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
久久的靜默后,再一次抬眸左右看向兩個男人,眼底閃著感激的目光,緩緩出聲,“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的愛和包容,我竟不知如何來回報你們!” 苦澀的一笑,仰頭沉吸一口氣,后緩緩左右看向身旁的兩個男人,幽幽出聲,“其實,我并不是真正的秦時月,并不是正真秦府的嫡女,真正的秦時月,其實早在玉林山的庵堂里,被毒害而死!” 這一聲落,原本以為會吃驚的兩個男人卻是臉上神色都出奇的安靜,兩人安靜的神情,卻是令秦時月一怔。 她以為兩人在聽到這個事實的一刻,會把她當作妖孽來看待。 即便不當作妖孽,也應該有吃驚或是迅速退離開被嚇到的神情才是。 可是沒有,秦時月以為的兩個男人會做出的反應,都沒有。 兩個男人非常平靜地靜靜坐于那里,就像在聽一個故事一樣,安靜地沒有一絲異樣。 秦時月原本緊張的心,此時忽地一松,緩緩再一次講出聲,“我其實是來自于異世,一個你們都不曾熟悉的世界,而北堂玨和顧柔霜,我們三人都來自同一個地方。” ☆、第六百八十六章 像一場三角戀 說到這里的時候,秦時月微一頓,眼底閃過一抹傷疼,道,“我們三人的關系,就像是一場三角戀,所謂的三角戀就是,我和北堂玨是未婚夫妻,而顧柔霜是橫插進一腳的第三者。” 緩緩講到這里,秦時月緊張的心徹底放松下來,隨后繼續講道,“因為我手上的金盅,顧柔霜設計害我,令我身中蝕心盅,墜入萬丈懸崖而慘死。可是,或許是老天的垂憐,我竟然重生了,重生在秦府的嫡女身上。” 講到這里,秦時月的視線轉看向北堂墨,淡淡一笑道,“那夜,丟給我解藥的,應該就是你吧,北堂墨!” 其實很早之前她就有所懷疑了,一個人蒙著臉或許看不清他的面貌,可是聲音以及一個人的眼睛,卻是能令人深深地記住。 “丫頭,沒想到你竟然能猜到那晚是我!”北堂墨勾唇一笑,點頭承認。 那晚玉林山的庵堂里,丟給秦時月解藥的男人,就是他北堂墨!” 南龍澤微愣,才恍然,原來兩人在最早的時候就見過面,紫色瞳眸不由一暗,卻是嘴角依然噙著溫厚的笑容,靜靜地聽著秦時月繼續講敘。 “后來的一切,就是你們所看到的,北堂玨——”說到這里一瞬,淚水再一次止不住的顫流下,顫聲而出,“我和他是糾葛兩世的愛情情仇,所經歷的一切,到最后終是以慘痛的結局來收場。” 喃喃地講敘完這一切,秦時月內心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可是垂眸的一瞬,嘴角噙著的終是苦澀無奈和心痛。 三人陷入到了沉默中,沉默的氣息,令人壓抑。所以的一切,在這時已經變得不再重要,現在擺在三人面前的,是感情的何去何從。 …… 幾日后,秦時月和北堂墨,南龍澤以及冰煞離開雪幽谷。 而養傷于景王府的六師弟返回到谷里,繼續幫著秦時月照看谷里的一切。 好在六師弟沒有被逼吞下蟻盅,只是身上重傷,在養傷幾天后已恢復的差不多。 走下雪幽谷山下,在跨馬準備離開時,秦時月忽然側首遙望向后山的方向。 一雙鳳眸眼底閃著幽深的光茫,心中的聲音喃喃向著遠處的后山低念著,“玨,我會來看你的,待到明年的春暖花開時,我會在你的墳頭周圍,種上大片的櫻花樹!” 沉沉的深吸一口氣,隨及調轉馬頭,低沉念一聲,“我們走吧!”隨后駕馬離開。 幾人回到了皇都城,南龍澤暫先住到了驛館中,并未有回北漠。 秦時月剛一回到皇都城,就聽到了陸亞男嫁給北堂浩的消息。 來不及先去皇宮里恭喜陸亞男時,聽到她回皇都城的陸亞男,先一步來了景王府。 穿著一身正紅宮裝的陸亞男,一臉慌急地出現在秦時月面前時,不等秦時月出聲,先一把熊抱向秦時月。 “壞丫頭,壞丫頭,你這個壞丫頭,你這些日子到底去哪里了,為什么連個信都沒有。你這個壞丫頭,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這幾日陸亞男簡直是擔心壞了,她大婚前日,本是讓婢子通知好友,卻得到婢子回來稟報說好友并未有在府上。 于是她到了晚上,不顧父親的阻攔,偷偷在祖父的幫助下,爬墻出府。去了景王府,想要看看好友回來了沒有,必竟自己將要大婚這件事情,她很想要好友跟自己分享這個喜悅。 可是到了景王府,令她失望的是,好友根本就沒有在府里。 有些失落的離開后,她來不及去多想好友到底去了哪里,便在第二日出嫁進宮。 直到成婚后的三天回門,她都未有收到好友前來祝福,心中的失落也越來越大。 于是撇下還在他們陸府的北堂浩,直接怒氣沖沖的去了景王府,才得知好友以及景王兩人,已經幾日未有回府。 站于景王府的大門前,那一瞬間,她心中抖地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她很是不安,直到急匆匆趕來找到自己的北堂浩出現,她緊張地撲到了北堂浩的懷里,大哭著告訴北堂浩,自己的好友不見了。 之后,她才從北堂浩那里得知,自己的好友和景王殿下去了雪幽谷,處理雪幽谷發生的突發事件。 她想要沖去,卻被北堂浩攔住,提醒著她,雪幽谷是千盅門所在地方,那里若是發生突發事件,一定是馭盅術的較量。她去了不但幫不上忙,反而還會累及到好友。 所以,她連日來,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命人守在皇都城門口,一旦看到好友回到皇都城,第一時間告訴她。 終于,得到好友回皇都城的消息的一刻,她激動地哭笑而起,顧不上其它就命人備車,速速趕往景王府,她要見到好友才放心。 “亞男,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秦時月伸手輕拍著緊緊摟抱著自己,嗚聲大哭的陸亞男,心中滿滿的感動。 “壞丫頭,壞丫頭,這幾天我都快擔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陸亞男哭聲不止,緊緊地摟抱著秦時月不肯松開。 “我知道,亞男,我知道,謝謝你,我最好的朋友!”秦時月心里暖暖地,微笑地輕拍著陸亞男的后背。 陸亞男哭了好大一會,才終于在秦時月的哄勸中停下來,緩緩松開緊緊摟抱著秦時月的手,在秦時月的牽握下走到桌子前坐下,此時一雙大眼已經變得紅腫。 “瞧,我們家亞男把眼睛都哭紅腫了,要是讓皇上看到,可是心疼死了,嗯,哈哈——”秦時月瞅著正拿著帕子擦眼睛的陸亞男,忍不住好心情的調侃其一聲。 “壞丫頭,還不都是因為你,壞丫頭,竟然還取笑我。”陸亞男惱地責瞪一眼秦時月,突然眨了眨眼睛,急詢問向秦時月,“時月,我的眼睛真的哭腫了嗎?是不是很難看呀?” 說著,不等秦時月回答,已經急急起身,跑去銅鏡前,緊張地仔細瞅看起來。 “嗚,時月,怎么辦,我的眼睛真的變腫了,好難看!”陸亞男瞅向鏡子里,發現自己的眼睛真的竟然腫了起來,不禁嗚嗚一聲。 “嗯,別擔心,若是皇上不要你了,你就來我這,我收留你!”秦時月看著陸亞男那緊張的小模樣,故意地打趣其一聲,后抿唇笑了起來。 陸亞男聞聲,先是一愣,后回味過來的,氣笑大喊一聲,“壞丫頭,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著,大笑著就撲向了秦時月。 兩人隨后笑鬧成一團,少女間的友愛,總是令人可以暫時的放下一些事情,有瞬間的放松和心情的舒緩。 ☆、第六百八十七章 王妃又偷跑了 三個月后,景王府內沖出一匹棗紅駿馬,馬蹄四揚,如一陣驟風刮過,瞬間穿過若高的大門口,留下一道模糊看不清的颯爽倩影。 不等守門侍衛驚醒回神,突然又一匹黑色駿馬,從府里沖了出來,聽到一聲邪冷的咬牙怒氣聲,“死丫頭,敢偷偷跑掉,看本王抓你回來,怎么收拾你!” 兩匹駿馬一前一后,把守門的幾名侍衛,驚的半天緩不過神來。 “剛才一前一后出去的可是我們的王妃和王爺?”守門的其中一個侍衛,瞅一眼遠處久久未有消散的塵土,艱澀出聲。 “嗯,是,難道王妃又往外偷跑了?”另一名侍衛驚嘆出聲。 “王妃這三個月以來,這是第幾次偷跑了?”先前出聲的侍衛,再一次出聲。 “大概不下三十次了,平均幾乎是每隔三天偷跑一次!”另一名侍衛再一次驚嘆出聲。 此時府里不遠處的白蘭和展修兩人,聽著門口幾名侍衛的低聲談論聲,兩人均是無奈的搖搖頭。 后同一個表情動作地扯扯嘴角,隨后兩人難得很是默契地,“唉!”長長嘆息一聲。 “展修,你說這一次王爺能在幾天內抓王妃回來?”白蘭伸手捏成蘭花指,一副嬌媚扭捏地抬手靠向展修的肩頭。 “死白蘭,先把你那惡心的爪子拿走,現在又不用扮男寵了,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展修被白蘭惡心的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后瞅著大門口,雙手環胸想了想道,“我估摸著,王妃現在越跑越勇,應該能挺住三天才能被王爺抓回來!” 白蘭倚靠在展修身上沒有動,瞇了瞇眼睛,伸出一只手指在展修的眼前搖了搖,“非也,非也,依我看,王妃這次鐵定不出兩天就會被王爺給抓回來!” 話落,白蘭瞇笑地伸手拍在展修的肩頭,道,“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吧,就賭王爺這次幾天能把王妃給抓回來。輸的一個去毒藥谷給蕭老頭當試藥的怎么樣?” 展修緩緩轉過頭,冷冷地斜瞥一眼白蘭,后瞪嗤道,“你自己樂意去給蕭老頭當試藥的,可別扯上我,想要找個機會追夕顏,就光明正大的去追唄,還扯這么多爛理由,切!” 說完,展修一巴掌揮開白蘭,扭頭就離開。 卻在走了幾步后又轉過身,斜瞥向站在那里張著嘴一臉被人堵噎得說不上話來的白蘭,突然大笑起來。 “喂,白蘭,順便好心提醒你一聲,夕顏可不喜歡一個大男人的,整天學女人一副捏細著嗓子說話,手掐蘭花指的能把人惡心到起一身雞皮疙瘩的樣子。所以說,你最好收斂一點,哈哈——”。 “死展修,你活膩歪了是不是,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白蘭一聽展修拿蕭夕顏調侃自己,立即如炸了毛的公雞一般,飛身就怒地沖向展修。 “喂,白蘭,你最好別動手啊,你若是敢動手打我,我立即告訴夕顏你偷偷喜歡她,卻沒膽告訴她,哈哈——”展修大笑調侃著白蘭,頭一次這么解恨看著白蘭怒得不行,卻又無計可施的樣子。 若說從前,他可是沒少被展修整,俗話說得好啊,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他展修整白蘭這臭小子了。 “喂,我說白蘭,你怎么不說話了,哈哈,平常話挺多的,一說到夕顏就啞吧了。嘖嘖,這么慫還真不太像你白蘭呢!”展修瞅著白蘭定定站在那里,不說話神色緊繃的樣子,不禁大笑起來。 后,展修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的,眼角的視線突然瞥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攸地一個醒神,轉眸正看到一襲純白色裙衫長相清純的少女,站立于不遠處的大門口。 “夕顏?”展修瞪直著一雙眼睛,瞬間一臉的尷尬,暗罵自己一聲剛才真不該調侃白蘭的。 這時,白蘭最先反應過來的,忙走向蕭夕顏,“夕顏,你怎么來了,是谷里有什么事嗎?還是蕭神醫有什么交待?” 后瞅著微笑走進來的蕭夕顏,忍不住嘟囔一聲,“快入冬了,外面風大,你身體本就弱,有事直接飛鴿傳書一下不就好了嗎?” 展修原本尷尬,剛才調侃白蘭被蕭夕顏聽到,可是在看到此時白蘭一副心疼關心蕭夕顏不得了的樣子,忍不住地又扯了扯嘴角,好在沒有笑噴出聲來。 話說,白蘭可是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從不會關心別人,心疼別人,向來以整人為樂趣的臉皮厚得要死的一種人。 從沒見過他關心過誰,即便是關心誰也會是嘴下不留德。 可是今兒,展修可算是親眼長見識了,原來白蘭這臭小子,也有低眉順眼,說話好生好氣,小心翼翼得不得了的樣子。 哈哈,這可把展修給瞅樂了。 “我沒事的,在谷里太悶了,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挺好的!”蕭夕顏抿唇一笑,后走進府里,習慣性地抬頭望一眼府內高聳入云的樓閣,“墨哥哥呢,在府里嗎?還有嫂嫂有在府里嗎?” 蕭夕顏念到后面一句話時,明顯眸子一暗,被一直緊跟在其一旁的白蘭捕捉到,白蘭的眼神也是微一暗。 前面展修,這時忙出聲,“哦,夕顏你來晚了一步,主子又出府追王妃去了!” “啊,展修你說墨哥哥追嫂嫂?”蕭夕顏聽得一愣,有些驚訝出聲,同時著重在“追”這個字音上,疑惑瞅向展修“為什么要追嫂嫂?” “因為王妃不想待在府里,所以會在王爺瞅不見的時候,偷偷帶著包袱跑掉。”這時一旁的白蘭低低一聲,很是擔心有些話會刺激到蕭夕顏。 “啊,你說嫂嫂偷跑掉?”蕭夕顏聽得眼睛睜大,后突然抿唇一笑道,“那墨哥哥一定很緊張嫂嫂,所以才會去追嫂嫂了!” 說到這里的一瞬,蕭夕顏不自覺地轉身瞅一眼府門外,低喃一聲,“嫂嫂一定很幸福才是,有墨哥哥這么緊張疼護她,好令人羨慕!” 白蘭于一旁聽著蕭夕顏的話,驀地抬眸,張嘴想要說什么,卻是使終無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