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老祖宗這般想著,便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將藥引方子,給這未來曾孫女婿的決定。 …… 陸府里,陸亞男一大早的就要出門,卻被正下早朝的父親一臉黑青地給攔了府門口,“亞男,一大清早的,你這是又想去哪?快跟為父回去!” “我不要,我要去看時月!”陸亞男冷板著一張小臉,直接跟父親頂嘴。 陸亞男跟父親的關(guān)系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每一次父女二人相見,總會針尖對麥芒。 府里的奴仆一見這種情況,都會閃避,絕不會上前。 “什么,你還要去看秦府那丫頭,你知不知道昨晚上,你都差點成了被懷疑下毒的疑犯!”御史陸長川,聽到女兒說竟然要去看秦府嫡女,立即急地怒瞪起一雙大眼珠子,直怒瞪向女兒。 這陸長川的眼睛長得非常大,用陸亞男有時被父親惹急了會刺諷的一句話就是,大的跟個牛眼似的,又大又兇又令人不喜。 當(dāng)然,這話陸長川肯定是沒聽過,不然肯定被女兒給氣炸了肺。 見父親擋在門口不讓出去,陸亞男抿唇一聲不吭,轉(zhuǎn)身就又往回走。 陸長川一看,氣的就追上兩步大喊,“亞男,你要去哪?” 陸亞男攸地剎住步子,扭轉(zhuǎn)頭瞪向父親道,“你既然不讓我出府,我自然是回去嘍,難不成你好心地改變主意,同意我出府了?” “休想,今日你哪里也不準(zhǔn)去,給我老實地待在家里!” 說完,眸子一瞇,想到什么的,突然又看向女兒警告道,“我告訴你,你也休想爬墻出去,為父這就命府里的侍衛(wèi),將整個府里的院墻全圍起來!” “嗯,爹,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陸亞男突然扭臉嘻笑一聲,轉(zhuǎn)身瞅向父親。 陸長川難得見女兒跟自己笑臉一會,便緩了緩語氣,也難得和藹一小會地點頭道,“你說!” “嘻,爹,咱們陸府雖然比不過王府大,可也跟其它府上不相上下,占地之大,不用女兒多說了吧。爹您剛才說讓府里的侍衛(wèi),把整個院墻都圍起來,爹,您是打算造反嗎?” “你,你快給我住嘴!”陸長川一聽,氣的渾身就是一顫,指著女兒怒道,“你這丫頭,怎么什么話都敢亂說!” “爹,我說錯了嗎?咱們府上院子有多大您又不是不知道,即便將府里那幾十個侍衛(wèi)全叫去,也不可能把院墻全圍起來,就連院墻的一個小角都圍不過來。您若真想讓侍衛(wèi)把院墻全圍起來的話,那得要多少侍衛(wèi)才可以呀?怕是真要圍起來的話,少數(shù)也得幾百人吧!所以——”。 陸長川被女兒氣的直牙疼,聽到女兒又要喊出那句大逆不道的話,急急喝聲打住,“閉嘴,你給為父趕緊閉嘴!” 說完,急急喝令一旁的兩個侍衛(wèi),“你們兩個護送大小姐回她自己的院子,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她踏出自己的院子半步!”。 “切,爹,您這樣就又不對了,您要讓人守著我的院門的話,也應(yīng)該找兩個婆子或是婢女才是。女兒可是閨閣小姐,內(nèi)院之地怎可讓侍衛(wèi)進去,爹您當(dāng)真是被氣糊涂了吧!” 說完,也不等看父親被氣的說不上話來的怒然表情,一個瀟灑轉(zhuǎn)身,瞥下一句,“不勞父親費心,女兒這就自己回去!”的話后,便提步往回走。 “這個,這個丫頭,是非要活活把我給氣死,才算高興是不是?”陸長川看著女兒囂張離去的背影,直一陣氣怒喘氣。 一旁的貼身小廝,忙上前攙扶小聲相勸。 陸亞男一回到自己院子,不多一會,就聽到貼身侍婢的稟報,說自己的爹命了十幾個婢女婆子圍了自己院子外面。守著自己的院墻和院門,不準(zhǔn)自己出去。 “大小姐,老爺這次下了狠招,您這次可真出不去了!”貼身侍婢書畫瞅一眼主子,出聲道。 “嗯,我爹要是能關(guān)得住我,以后我這‘瘋丫頭’的稱號,還如何在皇都城里混!”陸亞男不屑地撇撇嘴,突然招手書畫近前,小聲附于其耳邊吩咐一聲。 ☆、第三百八十六章 能救回時月嗎 當(dāng)陸亞男在祖父的幫助下,成功再一次跳了兩次院墻,一個是她自己獨立小院的院墻,一個是陸府外圍的院墻,出了府后。 陸亞男便在祖父的掩護下,像密探一樣,乘著祖父的馬車,來到了景王府大門前。 “祖父,你要乖乖呆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會出來的。不許一個人偷溜去聽小曲,不然你又會把我給忘了大街上,到時回府時,就又會被我爹給發(fā)現(xiàn)了!”陸亞男剛一跳出馬車,又不放心地跑到馬車車窗前,叮囑祖父一聲。 “放心吧,亞男,祖父這次保證乖乖在此等你,快去快回!”陸老候爺瞇笑著一雙慈眉,像個老頑童一樣的,揮手告訴孫女自己記住了。 陸亞男這才放心地轉(zhuǎn)身,小跑向景王府大門前。 “麻煩你們進去通稟一下,就說陸府的千金陸亞男拜見景王殿下!”陸亞男來到景王府大門前,請守門侍衛(wèi)進去通稟一聲。 守門侍衛(wèi)隨及很快進去通稟,不大一會就有一個白衣翩翩,卻是勾著蘭花指,打扮的妖里妖氣的男人,一步三搖晃地走了出來。 “喲,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過來要見我們家殿下呀?”白衣男子扭著并不纖細的腰,臉上撲著厚厚的比女人還要多的粉,一扭一晃地走了出來。 陸業(yè)男一看出來的這個男人,先是一臉被驚到的瞪大了一雙眸子,后就“哇呀!”一聲,“這還是人嗎?” “噗!” 門口兩旁的侍衛(wèi)聽到陸亞男驚嘆的話,忍不住地噴笑一聲,卻是很快又變回之前嚴肅的表情,值守于大門兩旁。 “喲,你這小丫頭損人還挺能耐的,你說誰不是人呢,誰不是人呢?”白衣男子說著,雙手立即叉起腰,如個倒著的茶壺一樣的,沖向陸亞男。 陸亞男被眼前這不男不女的男人,向自己沖過來一瞬,完全嚇了一跳,趕緊閃開這男人時,突然從里面急跑出來一個人,“白蘭,你趕緊回去,別嚇壞了陸大小姐!” “展修,我是來見你家主子的!”陸亞男一看到從里面急步走出來的人,正是北堂墨的貼身侍衛(wèi),忙喊一聲,順便的躲開正欲沖向自己的白蘭。 娘咧,這是哪跟哪呀,這景王府怎么什么人都有啊? 陸亞男終于瞅著那個被展修稱作什么白,白蘭的男人回去后,不禁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突然在展修欲跟自己說什么時,先悄聲表情奇怪地小聲問向展修道,“喂,傳說你們家王爺,那個,那個,不會是真的吧?”。 展修一聽,自然明白陸亞男說的“那個”是什么意思,憋笑著不出聲,也不回答陸亞男,而是繞過這個問題,看向陸亞男直言道,“陸大小姐,您今日來是為了看我們家王妃的吧?” “對,確實時,時月昨晚上不是被你家王爺給抱走了嗎?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你們府上吧,我來就是為了看時月的,另外看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乙欢x不容辭!”陸亞男說到時月,立即正經(jīng)了一張小臉,表情認真嚴肅地點頭道。 展修一聽到侍衛(wèi)稟報說陸府的千金來此,不用猜便知道一定是來看王妃的。 可是展修隨后搖搖頭道,“陸大小姐,您來晚了,王妃她——”。 “等等,你先讓我冷靜一下,你讓我冷靜一下再說,時月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我怎么就會來晚了,不可能的,不可能——” 當(dāng)陸亞男一聽到展修說‘來晚了’這三個字時,整個人瞬間被轟塌的感覺,臉色瞬間一白,嘴里喃喃不停的低語,眼皮都開始緊張地打顫起來。 展修一看陸亞男的表情以及喃喃的話,立時明白這位陸大小姐因為太過緊張,一時間會錯了自己的意,急忙道,“陸大小姐,您誤會了,卑職是想告訴您,王妃她已經(jīng)被王爺帶走,另尋名醫(yī)醫(yī)治了!” “你,你剛剛說什么,你的意思是說時月現(xiàn)在還好好的是不是?”陸亞男聽到展修解釋,瞬間清醒起來,意識到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聽到好友現(xiàn)在沒有事,還活著,陸亞男深深地喘了一大口氣,后急看向展修道,“你剛才說你家王爺帶時月去尋大夫救治,可知尋得是哪位名醫(yī),他真的能救時月嗎?” “這個還不能確定,要帶王妃去試一試才知道。”展修搖搖頭不能確定的實話告訴陸亞男,后道,“不過卑職相信,王妃一定吉人天相,平安無事。而我家王爺,也一定會找到能治好王妃的大夫的。” “對,對,你說的對,太醫(yī)治不了,不代表別的大夫治不了,這世間一定有醫(yī)術(shù)高超的游醫(yī),一定有能治好時月的大夫,一定有!”陸亞男大聲地點頭,同意展修的看法。 隨后,既然知道時月已經(jīng)被景王殿下帶走去尋醫(yī)救治,陸亞男未有再多呆,跟展修說一聲,讓他若是時月回來的話,一定第一時間命人去通知自己。 展修自然答應(yīng),讓她放心,一旦他家王妃有好消息,一定會派人去通知她的。 陸亞男離開秦府后,便跟著祖父回去府里。 一路上,陸老候爺看著孫女小臉上滿是擔(dān)憂的神色,不禁出聲道,“亞男,放心吧,秦府那丫頭一定是個福大命大的,這般奇異的小丫頭,上天一定會恩賜她福份的,你就莫要太擔(dān)心了!”。 不聽祖父勸慰的話還好,一聽完祖父的話后,“哇!”地一聲,陸亞男就控制不住地大哭起來,“祖父,時月那么好,為什么有人會要害他,我真想抓住那個人,替時月報仇!”。 陸老候爺看著孫女嗚哭的樣子,沉嘆息一聲,伸手拍拍孫女的肩膀,安慰道,“亞男,人啊,活在這世上,總會經(jīng)歷一些坎坷,但也會在經(jīng)歷這些坎坷之后,變得成熟起來。放心吧,有景王殿下在,秦府那丫頭一定會有救的!” “祖父,您說得是真的嗎?景王殿下真能救回時月嗎?”陸亞男仰起一張滿是淚花的小臉,充滿希望地看向祖父,卻又有些擔(dān)心地啜泣一聲,“可是好多人都說景王殿下頑劣乖張,無所正事,是一個紈绔王爺,那他,真的能救回時月嗎?” ☆、第三百八十七章 摘下那朵火蓮 “亞男,有些時候,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的。人眼睛所看到的有時候不一定就是真的,只有真正接觸了解之后,才能判定一個人的好與壞。而道聽途說來的東西,多半是不可盡信的!” 陸老候爺笑容慈祥的,給孫女講著道理。 “祖父,我明白了,我相信景王殿下一定會救治好時月的,一定能!” 陸亞男聽著祖父的一番教異,豁然開朗,伸手挽過祖父的手臂,輕輕搖晃著,感動地仰起小臉看向祖父開心地道,“祖父,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祖父,亞男好開心,好幸福!”。 “哈哈,你這小丫頭,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嘴這么甜了,哈哈——”陸老候爺聽著寶貝孫女的話,樂的開心而笑。 這對祖孫倆的笑聲,同樣感染著前面趕車的老車夫,聽著自己府里的老候爺和大小姐的話,一陣感嘆,大小姐當(dāng)真是幸福的,有一個祖父這般疼護,可要比好多府上的閨閣小姐們,不知幸福多少。 …… 當(dāng)秦時月從睡夢中醒來時,眼前卻依舊是一片白茫茫,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就連身體也不能控制。 整個人如被扔到了一個空曠的雪山上,沒有一個人,沒有一點聲音,只有自己,仿似被人遺忘丟棄于世界的角落里。 這種異常的情況,令她感覺很是孤獨,甚至于整個人已近到崩潰的邊境。 她看不到,所以不知道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又或者自己到底要這樣到什么時候,若是要永遠變成這樣,像一個植物人一樣——。 不過植物人其實都要比她好,因為植物人沒有意識,而她有。 植物人沒有意識,就不會感覺到這種對未知的恐懼和害怕,也就不會有任何的擔(dān)心。 而她有意識,這種大腦清醒的意識,卻令她感覺更加恐怖。 她好想求救,想要大喊,讓人救自己,甚至于此時很希望那個總是喜歡招惹自己的北堂墨,在自己耳邊大喊幾聲,不論是他諷刺自己的話,還是如往常一樣總是嫌棄自己的話,她此時都非常希望能聽見。 哪怕是罵自己再狠的話,只要讓她聽到,哪怕是聽到一點點,起碼讓她知道在她的身邊有人,有人知道她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人守在她的身邊。哪怕那個人,如北堂墨一般邪惡令人討厭,她也愿意。 因為她不要再這樣沒有任何的感知外界,對于自己外面到底是什么樣的,自己根本不清楚,甚至于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她都不清楚。 到底她是被人毒害了,或是身體出了問題,她都一無所知。 她之前在精神疲憊的狀態(tài)下,睡了一會,醒來后便開始了令她感覺茫然的猜測。 終于,秦時月受不了的再一次集中自己所有的意識力,開始試著想要抬起手臂,可是最終的結(jié)果卻令她徒然。 忽然想到什么的,秦時月突然試著去張嘴,可是嘴卻張開了一半就不能動了。 等等,她剛才感覺到自己的嘴能動,能動。 一時間一瞬驚喜令秦時月很是興奮,而她不知道,就在她剛才試著張嘴的時候,有一個人比她還要驚醒的騰得站了起來。 “蕭神醫(yī),蕭神醫(yī),快來看這丫頭,她剛才的嘴動了,嘴動了!”北堂墨有些激動的將秦時月輕放于榻上,喊向門外。 聽到北堂墨的喊聲,一個銀灰色頭發(fā)的老頭快步走了進來。 走近前,看一眼榻上睜著一雙清亮的鳳眸,卻是眼神茫然一片的少女,此時少女的嘴唇不停的張合著,不禁欣喜一聲,“少主,這位姑娘果真有著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一般中了這種毒的人,據(jù)老夫所知,沒有一人身體會有任何的感知能力,而這位姑娘卻可以說是個奇跡。” “這般說,是不是把她救回來的可能,會多增加幾成!”北堂墨聲音略有些激動地問道。 “按理說是這樣的,‘冰凍冷美人’這種毒,其陰毒的地方就在于,令人完全處于冰凍的狀態(tài),人在冰凍狀態(tài)下,身體每個部位都失去了意識,不能再動,而人自然也就不可能進食。隨著時間一長,即便不待七日后的身體血液被凍住而死,也會被活活給餓死。所以這種陰毒的毒,據(jù)老夫所知已經(jīng)失傳很久了,不知為何又會出現(xiàn)?” 北堂墨沒有時間去多想蕭神醫(yī)后面的話,突然指著榻上的少女冷然決定道,“不能等了,即便她的嘴能動,能喂進去流食,可是七日后還是會被血液凍住而死。我要去火焰山,采火蓮!” “少主,萬萬不可啊!”蕭神醫(yī)一聽,立即急看向北堂墨,正要說什么,突然在這時從外面沖進一個白衣少女。 “墨哥哥,我不讓你去,火焰山整個就是一座活火山。且不說你能不能采到火蓮,就是到達山頂,也根本不可能,你會被噴發(fā)的火山巖漿給活活燙死的!”白衣少女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可見一定是在外面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