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蕭瑾瑜一頓,確實如此,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興奮了,忙掩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說:“在朕心中,皇叔才是朕的親人。” “油嘴滑舌。”他冷言道,不過繃著的面頰卻放松了些。 聽說淮南王直到夕陽西下才終于扛不住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不剛認錯完就栽倒在了地上,被家臣扶回了行宮。 夜幕低垂,蕭擎剛踏進太和宮,就感覺這里比往日清凈了不少,那敲擊木魚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越發(fā)突兀,非但沒讓人凝神靜氣,還多了許多煩躁。 守在外頭的劉公公見是蕭擎過來,心領(lǐng)神會的高呼了一聲。 “太后,蕭擎來了。”房嬤嬤走進佛堂,垂首低聲的說。 敲擊木魚的手頓了一下,但又繼續(xù)了,并未理會,太后跪在蒲團上,嘴里念著佛經(jīng),像真的不理紅塵俗事一般。 只是那內(nèi)心的翻騰怎么都停不下來,淮南王的事情她都還沒找他算賬,這逆臣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蕭擎并不理會外面人的阻止,徑直踏入進了佛堂,長身玉立在一旁,一身月白色錦袍映襯著昏暗的佛燈,像是那要來索命一般。 “如此無禮,果然是沒爹娘的野種。”太后收起手中的木魚,閉著眼說道。 “哼,滿手鮮血的人還會念佛,怕會玷污這救苦救難的佛祖吧。”蕭擎說著把供于佛龕前的手抄經(jīng)書全撒了一地。 太后怒喝一聲,“蕭擎,你好大的膽子。” “多謝太后夸贊。”他不怒反笑,笑的像那修羅場的羅剎一樣,眼里笑里都透著一股殺氣。 “你有本事就殺了哀家。”太后被房嬤嬤扶著站起來,威嚴的瞪著他。 “急什么,你親孫子會親手送你下地獄,現(xiàn)在上趕著可就不好了,好戲得慢慢看才有意思,是不是?” 太后握著手里的佛珠,威嚴壓制住的怒火,那聲音像是從牙縫中傳來一般:“蕭擎,你就算殺了哀家又如何,你jiejie回不來了,不僅回不來了,你知道她臨死前的模樣嗎?哀家應(yīng)該好好讓你看看,那關(guān)外的粗鄙漢子難得見到這般如花似玉的女子,能如何對她你應(yīng)該知道吧?” “住嘴。”蕭擎伸出手掐住太后的脖子,說:“我殺了你。” “哈哈哈,好啊,殺了哀家啊,就算殺了哀家你也得不到虎符,你也改變不了你jiejie被無數(shù)人玩弄至死的事情。”太后年歲已大,滿臉皺紋,卻不似別家老太太那般慈祥,她透露出來的樣子總讓人覺得厭惡。 蕭擎驀地收回手,冷笑一聲說:“淮南王會為了你今天的話死無葬身之地。” “你敢。”聽到他提自己的兒子,她才有了一絲慈母的樣子,不過這樣更加讓蕭擎厭惡,甚至想立刻結(jié)果了他們。 “敢不敢,拭目以待,本王不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還要把他的rou一刀一刀割下來喂狗。”往日的蕭擎最多就是冷了些,此時的他眼中帶著紅血絲,丹鳳眼中的恨意像利劍一般沁人骨髓。 待蕭擎離開,太后氣淤難盡,臉色蒼白,胸口傳來鈍刀敲擊一般的疼痛,額上細密的汗珠直冒。 房嬤嬤見此,忙上前扶著她說:“太后,奴婢扶太后去休息休息,您且一定要放寬心,淮南王可還等著您呢。” “他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敢威脅哀家,當年就該把他跟那個賤人一起送走。” 第19章 獻計 昨兒淮南王被抬回來的時候,淮南王妃就紅了眼眶,今兒見自家王爺傷勢越發(fā)嚴重了,更是哭哭啼啼,讓人聽了都覺得心煩。 淮南王蕭準臉上有傷,今天眼睛已經(jīng)腫起來了,更別提那腫得像豬頭一般的臉頰了,現(xiàn)在話也說不利索,聽得心煩直接把遞上來的湯匙給扔出去了。 “你就知道橫,就因為你這破脾氣才受了這般屈辱,現(xiàn)如今還不知道收斂。”淮南王妃也是驕縱性子,受不得有人對自己橫眉毛瞪眼睛。 平日在家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蕭準對她也算客氣,只是出了這事兒之后,大家火氣都是蹭蹭往上冒,誰也不肯讓誰了。 “滾出去,沒見識的無知婦孺。”淮南王忍著疼痛,磕磕絆絆得把這哭哭啼啼的女人直接吼出去了。 這一切都在太后的預(yù)知中,雖然他挨了一頓打,不過想到未來能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順便把這個無知小兒亂刀砍死,雖然氣憤卻也還能忍。 誰知道這女人卻一個勁兒的鬼哭狼嚎,叫囂得一點心情都沒了。 淮南王妃一跺腳把藥碗一扔,也氣哼哼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蕭準也沒有管她,只是按照自己母親的要求,一步步的部署著計劃。 只是這宮里一直不來消息,讓他覺得有些著急了。 成都王蕭炎過來的時候,蕭準正在午休,他便讓人不必打擾淮南王休息,自己一個人站在冰天雪地里等了一個時辰。 等到蕭準午休起來,身邊伺候的人才與他說,成都王蕭炎求見。 當蕭炎進來的時候,蕭準明顯感覺到了他帶進來的寒氣,不過他并未關(guān)切的詢問,而是開口便斥責:“怎么來的這樣晚?莫不是你也聽了那外面的風言風語,想要投靠那無知小兒吧。” 蕭準一向看不起蕭炎,雖同是藩王,兩人封地還離得近,可若不是有需要,他絕對不會主動聯(lián)系他。 “王爺息怒,蕭炎斷不敢違背王爺?shù)拿睿膊桓逸p看王爺,蕭炎此番來得晚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重大的事情。”蕭炎忙躬身低頭,謙卑的說著。 蕭準冷哼一聲,不置可否,說:“發(fā)現(xiàn)什么事了?”兩人同是藩王,可蕭炎話少又懦弱,此番一對比,倒像是那卑躬屈膝的臣子對待君王。 “我發(fā)現(xiàn)圍場東邊有一個缺口,或許因為新皇倉促繼位,并未令人修繕。”蕭炎說。 蕭準抽了抽那腫脹的眼睛,冷聲的說:“哼,本王還道什么大事?圍場有一個缺口關(guān)你什么事?難道你是藩王做膩了,想要來給那小兒做養(yǎng)馬官不成?” 他對蕭炎的厭惡溢于言表,不管是說話做事總是當做奴才一般呵斥,算起來這蕭炎雖然是個封地勢力最小的藩王,可卻是眾藩王中年齡最大的。 也只有是他這樣的性子,才甘愿被人如此對待,若放在別的人身上,怕早就打起來了。 “王爺請聽我細細說完。”蕭炎把頭低的更低了一些,那不被瞧見的眼神中帶著十分的不屑,才又開口道:“往年迎完新年皇上總會帶領(lǐng)各藩王和大臣一同去圍場狩獵,一來是增加各位王爺?shù)挠H情,二來是不要忘記這打江山的辛苦,只是在去年先皇身體不太好了,才取消了這個活動,今年咱們何不上奏皇上,請皇上不要忘記祖宗的規(guī)矩。” “然后呢?”蕭準半臥著有些不舒服,想換一個姿勢,本想招呼蕭炎扶自己一下,結(jié)果看他頭都快埋在地下了,只得作罷,氣哼哼的自己挪動了一下。 “到時候若是皇上在圍場遇到有任何問題,這怎么說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