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
而這個過程中,當然就是與自己對抗的過程。 第315章 【對立相殺】 何酒在接受了死亡這個結界的時候,就壓根沒想過自己還會醒來。 因為對于他而言,最好的結果就是平靜的逝去。 可是除了這個最好的結果,當然還有另外一種不那么好的結果。 那就是他的身體背叛了他的意志…… 寧可,以一個背離全部過去的惡魔身份活著。也不想躺在冰冷的土地中接受宿命。 何酒終于還是成為一個被命運的輪盤隨意玩耍的棋子,墮入了那本不該墮入的邪道。 “真是難為你啦,麾最……竟然找上門來送死?!?/br> 帶著十足的嘲笑意味,秦烈西摟著已經被穿好白衣的何酒俯視麾最。 長時間的征戰,并沒有在麾最這個怪物一般的人身上鑿刻出多余的痕跡。 只是他眉目間的冷靜與堅毅似乎終于為了秦烈西懷里的人所動搖。 追尋何酒的痕跡用了一段很漫長的時間…… 麾最也在重新調整了峻南的大局之后,快速回到了帝都。 得知帝都曾遭受劫難,并且還有關于何酒的種種之后。 麾最果不其然就如同何酒猜測的一樣,無比痛苦……但又無可奈何。 原本按照何酒的意思來說,如果見到了他的尸體,至少麾最是會死心的。 在怎么痛苦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至少麾最會忍著痛活下去。 然而,偏偏何酒沒能算到秦烈西這個意外推翻了他的計劃…… 不僅半路劫走了他的尸體不說,還在他昏迷期間不斷給他喂食鮮血。 這個無心的舉動,直接導致了本來還沒可能那么快醒來的何酒,有了醒轉的跡象。 而至于麾最為了何酒當著無數官員和下屬的面,摘掉軍帽脫掉軍裝的舉動…… 也讓那些根本不清楚真相的人意識到,何酒這妖孽將他們的戰神蠱惑成了什么模樣。 所以此時此刻,真的已經孑然一身的麾最,他為了找到何酒幾乎拋棄了自己的全部。 “麾最,你知不知道我想殺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好好的呆在人群里自保不好嗎?……” 秦烈西從翠鷂的背上走下,一邊的黑死獸自然而然就伏下身體將何酒背在背上。 無知無覺的何酒耳邊開始漸漸出現聲音,當秦烈西與麾最面對面劍拔弩張時,何酒的手有幅度的動了一下。 “呼……安……” 黑死獸瞪著血紅的眼珠看著秦烈西與麾最,卻并未注意到何酒的微動。 “……” 麾最的眼睛冷冷的瞪著秦烈西,仍由秦烈西挑釁也依舊一言不發。 “算了~既然你人都送上門來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得不到麾最的回答,秦烈西也懶得和麾最胡扯。 持有冥滅珠傍身,并且身體重回頂峰的秦烈西如今不論怎么看,都應該是比麾最更恐怖的存在。 然而當這兩人打起來之后,該是體能嚴重不足并且身體極端疲累的麾最居然能和現在的秦烈西打個持平?! 不可思議,這簡直不可思議…… 難道真如那群無能的手下們所說,麾最已經突破了又一個高峰?! 但是這不可能?。亏庾畈还茉趺凑f都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就算他從小就有天賦異稟的異能,外加后天的勤奮專注,可以在二十幾歲的年紀就達到頂級超能者的境界。 可是要知道就連當年的慕戰突破瓶頸期也足足用了十幾年的功夫啊! 麾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難不成麾最也找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寶物嗎? 秦烈西和麾最越交手,越驚訝的無以復加。 而麾最又如何不是一樣對現如今的秦烈西感到難以置信。 五年前在戰場上和這個怪物交手的時候,對方還只是個沒什么地位的流徒之首而已。 就算是和那時候的自己打也就只是占個略輸一籌。 可是現在,秦烈西居然在那種心肺被損,原力被耗的情況下恢復完好。 并且還能和現在的自己打到持平?! 麾最心中有意外,秦烈西一樣有意外。 他們二人能在短時間能獲得強大的力量,前者是因為拖了何酒這移動生命脈源的福氣。 后者則是因為數年的苦心經營…… 不管兩人到底都是為什么變強的,反正他們之間肯定是水火不容。 這一局打斗要是真就這么繼續下去,最終的結果當然就是同歸于盡…… 麾最長途跋涉,千里尋妻當然不會想死。 秦烈西蟄伏多年,總算一朝得勢自然也不想用自己給麾最填命。 大家都還有未完的執念,都還有想要把握的東西。 所以本著想要取麾最性命的念頭,結果還是只能依靠自己的愛寵幫助。 秦烈西眼中閃過狠戾顏色,就叫了一聲安朵! 卻半天都沒得到回應…… 秦烈西和麾最對決哪里還有可能他顧,對于遲遲不來上前幫自己的黑死獸,秦烈西心中詫異。 卻也只能悄悄找機會一看究竟。 而至于麾最,當他看見那黑色的怪物乖順的伏下身體,由著死而復生的何酒慢慢睜開眼睛后…… 麾最心里還顧不上高興何酒未死的現實,就立刻被何酒那完全陌生的眼睛潑下一盆冷水。 那當真,一個死人看著另外一個死人的眼光。 何酒扶著黑死獸慢慢站直了身體。 麾最也因為何酒的突然醒來心有所亂。 秦烈西趁著麾最動搖的機會,立刻拉開距離轉身就看到了他日日呆在帶在身邊的‘尸體’驚喜般的復活。 “韓九!” 秦烈西此時也顧不上和麾最繼續拉扯。 大喜過望朝著何酒沖過去,敞開懷抱人還沒接觸到何酒,就被一雙狠絕的手直接貫穿胸口…… 何酒毫無生氣的眼睛仿佛什么都沒看,也仿佛什么都看了。 那是完全沒有焦點的一雙眼睛…… 何酒的手瞬間抽出,手里抓著的正是一團還溫熱的血rou。 秦烈西難以置信的瞪著面前的少年,直到何酒毫無猶疑的將那血rou送入自己的嘴里大快朵頤時。 秦烈西才真的明白……這個何酒與當初他見過的那個哪里不一樣了。 毫無防備之下被何酒重傷,秦烈西只能在何酒的第二次攻擊道來之前快速移動到一邊。 在這個荒蕪的戈壁里,強烈的光照之中。 最震驚的還不是那個一上來就被貫穿胸口的秦烈西。 就站在不遠處的麾最,心中的瞬間的驚喜,瞬間的疑惑,瞬間的驚詫全部都交織在一塊。 他從帝都追出來的時候,甚至想過要是他找不到何酒,要是他死在了這可怕的境外怎么辦? 什么惡劣的情況,麾最都幻想過…… 可是唯獨眼前這一種。 唯獨何酒如同一具只知食rou的魔一般,他從未想過。 但其實在何酒還未曾死亡之前,何酒就層想過自己要是真變成了一個怪物該怎么辦? 一心求死,寧愿獨自被關在牢獄中背負所有污名都不想麾最見到自己現在這幅樣子…… 然而現實卻偏偏故意作弄人一樣。 何酒醒來的那一瞬間,沒了意識只知吞噬的恐怖樣子如此殘忍的全落入麾最眼中。 若有朝一日,何酒還有復蘇的希望,若是有一天何酒知道了如今的一幕。 只怕最傷心最難過的,還不是站在那里如遭雷罰的麾最,而是事與愿違的何酒自己。 能夠扭曲人視線的熱度像是無形的刀鋒,痛感并不明顯的何酒一睜眼,就將秦烈西好不容易收服的黑死獸收歸手下。 雖然這時候的何酒都意識不到什么,不過很快就能認清形勢的秦烈西卻在何酒與麾最的對峙中,招來一邊的翠鷂,快速復原自己的胸口的重傷。 不能呼吸的感覺當然是糟糕的,但是能夠親眼看見麾最為何酒所殺,卻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冷眼看戲的秦烈西口鼻中都是鮮血,卻還笑的得意望著站在哪里的何酒與麾最。 “何酒……” 麾最擰著眉頭,沉重的叫了一聲。 然而剛剛醒來,絲毫沒有意識的何酒自然是不可能給什么反應。 看著眼前的活物,目前只被食欲控制的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