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哦,是嗎?”卻在這時,秦時月并不以為的撇了撇嘴,“若是我說表哥包庇黑衣殺手,不肯道出實情,故意阻礙追查傷害弘杰真兇的話——” 話音忽地一頓,在老夫人一臉吃驚的目光中,緊接微挑下眉道,“老夫人,若是這樣的話,您會如何做?還想著讓表哥住在府里?還是等著有朝一日,讓那傷害弘杰的兇手再次對弘杰行兇時,有表哥一旁相助嗎?” 嘶! 秋嬤嬤一旁聽的倒抽一口老氣,乖乖的,這大小姐可真是什么都敢說! 而一旁的燕平公主聞聲,突然眸子不受控制地狠跳眨了一下,一雙手似是因為過份緊張,攥緊隱了袖子里。 半晌,老夫人深深吸一口氣,眼皮上下動了幾下后,才吐出一口濁氣的,大怒出聲,“孽障,你休要滿口胡言,揮遠是弘杰的親表哥,怎么可能會幫助兇手,一起害弘杰?” 老夫人這句話罵出的同時,眸子卻激動的閃了一下,怕是她自己此時因為大孫女的話,很是緊張這會是真的? “嗯,那個時月,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的,你看你都把你祖母給嚇到了!” 燕平公主冷地反應過來的,急伸手輕扶向婆婆后背,并輕聲于婆婆耳邊勸說,“娘,時月說笑的,您別當真。揮遠怎么會做出那種惡事,他可是從小長在我們府上的!” “是,是啊,大小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表少爺從小長在我們秦府,吃住可都是按著正主子的份額一樣的,平日里也跟小世子爺相處的很好。怎么會聯合外人,刺殺小世子爺呢?”秋嬤嬤此時也急急出聲,可是她不說話還好,一說這話,立即引了老夫人的怒瞪。 一旁的燕平公主,也急急示意她趕緊閉嘴。 秋嬤嬤突然意識到自己話多有失,急急伸手捂住嘴,卻是得來秦時月一聲附笑聲。 “唔,看來秋嬤嬤要比老夫人清醒的多。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嗯,叫做當局著迷,旁觀者清!”秦時月彎眉一笑,視線從秋嬤嬤身上,忽地轉向老夫人,“唔,對,就是當局著迷,旁觀者清,呵呵!” 呵笑一聲,秦時月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說道,“不論表哥是否真有包庇傷害弘杰的兇手逃離,或是隱瞞一些實情不肯說出來,或是我們真的有誤會表哥,或許表哥是無辜的——” 眸子一轉,小臉瞬間變得清冷一片,低沉聲緩緩念道,“但是,弘杰受刺殺時,是與表哥一起時發生的,所以表哥絕逃不了責任。就像老夫人平日所說的一樣,弘杰平日都無事,獨跟表哥一起出府時就出事了,所以,老夫人難道不覺得表哥很可能跟弘杰的八字是不合的嗎?因此才會招來禍事給弘杰,嗯?” ☆、第三百三十二章 傳的沸沸揚揚 “孽障,你在胡說什么,什么八字,什么不合,純屬一片胡言亂語!”老夫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很快就清醒過來的,怒罵向秦時月。 秦時月無所謂的輕聳了聳肩,淡笑一聲,“嗯,難道不是嗎?我記得老夫人之前亂給我娘扣罪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般說的!” 老夫人一聽,胸口一陣起伏的厲害。 一旁的燕平公主,急急伸手為其輕撫后背。 “行了,今日想鬧的話也鬧了,若是老夫人還是氣不順,又很想表哥的話,時月提議老夫人可以跟去表哥一起住——”秦時月說完,淡笑地看著老夫人。 “你,你這個孽障,你這是也想把我一起趕出府去嗎?”老夫人一聽這話,整個肺真要被氣炸了,伸手怒顫指向大孫女,一雙嘴唇氣的都在發抖。 一旁的燕平公主見婆婆怒氣抖顫的樣子,急忙上前攙扶,并喝令一聲秋嬤嬤,“快扶老夫人回福壽堂去!” “我不走,我倒要看看這個孽障,如何把我也趕出府去!”老夫人甩開燕平公主,狠狠斜睨向秦時月方向。 秦時月看著老夫人氣怒不已的表情,微搖了搖頭,“時月剛才的話,怕是老夫人有所誤解。若是老夫人非要那么想的話,那時月也沒有辦法!” 落下這話,秦時月隨及微轉身,“老夫人若是還想繼續守在時月的院門口的話,時月也不好阻攔,畢竟您是長輩,時月是晚輩。若是再多阻攔的話,怕是又要招老夫人罵責不孝不敬了?!?/br> 說著,招手一旁的冰煞,“冰煞,我們回去吧,一會你端杯熱茶出來給老夫人,別把老夫人給凍壞了,不然又要怪到本郡主的身上了!” “是,主子!”冰煞立聲領命,隨及跟上主子,走回院子。 秦時月主仆二人離開后,老夫人怒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沖到院里去嗤罵大孫女,卻被燕平公主急急攔住,提醒一聲老夫人,弘杰還在里面養傷呢。 隨后,燕平公主和秋嬤嬤一起勸老夫人先回福壽堂。至于外甥李揮遠被趕出府的事情,燕平公主提議老夫人可以稍晚一些,喚了兒子到福壽堂仔細詢問一番就是。 老夫人雖然嘴上說著不走,要等兒子出來,當面跟兒子對質問清怎么一會事?卻最后還是在公主兒媳和秋嬤嬤的連聲相勸下,才同意暫先離開蓮花苑門口,回去她的福壽堂。 這一天過后,關于秦府小世子爺遇險受傷的事情,早已經在整個皇都城傳的沸沸揚揚,也被一些人傳的是越發沒譜沒邊。 而與此同時,秦府表少爺被趕離出府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很快整個皇都城都知道了,原本寄養在秦府好多年的表少爺,不知為何,被才回府沒兩個月的嫡女大小姐趕出府去的消息。而此事,也被傳的沸沸揚揚的。 一時間,關于秦府嫡子嫡女的消息,成為了整個皇都城茶余飯后閑談的焦點,甚至于被人傳論的越發夸大其詞。 而這些,秦時月一早就料到了,對于幼弟被刺殺受傷一事,知道定是隱瞞不住的,畢竟那日事情發生時,是在大白天。 至于表哥被趕出府一事,她不用猜也知道,將此事傳出去的,一定不會是李揮遠自己,畢竟愛面子的他,可不會將這種丟臉的事情被皇家書院的國子生們知道。 當然,護外甥心切的老夫人,自然也不會將此消息傳出去,而燕平公主也不可能,身為親meimei的李玉蘭更不可能。 最后唯有可能的,便只剩下了秦紫依。 “郡主,郡主,你猜奴婢剛才聽到了什么奇事?”就在秦時月見幼弟睡著,從內室走出來時,春桃一臉興奮驚乍表情的從院子里跑進來。 “噓,小聲點,弘杰睡了,別吵醒了他!”秦時月伸指作了個噓聲的動作,示意春桃別驚擾到幼弟。 春桃忙趕緊閉上嘴,后跑到主子跟前,實在忍不住地湊近主子身邊,興奮的小聲急講道,“郡主,奴婢外面回來時,無意間聽到二小姐院里的兩個小婢子的小聲交耳!” “嗯,那有什么可奇的?”秦時月拿了一個軟墊子,墊了椅子上,試著坐了坐,發覺后屁股上挨的板子傷果然輕了不少。坐到軟墊上,已經不覺得太疼了。 春桃見主子一臉不以為奇的表情,忙道,“郡主不知,奴婢聽到蘭花苑那兩小婢子說,今日午時時候,二夫人不知怎地,突然一臉怒氣沖沖地沖到蘭花苑,對著二小姐一陣劈頭蓋臉的訓罵,把二小姐都給罵哭了!” 春桃聽到這個消息一刻,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她曾經可是二夫人院里的婢子,自然是熟知二夫人對二小姐的疼寵有多厲害。向來二小姐做了錯事,二夫人只是輕輕責訓幾句,從來沒有太重過。 更不要說,像今天聽到的那兩個小婢子說的,二夫人完全失了往日在府里時的端莊溫婉,一臉怒氣沖沖的沖到二小姐的院里,訓罵二小姐了。單就二夫人不顧及自己溫婉端莊的氣度,就足以令春桃感覺心奇的了。 “郡主,您猜,到底二小姐做了多大的錯事,才會惹得二夫人失了平日的溫婉端莊,而且還舍得那么重的罵二小姐?”春桃回來路上,一直不停的猜測這個問題,此是睜大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期望地瞅向主子。 秦時月笑瞅著眼前這個一臉新奇的不得了的小婢子,笑嘖其一聲,“你呀,看來是每日安排你的活太少了,還有時間管別人院里的事情!” 春桃一聽,立即嘻笑一聲,知道主子是在跟其開玩笑,并不是真的問責她。 秦時月伸手支額,略微一思忖,瞅著春桃那張期盼的小臉緩緩道,“嗯,本郡主猜,可能跟表哥的事情有關!” “表少爺?”春桃不由聽得一時糊涂,這跟表少爺會有什么關系。 況且,表少爺和表小姐一直跟二小姐最要好,怎么可能會因為表少爺的事,而那么重的訓罵二小姐。 見春桃一臉疑惑不解,急瞅向自己的表情,秦時月只淡笑一聲,并未有再說什么。 見主子未有再多說,春桃自然識趣也未有再多問,畢竟跟他們蓮花苑又無關,所以也未有再去多猜測。 而秦時月卻是此時眸子微垂,心中在想,為何二夫人會因為這件事對秦紫依發那么大的火呢? 這一點,可不像是二夫人平日里沉穩的性子! 略一挑眉,秦時月對此事起了疑心!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可是那個賤人 夜深時,蓮花苑內室的油燈還亮著。 秦弘杰昨兒,已經被秦致遠抱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畢竟是在古代,男女七歲不同席。 此時內室的屋里,只有秦時月和冰煞主仆二人。 秦時月坐于桌前,一只手肘支著額頭,正在垂眸細思著什么,不時的能看到她的眉頭微蹙起來。 一旁的冰煞,侍候于側,不敢出聲打擾主子。 直到過了好一會后,忽然秦時月冷地抬眸,一雙眸子乍起時,一抹冷意滑過,“冰煞,去給我取個白瓷盅來!” “主子,您是要?” 冰煞聞聲一怔,看向主子此時神色,不禁擔心出聲,“主子,您可是又要喂食金盅,可是您今早已經喂食過它三次了!” 自從小世子爺被人刺殺,身中蝕心盅受重傷后,冰煞發現主子從那日開始,每天最少喂食金盅三次,有的時候,還會更多。 若是長此下去,必竟是人身上的血,主子身體肯定會受不了的。 “主子,您這樣下去,身體肯定會承受不住的!”冰煞見主子執意讓自己去拿白瓷盅,急急擔心勸道。 “身體承受不住事小,總比被人暗算我的親人要強!”秦時月冷冷一聲,一雙眸子盛著怒意。 這幾日,只要每次一想到弘杰被抱回府時,那張蒼白無血色的小臉,她的心就是狠狠一滯。 她無事時,一直在想,若是當日沒有北堂墨的出現相救,那弟弟弘杰會如何,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蝕心盅有多殘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被蝕心盅粘到身,鉆到胸口,人根本沒有活的可能。 前世的自己是如何死的,此時想起來,秦時月都會心一陣顫冷。 “去吧,要想對付她,必須有小金的幫助。所以,小金必順盡快恢復身體,不然,待那女人再次背后下黑手時,我們即便有所提防,也不可能時時都能警惕到!”秦時月盯著昏黃的油燈,幽幽道。 “主子,您說的她是指——”冰煞聽到主子剛才的話,眉頭微緊,忽地眼皮一抬,眸子瞬間閃過一抹冷意,“主子說的她,可是那個賤人!” 一瞬間,冰煞突然頭腦無比清醒起來,不需要主子點頭確認,冰煞已經非常確定剛才主子說的她。就是自己每日每夜都想要親手手刃的那個賤人,自己的三師妹。 秦時月看著冰煞激動憤怒的表情,隨及起身,自行去取了一個白瓷盅,轉身回到桌子前,抬眸看一眼冰煞道,“所以,該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若是我們再不做點什么,到時豈不是任她在背后隨意玩弄我們!” 話落的一瞬,手起刀片落,“嗞!”地一聲,血水順著手腕而出,鮮艷赤紅的血,如細水柱一般,流淌進白色的瓷盅內。 純白的瓷盅,與鮮艷的血形成鮮明的對比。 冰煞想要出聲阻止時,卻已遲了,血液很快注滿白瓷盅。 “小金出來!”秦時月呼喚一聲,只聽“嗖!”地一聲,平日里總是纏于主人另一只手臂上的小金,早已聞到美味血液的飛身而出。 只眨眼功夫,滿滿的一白瓷盅新鮮的血液,已見白瓷底。 小金吃得飽飽的,很是滿足的昂起小蛇頭,沖著自己的主人發出討好的“嘶嘶!”聲。 “小金過來!”秦時月任著冰煞將自己割破的手腕,做著包扎處理,出聲招喚一聲小金近前。 “哧溜!”一聲,小金飛身滑到秦時月的手肘邊,伸長著小蛇腦袋,輕輕碰著主人的手臂。 秦時月微笑地伸出另一只手,讓小金盤到自己的手掌中??粗〗鸷冗^血后,精神的樣子,對著小金輕語,“小金,快快好起來吧,接下來,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小金似是能聽懂主人話似的,竟然昂著小蛇腦袋定定地看向秦時月,忽然點了一下小蛇腦袋。 一旁剛給主子包扎好手腕的冰煞,看到這奇異的一幕,不禁心奇的停頓了一下,抬眸看向主子,“主子,小金跟您,似乎比跟師傅在一起時,還要心有靈犀!” “嗯,是嗎?”秦時月聞聲一笑,見手腕已經包扎好,便伸出手寵膩地摸向小金的腦袋,眼里一陣喜愛。 過得一會,冰煞忽然想起什么的,看向主子道,“主子,之前您讓屬下查的關于建王丟失火藥一事,最近有消息了!” “嗯?”秦時月正摸著小金蛇尾的手指,聞聲一頓,挑眉看向冰煞,示意其說下去。 “屬下秘密令六師弟暗中查探,發現一切確如主子之前所猜測的,整件火藥丟失一案,確與五皇子有關?!?/br> 冰煞將六師弟傳給自己的消息,仔細說給主子聽,后又道,“另外,六師弟讓我提醒主子,此事怕是不能再深查下去了,因為六師弟他們秘密查探時,發現另有一股勢力也介入進來。若是再查下去,恐會牽扯到我們金盅門,還有咱們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