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仆婦侍女一愣,面面相覷。 春娘真的急了:“我的小心肝噯——你是想急死婢嗎——”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疾行的腳步聲。接著,人影一腳跨入,從屏風后轉了進來。 “春娘,她怎還沒起身?都等了多久了?” 人隨聲至。魏劭已經大步地走了進來,停在那面屏風側旁。 他的視線瞥了眼還坐在床上的小喬。話卻是對春娘說的,語調仿佛不悅。 侍女仆婦沒想到三天前就走了的男君,這會兒竟然又冒了出來,驚訝。 春娘也錯愕了。 她以為魏劭派了賈偲回來接。 卻沒想到,他自己竟也來了。 只是方才,為何沒在門口見到? “男君稍安!” 春娘很快反應過來。看出男君仿佛有些不耐煩,忙迎上去安撫,“女君立刻就好……” “春娘,你告訴他,說祖母吩咐的,讓我在家守著的。我哪里都不去。” 小喬眼角風也沒看一眼突然現身的魏劭,淡淡地道。 魏劭目光投向小喬,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房里站滿了人,卻全都大眼瞪小眼,無一人作聲,氣氛安靜的可怕。 春娘簡直快要透不出氣了。手心一股股地往外冒著汗。 “男君勿躁!”她趕緊打圓場,“女君并非存心要拂了男君的好意。只是家中諸事繁雜,一時脫不開身……” “你們都出去!”魏劭打斷道。 仆婦侍女立刻呼啦啦走光了。 春娘看男君。他的視線落在女君身上。 春娘看女君。她依然那樣擁被坐于床上,眼睛不看男君。 春娘也是心力交瘁,無可奈何,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房。 等房里只剩兩人了,魏劭走到床邊,剛開口要說話,忽似聞到什么似的,俯身朝她湊了些過去,聞了她兩下,眉頭又皺了皺:“你又飲酒了?” 小喬道:“飲了。如何?” 魏劭眉頭皺的更厲害:“你分明一喝就醉,醉了不省人事。如今還是一人在家。怎就不記前次醉倒的教訓?” 小喬慢慢轉過頭,盯了他片刻,唇角微微翹了翹:“君侯是怕我又爛醉如泥人事不省,若遇上個禽獸不如的男子,會將我辱了去?” 魏劭愣了,眼底迅速掠過一絲狼狽,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的神氣,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你當我想?是那日你醉倒,我好意抱你回房,放下你后要走,你自己留我不放的。只是你當時醉了,這會兒大約記不得了罷了。” 小喬雪白貝齒緊緊咬住下唇,最后道:“才知道我酒后亂性,是我的不是了。確實委屈君侯了。只是這會兒半夜三更的,君侯不讓人睡覺,跑回來招惹我做什么?” 魏劭干咳了一聲:“先前我送祖母去無終城,臨走前,祖母叮囑,說思量過后,覺得將你一人留家里不妥,要我將你帶去晉陽。我覺得祖母安排有她道理。是故又折了回來,接你同去。” 小喬道:“祖母臨走前,怎沒對我吩咐過,要我隨你去?況且我這里過的好好的,我不去。” 魏劭道:“你去不去?” “不去。” “去不去?” 魏劭頓了一頓,又問一遍。 “說了,不去。我要睡覺了。” 小喬不再理會他,朝里躺了下去,背對他,閉上了眼睛。 魏劭盯著她給自己的后腦勺,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忽然一腿跪在了床上,俯身過去,伸手將她捉小雞似的從被子里拖了出來,拽過一件掛在一旁置衣架上的鑲狐皮長斗篷,往她身上一裹,又拿起她脫地上的鞋,捉住她腳強行套了進去,半是抱,半是拖地挾了便往外揚長而去。 身后掉了一地的下巴。 作者有話要說: 冬至好~ 明天見~ ^_^ 第99章 12.22 魏劭起先還挾小喬往前,見她不肯配合,拳頭擂在自己身上,咚咚作響,這倒罷了,腳還死命抵著不肯前行,漸漸躁了起來,索性將她橫挾在了胳膊里,也不管她如何掙扎和捶打,大步往著門外走去。到了馬車前,在賈偲瞪的滾圓的雙目注視之下,將她一把丟了進去,“砰”一聲關了門。 馬車里鋪著厚厚的皮毛茵墊,小喬被他這么丟下去,翻了個滾,倒沒覺得疼,只是狼狽,坐起來喘著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一只鞋不知道丟哪里了,光著只腳。 忽然門又開了,魏劭再次露臉,“呼”的往里丟進來一只鞋,又“砰”一聲,再次關門。 小喬聽到他和賈偲低聲說了兩句話,馬車就動了起來,朝前行去。勻速行了段路,小喬聽到外頭傳來聲音,似是到了西城門,爬起來扒開望窗看了一眼,見火把光中,前面有兩個城卒打開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