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蕭瑾瑜看著林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小舅舅是如何得知的,只覺得應該是蕭擎去找了他,心里對蕭擎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明明是兩個人的私事,他竟然要鬧得人盡皆知,現在是什么意思,要威脅自己嗎? “小舅舅都知道了?”既然林唯已經知道了她也不想撒謊。 “哎。”林唯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摸摸她的頭,嘆了口氣,讓她靠在自己懷里,說:“小舅舅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高數你蕭擎他不適合你,他野心太大,一輩子屈于你之下肯定是不甘愿的。” 蕭瑾瑜被人一安慰,那眼淚又止不住了,緊緊抓住林唯的衣袖哭得一顫一顫的。 林唯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陪著她,不過心里也在盤算到底要如何才能讓蕭擎徹底離開蕭瑾瑜身邊。 聽莫婉秋的意思是好像兩人一開始就互相看順眼了,并不是她一廂情愿,這可真算是棘手的事情。 林唯一個大男人根本不會處理感情的事情,看來這事兒最終還是得從蕭擎身上下手,畢竟要他對自己的侄女下手,他怎么舍得她傷心。 不過若是蕭擎自己放棄那就不一樣了,這樣的傷害是他給的,她就會放棄的更快。 蕭瑾瑜本想裝兩天病,結果沒想到不用裝了,當天夜里就高熱,這軍營條件艱苦,林唯也不放心她留在這里,而是主張把她送到邊城林家。 那里住著的人都是她最親的親人,而且飛鷹神軍便隱匿于四周,也十分安全。 蕭擎本不想同意,可是又還是擔心她在這里會耽誤診治,況且兩人關系似乎也回不到從前了,他一個人在執拗也是個笑話,便同意了。 兩軍交戰在即,他不能離開,這護送皇上的責任自然就落到了林唯身上。 蕭瑾瑜離開的那天,蕭擎強迫自己并沒有出去,而是躲在暗處悄悄的看著護送她的隊伍離開。 她一生病整個人就沒精神,還記得她當時出水痘被誤診為天花,他當時其實很擔心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竟然會不顧大家阻攔堅持守著她。 當時他還沒發現有什么問題,只是單純的覺得不能讓她出事,不然又給自己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 可是現在再細想,他哪里是擔心她留下的爛攤子,而是關心著她啊,怕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兩人的關系他看似都在被動,其實最主動的都只有他。 若是他能早猜到兩人的結局會變成這樣,他一開始就算是背著被天下人唾罵的可能也不會把她尋回來。 蕭瑾瑜出來之后果然沒見到蕭擎,就更相信林唯的話了,她說這幾日蕭擎夜夜都讓莫婉秋去了他的營帳,兩人的關系連馬房養馬的都知道了。 林唯沒有明說讓她放棄了,可是她知道他的意思,本來她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可是此刻所有的希望都被蕭擎的所作所為消失殆盡了,她離開了,走得毫無留戀。 林唯告訴她這里的事情讓她不要擔心,對比起蕭擎,她對林唯的相信要大的多,自然就離開得也安心了。 她離開之后,天氣熱起來了,大軍又向西而去,軍營一切恢復了平靜,莫婉秋根本沒得到蕭擎的青睞,只是安全的留在了馬場。 林唯雖然與蕭擎不對付,可是兩人都是大齊的主帥,為了防止蕭擎獨大,蕭瑾瑜離開的時候把自己的權利全權放給了林唯。 為了這事兒蕭擎還氣郁了好幾天,不過在上戰場之后漸漸又好了些,因為他發現這林唯還真不是個繡花枕頭。 兩軍交戰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月了,西北的天氣讓大齊的將士吃了許多的苦,加上連日的戰斗,雖然蕭擎采取了輪換制,可是好多將士還是紛紛病倒了。 蕭擎自從蕭瑾瑜離開便沒露出過笑臉,當然林唯臉色也并沒有好多少。 將士出問題就算了,連戰馬也接二連三的出問題,連馴馬師和莫婉秋都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 退下戰場,蕭擎連鎧甲都來不及換便直奔馬場,看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戰馬,他整個人都快暴躁了。 哈魯國連日都在挑釁叫囂,他只敢讓人帶兵逼退,卻不敢迎戰,大多就跟著戰馬有關。 想要徹底把哈魯國這股戾氣消滅,就一定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只是現在軍營中問題不斷,帶兵出去三百里肯定就會折回來,到時候士氣不再,再想退哈魯國就難了。 況且哈魯國也不是傻子,若是貿然出去,他們一旦發現大齊軍馬有問題,拼上命攻擊,怕城池不保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蕭擎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問。 “中毒了。”蕭瑾瑜今日剛到營區,聽聞戰馬有問題,立即就過來了。 蕭擎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抬頭那朝思夜想的人果然就站在了跟前。 不知道是不是休養的一段時間的原因,面色紅潤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見了,她似乎更好看了,本來早就深埋在心底的記憶,一下就像泉水噴涌而出。 他多想不顧一切沖過去抱住她,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她。 只是心里狂奔的思念都被她冷若冰霜的樣子給凍住了,她看到蕭擎之后本來和顏悅色的臉上染上了幾分寒意,如同冬天的冰霜,徹骨之寒讓人心生退意。 馴馬師一直找不到戰馬出狀況的原因,突然見馬場來了一個少年郎,一來就把馬場四周巡視了一遍,又看了看最嚴重的那些馬,好像特別懂一樣。 馴馬師不認識他,只當是個不懂事的貴公子,有些不高興的問:“公子可是看出了戰馬有何問題。” 他剛問完,蕭擎的聲音便又在外面響起來了,所以蕭瑾瑜回答的中毒這話本來是給馴馬師說的。 等轉身出來才看到蕭擎站在外面,說不上尷尬,只是一來便遇上最不想見的人,有些不高興而已。 “臣,參見皇上。”既然彼此都決定做陌生人了,蕭擎也沒必要沒臉沒皮的纏著她,雙手一抬躬身見禮。 馴馬師沒想到原來眼前的人是皇上,還來不及給蕭擎請安,就直通通的給蕭瑾瑜跪下了,道:“小民參見皇上。” 蕭瑾瑜一手垂于身側,一手覆于腹前,道:“起來吧。” “皇上剛剛說戰馬是中毒了?”蕭擎也懷疑過時中毒,可是這馬場都是自己的人,而且獸醫也檢查過表示不是中毒,連莫婉秋這個用毒高手就說不是中毒,他自己不能辨別,當然也不能否決了。 只是此刻她竟然卻說這是中毒,怎么能讓他不好奇。 “對。”蕭瑾瑜小時候跟凌遠在一起的時候,跟凌大夫學習醫術,哪知道她貪玩兒根本不認真,所以只能幫忙辨別草藥。 不過因為她的貪玩兒倒是學到了另一個本事,就是識毒,什么樣的毒她幾乎都能辨別。 當時她也就是用這些雕蟲小技捉弄一下凌遠,讓他突然身上發癢什么的,凌大夫看她竟如此無師自通,便傾囊教授他的另一個絕技,識毒,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