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
所有的人都在等他…… 而看著這些人慢慢抬起頭,眼光都沖向他。 似乎是醞釀著什么要把他吞噬的陰謀。 他下意識的轉身,想要離開這個空間。 可是他的記憶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麾最,經過調查你的伴侶已經被確認為境外jian細。” “麾最將軍,這名jian細的真實身份不是人類。” “將軍,他已經全部承認與您的婚姻是為了獲得您的信任與庇護。” “根據中亞聯盟第一代監察智腦的審判原則,您需要接受調查。” …… “……將軍……境外jian細……已經確認……死亡。” ……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如同戰神一樣的麾最,帝國軍的脊梁一般的將軍。 中亞聯盟最年輕也最強的超能者…… 那一刻,他眼中的震動和崩潰能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到高峰崩塌一般的聲響…… “麾最……” 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的麾百川,赤紅著雙眼沖到麾最的身邊一手抵住了麾最的后背。 那一刻麾最的腦子仿佛被自己的紫金閃電擊中。 他的耳朵里都是嗡鳴的聲音。 “什么?……我……沒聽清……” 麾最站在原地,已經有些呆滯的直視著所有的官員。 麾百川聽見了麾最的話,雙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侯長明站在所有官員前面,看著身邊的同僚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樣子。 也只能繼續這個麾最必須面對的現實…… “將軍夫人……已經確認死亡了。他原本身體機能就出現了問題,后期又為了和科學院繼續交易提供身份掩護。所以在不斷的實驗過程中,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生命頹勢。 在扣押夫人這期間,我們都給了他最大限度的禮遇。他也很配合,并且將全部的真相都和盤托出。 所以將軍,夫人的事情請節哀國家的未來還需要您的保駕護航……” 侯長明在最大限度的挽留這個難能一見的強者。 為了自己的老朋友,也是為了這個國家…… 何酒作為一個jian細固然可恨,但是麾最也是受害者。 所以在這一點上,就算在場的高官們有政見不和也完全同意侯長明的這番說辭…… 只是,大家一廂情愿的認為鐵血將軍就算再怎么為了一個jian細,感到驚訝和沉痛……也不至于真的放棄自己如今的地位和名譽,最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然而…… 這里所有的人還是低估了何酒在麾最心中的分量。 麾最用了足足十幾分鐘才緩過神來,問了一句何酒的尸首在什么地方。 就當大家都為此不發一語,選擇沉默時。 終歸是麾百川再也看不下去,輕輕的站在麾最身后說了實話。 “兩個月前,帝都被突然侵襲。怪物四處破壞……我們還沒來得及為何酒收尸,月心零號就被破壞。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何酒了……” 話畢,麾百川抿著唇面色也滄桑了許多。 第317章 【迷惘尋找】 之后的事情就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當眾辭職。 又或者說,那根本不能稱之為辭職…… 因為帝國軍在歷史上,從沒有哪一位將軍是除了戰死沙場之外,擺脫這個重擔的。 無上的榮譽背后,往往都是人們想象不到的沉重。 如果說強者就應該背負沉重,那么有一天當他們不愿意在繼續的時候,剩下的人又應該怎么辦。 摘掉軍帽,脫掉扣滿了勛章的軍裝。 麾最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留下…… 他果然還是沒能如了何酒的意,為了自己的責任而選擇繼續隱忍。 麾百川那時候也沒有選擇阻止自己的兒子。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已經到了要崩塌的時候,那么有沒有麾最…… 其實都不會有什么改變。 而他們剩下的這些人可做的,無非就是繼續為自己的希望而打拼。 至于麾最…… 他已經認定他的希望在何酒存在的方向。 所以,他們這群被保護的人也似乎沒資格要求麾最必須為了他們的希望而放棄自己的…… 所以當麾最的身影消失在了那個會議室的時候,還企圖追出去挽留的人都被麾百川攔住了…… “總督軍!” 有人萬分不解的瞪著麾百川。 “他畢竟不是真的鋼鐵。是人就免不了有弱點……沒了麾最……帝國軍還是帝國軍,中亞聯盟還是中亞聯盟。” 沒人知道說出這句話的麾百川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他是個過來人,也是當事人…… 他能夠理解麾最的心情,更知道保持冷靜完成自己的責任有多么重要。 無論最后麾最回不回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麾百川想…… 那也一定都是注定的結局,他們只是凡人一切都交給上天來決定。 在漫長到算不清楚時間的日子里,麾最穿過荒蕪的戈壁搜尋著任何有可能的信息。 在何酒完全處于‘死亡’狀態的時間里,何酒當然不可能感受得到任何時間的流失。 死去的人,就像是被時空擱置在其他世界的存在。 一直到何酒的身體機能隨著營養的補充慢慢回復,何酒才在那個空曠黑暗的洞xue里面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活著…… 呆呆的坐在黑色細絨的大床上,黑紗狀的床幔有時會被洞頂處的風撫動。 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在何酒本來麻木的腦海中閃現。 【何酒!醒醒!】 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在那些記憶的碎片中呼喚何酒。 何酒也忍不住的偏偏腦袋,感覺自己似乎對這個聲音十分親近信任。 【何酒……】 然而,破碎的記憶里,他好像還是傷到了他…… 冰冷的自己毫無反應的看著他的眼中的痛苦和詫異。 而他卻還是吃下了手中的rou。 那足以保住他姓名的rou…… ‘不!……這個人是誰?!……不!我要去救他!……’ 一遍遍在腦海里閃爍的記憶碎片,漸漸勾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 何酒甚至不知道那個記憶里的男人是什么人? 他甚至分辨不清那個男人rou和他吃過的其他rou有什么不同。 但是不一樣……那個人被他重傷了,他可能會死! 呼!的一下。 原本目光呆滯的何酒一下子從那張大的離譜的床上站了起來。 守在遠處的黑清欄以為這是沉寂了好幾天的何酒又餓了,想要外出覓食的原因。 所以守在流徒大殿內的所有人都像是有一個默認的規矩一樣。 沒一個人會阻攔要出去吃東西的何酒。 ‘反正,如果有不長眼的家伙湊近。他都會把他給吃了。’ 黑清欄冷冰冰的想著,并不認為這個完全沒有意識的食rou生物,會離開流徒的老巢。 畢竟在遠離整個黑峋山系的地方,都四處游走著吃人的陷阱還有怪物。 真正能夠吃下肚子的食物,也只有著附近最充足。 黑清欄篤定認為,何酒一定會像之前的每一次覓食一樣。 在黑峋境內填飽肚子,然后自己回來,或者等著他們將他引回來…… 然而終于這一回…… 一直到秦烈西夾著巨峰落地時,何酒都沒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