郎請示。不過他為人雖然靈活不夠,也算是一板一眼,應該不至于把人給帶壞。

    阿福?不不不,阿福那是三竿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性子,要是不熟悉的人,連個悶屁都沒有。

    那就一定是阿竹了!可是阿竹被留在京城了啊。京城那么一大攤子的事情,阿竹肯定不會不靠譜。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胡!阿!妮!他就說胡家一窩的狐貍精,沒一個好人!

    阿樂眼睛一瞇,目露兇光,直面著猛撲過來的斑斕猛虎絲毫不怯,大吼一聲迎著老虎直接就沖了上去。他的重心壓低,目標顯然是老虎的軟肚皮。

    丈長的老虎靈活無比,輕輕一個縱躍就避開了阿樂的攻擊,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地抬起缽大的虎爪就往他的后背拍過去。

    這一下要是拍實了,那林樂基本就玩完了。

    不過林樂又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還有幾十號兄弟,和一個不靠譜的大郎在呢!

    關鍵時刻,幾支勁弩破空而來,貼著老虎的爪子插進地面。

    老虎似乎也嚇了一跳,抬頭對著暗器飛來的方向怒吼一聲,尾巴一壓一扭身,竟然直接丟開了林樂不管,直接沖了過去。

    老虎因為太重/胖,是少數身為貓,卻不會爬樹的種類。但是別以為躲到樹上就能夠一勞永逸,普通的大樹對于老虎來說也就是幾巴掌的事情。

    弓箭在密林里的作用有限,他們并沒有配備多少。勁弩屬于常規外的武器,也只有林淡手上能有。

    眾人一看老虎直接沖著林淡去了,頓時冷汗直冒。這位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們多少個腦袋都不夠賠的!更別說他們這些人能夠有今天,幾乎全都是仰仗了這位。

    林淡好像一點都沒察覺到眾人的擔心:“還好沒弄破皮毛。”隨即他拿了一把匕首出來,好像覺得不太好,搖搖頭又把匕首給插了回去。

    老虎已經飛撲到了他所在的樹下,一點都沒有收力的撲到樹上。海碗粗細的樹干脆利落地發出咔嚓一聲,就要倒下來。

    林淡似乎被這一陣給抖了下來,老虎張口就撲了過去,然后它就覺得眼前一花,后背一沉,然后后腦勺就是一痛,緊跟著又是一陣劇痛,然后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說起來長,實際上就在一瞬間。從老虎撲過來對陣林樂不成后,直接扭腰掉頭了去攻擊林淡,然后動作慢的人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從樹上下來,就看到林淡跳到了虎背上,兩下手刀把老虎給砍死了。

    “嘭!”剛才林淡爬的那棵樹這才倒了下來。

    林樂感覺自己臉都麻了:“大郎,你沒事吧?”

    林淡的表情有點委屈:“怎么可能沒事?”他抬腳踹了踹老虎,“這家伙的腦殼太硬了,敲得我手疼!”

    “啊。”

    幾個這才下樹的漢子,聞言一屁股坐倒在地,眼巴巴地看著還沒半個老虎大的林淡,覺得自己今天睡覺還沒醒。

    林淡摸了一盒藥膏出來,給自己看不出一點紅的掌緣抹上了藥膏,又像模像樣地按摩了兩下,看著腳底下的老虎,突然間就興奮了:“這個皮沒破呢!一會兒誰手藝好,整張皮一下扒下來,我要送給先生去。”

    說到林淡的先生,林樂突然間就想起來應道長了。他們家大郎的武功,似乎是跟著應道長學的吧?說起來,他們新校場還是被應道長拍裂的呢。大郎只是拍老虎,還拍了兩巴掌,似乎也不算什么……吧?

    林淡已經像抱暖手捂一樣,把老虎給抱了起來。不過老虎那得有好幾個暖手捂大,他抱起來有一多半拖在地上,頓時就有些苦惱:“誰來幫把手,這家伙還挺沉。”

    前任水匪兼現役軍漢們:看上去不是很沉。

    作者有話要說:  胡阿妮( ﹁ ﹁ ) ~→:不回來了啊!

    蛋蛋(≧?≦)ゞ:回來噠,你急啥?

    胡阿妮( ﹁ ﹁ ) ~→:啥時候回來?

    蛋蛋(≧?≦)ゞ:老虎還沒打夠呢,你再等等。

    暖手捂╰(*°▽°*)╯:讓我去支援蛋蛋!

    第161章 黑兔子

    營地里的虎皮一天比一天多,晚上的虎嘯聲一天比一天少。等到他們已經把營地弄成一個小村子的雛形后,晚上已經頗有些萬籟俱寂的意思。

    林淡不是很開心:“阿樂,這兒不是叫虎子溝么?都沒老虎了。”騙子!

    林樂和當小廝的時候一樣,默默站在自家大郎斜后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茬。外面已經掛了八張虎皮了,那個強盜窩來的探哨過來,都小臉刷白連滾帶爬地走了。大郎還想怎么樣,改成蛋蛋溝嗎?

    除了老虎皮之外,還有大大小小六張熊皮,十幾張狼皮,至于其它的皮啊骨啊的,他已經懶得去算了。

    虎子溝除了老虎之外,各種材料還算是多。距離最近的鎮上倒是有一點距離,不過他們有馬,一天時間也足夠來回。

    這兩天他們去得勤了一點,在鎮上已經引起了一些注意。畢竟那么一個小鎮子,外來的人實在不多見。

    他們沒有隱瞞自己在虎子溝落腳的事情,不過身份上略做隱瞞,只說是祖上曾經在北地的大商人,現在打算要在這兒置辦一份產業,也算是不忘本之類的。

    這樣的事情很常見。很多人在外發跡之后,都講究一個落葉歸根;其中有死后葬回祖墳的,也有重新遷居回原籍的,當然有更多的無法適應鄉間的生活,只是在祖籍所在的地方購置上一些產業。如果原籍還有宗祠和族人的,也不乏作為捐贈,讓族里運作用來貼補有出息或者生活困難的族人。

    可是那地方可是虎子溝啊?這到底是出去多久了,連虎子溝都不知道了?

    知道點內情的人紛紛腹誹。那片地方用來被坑人也不是一回兩回,最起碼在縣衙里,知道的人不少。那片地看上去是山明水秀的,地方屬于一個“不太好惹的村子”,那塊地隔上幾年就要被賣一次,就算價格不算貴,可是那么大的地方,算下來也得有上千兩了。

    哦,這回倒是賣得不高,才八百多兩。

    這一天,小小的鎮上迎來了一支隊伍。人數倒不是很多,總共也就五十來人。這對于往來南北的隊伍來說,實在是非常少。隊伍沒有多做停留,用過一頓飯之后,就直接離開了小鎮,一路往虎子溝前去。

    等到天色擦黑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林淡他們的營地。

    管家打扮的青年跳下馬車,還沒說話就開始大笑:“哈哈哈哈!”

    其余人也是差不多的反應。這可不是因為高興,而是明明白白的嘲笑。

    出來迎接的二猛子被笑得臉都黑了,等到一句“二猛子你也有今天”出來,他直接就亮出了刀子,往地上兇悍地呸了一口口水,罵了一句粗話:“你丫的小六六敢再說一句試試?”

    相對于北方人,南方人大部分都骨架偏小。譬如他們這一群在南方已經算得上魁梧的漢子們,在北地這里,也不過是普通。只是他們個個精壯,顯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輩。

    被稱為小六六的,原名也不知道是姓劉還是姓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了水匪窩,只記得自己的小名叫小六。他為人機靈,年紀雖然小,倒是沒被怎么欺負過。他身上的匪氣不重,原先倒是經常負責出去打探消息。

    這一回他們一行人進城,別看在小鎮上停留的時間不長,但是小六六已經約摸知道了一個大概。小鎮一年到頭也沒個新鮮事,“虎子溝的這個冤大頭”的事跡,大概能說上一整年。

    “滾你丫的,老子現在叫柳常。”柳常這個名字還是林樂給起的。

    當然林樂自己的水平有限,他雖然認字,但也不過是個小廝,哪怕跟在林淡身邊比別的小廝要懂得多一些,可是在這方面連一個書童阿竹都比不過的。柳常這個名字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說法,只不過當年大家伙都從水匪變成了義軍,又要趁機重新上籍,不能再像在水寨里隨便亂叫。林樂當時可是一氣起了上千個名字,愁得頭發都要發白。

    柳常自己倒是很珍惜。應該說得到新名字的人,沒有一個不珍惜的。有了新名字了之后,他們好像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人了。沒錯,就是這個感覺。

    二猛子也是其中之一,聽到柳常這么說,倒是沒有再嘲笑,轉而正經道:“趕緊走著,昨天剛打了一只熊,晚上有熊rou吃!”

    “喲!”柳常他們全都呼喝起來。熊rou到哪兒都是稀罕玩意兒。味道不味道的還是其次,“那可是熊啊!誰打的?兄弟們有傷到的嗎?”

    “大郎打的,沒傷到。”前兩天兄弟們還會負責找找山林里野物的蹤跡,現在林大郎自己就能找,速度還賊快,他們根本就跟不上。等他們累死累活跑到了,差不多就是扛著獵物下山。

    特么的誰說林大郎是個病秧子?站出來,他保證不打死他!

    柳常沒聽出二猛子口氣中的糾結,還在奇怪:“大郎?哪個大郎啊?你們來北地之后新收的兄弟?”

    他們這一伙人,其實除了剛開始的水匪之外,后來當義軍的時候又收了一些老百姓,最多的時候有兩三千人。等到河州之亂結束,除了死了一些之外,還散掉了一部分,最后剩下的也有小一千人。

    再回去當水匪,他們是想都沒想過的。但是要當良民,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當。幸虧有林樂當他們老大,一路把他們拉扯了過來,如今日子過得著實不差。

    “大郎是老大的老大,可厲害了。一會兒你們見到了,可別亂說話。”二猛子提前打招呼。兄弟們雖然從良日久,可也扮不成斯文人。大郎的樣子嘛,看起來又特別好欺負,他們中間可沒少看碟下菜的人。要是萬一說上一句半句不好聽的,被別人知道了,接下來日子肯定不好過。

    柳常見二猛子說得正經,也不由得跟著嚴肅起來,轉身又對眾人說了一遍。一群人全都應了是,才繼續往前走。

    從鎮上出來到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什么官道,只有一條他們這段時間休整出來的小道。他們隨行的有好幾輛馬車,根本就走不快,最后到了營地的時候,連火把都點了一會兒了。

    營地周圍點著不少篝火堆。現在他們平時做飯,已經有了廚房,倒是不用再用篝火。可是今天一群漢子全都興高采烈地圍著篝火堆,黝黑的面皮被火光映得通紅,看到他們過來,高聲招呼:“快來快來!今天大郎打一條大蛇!”

    山林里面蛇可不是什么稀罕物。

    但是等到眾人看到那大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目瞪口呆。柳常忍不住拿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特么的這比他的腿都粗吧?

    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周圍黑黢黢的林子,暗忖自己在林子里要是碰到這樣的大蛇,估計連逃都逃不掉。

    幾十個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吞了吞口水。

    蛇皮被整張扒了下來,撐開了晾在邊上。蛇rou被分成巴掌大的一塊塊,只是撒上了鹽粒,被烤得焦香四溢。

    林樂正在邊上伺候林淡吃飯,臉上還有點蒼白:“大郎你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蛇可不是好惹的,咱們連蛇藥都沒有,萬一被咬了怎么辦?”今天看到林淡從林子里拽了什么東西出來的時候,沒看到東西,還以為是什么老藤之類的東西,結果沒想到竟然會是那么大一條蛇。

    這可不是什么說書先生講的話本,動輒就是水桶粗的大蛇。河州那地方蛇已經算是多的了,可是連胳膊粗的蛇都極為少見,能夠長到丈長的蛇幾乎沒有。

    現在他們家大郎直接把蛇祖宗給宰了。那腦袋被都被砍成了八瓣,蛇尾巴還在動,力氣還不小!

    “不用蛇藥,那條蛇又沒有毒。蛇藥我配好了有現成的。”林淡不太明白,“你干嘛這么緊張啊。這條蛇比老虎小多了。”

    林樂一時間都不知道到底是大蛇可怕,還是老虎可怕。不,最可怕的其實是林蛋蛋!

    大蛇就算沒毒,又不代表蛇沒有牙。那一口細牙被咬上一下,也要出事。

    林樂還想說什么,就看到林淡高高興興地站起來:“二猛子回來了!快來吃烤rou!我今天打了一條蛇!”又端著盤子走到篝火堆前,“再給我一塊。我要狍子rou。”

    二猛子招呼了一聲:“大郎!”

    跟在他身后的柳常一行人,看著身量跟個少年似的林淡,全都懵圈:“那是……大郎?”

    難道大郎不應該是腰帶十圍胳膊上能跑馬的威武雄壯的大漢嗎?這么一根豆芽菜能打老虎打熊,還打大蛇?

    二猛子點點頭:“沒錯,那就是大郎。”

    “哦。”一群人恍恍惚惚。

    晚飯全都是rourourou,雖然都是野味,可是品種豐富。遠道而來的柳常一行人,很快就放下對大郎的想法,吃得滿口生香滿嘴流油。

    雖然不能喝酒,但是他們這樣的時候也不多。話本里經常說什么當強盜之后,大口喝酒大塊吃rou,但實際上一個寨子里,也就是幾個當家能過上那樣的日子。小嘍啰什么的,還時不時會餓肚子。

    林樂他們這群人不可能常駐在牧場,事實上他們很快就要回去了。

    接下來留守在這里的,就是柳常這些人。他們的人數也不夠:“接下來兄弟們還會分成批過來。那么多人一起走太打眼,還有一些女眷也跟著一起。”

    第二天吃過早飯。林樂聽著柳常他們的打算:“你們這么想是沒錯。”又轉頭對林淡說道,“那些女眷是在河州之亂的時候,被人禍禍的……”

    林淡的表情從輕松,一下子變成鄭重:“禍禍人的那些男人都處置了沒?”

    柳常等人本來還怕林淡會看不起那些女眷,結果聽他這么一說,頓時就松了一口氣,高聲道:“都處置了!”他用手往下比劃了一個切的動作,“保證處置地干干凈凈!”

    “那就好。”林淡上輩子的最后三年,家里幾乎剩下的就是一門寡婦。當初受了多少欺負,他自己心里面有數。寡婦都那么艱難了,那些女子不是更加……這都不是艱難可以形容的。

    很多時候,人言可畏并不是一句放在口頭上的話。

    水匪們跟著林樂也有好幾年時間。他們的行為處事,受到林樂很大的影響。而林樂受到的影響,更多的是來自于林淡。

    早前當林淡還是林炎的時候,雖然有些地方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君子,可是林炎也是按照君子來要求自己的。后來雖然變成了林淡,但是林淡多半的時候都端著,自己在是非觀念方面也沒什么問題。林樂自然也是端端正正的。

    柳常他們來了,雙方互相交接清楚之后,林淡一行人也踏上了返程。回程的路上沒計算好,晚上沒來得及趕回北涼,而是直接留在了下屯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