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是撞邪了 秦時月透過轎簾子,很快聽到似是一個小婢子稟報的聲音,聲音故意壓低,可是秦時月向來耳力很好,所以聽得很清楚,“大小姐,看轎夫是秦府的家丁!” “秦府,哪個秦府?”轎子里似是不耐煩起來,揮手打斷要繼續稟報的小婢子,“不管是哪個秦府,都讓她趕緊讓開,本小姐還急著進宮呢?!?/br> 嗯,聽這幾句話,秦時月不難判斷,這肯定也是一個跟自己一樣,進宮學宮規的。 “冰煞,我們退讓一步,讓他們先行。”秦時月不想跟這種嬌小姐耽擱時間,吩咐一聲冰煞。 “是,主子!”冰煞領命,正要讓轎夫退后,卻在這時,好巧不巧的一輛馬車急急趕了過來。 秦時月聽到后面及近的馬車聲,不由微蹙眉頭,不等詢問冰煞后面是哪家馬車,這時就聽到那邊小婢子稟報的聲音,“大小姐,又有一輛馬車過來,看車牌,也是秦府的!” “什么,今兒真是撞邪了,怎么全是秦府的,故意的是吧!”轎子里傳出不耐煩的氣哼聲。 秦時月一聽到這,立即明白后面馬車里坐著的,肯定是秦紫依和李玉蘭。 這下可好,原本她是準備退一步,讓左邊那輛轎子先過,可是誰知卻這么巧,秦紫依和李玉蘭這個時候趕上。 想了想,秦時月知道,此時若她再不走,依著秦紫依那嬌縱的性子,定會跟左邊那轎子里的嬌小姐掐起來。 立即,秦時月吩咐一聲冰煞,“冰煞,讓轎夫快步穿過去,不要管他們!” “是,主子!”冰煞立即會意,一個招手,低聲命令向轎夫。 秦時月所坐的轎子,本就比左邊那輛轎子,先一步走到叉口中間,其實按理說,她先過去本就無可非議。可是誰知遇上一嬌縱的主,所以秦時月才會想退讓一步。 只是沒想到,后面自己的二妹和表妹此時坐馬車正巧趕過來,所以,秦時月權橫一下,自是不再遲疑。 轎夫得了命令,腳下步子突然飛快起來,不等左邊轎子和后面馬車反應過來,轎子已經飛快的先一步穿過去。 轎子一穿過去,秦時月就命令轎夫不要停,快趕路進宮。 轎夫自然聽從轎子里主子的話,腳下步子未有停留,飛快的往皇宮而去。 這時,聽到腳步飛快聲的左邊轎子里,突然轎簾飛快的掀起,緊接聽到一聲嬌嗤怒喝聲,“混蛋,誰讓他們先過去的,不是讓他們給本小姐退開嗎?” “大小姐,奴婢也沒想到,秦府的人竟然這般驕橫!”小婢子明顯有些對著轎里的人戰兢,慌急的瞅著走遠的轎子道。 “走,給本小姐趕緊走,不要再讓秦府的人先過去!”突然,那轎子里的嬌小姐,一眼瞅到旁邊及近的馬車,嬌聲命令向轎夫。 轎夫得令,不敢再作遲疑,趕緊抬了轎子,拐過彎后,急沖向前面,那急匆匆的樣子,就像是要搶什么東西一樣,實在看著有些滑稽。 而坐于馬車內的秦紫依,和李玉蘭,明顯不知道叉口到底發生了什么。 拿了玉牌進了宮門后,轎子一路通過三道宮門,后便停了下來。 秦時月知道這是皇宮內的規矩,不論馬車轎子,只要過了三道宮門口后,一律下來步行,以示對皇家的恭敬。 剛一下轎,就有一小宮女規矩的上前詢問,“請問您是哪家的大小姐?” “本郡主秦府,護國公府上,嫡女!”秦時月淡笑道。 “哦,您就是玉蓮郡主吧,快隨奴婢來,奴婢引您去尚春閣!”小宮女一聽,立即抬眸細瞅了眼秦時月,后忙低下頭去,很是恭敬地道。 秦時月點頭,由著小宮女前面引路。 跟著小宮女左拐右拐,走了好一段路后,大約過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才在一座若大的樓閣前停下。 “玉蓮郡主,這里就是尚春閣了。此閣一共五層,包括琴棋書畫,各一層。而最頂層——”小宮女說到最頂上一層時,抬起小臉往上瞅一眼,眼底閃過害怕,“這最頂層,到時教養姑姑會告訴您的!” 說完,小宮女,指了指大門,示意秦時月可以進去了。 秦時月瞅著小宮女,突然說到最頂層時,明顯害怕膽怯的樣子,不由心測,這第五層,難道會有洪水猛獸不成? 未有多想,秦時月便帶著冰煞提步走了進去。 “大表姐,等等我們!”就在秦時月邁過門檻時,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李玉蘭的急急聲。 秦時月聞聲,步子微頓,卻是很快抬步邁過門檻,往前走了兩步,才停下。 “大表姐,大表姐怎么走的這么快,也不等等我們!”立定于樓閣內的秦時月聽到李玉蘭小聲抱怨的聲音。 緊接聽到秦紫依的嗤哼聲,“跟你說不用搭理她,你還不信!” 結果,等兩個人一前一后邁過門檻一刻,一抬頭,兩人都有些被嚇到。 “大表姐!”李玉蘭吃驚一聲,完全沒有想到秦時月會等在門里面。 秦紫依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卻是一雙眸子有些閃到,忽閃了好幾下。 “嗯,不是你叫住我的嗎?”秦時月淡挑眉,看向李玉蘭。 “我——哦,是,是我叫住大表姐的,還以為大表姐——”李玉蘭有些聲音吞吐地吱唔著,被秦時月淡聲打斷,“時間不早了,我們不是要過去見過各位教養姑姑嗎?” 秦時月提醒二人一聲,隨及轉身往里面走去。 秦紫依和李玉蘭這才想起正事,忙緊跟上秦時月,往里面大廳走去。 一進到大廳,秦時月就見已經有十幾個少女等在那里,心念一聲,這皇親國戚還真不少! 略過這些少女,秦時月便看到少女前面立著的,五個年歲大約都在四五十歲的姑姑。 五位姑姑,都穿著深色繡花的襖子,都是錦鍛的,頭上發髻異常精細端莊。一個個挺胸抬頭,目無表情,大有前世現代女教官的派頭,眼神精明犀利,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你這個人一樣。 “護國公府,嫡女,秦時月,奉皇后懿旨前來尚春閣?!鼻貢r月神色淡然地,邁著端莊的步子,一步步走近,在距離五位姑姑三步距離前停下,淡定出聲。 ☆、第一百九十三章 嚴厲的姑姑 “呀,她就是那秦府的嫡女??!” “就是那個拿鞭子打嚇祖母的?” “你們小聲點,人家現在可是未來景王妃,可是景王殿下的女人!”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景王殿下——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那可是皇上下旨賜的婚,怎么,你喜歡景王殿下啊——” 一旁閨閣小姐們的竊竊私語,秦時月仿若未聞一般,淡然的立于原地,等著教養姑姑發話。 五位教養姑姑每一位,眼神都如炬,仔細瞅著眼前未來景王妃,那份淡然的神色,幾人不由贊賞均點頭。 “秦時月,你且過去一旁站好!”一位稍胖一些的姑姑,伸手指了一旁。 秦時月應聲走過去,這時緊邊的一個閨閣小姐,急忙往一旁退了退,不知是不想跟秦時月靠到一起,還是想要挪一些地方,表示友好。 不一會,二妹秦紫依和表妹李玉蘭先后急跑來。 五位姑姑聽到二人作了自我介紹后,揮手讓二人也去一旁站好。 秦紫依看到秦時月的一眼,立即眸子里含著怒意,但卻因有五位姑姑以及這些閨閣小姐在,生生忍下,冷著臉的站于秦時月一旁。 李玉蘭緊挨著秦紫依,三姐妹算是站于了一起。 “陳姑,現在是什么時辰了,看看名單,可還有未到的?”這時,那名微胖的姑姑,側首與一旁的另一個稍嫌瘦的姑姑說道。 “莊姑,已是辰時半,還有一位沒有到,是永昌候府的嫡女,伍紅英?!北唤凶鲫惞玫模艘幌率种械拿麊蔚馈?/br> “我來了,我來了!”就在這時,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嬌喘的急呼聲。 眾人轉身看去,就見一個妝容精致,杏眼桃腮,膚白貌美的少女,急呼呼地跑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婢子。 五位姑姑看著急呼呼跑進來,大呼小叫的少女,不由都沉了沉眸子,卻是未有嗤責,只讓其趕緊入隊站好。 陳姑再次審看名單后,見人全都到齊,跟莊姑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莊姑沉了沉聲,一雙犀利的眸子,冷的一掃眾閨閣小姐,立即這些閨閣小姐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微壓,都不敢再說話,閉緊了嘴,瞅向五位姑姑。 “想必各位閨閣小姐都清楚,來這尚春閣是做什么的!” “不錯,尚春閣,是專門教養宮規的地方,來這里的不是入宮為妃為嬪為宮女的,就是像今兒眾閨閣小姐一般,身為皇親國戚,進宮學習禮儀的。能得到進宮學習禮儀的機會,不用我說,想必眾位也都清楚這機會得來不易。” “所以,在這里要跟眾位閨閣小姐說一句,既然來了尚春閣,就要好好的跟著我們五位姑姑,學習禮儀宮規。既然要學,就要好好的學,莫要拿平日里你們在府上的嬌縱性子,來尚春閣這里?!?/br> “在尚春閣,只有學生,沒有千金小姐,不管你們是哪個府上的,或是身份如何尊貴,到了尚春閣,一切都與眾學生平等一樣,若是覺得這尚春閣嚴厲吃不得苦,大可以請示回去,尚春閣絕不挽留?!?/br> 莊姑眸子冷冷一掃,盯視一排閨閣小姐一眼,將各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后,沉聲道,“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聽清了!” 眾閨閣小姐,參差不齊的,有聲音小的,有聲音大的,有不以為意的,還有懶得張嘴的,一個個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豈會隨意聽人訓斥。 “大聲點,你們早清來的時候都沒有吃飽嗎,若是沒有吃飽,現在就有人送你們回去!”莊姑的臉色,幽的一沉,冷掃向一眾閨閣小姐。 眾閨閣小姐,被嚇了一跳,她們在府上,那都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哪被人這么冷嗤過。 “我再說一遍,進到尚春閣,就是這里的學生,我們五個就是教習你們的姑姑,等同于先生。所以,我們說什么,你們就照作什么,當然,若是我們說的不對的,你們可以指出來,只要有理有據!” 莊姑顯然很是不滿這批新進的學生,眼神嚴肅的盯向每一個學生。 “我再問一遍,剛才我說的那些,你們可有聽清記下?”莊姑犀利的眸子,冷掃過來。 “聽清了!” 這一次,明顯的聲音大,而且很整齊。 原本有那嬌縱小性子的閨閣小姐,現在也被莊姑嚴肅的臉色,嚇的隱了性子老實地聽著。 畢竟,能進皇宮里的尚春閣學禮儀規矩,機會可是難得,誰也不想剛一到,就被趕回去。到時丟的可不是她們一個人的臉,而是府上的臉色也盡丟光。 莊姑見一眾新學生,總算聽教,嚴肅的臉色倒是稍緩了緩,出聲道,“你們都抬起頭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以后教習你們的姑姑,分別管教哪些!” 眾學生忙聽話的,齊齊抬頭,秦時月也于大家一樣,從使至終都是姑姑說什么,她就做什么。 接下來,莊姑分別介紹了連她一起的五位姑姑分別教習什么。 首先是莊姑自己,她所教習的是學生的吃穿行坐,各種禮儀規矩。 再是陳姑,陳姑看起來很是溫和的樣子,并不似其她幾位姑姑那般嚴厲,她教習的是琴藝。 羅姑,看不出嚴不嚴厲,但此人卻是行站神色沉穩,教習棋藝。 史姑,教習書畫。 容姑,教習女紅。 秦時月仔細聽著,知道接下來便是她們這些閨閣小姐吃苦的日子到了。 進了宮里,哪還會管你是哪家的小姐,皇宮是什么地方,那就是皇家的權威所在,你一個閨閣小姐,即便府上權勢再大,卻也大不過皇權。即便沾的親再大,可也大不過皇宮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