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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家蜜婚日常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阮初秀甜滋滋的笑著,沒有接話。“喜歡就多吃點。”她咬了個金絲蜜棗。

    阮永氏和阮劉氏年歲大些,對這些沒什么興趣,妯娌倆自顧自的繼續(xù)說著話。

    “我都吃上癮了。”阮于氏確實愛這糖姜片。婆婆見她喜歡,七月里還費著心思曬了點姜,裹上糖粉,可味道沒店里的好,倒也別有番嚼頭。“不過,得少吃點,吃多了也不好。”

    阮初秀早就得了胡爺爺?shù)亩凇!爸览玻乙惶斐缘貌欢啵澜鸾z蜜刺,這還有糖冬瓜呢,清甜可口,沒金絲蜜棗這么膩,我覺得淡了些。”

    “你這整天,是不是凈嚼蜜餞了?”阮于氏是真覺得這小姑子命好。早先誰能想到,她會這么好的命。村里看不上山里獵戶的人家,這會可勁的后悔著,早知道山里獵戶這么會掙錢,嫁倆閨女給他都愿意啊。

    阮初秀想了想。“還好吧,就最近吃的多點,飯能吃湯能喝,蜜餞也要嚼,嘴里停不下來,不知道為什么,總想吃。”

    “這下雨的天,涼爽著呢,她舒服著,胃口跟著也好了。”阮永氏在旁邊接了句。

    阮劉氏樂呵呵的道。“能吃是福,多吃點好,多走動走動,身子骨結(jié)實著,生的時候就容易。”

    “看著胖了圈,更精神了些,膚色可真好。”阮于氏手癢癢的捏了下,嫩嫩的,軟軟的。

    阮初秀湊過去鬧著她。“你膚色也好啊,咱們還不是一樣天天用胰子洗臉。”不僅洗臉還洗澡呢。

    “這胰子真好用。”說起胰子,阮于氏就樂得合不攏嘴。“我家?guī)讉€嫂嫂,都迷上了用胰子洗臉洗澡,用的可快了,估摸著過幾天又得過來買。”

    “家里存貨多,想買多少有多少,銀子帶足就行。”阮初秀也就掙點成本,大嫂拉過來的買主,就給她點抽成,有錢大伙一起賺。這事沒到處嚷嚷,只心照不宣,這是關(guān)系好才這樣,多來幾個,就受不住啦。

    阮張氏也在幫著做尿布呢,特意選了干凈的舊衣裳,裁剪成條,再細(xì)細(xì)的卷個邊。四個婦女在東廂屋檐下說話,她就在西廂聽著,聽到說起胰子,沒忍住,直接拎著尿布走了過去。“初秀啊,最近要不要做胰子?”

    “得看阿陽哥的兄弟什么時候過來拿貨。”阮初秀沒多做,屋里有個二三百的存貨,她就給停了。

    阮張氏默默的算了下時間。“都要進(jìn)九月了,快過來了吧。”

    “不太清楚。”阮初秀笑笑溫和的應(yīng)了聲。看了眼她手里的尿布,有點意外,二伯娘也幫著做呢?

    阮張氏瞧見了她的目光,笑了笑,順勢拿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我左右沒什么事,就幫著做點兒,只手腳有點慢。”

    大兒子嚴(yán)肅的叮囑過她。大房和三房怎么來往,她跟著學(xué)就行,別給落下了。就是腆著臉往上湊也要湊,慢慢的,情分自然就處出來了。不能不聽大兒子的,又不想白干活,想來想去,她就拿了做尿布的活,這事輕巧,慢慢磨著。

    “我看二伯娘做的很細(xì)致呢。”針腳確實走的好,阮初秀摸了把,很舒服,都沒什么觸感。可見是用了心的,說話便親昵了些。“二伯娘吃麼?糖姜片糖冬瓜還有金絲蜜棗,業(yè)青和業(yè)康不在屋里呢?”

    這三樣,可是難得的吃到的。阮張氏也沒客氣,拿了塊糖冬瓜,吃完才回道。“跟著孩他爹到溝渠里摸魚去了。這是冬瓜吧,就咱家里有的大個冬瓜吧,這人可真會想,連冬瓜都能做的這么好吃。”

    “為著掙錢唄,就可勁著想啊想。”阮于氏回了一嗓子。雖還是有點膈應(yīng)二嬸,到底也沒怎么嗆她,心里卻好奇呢,也不知業(yè)山是怎么壓住他娘的,看這股老實勁,心眼活絡(luò)著呢,卻不敢上跳下竄。看多了,還挺有趣。

    阮張氏難得感嘆了句。“這人吶,還真是生來就分了三六九等。”我家業(yè)山也聰明著呢,說不定明年下半年就能開個店子自個當(dāng)掌柜。這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給卡住了。不行,還不到能顯擺的時候,得忍著!

    “阮家嬸子,阿陽媳婦。”鳳婧儀依著農(nóng)家的稱呼,站在院子外喊人。

    她是從山里下來的,見山里的木屋門窗緊閉,想著過來源河村看看,好在沒撲空。

    阮初秀回頭看去,愣了下,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倒是阮永氏笑著迎了出來。“是阿婧罷,哎呀,好久不見你過來。”

    “婧姐。”阮初秀猛得記了起來。

    她起身往外走,在屋里和小明志胖墩玩耍的小灰小黑顛顛兒的竄了出來。

    鳳婧儀看到倆只狼狗時,有點詫異。“阿榕把狼狗送這邊來了,我道,他怎么突然對狼狗有了興趣呢。”

    “我想養(yǎng)倆只狗,阿陽哥在村里周邊沒找到滿意的,就托了榕哥幫忙。”阮初秀應(yīng)著。

    阮永氏說道。“別站在這里啊,咱們回家說話罷。今年二月里,重建了新屋,就在山腳下呢,離這兒不遠(yuǎn),咱們邊走邊說話。”

    “阿榕這小子,讓我做事,連話都沒說清楚,我剛從山里出來,尋思著怎么木屋里沒人。”鳳婧儀嬌笑著,又看了眼小灰小黑。“這倆條狼狗長的真好,還是我?guī)偷拿δ兀蛯龠@倆條最好。”

    “從縣城過來的呢?在這住著唄,家里寬敞著,話說,阿榕上哪去了?還沒回呢?”阮永氏問了聲,對這小伙子還是有點惦記的,想著,聽這姑娘說話,和阿榕關(guān)系似乎不錯,看著也相配,不知怎么個情況呢。

    鳳婧儀怔了會,笑盈盈的回答。“我呀,也是騎馬過來的。阿榕去了趟遠(yuǎn)門,一時半會回不來。”

    說說笑笑間就到了宅子前。

    “阿陽不在家?”鳳婧儀掃了眼宅子,隨口問,又道。“這宅子建的真不錯,花了不少錢吧,不過,阿陽有的是錢。”余光瞄見阮初秀的肚子,遲疑了下。“你懷孕了?我說呢,看著有點不同,阿陽命真好。”

    曲陽的細(xì)致體貼,是她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沒有見過的。原想著,倆人開間酒肆快快活活的過著。只沒想到,曲陽會拒絕的那么干脆,連點余地都沒有留,還為著避嫌都斷了來往。

    接到他成親的消息時,她整個都是懵的,后來想著定要看看是哪個天仙把他給收走了。結(jié)果卻很失望。這趟再見著阮初秀,倒是讓她有點意外。不過一年多,她的改變真大。

    光從她的身上就可以看出,夫妻倆的日子過的定是十分滋潤,連孩子都有了。鳳婧儀倒也不覺嫉妒。有點黯然更多卻是歡喜,曲陽過的好,她衷心祝福著。江湖中人,難有能得到美滿的。

    阮初秀嘴角含笑,摸了下肚子,眉眼透著幸福。“不到四個月。阿陽哥有事外出,應(yīng)該快回來了罷。”想了下,又添了句。“為著置辦田地的事。”

    “我聽阿榕說,你們特意留了塊地,給阿榕建新屋娶媳婦用的?”鳳婧儀有點心里酸酸的,要是當(dāng)時她沒有和曲陽說那些話,大約,關(guān)系還是能如以前般,或者屋的周邊也會給她留塊地呢。

    阮永氏正琢磨著她和常榕的關(guān)系呢,聽到這話,心里一跳。“是有這么回事,也不知阿榕何時能帶個媳婦過來。來,喝茶。自家制的點煙茶,不如鋪子里買的。”

    “一時半會的怕是沒有。”鳳婧儀端著茶抿了口。“聞著很香呢。”

    阮初秀將攢盒打開。“都是些酸酸甜甜的口味。”看了眼母親又道。“娘,地窖里還有三白瓜呢。”

    “我去我去。”阮永氏說著往屋外走。

    鳳婧儀看了眼攢盒,阿陽對他這小媳婦還真上心。隨意拿了塊桃脯吃著。“阿榕出遠(yuǎn)門,交待了我件事,讓我顧看著胰子的買賣。這是上回賣胰子的錢,家里還有多少貨?”

    “還有三百多,得留點,拿三百塊過去吧。”阮初秀倒也沒數(shù)錢,拿著擱到了袖口里。“今個別走罷,在這里住上宿,有你的房間呢。”

    “有我的房間?”鳳婧儀瞪圓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阮初秀點頭笑著。“家里房間多,布置的時候,阿陽哥說,給你和榕哥都留間,回頭過來了也有地方住。”

    “就沖這話,怎么著也得在這里住上宿了。”鳳婧儀很高興,笑起來的,就更顯風(fēng)情萬種。

    阮初秀抿著嘴笑。心里則想,既然榕哥把胰子的買賣交給了婧姐,那里頭的分家,是給她還是給榕哥,這事晚上看阿陽哥怎么說。

    阮永氏切了三瓜果端進(jìn)屋。“阿婧多吃點,這瓜甜著呢,汁多,相當(dāng)好吃。”

    “嬸子坐啊,別忙著了。”鳳婧儀拿著三白瓜吃了口。“確實好吃,是自家種的罷?”

    “對噯,在山坳里種的,喜歡啊,回去的時候帶點兒,還有花生呢,對了,把花生給忘了,曬足的太陽,也好吃。”剛坐下的阮永氏,又端了盤花生進(jìn)來。“聽說你開個酒肆,在縣城啥都要買吧?難得來趟,回去的時候,帶點吃物,別嫌麻煩,都是自家種的。”

    鳳婧儀邊吃著瓜邊笑著應(yīng)。“可不就是,吃吃喝喝的開銷大著呢,出個門就得帶上錢,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花錢。”

    倆人一來一往的就這么嘮了起來,還挺熱鬧,阮初秀默默地聽著,時不時的接兩句。小灰和小黑趴在外面的屋檐下,懶洋洋的甩著尾巴。

    阮文豐幾人高高興興的回家時,曲陽聽到正院里傳出來的說笑聲,對著老丈人說。“家里來客人了,晚飯一道在這邊吃罷。”

    “行。我先回家,我趟地里看看。”阮文豐應(yīng)著,看著倆個兒子。“你們就別跟著去,去東廂看看胡大夫也行,和小灰小黑玩也行。”

    阮業(yè)成和阮業(yè)守聽著這話,眼睛頓時就亮了,兄弟倆也很喜歡小灰和小黑。

    “婧姐。”曲陽進(jìn)屋后,沉聲喊了句。又對著阮永氏喊。“娘,事辦妥了。”接著,才走到媳婦身邊,仔細(xì)看了她眼,也不管有外人在呢,握著她的手就問。“中午都吃了什么?睡沒?出門走動了?”最后一句話,是看到了她的鞋子才說的。

    “吃了兩碗飯,一碗湯,沒睡午覺,去了趟老屋。”阮初秀乖乖的答著,笑嘻嘻的看著他。“咱家有田啦?”

    曲陽點頭應(yīng)著,親了下她的額頭。“有呢。二十畝,都買下來了。”又摸了下她的肚子。

    “他倆向來這樣。”阮永氏臉皮子略略發(fā)燙,對著鳳婧儀笑著說了句。

    鳳婧儀卻羨慕的說。“這樣好。”真看到了,心里就更泛酸。一直都知道曲陽是個細(xì)致體貼的男人,卻不知道,成親后,他會這般好。到底是無緣啊,沒這個命。

    曲陽和媳婦膩歪了會,又和鳳婧儀說了幾句話,見天色尚好,便帶著倆個小舅子還有小灰小黑進(jìn)山里,琢磨著打點野物,晚上添兩道豐盛的菜。快要進(jìn)山時,碰見了阮文和父子三人。

    “進(jìn)山里打獵呢?”阮文和看了眼,有點眼饞。

    父子三人下午收獲不錯,捕了好幾條鯽魚,還有些黃膳。

    曲陽心情挺好,略略頷首。“二伯一道進(jìn)山玩玩?”

    “行啊。”阮文和驚喜的點頭。

    比起媳婦,曲陽昨天下午就知道,大房婆媳和二房伯娘幫著做孩子衣物的事,他那正好回家,在家門口恰好聽到一耳朵。

    傍晚,阮張氏見著父子三人,拎著只野兔還拎了兩只山斑鳩,魚蔞里裝著鯽魚和黃膳,她張大了嘴巴,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父子三人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一下午能逮這么多大葷回來。

    “娘。是三房姐夫帶我們逮的。”阮業(yè)青說了句。

    阮業(yè)康很是崇拜的說。“姐夫真厲害,我長大后也要像姐夫一樣厲害,這樣天天就能吃到rou!”

    “阿陽給的?”阮張氏低聲問丈夫。

    阮文和喜滋滋的點頭。“趕緊的,送只山斑鳩給爹娘,剩下的好好收拾著。”

    “怎么突然對咱們二房這么好了?”阮張氏說著,想起什么,把油紙包拿了出來。“喏,業(yè)青業(yè)康你們吃,這是初秀給的。今個連初秀那丫頭對咱們二房都親熱了些。”

    阮初秀走時,把油紙包留給了阮張氏,讓她給業(yè)青業(yè)康吃。

    阮文和看著難得能吃的蜜餞,對手里的野物頓時沒了興趣,雙手在衣服上抓了下,就伸手去拿蜜餞吃,連吃了兩個,才回答。“我怎么知道,回頭問問業(yè)山,他應(yīng)該知道。”

    “也對。就沒業(yè)山不知道的。”說起大兒子,阮張氏就滿臉的驕傲。

    晚飯過后,又開始飄起了細(xì)細(xì)的雨絲,夜里比白天可要冷多了,沒怎么閑聊,直接各自回屋睡覺。

    阮初秀等著自家漢子躺到床上后,立即滾進(jìn)了他懷里,摟著他,滿足的蹭了兩下。“真舒服啊。”

    曲陽笑著,沒有說話,用腳將媳婦的腳捂著,將她往懷里摟了摟,又把被褥細(xì)細(xì)的掖實。

    “阿陽哥,今個婧姐給我錢了,我放在床頭呢,你看著看看,這錢,要不要分一份給婧姐?還是直接給榕哥?”

    “給榕哥就行。”曲陽沒有伸手拿錢子,才掖好被褥,沒得又灌了風(fēng)進(jìn)來。

    阮初秀這會還不困,沒話找話嘀咕著。“婧姐說,小灰和小黑還是她搭的線呢。”

    “嗯。她的門路也多,三教九流認(rèn)識的人不少。”

    “聽她說話,婧姐和榕哥好像挺親密的,今個娘悄悄跟我說,他倆還挺配呢。”阮初秀嘻嘻的笑。“娘還說,幸好她沒真的給榕哥尋摸媳婦,這不有個頂好的在,哪用的著她啊。”

    曲陽想想榕哥和婧姐的關(guān)系,沉默了下。“他倆,不怎么好說。”

    “你是說,不會在一起麼?”

    “大概吧。”曲陽也不怎么了解,畢竟他近幾年,都沒怎么和他們在一起。“往后自然會知道的。”

    阮初秀喔了聲。“我得跟娘說聲,讓她別cao心榕哥的事。”

    “可以。榕哥那邊,有什么,他會跟我說的。”

    “二十畝地,咱們是不是要雇人干活?”阮初秀想起這事,好奇的問了句。“一畝地多少兩銀子啊?”

    這事曲陽和老丈人商量過。“自然是得雇人干活,這事不著急,九月底再說不遲。本來是四兩銀子一畝地,后來,我出到了五兩銀子。”

    “一百兩整?”阮初秀有點砸舌。“咱們家有這么多錢麼?沒把榕哥的媳婦本搭進(jìn)去吧?”

    曲陽笑出了聲。“搭進(jìn)去了,等他娶了媳婦,給他一半田地。”

    “沒事沒事,咱枕頭旁還有好多銀子呢。”阮初秀說著,伸手就拿枕頭旁的錢。“我得數(shù)數(shù)有多少錢。”

    “我來吧。”曲陽從她手里拿過錢袋子。“把手放進(jìn)被窩里,別拿出來。”

    阮初秀嘴里說著。“不冷啊。”卻依舊把手放了進(jìn)去,高興的跟吃了蜜似的,直接甜到了心坎里。“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