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手捂正從一個兔子洞里探出兩個耳朵尖，沒一會兒就暗搓搓地跳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灰撲撲的小包子。不是林七林八兩個龍鳳胎是誰？

    林縈趕緊快步走過去，把兩個笑嘻嘻地小孩兒拎起來晃了晃：“外面有路不走，干嘛非得走兔子洞？”

    兩個小孩兒被提溜著也不害怕，笑出兩排小米牙，沖著他張開手：“三哥～”

    林淡看到兩個小不點，忍俊不禁道：“去個人到七嬸那兒說一聲，七妹和八弟在我這兒。”唉，上輩子的親娘，這輩子只能叫一聲七嬸……

    不過他的meimei和弟弟都很喜歡他，很喜歡往他這兒跑，而且也很懂事，他沒時間陪他們也不鬧，就跟著暖手捂一起玩。

    胡澈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和暖手捂來回撲騰的兩個小孩兒，再看看坐在身邊的林蛋蛋，趁著沒下人過來，突然伸過手把人抱了抱，在他耳邊輕聲問道：“蛋蛋小時候也這個樣子么？”

    林淡一巴掌把胡澈的手拍開：“誰記得自己小時候長什么樣？”力氣太小，狐貍爪子完全不為所動，他忽然問道，“你真的要和佛門死磕啊？”

    胡澈想了想道：“他們自己找死，和我有什么關系？等過幾天消息傳到南面，我看佛門該怎么收場。而且我對善款什么的，有點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蛋蛋( ﹁ ﹁ ) ~→：看看人家的寵物，再看看你！

    暖手捂o(︶︿︶)o：我怎么了？

    蛋蛋(* ￣︿￣)：大白打架能賺錢，能給小爹賺功績，還能幫忙管理，你呢？

    暖手捂(〃｀ 3′〃)：我會吃！

    蛋蛋(ノ｀Д)ノ：會吃有什么用？

    暖手捂ヽ(≧□≦)ノ：吃的是草長得是rou。

    蛋蛋(*/w╲*)：我弟弟meimei特別特別喜歡我。

    胡扯(＝。＝)：不，他們只是喜歡暖手捂。

    蛋蛋(* ￣︿￣)：你胡扯！

    胡扯(￣△￣；)：好吧，你弟弟meimei真的是特別特別喜歡你做的飯。

    第87章 酷吏

    白天沒什么空閑，也人多口雜。等到晚上就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林淡就催著胡澈解釋：“白天說的善款，你是怎么個想法？”

    胡澈對林淡當然沒有絲毫隱瞞，哪怕目前還只是一個念頭，連想法都談不上：“我只是隨便想想。民間百姓其實多半良善，他們捐錢捐物，是為了做善事。只是他們自身并沒方便，或者說并沒有這個精力和條件，去救助到需要幫助的人。所以，他們選擇了把錢財交給了佛門，再由佛門統(tǒng)一使用這筆善款，用來修橋鋪路也好，用來施粥也好，都是積德行善的好事。”

    林淡對錢方面的問題，總是很敏感的，聯(lián)想到胡澈對佛門的態(tài)度，當下就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朝廷組織一個衙門或者什么，老百姓若是想做善事，直接由衙門出面……唔，這方面其實府衙也是有經(jīng)驗的，可以參考那些懸賞。”

    官府懸賞并不是什么新鮮事，以前什么地方出現(xiàn)窮兇極惡的盜匪啦，或者哪一段的山上出現(xiàn)了吃人的老虎什么的，官府無力自己解決，就會發(fā)出懸賞。有些賞金官府會出一部分，也有當?shù)氐泥l(xiāng)紳富戶會出一部分。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多賊人就是這么被捉拿歸案的。

    胡澈沒有馬上接口，而是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在猶豫，到底是要通過官府，還是依舊通過民間來完成。官府的貪腐不是一朝一夕，但如果還是采取民間集資的話，讓人信奉的大善人倒是不難找，問題是時間久了，是不是會變成另外一個佛門？”

    林淡想了想，倒是無所謂：“這件事情，你就算要做，也沒法立刻推行。要不你就通過你爹的手？不過無論是官府還是民間，一定要找人盯著賬目，這一點我相信你沒問題的。”上輩子他對老大哥的了解看來還是太淺，這位在情報方面的天賦簡直了。別人或許做不到，但是對于胡澈來說，只有就想不想做，而不存在能不能做到。

    胡澈想了想也是：“算了，現(xiàn)在也就是個想法，我在籌謀籌謀。婚事這邊，你真的不需要我搭把手？”

    “不用。”林淡照舊一口回絕，“要不你還是去先生那兒溫習功課吧？我這里人來人往的，虧你看得進去。”哪怕下人們再怎么來去匆匆輕聲細語，他這里的忙碌也不是三天兩頭就能完成的。婚禮的時間太趕，他身邊也沒個正經(jīng)的長輩幫襯，絕大多數(shù)的事情都得親力親為，怎么也得忙到婚禮前才行。

    “不要。我得看著你。”看著他的林蛋蛋忙忙碌碌，就為了給自己扎上紅綢和他成親，這樣的過程他一點都不想錯過。再說越是臨近婚禮，他心里就愈發(fā)不踏實。最近那些記不起來的夢境，又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做了起來，他總覺得有些害怕。眼前的一切太過美好，他害怕只是他臆想出來的一個夢境。

    林淡呲了呲牙：“我又不會跑掉，有什么好看著的？”現(xiàn)在全京城誰人不知道他就是個傷了根本的病秧子？除了偶爾出現(xiàn)在白正清和書院那兒之外，差不多能算得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暖手捂都能去各個院子里轉悠呢，他哪怕在家也不怎么出自己的院門。

    胡澈不好講自己內心莫須有的惶恐，只能伸手把林淡抱緊，腦袋往他肩窩一埋：“反正我得看著你。”這樣他才能安心。要是不在林淡身邊，他根本就看不進書，“這次我春闈中舉過后，等秋闈的時候，我想直接考進士。”

    “這么急？”林淡有些意外。他現(xiàn)在的課業(yè)有些放下，反正不用科考了，白正清教導他的方向，已經(jīng)和胡澈分成了兩個岔路，更偏重于經(jīng)世之道。但是同一個先生手下，林淡對胡澈的學業(yè)也是有了解的。

    京城才子不是隨便亂叫的。以胡澈現(xiàn)在的學問掌握程度，考中舉人一點懸念都沒有，考個進士也能十拿九穩(wěn)，但未必會有什么好名次。很多人不會這么著急，而是沉淀個三年，等著下一次秋闈再考試，爭取能考一個更好的名次。畢竟進士的名次，直接關系到仕途。一甲二甲三甲，別看只是差了幾名，那仕途差得遠了！

    胡澈抱著林淡蹭了蹭。其實他現(xiàn)在的學問對外的表面還是有所保留的，不過對林淡顯然用不著怎么保留，就交了個底：“先生給我出了些題，考校下來覺得我用不著浪費時間。”大概關乎上輩子的夢境，他總是記不起來，但是上輩子掌握的學問和其它方面，似乎慢慢在回到他的身上。

    既然上輩子身為大學士還護不住林淡，那么這輩子他必須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高到連皇帝都無法輕易撼動的位置，首先他得掃除所有擺在面前的障礙，然后掌握能掌握的一切勢力。

    北地是個不錯的地方，在經(jīng)歷的一場天災之后，如今可以說是一片空白。方鑫是一把不錯的刀子，足以掃清佛門在北地的勢力，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見縫插針地安排。情報終究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得將情報充分轉變成實打實的財貨，才能在此基礎上發(fā)展出自己的勢力。

    佛門最近的日子非常不好過。原本，佛門立世的根本就是勸人向善，當然這是擺在明面上，還是給老百姓看的。實際上，佛門的宗旨歸根結底對朝廷的統(tǒng)治是有所幫助的，這才是佛門能夠興盛的根本。

    如今，在朝廷需要救助的百姓的時候，佛門卻拿了百姓的錢，卻對一部分百姓給“放生”了。朝廷也不是什么軟柿子，尤其方鑫的刀子素來利索，剛剛在北地將各級涉事官員的腦袋筑了三個京觀，在北地的流言爆發(fā)的之后，萬佛窟外又多了一個高高的京觀。

    不過在這場動蕩中，道門卻似乎保持著一種超然的置身事外的態(tài)度。他們只是跟隨者滅蝗的隊伍，到處救助和收攏百姓，盡量將人送到就近的官府，或者查看當?shù)厥欠衲軌蛟僖挼靡痪€生機。

    不得不說，道門中的這些個道士什么人都有，竟然還有幾個對堪輿精通的，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在北地挖了十幾口井出來。對于整個北地來說，十幾口井不過是杯水車薪，想要澆灌土地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勉強維持當?shù)乩习傩諅兒蜕诘娜粘ｏ嬎畢s足夠了。別的談不上，反正先活下來再說。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面，被派往北地的官員，再也想不到功績。他們唯一能夠想的，就是讓更多的百姓活下去。

    天氣越來越熱，越往北線推移，地上的植被就越少。雞群剛剛和蝗蟲經(jīng)歷了一番大戰(zhàn)／每餐，此刻每一只雞都把脖子仰高，好一些雞都吃得肚子都要墜到地上，顯然已經(jīng)撐到不行。

    雞爪子刨出來的蟲籽，雞群已經(jīng)完全有心無力，眼巴巴地看著趕雞人將之收攏到一起。

    晚上篝火點燃，林和誠架好了鍋子，倒入一點葵花籽油，再把大把的蟲籽放進去油炸，頓時一股噴香地味道就飄了出來。

    林和誠的嘴唇已經(jīng)干裂，此時不過過是取了水囊稍微沾濕了一點嘴唇，笑呵呵地翻炒著蟲籽，沒一會兒就將蟲籽放在一張張攤開的薄餅上，再打上一個雞蛋，撒上干蔥花，放在鍋子里一熱就卷起來吃。

    這些天他們吃的都是這個，偶爾運氣好，能找到還沒干涸的水源，還能混上一頓蛋花菜干湯喝。

    對跟在他們隊伍里的一些災民來說，這日子簡直就像是在過年一樣；但是對林和誠來說，完全和地獄沒兩樣。

    他們這一路的日子，不用比就知道是過得最好的。但是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想到去吃蟲籽，甚至是吃蝗蟲。他們的隊伍行走了一路，就遇到了多少災民。人在餓極了的時候，樹皮甚至泥土都能吃，可如今的北地被蝗蟲吃得連草根都找不到，那就只能吃蝗蟲。

    他看到的時候，不少災民都在生吞蝗蟲，恨得咬牙切齒。他們隊伍中攜帶的糧食，僅夠自己吃的，但是看到災民的慘狀，他們卻沒法硬氣心腸當沒看見，雖然災民們也有上來偷雞的，但大部分還是好的。

    林和誠想，自己至少還能把這些蝗蟲給做熟。能夠油炸，還是因為他家蛋蛋派人送來的油。沒想到，油炸過后的蝗蟲和蟲卵，味道還不錯。只是沒有條件清洗，還沾著灰土的東西，對他來說做到入口就已經(jīng)很艱難。

    其實在隊伍剛剛進入北地的一個月內，他們的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的。畢竟那里的旱情并不算太嚴重，甚至隔三差五還能找到一些水源，再加上林淡在背后不遺余力地支持，日子過得真心算不上辛苦。

    但是到了第二個月之后，哪怕林淡安排了人送水送糧，一時半會兒的也未必能找得到林和誠的蹤跡。

    胡澈想了想，干脆在京城募集起了財貨，去北地設立水站。

    “水站和茶攤不同，完全免費供應飲水。”胡澈按了按林淡皺起的眉頭，“跟著州縣設置。這樣你小爹到哪兒，你都能知道。”再說，將來水站也不是不能變成茶攤。

    他之前雖然派遣了趕雞人，但是這次滅蝗的行動完全跟隨著官府的組織安排，散播點流言倒是可以，但是遞消息卻不是那么方便，更加談不上及時，這一點是他失算了。

    不過總算有補救的辦法。

    水站的設立刻不容緩，中間還需要很多細節(jié)完善。錢，反倒成了次要的東西。

    同樣是刷名望的好東西，水站在學子群中一經(jīng)提出，就被迅速宣揚開來。皇帝親口在朝上贊揚了以胡澈為首的幾名學子，更加拿出了一筆錢財來資助他們建立水站。

    有了皇帝帶頭，那還有什么好說的，不管真心還是假意，許許多多的善款都匯集到了胡澈的手上，其中最大的一筆，胡澈冷笑一聲：“佛門。”

    作者有話要說：　　實力坑爹

    小爹(〃＞皿＜)：被兒子坑慘了！

    蛋蛋(* ￣︿￣)：哪有？！明明看你科考考不上，給你謀出路呢！

    小爹(〃＞皿＜)：可是我現(xiàn)在沒吃沒喝！

    蛋蛋o(一︿一 )o：我有派人給你送吃喝，可是找不到你，能怪我嗎？

    小爹(ノ?益?)ノ彡┻━┻：我就問你是不是故意送我來北地噠？

    蛋蛋Σ(⊙▽⊙"a ：是噠！

    第88章 彈劾

    佛門捐錢，當然不是怕了胡澈，求和只是極小部分原因，多半還是看在胡高旻的份上；更大的原因是一種警告。警告胡澈，他們知道流言的事情是胡澈的手筆。

    以胡澈目前的身家背景，全部加一塊兒都沒法和佛門掰腕子。胡高旻雖然能讓人給點臉，但是佛門背后站著的朝廷大員世家大族，并不真的需要給胡高旻面子。只不過佛門作為出家人，并不好撕破臉直接站到明面上來對付朝廷命官罷了。

    當然，他們并不缺乏背地里的手段，端看胡澈是不是會把他們逼到那個份上。

    胡澈想了想，寫了一份信給應道長。事情做到這一步，他已經(jīng)可以功成身退；剩下的還是交給道門來處置比較好，總不能讓佛門緩過這一陣子，再空出手來對付他們胡家。

    在他的信寄出去才一天，他就收到了應道長的來信。

    林淡在他身邊，笑著說道：“你們師徒兩個還真是心有靈犀啊。”這時間可不是應道長在收到胡澈的去信后再寫的回信，應該是在胡澈寄信之前就寫過來的。

    打開信的內容一看，更加心有靈犀。胡澈是撂挑子，讓道門接手對付佛門的后續(xù)問題；應道長是主動接擔子，讓胡澈別再去管佛門那一堆爛攤子，后面的交給他來對付。

    雙方誰都清楚，以胡澈的能耐，趁火打劫是可以的，其它就算了。

    應道長做事還是很靠譜的。這回不聲不響就在北地刷下了大名聲。哪怕道士們只是給北地老百姓治病防災，老百姓們也感激不盡；更別說道士們還在大旱之下，在北地打了好多出水井。

    胡澈看完信：“既然應道長這么說了，那我就不管了。再過半年就是婚期，蛋蛋你來得及準備么？”

    “當然來得及。”林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各種婚禮需要的東西準備齊全，從來不是個問題；問題在于他想著各方面都精益求精。畢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婚禮，成親的對象還不是素未謀面的哪家千金，而是從上輩子起就對自己真心相待的胡澈，他總想著盡可能地做好，各方面還不能出格，免得太打眼，對他們兩個自身還沒什么能量的少年不利。

    林淡再核對了一下各種用品器具的準備進度，心里面到底對悠閑的胡澈不忿，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就這么萬事不管了？”

    “我得準備科考啊。等為夫考上個好名次，好給夫人掙個誥命。”胡澈回答地理所當然，“需要我管的事情，衣服什么的尺寸早就量好了，就算要修修改改也是婚禮前一個月的事情。其它方面我過一下眼就行，家里有娘和大嫂在，她們可不準我分心。”

    事實上，他每天去看一眼，都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他爹也對他還分心折騰來折騰去的有意見。不過老爹還是上路的，沒把他看出來的事情跟他娘說。

    林淡懶得跟他計較夫人不夫人的問題。有錢就是大爺，將來他有的是時間讓胡澈明白這個道理。上輩子他見到老大哥就變成了蔫茄子，這輩子難道會一點進步都沒有嗎？看，他都敢踹老大哥了！將來，他一定能夠把老大哥壓倒！

    “講得好像水站的事情不是你在弄一樣。”林淡拆臺。

    胡澈干脆放下書本，表情奇異地看向林淡，趁著這會兒沒人，干脆欺近他，伸手把他抱起來放自己腿上：“水站的事情，我本來就沒盯著。我找了個幾個商人負責，只要有錢在手，他們比我在這方面要精通得多。”

    別看他好像折騰的事情多，但實際上付出的精力并不大。水站的事情，得一路鋪設滿整個北地。說白了純粹是錢的問題。將水從北地附近有水的地方，沿途運輸至北地缺水的城鎮(zhèn)村落。這樣巨大的工程，讓一些都沒出過幾次遠門的學子來弄，必然事倍功半。還不如讓一些沒有準備科考的學子，專門負責籌措資金來得好。

    他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募集到的錢，用來度過這段干旱的時間已經(jīng)夠了。多出來的錢，我準備拿來買些糧食衣物之類。賬房到時候會把所有的賬目張貼出來，再安排幾個學子給百姓說明。”

    林淡被抱過去的時候，一時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雙手抵著他的肩膀就要掙扎。不過聽到胡澈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講正事，他直接就被帶到了另外一邊：“嗯，衣物可以直接讓人捐一些舊衣服。我家里也有好多舊衣服，一會兒讓人理一理。”

    “嗯。”林淡說的這些，胡澈早就已經(jīng)想到。他看著乖乖靠坐在自己懷里，自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的林蛋蛋，心里面一陣火熱，一手扶著他的后腦勺，就低頭親了過去。

    這要是晚上就他們兩個在屋里的時候也就算了，現(xiàn)在他們可是在院子里，這些天忙忙碌碌的隨時有人會進來！林淡臉皮薄，掙不開胡澈的蠻力，只能勉強偏了偏頭：“大白天的，你干嘛？”

    胡澈只親到了林淡的嘴角，心里面多半有些懊惱，卻也知道這個場合不適合做一些更親密的動作，只能充滿遺憾地一手把石凳拉到自己身邊并排放下，再把林淡放在石凳上面，和自己緊緊挨著坐。

    被重新安排好座位的林淡，整個人有些發(fā)蒙。院子里的石桌本來就不大，在四方各擺了一個石凳，他們兩個本來一個東一個南地坐著，還手挨手腿碰腿的；現(xiàn)在這么一來：“熱！”

    胡澈無奈，只能連人帶著石凳，一起搬回原處。

    林淡看得眉頭直抽抽：“你也不嫌重。”明明他們兩個人拜的是同一個師傅，就算胡澈原先會的那些，他上輩子也學過，怎么他就沒法這么舉重若輕？

    胡澈睥睨地看他一眼：“哥早晚會比宮彭彭更厲害，到時候帶著你去仗劍江湖。”

    林淡不理他，想到他之前看過的那幾本胡大哥的“珍藏”，果然這兩人是親兄弟，一點都不帶作假。他一個好好的大少爺當著，干嘛非得風餐露宿地仗劍江湖？再說，胡澈一個學子，干嘛去和宮彭彭一個武人比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