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是,主子!”黑衣人得令,立即躬身而退。 待黑衣屬下離開,臃胖的男人,一雙瞇縫的眸子盯著眼前昏暗的燭火,狠狠一瞇,瞇起的視線里,透著陰狠的光,冷冷的像是毒蛇一樣,令人看著心寒,幽幽念出聲。 “北堂墨,你個混蛋,早晚有一天我會收拾了你。即便有父皇還有那個老女人的相護,遲早我會讓你跪到我的腳前,豈求我的原涼。” 男人面目表情有些猙獰地盯著燭火狠狠一聲,突然陰陰地一笑,幽幽念道,“四哥,別怪五弟心狠,這次把你設(shè)計進(jìn)來,主要是為了收拾老三,誰讓你管著火藥庫的呢,呵呵——”。 皇宮內(nèi),御書房,皇上一雙虎眸威面有慍意。 “可有查到那批火藥到底為何?”皇上沉威一聲,坐于鋪就明黃色錦鍛的長案桌旁,一雙眸子透著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一身黑色錦衣的男人恭敬稟道,“回皇上,火藥確屬建王看管不嚴(yán)流出,是火藥庫里一個管事,被買通后,將那批火藥流泄而出。后被栽臟于建王殿下的那處封地內(nèi)。由于那處封地是片荒地,并無所用,所以建王殿下才會不知情!” “哼,要不說,老四上陣帶兵打仗倒是好手,對于自己的事卻是半點心都用不上,不然,這次豈會被這般明目張膽的下套!” 皇上威沉一聲,對于自己這個四子,微有些不滿,后道,“那老五呢,可有查到什么,朕覺得,這件事,應(yīng)該跟他脫不了關(guān)系!” “皇上英明,任何事情都逃不過皇上的眼睛,卑職查到,此事確實恐為五皇子設(shè)計所為!”錦衣男人恭敬回稟,緊接道,“卑職查到,此次五皇子針對的并不是建王殿下,應(yīng)該是三皇子景王殿下!” 皇上聞聲,微一沉氣,沉聲怒道,“哼,就知道是老五不安生,就他那點斤兩,也就繞繞大理寺那幫老臣戲耍,想要瞞過朕,哼,老五還嫩著點!” “皇上,可是要卑職暗中透露消息給大理寺?”錦衣男人,忙垂首請令。 “暫時不需要,這次也算給老四長長記性,讓他知道做為一個皇子性格耿直可以,但也不能被人算計卻一丁點防備都沒有。這次明顯老五雖然下手陰了些,可是也能看出老五還是有些斤量。” 皇上冷掃了掃眉,半晌突然冷冷聲道,“不過,老五不該算計老三的,老三是朕的命根子,誰都不能碰,即便他也是朕的兒子,也不行!” 地上跪著的錦衣男人,明顯感覺到皇上周身散發(fā)的無形的壓力,不自覺的頭垂了垂,直到頭頂上方傳來皇上的沉聲命令,“該是敲打一下老五的時候了,讓他知道有些事情可為,有些事情不可為,讓他知道,老三不是他可以隨意動的!” “是,卑職遵命!”錦衣男人,垂聲領(lǐng)命。 “行了,你下去吧,朕有些累了!”皇上臉色有些疲乏的揮了揮手,命令錦衣男人退下! 錦衣男人領(lǐng)命,隨及退下。 皇上獨自坐于若大的御書房內(nèi),盯著案桌上的一摞折子,卻是無心批閱。 起身,走向身后一排排書架,立于書架前,開始翻找著什么,似是找一本書,又似是找一件物品,或是找尋一種記憶。 直到,一枝干枯的梅花從一本書里掉落出來一瞬,皇上穩(wěn)穩(wěn)顯得有些緊張的將其給接住,捧于手里。 輕輕走回案桌前,把書放于案桌上,雙手捧著那枝干枯好久的梅花枝,看著上面干枯幾欲飄落而下的干梅花葉,一雙眸子久久地凝望著,似是回到了曾前。 梅花林里,一片梅花盛開的景像,一個少女穿著彩衣,像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咯咯”笑著,笑聲如銀鈴一般動聽,令人呯然心動。少女轉(zhuǎn)眸地一瞬,那是怎樣的一張傾國傾色容顏,那一雙靈動閃著狡黠俏皮的眸子,是那樣的令人著迷—— “梅兒,朕想你了,朕好想你——”皇上眸子有些癡迷地望著手心捧著的那一枝干梅花枝,一雙眸子有些恍惚起來,眼前又浮現(xiàn)了他一直清晰記于腦海里的那名女子,那是他一生的摯愛,一生! “梅兒,你放心,我們的兒子,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是任何人!”突然,皇上對著枯干地梅花枝,幽幽念一聲,眸子里透著冷寒地堅定,以及幽幽的嘆息。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千年的冰湖 秦時月晚上回到府里時,整個身體都凍得不行不行的。 “冰煞,好冷,快快給我拿一件厚實的被子來,我要披上!”秦時月渾身凍地哆嗦地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立即招呼一聲冰煞,趕緊給自己拿一床被子來披著。 而她此時雙手,已經(jīng)急急地探到火盆前,冷的恨不得把凍得紅通的一雙手直接插了火盆里去。 冰煞看著主子凍成這樣,有心想要詢問,卻是來不及的忙先跑去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主子,后又跑到屋里去,抱了一床最厚的被子拿來急忙給主子披上。 做完這一切,看著主子端著熱茶絲毫不覺燙的喝進(jìn)去,想要說聲燙都已來不及。 “主子,景王殿下今日一整天都把您帶到什么地方了,主子怎會凍成這樣?”冰煞看著喝過一盞熱茶后,明顯有些緩和的主子,立即接過主子喝空的杯子,走去又倒一盞,遞回給主子,并關(guān)心詢問一聲。 從主子被景王殿下帶走,聽到展修的提醒后,冰煞便出了皇宮,回到府里,站于府門口靜等主子。 直到晚上了,才見主子從景王騎的一匹黑色的駿馬上下來,渾身冷的直打哆索,她連忙將主子攙扶回府里。 “冰湖邊上,打球玩了!” 秦時月一邊接過冰煞遞過來的熱茶,一邊就著唇邊就要猛喝下去,被冰煞給伸手?jǐn)r住,“主子,這水燙,您吹一下再喝!” 冰煞看著急急接過水去,就要猛灌的主子,忙伸手一攔,出聲提醒,同時聽到主子說去冰湖,立即一雙眸子震驚地盯向明顯還一臉興奮的主子,“主子,您剛才說去了冰湖?”| “嗯,冰湖!”秦時月聽從冰煞的勸阻,這次端著茶盞吹了吹后,才猛喝一大口,身體一陣暖和起來,說話也利索了好多,“我還在冰湖上玩球了呢,嗯,還挺好玩的!” 冰煞看著主子講到冰湖一張小臉興奮的樣子,不禁有些吃驚意外地看著主子,“主子,您可知道,那冰湖上面有多冷,每年冰湖上結(jié)的冰都有十尺厚,您竟然跑去了冰湖,還竟然在湖上面玩球,主子,您——” 冰煞說到最后,很想問一句,主子,您沒事吧? “放心吧,我沒事!”秦時月一抬眸,就看到冰煞一臉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感覺身子暖和一些的,攏了攏披在自己身上厚重的被子,才挑眉瞇笑一聲道,“打球時,其實不冷的,只打完了才感覺身上冰冷的快要成冰棍了!” 說完,扯了一抹尷尬的笑,瞅一眼冰煞。 “主子,那可是冰湖,您別告訴我,您一整天都呆在那冰湖上!”冰煞有些擔(dān)心后怕地,直盯著主子凍得通紅有些發(fā)紫的臉,急急出聲。 秦時月一聽,立即擺了擺手,“沒有,上午被北堂墨拉去了聽音閣聽小曲,下午時才被他帶去冰湖的。” 冰煞一旁看著主子樂呵呵的表情,不禁有些像不認(rèn)識主子一樣的盯瞅著主子半晌,一直沒有出聲,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她原本以為主子被景王殿下帶出去一天,被凍成冰棍一樣的回來后,一定會大罵特罵景王沒完沒了才是,可是令其驚訝到不行的是,主子今晚回來后,非膽沒有罵景王殿下,竟然一直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這種情況,實在令冰煞感覺有些詭異的不可相信。 實在是想不通,平日一提到景王殿下就恨不得一腳把景王給踹飛的主子,今日這是怎么了。 挨了冷受了凍不說,竟然還樂呵呵的,冰煞瞅著主子甚至于有些擔(dān)心的想,主子是不是給凍壞了。 “主子,您確定沒有事?”終于,冰煞實在不放心地湊上前,仔細(xì)盯著主子半晌,出聲詢問。 她實在是有些不放心主子,那冰湖可是上千年的深湖,每年一到了冬天,那湖水就會迅速結(jié)冰,比任何地方的水結(jié)的冰都要快。而且一到深冬臘月,那冰都會結(jié)十尺厚還有深。普通人站在上面沒有一小會,就會被凍到不行的。 秦時月正雙手放于火盆上烤著火,感覺到一旁湊近自己的冰煞,盯著自己異樣像看病人一樣的眼神,立即惱一聲,“冰煞,本郡主好的很,你那是什么眼神,莫不是以為本郡主凍傻了?” 冰煞聽著主子順溜的話,知道主子沒事,但卻很想點頭,告訴主子她剛才就是這么想的! “嗯,冰煞,你要是敢點頭試試!”秦時月立即警告一聲,隨及樂呵呵一笑,伸手拍一下冰煞的肩膀,道,“行了,我沒事,就是好不容易出去野玩了一天,感覺很輕松而已!” 聽主子這么說,冰煞真的放心下來。看著眼前主子難得放松的笑容,冰煞跟著也是輕松一笑。 她從跟主子的一刻,從未見主子像今晚笑得這般開懷過,可見這一天,景王殿下讓主子確確實實玩的很開心。 “主子,那冰湖下次您要再去玩的話,一定要穿厚底帶皮毛的靴子才行,還有一定要穿厚厚的大氅,像您今天穿這般少,沒凍發(fā)燒已經(jīng)是萬幸了!”冰煞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醒主子一聲。 “啊嚏!” 冰煞的話才一落,就像是應(yīng)驗一樣,秦時月緊接就打了一個噴嚏。 立即,兩人對眼一怔,后秦時月扯嘴角一笑,“冰煞,你這話太靈驗了!” “主子,您坐著別動,我去給您熬碗姜湯去!” 冰煞聽到主子打噴嚏一瞬,立即緊張的趕緊起身,可沒時間跟主子開玩笑。那冰湖到底有多冷,主子初次去不知道,可她卻是清楚的很。那可是會冷死人的地方,那里溫度比周圍的溫度都要低好幾度的。 看著冰煞急急跑去要給自己熬姜湯,秦時月招手冰煞一聲,想說不用,卻抬頭一瞬,見冰煞已經(jīng)急跑了出去。 笑搖搖頭,心里卻是一暖,冰煞于自己身邊,說是屬下,其實倒不如說是像一個jiejie一樣。 自從冰煞得知自己是她的小師妹后,就真心實意的跟于自己身邊,更多時候,其實冰煞是把自己當(dāng)親人一樣對待。 不多一會,就見冰煞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急步走進(jìn)屋子,并順手將屋門給帶上,“主子,剛熬好的,快趁熱喝了它,萬一晚上發(fā)起燒來可要麻煩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大早挨凍 秦時月看著冰煞端近眼前的姜湯,聞著濃烈的辣味,抬起小臉想說能不能不喝,可是瞅著冰煞一臉的關(guān)切,秦時月聲音噎了噎,直接伸手接過。 伸手扇了扇撲鼻的**氣,屏住呼吸喝了下去。 將滿滿的一碗姜湯喝盡后,立即一股熱流躥于自己的胃中,不稍片刻,原本身上的寒意開始消散。 點點頭,滿意地輕嗯一聲,“嗯,這姜湯還挺管用的,謝謝你,冰煞!” “主子,沒事就好,以后可萬不能跟著景王殿下這般不顧惜自己的身體才好!”冰煞笑搖頭,順手接過主子喝空的碗,放心的走去將碗給放下。 喝過姜湯的秦時月感覺一陣暖意襲來,不覺開始有些困意,一旁冰煞瞧著,忙道,“主子,您出去了一天,定是累了,屬下去幫您鋪床,今夜您早些睡吧!” “嗯,不用,我自己鋪床就好!”秦時月已經(jīng)起身,出聲喚住冰煞,她不喜歡像這種鋪床穿衣洗漱的事情,讓人幫著做。 鋪好床后,秦時月早早簡單洗漱一番后,就上榻早些睡了。 冰煞不放心的進(jìn)來看過一眼,見主子已經(jīng)睡下后,便才放心的離開,也準(zhǔn)備洗洗睡覺。 一夜醒來,秦時月感覺兩條腿有些酸疼,看來是昨日玩球時,追著球跑給累的。 不過,這一覺,她睡的很踏實,最起碼連日來關(guān)于建王殿下和北堂墨因為火藥牽扯進(jìn)去的事情,一直擾得她這幾日睡不好。 直到昨日被北堂墨帶去了聽音閣的雅間,一邊聽樓下傳來的小曲,一邊從北堂墨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才讓她稍有放心。 看來,自己猜的果然沒錯,那日北堂墨就是故意大搖大擺的從建王府里出來,讓街上的百姓以及暗中監(jiān)視于建王府的人看到,好稟報到宮里,引起皇上的震怒。 在聽音閣里,秦時月看著北堂墨大方的承認(rèn)他是故意那般做的以后,秦時月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 而更氣人的是,當(dāng)她問北堂墨為什么故意引著所有人往他那邊查時,竟然得來北堂墨一句,“本王樂意,誰管得著!”這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直到后來,見她冷下臉來,不搭理她,才跟其說了實話。 原來,北堂墨那么做,其實是想把建王北堂浩從里面摘出來,故意的讓人把視線繞到他的身上,而且火藥藏匿的地點,他一早就知道,那塊封地之前是他送給四弟的,沒想到卻被人給利用上。 由此,秦時月才得知,北堂墨原本一直在暗暗關(guān)注此事,并且,似是一早就猜到那背后的黑手,主要的目標(biāo)其實是他,所以他故意的在那幕后黑手未有動作之前,提前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 而緊接下來,當(dāng)事情牽扯到他的時候,皇上必然會十分上心,會暗中調(diào)令暗衛(wèi)清查,到時所有事情自然會水落石出,而建王自然也便會清白無罪。 當(dāng)秦時月聽完北堂墨的一番敘述時,先是一瞬間的怔愣,后像看異類一樣的盯看著北堂墨,想把北堂墨給看個透徹。 原來以為的那個囂張跋扈無惡不作的混人,原來心思竟然這般深沉,而她好像真的小看他了。 只是緊接下來,北堂墨的一番話,卻是瞬間把她對于他的另眼高看,傾刻間全毀掉,“丫頭,怎么樣,以后跟在本王的身邊,絕對沒有人敢動你,因為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身后有父皇和母后,所以沒有人敢動本王,自然也就沒人敢動你這丫頭!” 秦時月聽到的一瞬,直想翻白眼,她很想提醒這傲慢的男人,若是哪天失了皇上和皇后的疼寵怎么辦? 但是她沒有說出口,因為緊接下來,男人已經(jīng)囂張的喊來彈曲的女藝師上來彈奏琵琶一曲。 而她也懶得跟他多廢話,因為你說再多,到他耳朵里,也絕對聽不進(jìn)去分毫。 “主子,主子您在想什么呢,小世子過來喊您一起去夫人那里吃早飯了!”冰煞走過來,看著主子坐于妝臺前發(fā)呆,不由輕聲喚了一聲。 “哦,走吧!”秦時月醒神一笑,起身忽然一問道,“冰煞,你剛才說什么,弘杰過來喊我一起去我娘那里吃早飯?”秦時月一愣,有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的看向冰煞。 冰煞一笑,就知道主子剛才發(fā)愣沒有聽到自己說什么,于是笑點頭道,“是呢,主子,小世子一早過來,說是喊您一起去夫人的落梅苑一起吃早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