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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家蜜婚日常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阮初秀知道她忙,便道。“大伯娘你忙著,老屋熟著呢,左右都能找著人。”

    “說得也是啊,那我先去招呼著旁個。”恰巧,見又有婦人走進院子,阮劉氏匆匆的說了句,就招呼著那婦人。

    阮初秀看了眼丈夫。“我走的時候,會過來跟你說聲,你去西廂罷。”

    曲陽點點頭,大步往著西廂去。

    “初秀你來啦。”正在往碟盤里裝蜜餞花生等吃果的阮于氏像是見著了救星般。“初秀,你快來將這些碟盤裝滿果子,我得把這些端出去。”

    阮初秀瞧著她挺著個大肚子,就有點替她心慌。“等等,大嫂我來端果子出去,你在里面裝碟盤吧。”

    外面人擠人,她可真不放心。

    “沒事,你也不知道要往哪里端。”阮于氏說著,人已經(jīng)出了屋。

    阮初秀無法只好拿著碟盤裝果子。

    阮程氏走了進來。“初秀你甚時來的?悠悠呢?”

    “悠悠讓胡爺爺帶著,我剛來沒多久。”

    “嗯。”阮程氏也就隨口問問,她直接將碟盤疊著,一口氣將四樣吃果全部端了出去。

    阮初秀看著,連忙說了聲。“奶奶。”

    “有事?”

    “大嫂挺著個大肚子在外面忙進忙出的,這,這不太妥當吧,現(xiàn)在外面人這么多,要不,換她在屋里裝碟盤我來端。”

    阮程氏聽著便應。“行。我把她喊進來,你端四碟果子跟我走,我告訴你要送哪個屋。”

    阮于氏見阮初秀有阮程氏領著,倒也放心,笑嘻嘻的進了東廂只管著裝碟盤。

    說好的只在老屋呆個片刻就走,結果一直忙到傍晚,眼看要張羅晚飯,大伙才三三兩兩的離開,留下一地的臟亂。

    阮于氏是個大肚子,忙了一個下午,得讓她好好歇會。阮程氏年歲大,忙進忙出的也累得夠嗆,得讓她好好歇會。阮劉氏說了整個下午的話,不知喝了多少杯水,可嘴巴一直沒停,喉嚨又疼又啞,她光顧著招呼客人,都沒坐,就一直站著,眾人散盡,總算可以端口氣。

    阮永氏在廚房里顧著茶水,有個凳子坐著,也沒怎么說話,倒是不見累。阮初秀來得遲些,就端了會吃果,見母親在清掃著院子和各屋,她稍稍的坐了會,拿了個掃帚幫著忙干凈。

    “我來。你歇著。”曲陽心疼媳婦,搶過她手里的掃帚。

    阮初秀見他臉色略沉,琢磨著應該是心情不太好,便老實的坐到了旁邊,笑嘻嘻的看著他掃地。

    “初秀啊,你去幫下你大伯娘,得把茶碗收拾收拾。”阮永氏出來倒垃圾,見閨女光坐著看女婿干活,便吩咐了句。

    人來了就得泡茶,下午的人一波接一波,茶碗都沒顧得上清洗,將阮家所有房頭的茶碗都拿到了老屋用著,還有些不夠呢,又從曲宅拿了大半。所有茶碗都在廚房里擱著呢,全部得清洗干凈。

    阮劉氏坐著喘了口氣,就進廚房收拾著茶碗。

    “娘。讓她歇歇,等會我去。”不等媳婦說話,曲陽先開了口。

    阮永氏腳步一頓,臉色訕訕的道。“沒事,一會我去也行。”

    “你們清掃院子和屋就行。”坐在正屋屋檐下的阮程氏,站起身了句,往廚房走去。

    阮初秀有點兒尷尬,眼神往四周掃了圈,又看了眼丈夫,卻沒有說話,想著有話也得回家再說。

    屋里屋外都清掃干凈,茶碗灶臺也都收拾妥當,阮劉氏留著大伙在老屋吃飯,腳不沾地的又忙起了晚飯,阮永氏進廚房幫著妯娌。

    阮初秀過來跟她倆說了聲,得回家看看悠悠,差不多得給她喂奶。

    “快去罷,下午累壞了罷。”阮劉氏滿眼的慈愛。“把悠悠抱過來也行,對了,順便跟胡大夫說聲,讓他別張羅,一道過來吃晚飯。”

    “噯。我知道了大伯娘。”

    回家的路上,阮初秀偷偷的瞄了眼丈夫。“你不高興啊?”

    “嗯。”

    “為什么呢?”

    曲陽看了她眼,抿著嘴,擰緊著眉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阮初秀只好繼續(xù)猜啊猜。“陳秀才中舉?”帶著試探。

    “沒有。”

    不是這個原因。阮初秀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伸手輕輕的扯了扯丈夫的衣袖。“為什么不高興?你跟我說說唄,你不高興,我心里頭悶悶的不舒服。”

    半響,曲陽才回答。“看你太累。”

    “就這個原因啊?”阮初秀有點詫異。

    曲陽停下腳步,幽深的眼眸看著媳婦。“你是不是怪我?”

    “我為什么要怪你?”阮初秀一頭霧水。“不是,阿陽哥,你心里想什么,能不能告訴我?這樣沒頭沒尾的,我聽糊涂了。我不高興,是因為你不高興,我見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不起來,這話好繞口,你聽懂了沒?”

    “你晚上沒睡好,中午沒午覺,下午一直忙著,都沒怎么坐著,總是跑進跑出。”曲陽說得有點生硬。

    阮初秀心里頭甜滋滋的,一頭撲進了男人的懷里,抱著他精壯的腰。“你一直注意著我呢?”語氣里滿滿全是甜蜜,蕩漾得不行。

    曲陽伸手撫了下媳婦的發(fā)頂。“對。我不想你這么累。”

    帶孩子可不是個輕省的事,悠悠雖說很乖,到底年歲還小,晚上有點哭鬧,更多的時候是白天睡的多,晚上精神著。孩子睡不著,大人也得陪著,半夜還得給她喂奶或是換尿布等等,瑣碎事特別多。

    曲陽總是盡可能的讓媳婦晚上能好好休息,能不吵醒她的就避免著吵到她。可小閨女餓了要吃,精神了要玩,總會有動靜,總會吵著媳婦。這個沒有辦法,只能白天小閨女睡覺時,讓媳婦也跟著補補眠。

    媳婦總擔心著瘦不下來,他卻覺得媳婦胖的剛剛好,不用再瘦,出了月子后,丈母娘搬回了隔壁,這才多少天,媳婦眼見就瘦了點,他看在眼里很是心疼,盡可能的讓飯食豐盛點,效果卻不是很大,也不知是不是睡眠不足,媳婦胃口不是很好,又得奶孩子。

    “我不累。”阮初秀嘿嘿的笑著,緊緊的摟著男人的腰,撒著嬌的說話。“本來是有點累,現(xiàn)在卻一點都不累。”

    “你不怪我?”曲陽問得有點遲疑。

    阮初秀愣了下,抬頭看著他。“怪你什么?”眨巴眨巴眼睛,飛快的掃了眼四周,這會村里炊煙裊裊,都歸家吃飯呢。她踮腳飛快的在男人嘴上親了下,眼神兒亮晶晶的看著他。“我是愛你的,非常非常愛你。”還拿著男人的手,捂著自己的心臟。“你聽,怦怦怦的心跳聲。”

    曲陽滿腦子的情緒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他親了下媳婦的額頭。“我背你回家罷。”

    “好啊。”阮初秀笑的眉眼彎彎,別提有多開心。

    曲陽高大的身軀蹲到了媳婦面前。

    阮初秀歡歡喜喜的趴了上去,摟著丈夫的脖子。“我真幸福。”

    曲陽沒有說話,嘴角上揚眼里有著明朗的笑,宛如春暖花開,相當?shù)拿匀恕?/br>
    在老屋里呆了近兩個時辰,身上沾了一股子nongnong的煙味,阮初秀不想去刺激閨女的鼻子,就迅速燒了鍋熱水,索性天熱,熱水燒得也快,倆口子馬馬虎虎的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相互聞了聞,不見一絲煙味,這才樂顛顛的往東廂去。

    “文豐過來說,馬上就要吃晚飯,咱們過去吧。”胡大夫樂呵呵的說著。

    阮初秀抱著悠悠進屋。“胡爺爺你先過去,我給悠悠喂個奶。”

    “也行。省得他們等著急,我過去說聲。”胡大夫帶著小灰和小黑先去了老屋。

    曲陽等著胡大夫出了宅子后,立即閃進了屋內,就站在媳婦身邊,津津有味的看著閨女吃奶,眼神有點幽暗。

    “你干嘛!”阮初秀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側頭瞪了他眼。“走開點,別打憂到悠悠。”

    “我在外面等。”曲陽這會乖乖的離開了屋子,低頭看了眼胯間,眼里閃過一抹苦笑。

    自打媳婦懷孕后,他就一直沒有碰過媳婦!

    老屋里,飯菜都擺上了菜,分男女各兩桌,大伙就坐在桌前說著話,眼神時不時的往院子外瞄著。遠遠的看見曲陽一家三口過來,阮于氏有點坐不住,她很喜歡曲家的小閨女,長的好,看得心口直發(fā)軟,真想自個也生個。

    “來啦。快坐著。”阮劉氏笑著起身招了招手,親親熱熱的將小悠悠抱了過來。“小家伙醒著呢,瞅著眼睛,多好看,又黑又亮。”

    小悠悠見有人對著她說話,以為是在跟她說話,她就高興呀,咧著嘴直樂。

    阮永氏就見不得外孫女的笑,一見她的笑臉,別說一顆心,整個人都是軟的。“大嫂,給我抱著,下午都沒有抱過我的悠寶呢。”

    小悠悠不愁沒人抱,阮初秀倒樂了個清閑,敞開肚皮高高興興的吃了個飽。

    今個晚飯吃的有點晚,等吃完晚飯,天光都有些灰暗,阮初秀和曲陽手挽著挽慢吞吞的走著,散步消食。小悠悠被姥爺抱著,姥爺阮文豐走的慢,姥姥阮永氏就在旁邊逗著她,跟她說話,小悠悠很開心,一個勁的笑著。

    一家子踏著深深的暮色,不急不徐的往家里走,氣氛分外的溫馨安寧。

    夜里。小悠悠已經(jīng)睡著,大抵是下午胡大夫一直跟她玩,小丫頭都沒怎么睡覺,晚上睡的倒是快。阮初秀和曲陽這倆口子卻沒有睡。

    應該說是阮初秀鬧著曲陽呢。“阿陽哥,我想到了個事,你今天說的,我怪不怪你,是指你回娘的話?”

    “嗯。”曲陽已經(jīng)不在意這事,爽快的點了頭。他知道,在媳婦心里,他是最重要的,誰也比不上。

    “傻丈夫。”阮初秀學著他說話,還伸手撫了下丈夫的發(fā)頂,又親了親他的額頭。末了,自己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曲陽就看著她笑,嘴角一點點的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從未有過的燦爛。阮初秀都看癡啦!曲陽就輕輕的指了下她的鼻子,很是溫柔又無奈的道。“傻媳婦。”眼里堆滿了愛意。

    阮初秀膩在他的懷里,興奮的直笑著,不用看她的表情,光聽她的笑聲,就能感覺到里頭的傻氣。

    “我是傻媳婦,你是傻丈夫,咱們天生一對。”

    曲陽認真的點著頭,認真的應著。“咱們,天生一對。”目光灼灼似火。

    次日清晨,約是辰時末,阮如秀和陳子善夫妻倆拎著些禮品過來,雖說十里八村的都知道陳子善高中舉人,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小輩的,便是中了舉人,也得過來跟老丈人說聲。

    阮劉氏心里一直惦記著一個事呢,見閨女回了娘家,便尋了個空,將她拉到側屋,小聲的問道。“如秀啊,你,你身上還沒動靜呢?”眼神兒巴巴的望著,眼底深處帶著焦色。

    阮如秀臉色略僵,很是生硬的回了一個字。“沒。”袖子里的雙手握緊成拳頭。

    子善中了舉人,她很高興。可高興也只是那么一小會,緊接著,家里來了好多人,說著各種好聽的話,她相當?shù)牡靡狻s在這時,有人說起孩子的事,說到這話題后,大伙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孩子的身上。

    一個兩個三個,都不再說著奉承的好話,都在問著,怎么還沒懷孩子,粗粗算著成親該有一整年了罷,怎么還沒懷上?是不是難上身?我這里有個偏方要不要試試?很管用的……

    子善都二十了罷,這年歲,十里八村放眼望去,至少都有了一個孩子,子善媳婦你得加把勁呢,趕緊懷個孩子……

    明里暗里不懷好意的軟刺諷刺話話,阮如秀又不能發(fā)火,還得死死的忍住,要笑著應付,一眼掃去,所有人眼里都帶著看好戲的熱鬧,這是在等著她出丑?是在等著看她笑話麼?

    阮如秀氣得晚飯都沒怎么吃,一整宿都沒怎么睡好。想著回娘家好好松口氣,沒想到,才進家門話沒說兩句,就被母親到側屋問得還是孩子的事!

    她都要瘋了!真想放任自己的情緒,當一回潑婦,徹徹底底的罵上一回,好好發(fā)泄場!

    什么叫她不想生孩子?什么叫她身子有問題?壓根就不是她的問題!孩子,她也想生啊,可她一個人怎么生得出來!

    阮如秀心里苦啊,不知道該向誰去,母親麼?她從來就沒有這個習慣,也開不了這個口,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露出半點脆弱。

    她的丈夫是陳子善,十里八村出了村的會讀書,如今已然是舉人老爺!將來肯定會大有出息。

    孩子,她肯定會懷上。

    阮劉氏見閨女臉色不太對,心里咯噔一聲,驀得發(fā)緊,緊得心口又悶又慌,連聲音都有點哆嗦。“如秀,你和子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如果夫妻倆恩恩愛愛的,都成親一年,怎么著也能懷上孩子啊。

    “沒有。”阮如秀蹙著眉,有點不耐煩,冷著眉眼看向母親。“娘,你就不能說點好的?你是不是也跟村里人似的?就盼著我過得不好?”

    “怎,怎么會!”阮劉氏被閨女突如其來的脾氣驚了個正著,愣了會才訥訥的道。“我,我我是擔心你,你得趕緊懷個孩子才是。”

    阮如秀深吸口氣,死死的壓住要暴發(fā)的情緒。“我知道娘,孩子,我會懷的,你放心。”頓了下,又道。“沒什么事,我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