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們是如何處置這個大丫鬟的？”姜璃問道。

    “現(xiàn)在還在府里關(guān)著，聽說世子妃正在物色人選，想把溪平嫁出去。雖說溪平犯了錯，但到底是服侍了世子爺近十年的大丫鬟，世子爺不出聲，世子妃也不敢隨便挑個人就把溪平給嫁了。”十華顯然是知道溪平的身份的，知道姜璃會關(guān)心，所以特意查過了這事。

    溪沙是姜璃最為看重的心腹大丫鬟，溪平是她堂姐，姜璃的性子知道了，必不會不管的。

    這日晚膳后，姜璃用完飯就跟大嫂莊氏道：“大嫂，母妃聽說哥哥的一個側(cè)妃有孕，特意讓我給她捎了些東西，只是這幾日如何不見這位小嫂子？”

    莊婉如聽言面色微微一僵，隨即面上便浮現(xiàn)了一絲難過的神色，先是欲言又止，繼而緩緩道：“哎，瑾惠，這事原本是不想跟你說的，免得給你新婚添了晦氣。你不知道，就在半個月前，你那小嫂子已經(jīng)小產(chǎn)，現(xiàn)在還臥病在床呢。”

    姜璃扮作第一次聽說這事的樣子，大吃一驚了下，抿了抿唇，道：“大嫂，不是聽說那孩子已經(jīng)有四個多月了嗎？這，如何就能小產(chǎn)了呢？”

    莊婉如就簡單把事情掐頭去尾跟姜璃說了一遍，只道是楊側(cè)妃的表妹愛慕世子，花朝節(jié)趁世子喝醉酒表白，不小心就被楊側(cè)妃撞見了，楊側(cè)妃一激動孩子就沒了。其實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姑娘家花朝節(jié)向心上人表白愛慕之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第二日也就揭過去了，只是楊側(cè)妃愛妹心切情緒太過激動才把事情鬧大，又把孩子給折騰沒了云云。

    最后拉了姜璃的手，語重心長道：“瑾惠，你還小，我看你和項二公子現(xiàn)在感情深厚，可是再深的感情也有趨于平淡的時候，你別嫌嫂子說話不好聽，將來但凡項二公子納什么側(cè)妃姨娘什么的，只要越不過你去，你只擺正了心態(tài)，不要太當一回事，只好好撫育兒女，孝順公婆就好了，千萬別作，把好好的福氣都作沒了。”

    姜璃的臉霎時就黑了下來，她抽了手，道：“大嫂，母妃說過，無論何時，立身要正，沒影的事，豈可往自己夫君身上潑臟水，先把他貶低了。我想，楊側(cè)妃的事，大嫂還是好好查一查，莫讓別人污蔑了我大哥，平白污了名聲。”

    莊婉如聽了姜璃的話，臉色再次變了變，有些不自然道：“瑾惠，這如何關(guān)你大哥的事？不過是個丫鬟貪慕榮華做下的事，怎會污了你大哥的名聲？大嫂知道，你是關(guān)心你大哥……”

    “大嫂！貼身大丫鬟犯事也是大哥御下不嚴，而且我相信既然是大哥的貼身大丫鬟，人品能力應是信得過的，如何會行此等不周密之事，我看這事可能還有內(nèi)情，大嫂何不再查看查看？”姜璃沉聲道。

    姜璃原是不打算插手，只稍微跟大嫂莊婉如露點意思讓她再查查，莫要污了大哥的名聲，然后將溪平要過來的。

    她潛意識里還是認為應該是那曾家小姐有問題，所以也就直接跟大嫂說了，誰知大嫂竟然油鹽不進，還自有一番道理，所以很有些不悅。

    莊婉如臉色難看起來，她盯了姜璃片刻，才擠出一個笑容，道：“瑾惠，你說的也是，你放心，這事大嫂會再查查。只是瑾惠，你是嬌客，你大哥的房中事我看你還是不要管了，省得傳出去還污了你的名。”

    姜璃聽了前面也就罷了，聽到后面，臉色頓時氣得有些發(fā)白，她倒真是不知道，她大嫂竟然這般厲害。

    姜璃這日回到房中，越想越覺得大嫂的態(tài)度奇怪，突然想到昨日，大嫂曾說過梅菀思也就是宜欣曾來過這里住過幾日，心里一凜，大哥出那事之時不恰恰是宜欣走后不久的事？

    宜欣本因為要嫁到北遼，當初可是和緋莎公主打的火熱。緋莎公主那女人，簡直沾到哪里，哪里就有男女是非，她怎么忘了這個！

    原本姜璃是沒有打算插手大哥的家事，不過只是想提一下大嫂，讓她去查而已，可不曾想這稍提一下，卻讓她疑心起了自家大嫂。

    若是，若是這事宜欣也插了一手，那以宜欣和大嫂的關(guān)系，將來兩人來往必將更加緊密。韓忱的手段姜璃是知道的，若是大嫂聽了宜欣之言，做多了齷蹉之事，就相當于被宜欣拿住了大量把柄，那……姜璃簡直不敢深想。

    牽涉到宜欣，韓忱，原本并不想插手太多大哥后院之事的姜璃卻覺得不能不管了。想到前世就是被韓忱齷蹉手段害死的父王，她不能任由任何潛在的危險在自己大哥身邊。

    姜璃凝眉坐了一會兒，便命了十華繼續(xù)去查探，又命了貼身丫鬟雨新找機會找大哥的另一個貼身大丫鬟良平說話。

    這日項墨外出辦事，深夜才歸，他回來時，姜璃已經(jīng)睡著了。

    項墨撫了撫姜璃微蹙的眉頭，心里有一絲不忍，他知道她在為她大哥的事情煩惱，只是這事他不打算給她直接的幫助，一來這是安王府的家事，姜璃插手還可以一說，他插手就不好了，二來他希望姜璃能自己試著處理這種內(nèi)宅事情，此事說來不算特別復雜，卻牽涉到各色人心，讓她經(jīng)歷一遍也好。

    他是把她護在手心，可是即使護在手心，他也希望她能夠繼續(xù)成長。

    姜璃到陵安城的第三日便是觀音誕，姜昉想帶著meimei出去走走，也看看陵安城的風景，便安排了一家人去陵安城最大的寺院陵原寺禮佛。

    陵原寺在陵安城附近的山西陵山上，風景幽美，寺外的觀音誕又多慶祝節(jié)目，正是踏春欣賞民俗風情的好時候。

    姜昉和世子妃莊婉如一早便攜了姜璃夫妻一起到了寺里，禮完佛，用完齋飯，莊婉如和一些官家女眷說話，姜昉卻帶了項墨姜璃去后山。

    這日到陵原寺的大大小小的官家女眷不知凡幾，姜璃留在陵安城的時間不多，姜昉并不欲meimei把時間都花在和這些女眷們說話上。

    況且項墨和姜璃是隱姓埋名入得陵安城，并沒有公開身份，雖然有些官員大抵知道，但項墨和姜璃身份高，只要他們不愿意說，其他人就得當作不知道。

    后山的杏花開得很好，滿山滿眼滿地的粉白，倒像是誤入了一片仙境，總算是讓姜璃的心情好了些。走的累了，項墨和姜昉在前頭說話，姜璃就停了下來坐在一旁的小亭子里休息。

    她看了一眼隨侍在一旁的良平，道：“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良平是先前出來時，姜璃特意找她大哥要了陪侍在她身邊的，道是怕萬一走丟了，也好有個熟悉這邊的丫鬟陪侍。

    良平和溪平一樣，是自小伺候安王世子姜昉的貼身丫鬟，照一般世家規(guī)矩，這兩個貼身大丫鬟一般都會被收房，但安王世子冷淡自持，對男女之事并不熱衷，安王妃治家又嚴，丫鬟多規(guī)規(guī)矩矩，因此良平和溪平一直都還只是大丫鬟，未成為安王世子的房里人。

    但兩人地位卻很超然，安王世子未成親前，他的內(nèi)外書房，人情往來，內(nèi)外院皆是這兩個大丫鬟打理。

    就是姜昉成親，世子妃莊氏到了陵安城之后，姜昉的書房，外面很多的賬目也還是良平和溪平管著的，姜昉絲毫沒有讓莊氏插手的意思。

    昨日雨新找良平說話，良平就轉(zhuǎn)達了想私下見姜璃有話要稟報姜璃的意思。今日禮佛，姜璃就找哥哥姜昉要了良平陪侍。

    良平欲跪下，姜璃道：“不必了，你把那點心鋪到這桌上吧。”

    良平懂得了郡主的意思，這是讓她一邊做事一邊自然說話的意思，這樣也不會惹了別人的眼。

    良平?jīng)]有再出聲，沉默的和雨新一起把桌布攤開，再從籃子里拿出帶來的點心，慢慢擺在了桌子上。

    姜璃又對雨新道：“雨新，你去前面把哥哥和二公子都叫過來一起用些點心。”

    雨新知這是讓她去周邊把風又拖住世子和姑爺?shù)囊馑迹銘Z退了下去。

    雨新離開，初蘭便站到了亭外守著。初蘭性子冷淡，和十華不同，但凡姜璃沒吩咐的，只要無關(guān)姜璃安危，她絲毫半點不關(guān)心。

    “郡主，請郡主救救溪平吧。”雨新一離開，良平幫著姜璃盛了些梅花燕窩燉奶，遞到姜璃面前，就忍不住開口求到。

    姜璃看著她放下甜品在面前，聞言連眉頭也沒動一下，十華上前先試了一口，這才換了小勺給姜璃用。

    姜璃嘗了一口，這才抬頭看了隨侍一側(cè)的良平一眼，溫和道：“你先把你知道的都說一遍吧，大家都知道的就不必說了。”

    這一眼讓良平微愣了一下，她記憶中的小郡主刁蠻沖動，卻護短的很。溪平是姜璃的大丫鬟溪沙的堂姐，就沖這一點，以前的小郡主肯定二話不說就會把溪平保出來。

    可現(xiàn)在的小郡主目光溫和，卻隱含威壓，冷靜自持，這個小郡主真的不是幾年前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小郡主了。

    可是除了小郡主，她也已經(jīng)別無選擇。

    她抿唇整了整思緒，將原本想說的話卻吞了下去，道：“郡主，溪平是冤枉的。那日曾姑娘來找世子，喝的茶水的確是溪平沏了給世子解酒的。可是溪平若是心有不軌，如何能讓曾姑娘喝了去？況且溪平伺候世子這么多年，若是有心，何須選此時候？”

    姜璃靜靜聽著，并無插言，溫和的目光卻鼓勵了良平繼續(xù)說下去。

    良平的心慢慢定了下來，繼續(xù)道：“郡主，那日茶水有沒有問題且不說，我倒是覺得那日房中的燃香頗有點古怪，所以偷偷將取了些藏了起來，還請郡主過目。”

    姜璃心頭一跳，她看了看良平手上小小紙包里一點點殘余的燃香，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怒意。姜璃伸手想結(jié)果，卻被一側(cè)的十華先拿了去。

    良平?jīng)]有說為何覺得那香古怪，姜璃也因著被她的話引發(fā)不好的記憶而忽略了這個問題，倒是十華對著良平很有些若有所思。

    不過十華對良平的懷疑其實真是冤枉了良平，良平發(fā)現(xiàn)這香的古怪是因為那日她服侍姜昉，在房間里較久，這香對她也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

    良平素來心性堅定，安王世子人中龍鳳，她服侍他十年之久，如何不能沒有一些情愫？可是良平十分之理智，她生了些情愫，就狠狠壓到了心底，根本不允許這絲情愫爬出頭來。但那日她在房中，卻不時對著喝了些酒看書的姜昉爬出了些旖旎心思，差點克制不住。若不是曾涵來訪，她都不知自己是不是會做出些什么來。

    她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所以發(fā)生了那事之后就趁人不注意偷偷藏了些燃香殘渣。果不其然，她沒拿的剩余的燃香第二日就不見了。

    姜璃看著良平空空的手，良久才道：“為何那日世子妃查的時候你沒有交上去？”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冷意。

    良平咬了咬牙，道：“茶水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可世子妃娘娘卻堅持了這個判定。世子妃娘娘并不需要實情，她只需要她想要的結(jié)果罷了。”

    她沒有說的是，世子妃莊氏早就看她和溪平不順眼，尤其是溪平，相比沉默寡淡的自己，十分貌美又聰慧，最得世子另眼相看。

    姜璃只覺得心里難受，她不希望是這個結(jié)果，大哥的后院誰都可以有問題，但不應該是大嫂，因為誰都能處理，可如果是大嫂，那該如何辦？背著祖父給定的還恩的婚約，不是什么根本大事根本不可能休妻或和離。

    姜璃接過十華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抑了抑心里的情緒，才繼續(xù)開口問道：“此事，大哥為何一直不出聲？還有，為何花朝節(jié)，曾涵可以跑到大哥的院子里？”據(jù)她所知，她大哥可不是這樣的人。

    良平猶豫了一會兒，欲言又止。

    姜璃把水杯猛地放到了桌上，冷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隱瞞些什么？你找我，不就是因為知道在這陵安城你再也找不不到第二個人可以幫你們了嗎？可是要找我替你們做主，還要吞吞吐吐，說一半留一半，怎么，讓我不明情況就去給你們當槍使？”

    良平大急，忙就要跪下卻被十華給拉住了。

    良平咬著的唇幾遇出血，終于出聲道：“世子爺，他當年真正有意的姑娘其實是曾姑娘，但曾姑娘柔弱，又深受楊側(cè)妃母女大恩，得知楊側(cè)妃娘娘心儀世子爺，便退讓了。那日是花朝節(jié)，想必曾姑娘想見見世子爺，就到了世子爺?shù)脑鹤永铩Ｊ雷訝斪砭疲缓缶桶l(fā)生了逾矩之事。”

    姜璃臉色大變：“那楊真是怎么回事，我大哥是那種別人隨便塞個女人就會要的嗎？更何況還是心儀之人的表姐？”

    納了楊真，就等于是絕了再要曾涵的路，他大哥就算不能娶曾涵，也斷沒有人家讓他納誰他就納誰的道理，而且為何外面?zhèn)鞯亩际谴蟾绲男纳先耸菞钫妫?/br>
    “是楊側(cè)妃娘娘的姿態(tài)一直讓人以為世子爺喜歡的是她，奴婢不知世子爺為何對此默認，想來也是和曾姑娘相關(guān)的。而且，楊家是王爺?shù)睦喜肯拢来S老王爺王爺征戰(zhàn)，楊側(cè)妃當眾說愿意為世子妾，就是王爺也不準世子掃楊家臉面。其實王爺早就有意世子爺和楊家聯(lián)姻。”

    姜璃小臉氣得煞白，娶妻是因為祖父的決定，納側(cè)妃是父王相逼，她大哥這過得是什么日子？！

    不得不說，姜璃相當護短，她考慮事情的出發(fā)點下意識里排在最先的永遠是她大哥，她大哥的感受和需求，而絕不會認為她大哥有什么錯。

    如果這樣說，大哥的沉默是因為曾涵？大哥肯定也覺得那日之事有些蹊蹺，但他為了維護曾涵，就保持了沉默？

    那導致這事發(fā)生的主謀到底是大嫂，還是曾涵？若是曾涵，既然大哥喜歡她，她也沒必要做爬床這種事啊？不，她既然當初拒絕了大哥，就不應該會在自己表姐懷有身孕的時候做這種事！除非她心里恨毒了她表姐，故意害她！但這卻是兩敗俱傷的笨法子。

    “嗯，我知道了。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溪平那里我會跟大哥說的。”姜璃道。

    有了心事，姜璃下午游園觀景都有些蔫蔫的，她看他大哥溫和沉穩(wěn)，俊雅出塵的樣子，心里更不是滋味，自小在她眼里，大哥都是非一般高大的存在，當年，大哥在京中聲名可是比那周衍都要強多了，卻不想，他過得竟然是這樣的生活。

    姜昉屢次感覺到meimei憂傷的眼神，汗毛差點都豎了起來，但項墨在旁，他雖然自小疼愛這個meimei，卻和她委實接觸不多，也不知meimei這好端端的又是怎么了？他狐疑的掃了項墨好幾眼，心里暗道，希望不是這小子欺負了他寶貝meimei，不然還是讓meimei留在陵安城別去西夏好了……

    眾人回到了舊安王府中已過了用膳時間，簡單用了膳就各自回房了。

    姜璃回到房中就把那殘余燃香給了傅姑姑查驗，因傅姑姑已經(jīng)多次接觸了緋莎公主所用香料，只稍微捻了捻，聞了聞，就道：“是和緋莎公主過往所用香料有相同成分，可使人致幻生情。”

    致幻生情，緋莎公主來來去去會的就是這一招啊，只不過手法不同，香料不同，效果也不同而已。

    致幻生情，姜璃琢磨著這四個字，她突然想，她大哥既然喜歡那曾涵，這香更能催人心中情絲弱點，所以那日她大哥可能有主動，所以事后他才保持沉默，因為他肯定困惑，卻不忍再傷曾涵？

    這樣一想，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大嫂莊婉如設(shè)計大哥和曾涵有染，再引了楊真過去，楊真本就知道大哥對曾涵有意，花朝節(jié)發(fā)生這事自然對她刺激頗大，引發(fā)小產(chǎn)，這小產(chǎn)說不定大嫂也有摻一腳，然后再把事情推到溪平身上。

    除掉了看不慣地位獨特的溪平，楊真又差點一尸兩命，而曾涵呢？發(fā)生這事，想必曾涵再難面對一手把她養(yǎng)大的姑母，也無顏再面對她的表姐，且一輩子背上忘恩負義爬姐夫床的名聲，她如何能在安王府待下去？甚至，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此一計真是把大嫂的眼中釘都拔得干干凈凈。

    第106章 人心難測

    這晚姜璃的心情更加郁結(jié)了。丫鬟作妖也好，側(cè)妃爭寵也罷，都好處置，但育有嫡長子的發(fā)妻世子妃有問題，那就像個死結(jié)，這真的是太讓人鬧心了。

    姜璃不用說，項墨自是已經(jīng)知道了前因后果，甚至了解得比姜璃還要深一些。

    他抱了姜璃在懷，道：“阿璃，此事你查到了緋莎公主便罷了，并不宜多插手干涉，明日就把燃香交給你大哥處理吧。”

    姜璃點頭，有些消沉的道：“我知道，此事我本就不該多管，查到真相，就應該把證據(jù)給大哥，讓大哥來定奪。”

    頓了一下，又道，“我只是，只是有些替大哥難受。那個曾家姑娘，我直覺就不喜歡她，大哥如何會喜歡上這樣黏黏糊糊的女子。”

    其實姜璃有些遷怒，覺得大哥內(nèi)宅亂成這樣很大程度都是由這個曾涵引起。當初她既然拒絕了大哥，那為何還要藕斷絲連，時不時跑到安王府來找一下存在感，給大哥添堵，讓大嫂鬧心？還在花朝節(jié)跑去找大哥，不然如何給人鉆了空子？

    且大嫂雖稱不上多聰穎賢惠能干，但也是標準的大家閨秀模式培養(yǎng)起來的，差不到哪里去，以前剛嫁進來時也是中規(guī)中矩，如若不是生活太不順心，大概也不能行出此事。

    “若大哥對這個曾家姑娘心軟，還護著她，將來后院可能更亂。”發(fā)生這樣的事，甭看那曾姑娘如何惺惺作態(tài)，姜璃敢打賭，最終她還是會入了大哥后院的。

    姜璃簡直越想心里越堵。

    項墨捏了捏姜璃的小手，他很喜歡把玩姜璃的小手，纖細瑩透，柔弱無骨，握著就讓人軟到心坎里。

    “你要相信你大哥。”項墨道，“在你心目中，你大哥是什么樣的人？”

    姜璃皺眉，不知道項墨問這話是何意思，但還是想了想，認真答道：“認真，負責，冷靜，沉穩(wěn)，有擔當，體貼，孝順，功夫好，特別能干，什么事都能解決……”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