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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恩在線閱讀 - 第39節

第39節

    唐貴妃卻淡淡一笑,道,“你來了也好。你若是再來遲一兩日,便見不到這座望仙殿了。”

    阿顧愕然“貴妃的意思是?”

    唐貴妃抬眸,瞧了瞧望仙殿中華麗鋪張的陳設,一雙明眸之中露出眷戀不舍之意“過兩天我就要搬到太極宮西北的昭慶殿去了。以后這座望仙殿就算還在,也不在是從前的望仙殿了。”

    先帝逝世,新君登基,后宮的宮殿就必須空出來為新皇將來的妃嬪騰出位置。至于原來居住在這些宮殿里的太妃,則需搬到太極宮的西北一隅專為太妃備下的宮殿區。因此,江太妃從東都回來,沒有住回從前居住的飛霜殿,而是直接遷入太極宮西北的鶴羽殿。哪怕盛寵如唐貴妃,因著新帝年紀不大,繼位之后很快就臨幸東都,偌大的太極宮沒有留下幾個人,才在望仙殿多眷留了一段時光,但到了此時,也不得不搬到太極宮西北被太妃居住的昭慶殿去。

    阿顧一時啞然。

    一朝天子一朝臣,本就是顛撲不破的真理。望仙殿中神宗皇帝十年不落的恩寵,最終以這樣的方式落下帷幕,令人傷感,卻在意料之中。

    她默然了片刻,開口道,“貴太妃請節哀。昭慶殿想來也是很好的,只要貴太妃記得皇舅舅的情意,便算是不在望仙殿,也沒有什么區別。皇舅舅若是在世,想來不愿意看到貴妃娘子如此自苦。”

    唐貴妃抬頭看了一眼阿顧,唇角綻出一抹微笑,道,“你倒是個會說話的!三郎都不在了,我也不過是有一天,沒一天的熬著罷了。”她目光流轉,整個望仙殿似乎都因為她頹然的目光而哀傷黯淡下來,“若是你皇舅舅能見了你,一定很高興。你皇舅舅生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時常提到你。”

    提起自己的舅舅,阿顧也有些難受,“是么?”

    “怎么不是呢?”唐貴妃記起了神宗皇帝,春花一樣的面龐上頓時明艷動人起來,“你皇舅舅一直沒有放棄讓人尋找你的下落,他總說,他和丹陽公主兄妹感情極深,丹陽公主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他若不能幫meimei找回你,一輩子都不能心安。那一年,他在望仙殿中過年。阿燕得了一個燈花,開心的很,便求著你皇舅舅將她想要許久的和闐玉佩賞給她,你皇舅舅答應了她,卻忽然說起來,‘不知道你顧家表妹如今流落在什么地方?若是我有生之年能尋回,也算是彌補我一生的遺憾了……”竟是徑自在自己面前說起了她和神宗皇帝的舊事。

    阿顧一直耳聞唐貴妃的美艷,回宮一見,唐貴妃的容貌果然名不虛傳,但除此之外,她所呈現出來的性情十分干凈,仿佛碧空下的湖水一般,高興了便晴空萬里,發惱了便波濤洶涌,雖熱烈明媚,卻也純凈天真。

    曾經寵貫六宮的唐貴妃,竟是這樣的人么?

    “阿顧,”唐貴妃頓了一頓,歉然對阿顧道,“阿燕是我的女兒,不過有些任性,她性子不壞,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她太計較。”

    “貴妃娘子多慮了。”阿顧笑著道,“八公主是我的嫡親表姐,我們本當和睦相處,如何會相互計較?”她瞧了瞧殿外的天色,“天色近午了,阿顧先告退了,過些日子再來探望貴太妃。”

    “也好。”貴妃點了點頭,帶著一絲意興闌珊。

    阿顧退出了殿,從宮人打起的簾子下出殿的時候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唐貴妃維持著托腮的姿勢,入神的聽著那一支《好時光》曲,面上神色懷念而又悵然。

    她垂了目,將望仙殿的所有綺麗和深情的記憶,都關在了塵封的記憶里!

    阿顧回到於飛閣,聽聞公主留言,便立即往觀云殿,“阿娘,”

    “聽說你之前找我過來,是有什么事么?”

    公主抬起頭,瞧著近前的女兒。見著天光清朗而幽微的照耀下,阿顧的面色纖薄而明媚,目光清澈而坦然,絲毫不像是為兒女私情而縈懷的模樣,不由心中暗暗慚愧。枉自己自詡疼愛女兒,不想卻還是不如母后了解阿顧的心性,倒是枉做了小人。

    “沒什么,”她笑著岔開了話題,“只是想著你剛剛回到長安,長安和東都的氣候不同,怕你不大適應過的不適。所以找你過來看看。”她瞟了阿顧一眼,“怎么,難道阿娘只能有事才能找你么?這大半天沒見了,阿娘就不能想你么?”

    阿顧不疑有他,投在公主的懷中,笑道,“我也想阿娘了,但凡離了,就想。真想天天就賴在阿娘身邊,永遠不分離。”

    “你呀。”公主彈了彈她的額頭,嗔道,“甜言蜜語!”

    “這段日子有賴姑姑照料著,我挺好的,吃的好,睡的好,沒什么不適,最近也確實覺得精神頭比從前足了。”阿顧揉了揉額頭,笑著道,“我現在是覺得,賴姑姑果然是有幾分真本事了!”

    “自然,”公主笑著道,“若非她有拿手絕活,你阿婆如何會特意把她給到你身邊。留兒,”她頓了頓,道,“你日后,要記得孝順你阿婆。”

    “這是該當的,有什么好說的,”阿顧道,湊到公主耳邊,嘻嘻道,“阿娘,我答應過練好字后給阿婆抄佛經的,如今,我已經開始抄《藥師經》了,等到抄好了就送給阿婆,給她平日里看。你可不能偷偷告訴她……”

    “好,”公主笑的舒心開懷,“阿娘不告訴她!”

    阿顧在太極宮住下,除了早晚到永安宮向太皇太后晨昏定省以及往太妃處習書,便都留在於飛閣中誦書練字,十公主這一陣子卻十分忙碌,她到了開蒙的年紀,從東都回來,便得了一位女師。姬紅萼不討厭念書習字,卻對騎射之事更感興趣,壯著膽子求了姬澤,姬澤微微一笑,倒也應允了她的請求,果然為她安排了一位教授騎射的師傅。

    這一日,她從永安宮中給太皇太后請安出來,姬紅萼跟在一旁一道,喚道,“阿顧。”

    “阿鵠,”阿顧回過頭來,瞧見姬紅萼,燦然一笑,“好些日子沒見,你好像黑了一些?”

    “這些日子我跟著周女師在校場上學騎馬,”兩個人沿著永安宮前的宮道向回走,姬紅萼道,“曬了好些太陽,自然就變黑了。周女師給我挑了一匹小牝馬,只有半人高,脾氣溫馴,十分聽我的話。我騎它跑的可暢快啦!”

    阿顧頓了片刻,笑著道,“這樣啊,聽著真好!”

    姬紅萼看著她有些泄氣,阿顧足疾未愈,不能騎馬騎射,自己想要和她分享自己的快樂,可是這樣的話似乎不太適合說了。她抿了抿唇,轉頭吩咐身后的凝朱,“凝朱,將我備的東西拿過來。”

    凝朱上前,遞出一個朱漆方匣。

    “這是什么?”阿顧好奇問道。

    姬紅萼接過漆匣子,對阿顧道,“阿顧,你看看呀!”圓眸之中含著一絲期盼之意。

    “嗯?”阿顧微微訝然,打開匣子,見匣中明黃色襯袱上,一串蜜蠟手串靜靜的躺在其中,蜜蠟珠子個個顆粒飽滿,色澤潤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雖然并不明白姬紅萼的用意,阿顧還是贊道,“這蜜蠟串肌理細膩,觸手溫潤,算的上是上品了。”

    “是么?你喜歡就好。”姬紅萼道,面上微微泛紅,吭吭嗤嗤的大半響,咬了咬牙,下定決定,一雙漂亮的圓眸望著阿顧道,“阿顧,這個蜜蠟手串是我珍藏的東西,現在我把它補送給你,和你把巧巧換回來,好不好?”

    阿顧的眸子因為詫異而微微睜大。

    姬紅萼面紅耳赤,她雖年紀幼小,但素性豪邁,從來沒有做過送出去的禮物又索回的事情。如今見著阿顧掩飾不住驚訝的神情,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燒,有心想打一個哈哈說算了,但想著姬洛對自己的好處。忍了下來,喚道,“阿顧,算我求你這一次可好?”聲音帶著微微的祈求。

    阿顧慢慢回過神來,咯咯一笑,一雙眸子彎成了嫵媚的新月,調侃道,“原來如此呀!”

    姬紅萼瞧著她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又羞又惱,狠狠跺了跺腳,發狠道,“阿顧,你到底答不答應,給我一句話吧。”

    “瞧阿鵠你說的,”阿顧抿了抿自己的鬢發,故作正經,唇邊笑意卻收也收不干凈,“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巧巧于我不過是一只解悶的鸚鵡鳥兒,于阿鵠你,卻是心頭好,我自當奉還,又何必取什么蜜蠟手串呢?”

    姬紅萼面上一怔,眸中劃過一道感念神情,卻依舊堅持道,“阿顧,你待我好,我記得。但是不成。做人的道理一是一,二十二,你這么想是的事,但我當日卻是該當給你一份禮的。你若是不肯收下這份蜜蠟手串,那么,我也不好意思要回巧巧了。”

    阿顧見她固執,只得取過木匣,將蜜蠟手串套在腕上,嘆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只好笑納了!”

    姬紅萼面上的笑容便瞬間明朗起來,攬著阿顧道,“好阿顧,你最好了!”

    秋意高爽,永安宮旁的楓樹落了一地的葉子,鮮紅明媚。阿顧道,“既然我已經戴了你的蜜蠟手串,一會兒回去,就命人將巧巧送回到你的屋子去。”

    “阿顧,你等等我,”姬紅萼在后頭待了會兒,猛的追上來,挽住阿顧的手,笑吟吟道,“我和你好久沒有在一處聚了,今兒個難得天氣好,便去你的於飛閣盤桓盤桓吧。”

    “嗤。”阿顧忍不住短促笑出聲,瞧著姬紅萼紅了臉,不忍說白話打了姬紅萼的臉面,笑著道,“好啦,我們一處走吧。”

    她邀著姬紅萼進了西次間,在上座紅檀羅漢床兩側坐下,吩咐綈兒道,“去上飲子過來。”

    綈兒屈膝應了,從打開的簾子中出去,不一會兒,便端上來一個托盤,將一盞盛著扶芳飲的琉璃盞放在姬紅萼面前,又將靠近后頭的另一盞姜絲橘子飲放在阿顧面前。姬紅萼飲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扶芳飲,余光瞟見阿顧面前的秘色蓮花盞中冒著徐徐熱氣,里面金黃色的橘片在溫湯中舒展果絲,瞧著十分溫暖,于是好奇問道,“阿顧,你什么時候開始喝這橘子飲了?”

    “回長安以后就開始了,”阿顧抿了一口溫煦的橘子飲,笑著道,“賴姑姑說我身體底子弱,姜絲橘果飲日常熱飲,能夠溫身補氣,調理身子。”

    “這樣啊,”姬紅萼點了點頭,“瞧著倒是挺好喝的樣子,不如給我也……”

    一段尖銳嘶鳴從里面梢間傳出,聲音凄厲尖銳,姬紅萼霍然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奔到西梢間簾下,打開簾子張望進去,渾身一震,面色慘白。

    阿顧焦急惶然,忙命了羅兒推著自己過去看,她坐在輪輿之上停在姬紅萼身后,從撩起的珠簾下望進去,見了殿中情景,“呀”的一聲驚呼出聲,用左手掩了口。

    梢間是阿顧平日里獨自起居之處,西北角香幾上的冰鏤梅花紋白玉香爐被打翻在地上,炭灰濺了一地。直欞百花窗下的金絲八角鳥籠正在空中輕輕搖晃,籠門大開,里面的綠尾鸚鵡已經不見了蹤影。兩三根綠色的羽毛落在地上,一片凌亂,棕紅長絨地衣上滴著幾滴鮮血,那血跡一路延伸,直到窗邊,才漸漸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十公主自得知鸚鵡念的詩的奧妙后就一直想要回鸚鵡,但她一直忍到回長安有東西能夠交換給阿顧的時候,才對阿顧開口…小女孩子還是有著自己的原則的!

    唐玄宗李隆基曾經做過這么一首《好時光》,詞如下:

    寶髻偏宜宮樣,蓮臉嫩,體紅香。眉黛不須張敞畫,天教入鬢長。

    莫倚傾國貌,嫁取個,有情郎。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

    這是一首瞧著簡短又簡單的艷詞。各位姐妹們都是從小到大語文課的過來人,對于這首詞怎么理解自然自有自的判斷。對于我而言,這首詞前半闕“蓮臉嫩,體紅香。”就是寫楊貴妃的。貴妃是四大美人之一,以胖聞名。這“蓮臉嫩,體紅香。”豈不是活脫脫貴妃的寫照?

    為了介紹這首詞,貴妃的判詞特意拖到了今天才發出來。

    貴妃唐真珠判詞(本事詩):

    神仙妃子懾周皇,驪院煙塵掩故章。

    圣主賓辭回不轉,隔池猶唱《好時光》!

    貴妃娘子和三郎的好時光,回不去的好時光。

    第57章 十:芳風散林花(之巧巧)

    姬紅萼站在珍珠簾下,握著簾子的小手微微躥住,其上透出青筋,顫抖了一會兒,猛然奔出於飛閣。

    “阿鵠。”阿顧揚聲喚她的小名,急急吩咐道,“追上去。”

    因著坐著輪輿的緣故,她的行動不免比姬紅萼遲緩的多,待到出了於飛閣,早已經望不到姬紅萼的身影。西梢間窗下一路滴下稀疏血跡,蜿蜒到殿廊盡頭,消失不見。阿顧吩咐羅兒推著輪輿,沿著血跡一路追過去,向西南方向走了一小段路,遠遠的在蘭山亭邊看見了姬紅萼的身影。

    羅兒放輕了手腳,推著阿顧的輪輿無聲的上前。阿顧目光在蘭山亭下逡巡了一遍,落在亭子一側草叢渾身雪白的大食貓身上。雪奴似乎感覺到身上的視線,喵嗚的喚了一聲,回過頭來,一雙藍色眸子慵懶神秘,嘴角邊還沾著一根翠綠色的羽毛,優雅的走開了。在它之前駐足的草叢中,一團僵直的綠色物體蜷縮在原地。顯而易見,大食貓趁著於飛閣西梢間空無一人,闖了進去,叼走了巧巧,折騰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了,才丟在一旁。

    阿顧瞧著草叢中的綠尾鸚鵡的殘骸,心中微微覺得不忍,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姬紅萼。

    姬紅萼將唇抿成一條直線,輕輕上前幾步,來到綠尾鸚鵡的尸身面前,蹲了下去。

    巧巧身體僵直,羽翼狼藉,半個腦袋都不見了,顯見的已經死透了,再也不能神氣活現的在金絲鳥籠中跳躍,鋪展翅膀,用奇怪的腔調念出那一句“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她將頭微微低下去,看著巧巧的尸體,一雙手在袖子下攢的緊緊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啜泣出聲。

    “阿鵠,”阿顧柔聲勸道,“你也別太難過了!”

    姬紅萼抬頭看了她一眼,眸色寧靜,忽的一語不發轉身而去。

    “阿鵠,”阿顧覺得不對,忙追了上來,拉住她道,“你要去做什么?”

    “阿顧,”姬紅萼拼命掙開她的手,“你別攔著我,我要去找八姐算賬。”

    阿顧張了張口。

    這只綠尾鸚鵡很得姬紅萼的看重,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卻不知道,原來姬紅萼心中竟是將巧巧看重到這般地步了!有心想要勸一句,“不過是一只鸚鵡罷了。”但不知道為何,竟沒能將這句話說出口,頓然片刻,方出口勸道,“阿鵠,我也不想攔你,只是想問你一句:你這么做的后果,你自己心里清楚么?”

    要知道,就算姬紅萼便是再喜歡巧巧,巧巧也不過只是一只鸚鵡罷了,八公主卻是天潢貴胄,先帝愛女,論長幼、論尊貴都在她之上,若她為了巧巧發難八公主,說到長輩面前,自己卻是占不到太大的理。說到底,雪奴不過也只是一只畜生,貓吃鳥是它的天性,并非出于八公主特意指使,以此責到八公主頭上,八公主固然脫不了縱容愛寵胡鬧的罪名,但因著一只扁毛畜生而和jiejie杠上的姬紅萼也難免會有不敬長姐、不恤姐妹之情的名頭,不會有好果子吃。

    一陣西風吹過,將禁苑中的林花吹的滿地都是。姬紅萼靜靜站在苑中花樹之下,頓了一會兒,看著阿顧忽然道,“阿顧,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許你是那種天性謹慎的人,做一件事情總要想了又想,想的通透了才會去做。這是你的好處,我學不來,也不想學。”秋日的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將右側的睫毛染上一層金色的色彩,竟染的她的神情峭拔起來,她揚起小小的下頷冷冷一笑,笑意中有一種決絕的尖銳,“我覺得凡事還是肆意痛快的好。姬華琬縱著她的貓吃了我的巧巧,我就要掀翻她的臉面,讓她給我好看。縱然最后因此受皇祖母和皇兄責罰,我也甘愿領受,絕無后悔。”語畢,她甩開阿顧的手,轉身決然離去。

    阿顧怔了怔,站在原處,望著姬紅萼遠去的背影,一時竟做聲不得。

    自回到長安以來,她一直韜光養晦、小心翼翼,但看到今日姬紅萼目中耀眼的光芒,她忽然有些心悸,并從心底漫出的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原來,在自己本心里,也是羨慕這種快意恩仇的舉動的么?

    “娘子,”紗兒輕輕問道,“咱們要回去么?”

    阿顧回過神來,將手按在輪輿把手上,吩咐道,“追過去看看。”

    從永安宮出來,向東南便是東海池,過了東海池,走不遠便見了千步廊。秋日午后的陽光十分燦爛,在千步廊旁高高的毬場亭中,正面面對著廣闊的宮廷馬球場,兩側則種著簇簇菊花,如今正值秋日,各色名品菊花開的姹郁嫣然。宮人們將松軟的毛皮墊子墊在亭中石凳上,六公主姬玄池和八公主姬華琬相對而坐,觀望著秋日風情,姬玄池飲了一口手中的烏梅漿,瞧著亭側盛開的菊花道,“這千步廊的菊花開的倒十分出色,難怪八meimei有雅興邀我來賞菊花。”

    姬華琬收回投在姹媚菊花上的艷麗目光,淡淡笑道,“六jiejie喜歡就好。”

    雪奴從東北的花叢中踱步出來,邁著優雅的步子上了亭子,輕身一躍,想要如同往常一般,躍進自己嬌美的女主子懷中。

    姬華琬伸出兩根手指拎起雪奴,嫌惡道,“雪奴,日常給你備的鮮魚不夠你吃么?在外頭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弄的這么臟?”將大食貓扔到一旁的小丫頭懷中,吩咐道,“收拾干凈了,再抱過來給我。”

    小丫頭屈膝應了,抱著雪奴退出去。

    姬玄池望著小丫頭懷中雪白美麗的大食貓,笑了笑道,“八meimei對雪奴倒是很疼。”

    姬華琬妙目瞄了她一眼,淡淡笑道,“六jiejie不知道,這宮中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就算是面對面,也猜不著,摸不透,所以我寧愿抱著一只貓。因為貓性情很真,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不像人會作偽。有時候,人不如貓,反倒不如貓兒讓我覺得親近。”

    姬玄池被她的話一噎,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姬紅萼就在這個時候沖上了毬場亭,八公主跟前的宮人瞧著失色,忙要攔住她,但姬紅萼像一匹橫沖直撞的小馬駒似的,如何攔的住。就看著姬紅萼宛如一陣風一樣沖到了姬華琬面前,將手中的空鳥籠擲到姬華琬面前,“姬華琬,你賠我的鸚鵡。”

    “笑話,”姬華琬挺直脊背,冷笑道,“你的鸚鵡出了事,憑什么找我來賠?”雖一時之間并不清楚事態,但姬華琬長期以來盛寵形成的傲氣使得她在面對突如其來的質詢之時,本能的選擇擺好了陣勢,反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