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秦時月心下放心,隨及命了喜旺拿著銀子,跟隨王大夫去拿藥。 “孽女,你裝好人裝夠了沒有,你給我跪上前來。”老夫人似是緩過勁來的,待王大夫走后,怒聲斥吼向秦時月。 秦時月得知綠草性命無憂,臉上的淡笑明媚了許多,輕抬了下眸子,淡笑一聲,“老夫人似是糊涂了,剛才一切不是都弄清楚了嗎?秋嬤嬤倚重自恃過高,無視我的命令,公然闖到我的閨閣。先打了我院里的婢子,又到您跟前誣告。您被秋嬤嬤蒙蔽,冤枉了綠草和春桃,把兩個小婢子差點打沒了——” “住嘴,你個孽障,你給我住——”老夫人氣的一陣血氣上涌,突然“啊”一聲又暈了過去。 燕平公主和李玉蘭、秦紫依等人急聲呼叫向老夫人。 韓氏要上前去,卻被秦時月一把拽住,“娘,老夫人現在需要的是大夫。”說著,挑眉看一眼老夫人方向,卻嘆息一聲,“可惜王大夫怕是此時早出了府里大門了——不過,老夫人向來身份高貴,怕是非太醫(yī)不肯醫(yī)治的。” 正在急聲喊醒老夫人的燕平公主等人聞聲,都不禁神色一凜。 隨及,秦時月命令柴房照顧綠草的粗使婆子,把人給背到蓮花苑去,轉身便硬拉著韓氏離開。 身后冰煞跟上。 秦時月拉著韓氏走出院門時,并不知道身后有一雙黑亮的大眼,眼里正充滿新奇、疑惑、不解還有許多復雜的神色,盯望向其娘倆的背影。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秦時月一回府,就不斷找茬的幼弟,秦弘杰。 …… 夜幕降臨,皇都城外偏遠的一處山谷內,一女子姿勢甚是優(yōu)美的斜躺于一張冰床上,美目柔情若盼的伸出纖若玉凝的細美手指,勾繞著一圈柔順的發(fā)絲,那表情動作如若**般勾人心弦。 而冰床旁一個披發(fā)男子,一雙眼睛癡癡的盯著冰床上女子吃葡萄時仰頸美目流盼的姿勢,隨著女人仰頸的動作,喉節(jié)一動一動的咽著口水。 “師哥!”一聲**的叫聲,柔媚的眼神,如小貓一眼,直撓的冰床下的男子一陣心癢激動,粗啞聲喚其,“柔兒!” “師哥是不是不舍得二師姐,才故意放了她?”美人**聲再起,一雙會勾人的眸子微垂,做出似是受到傷害的表情。 男子一見,一陣心疼,急搖首解釋,“師妹莫要多心,二師妹真不是師哥故意放了她。而是半道上被一個官家小姐給從牙婆子那里截了人去,那牙婆子是個見錢眼開的,那官家小姐給了牙婆子比青樓多出數倍的錢,牙婆子便將二師妹轉賣了。” “那師哥為何不把人重新搶回來,再賣回青樓去。”女子一雙柔若無骨的肩頭微聳了下,美目含春的輕斜一眼男子。 【作者題外話】:喜歡的話,要記得收藏哦,公子愛你們。 ☆、第五十一章 惹來禍端 男子聞聲,眼神微閃,垂下首低聲道,“師妹,我們師兄妹從小三人一起長大,情同親兄妹。既然她身上沒有我們要的東西,況且她身上內力被封,如今就跟個普通女子無異。既然被人買去做婢子,其實跟賣去青樓沒什么二樣,我們何不放二師妹一馬——”。 “嗯?”女子斜眉微瞇,看著低垂首的男子片刻,突然“咯咯——”又笑了起來,笑聲**動魄,“好吧,這次就依大師哥的意思。其實師妹我的心也沒有那么狠,你說是不是師哥?”女子媚眼如絲地,挑眉向男子。 “師妹心地最是柔善,怎么會狠?誰要敢說師妹心狠,師哥第一個不答應。”男子欣喜抬頭,一臉癡迷的望向冰床上的女子,原本滑坐在冰床上的上身慢慢站起,探身向冰床上去。 女子柔美的表情,在下一刻突然一冷,“師哥莫忘了當初承諾,待得師哥幫我取得雪幽谷的傳位圣物,我自會是師哥的。師哥莫心急了,嗯!”話落,媚絲又是嫵媚一挑。 男子恍然醒神,忙重新滑落下去,“是師哥一時控制不住,師哥該死。” 抬起頭,一臉的癡心愛意,“師妹放心,若找不到圣物,師哥絕不會碰師妹。” 女子轉冷的臉上,瞬間柔美下來,伸出玉凝的手,手指輕撫摸向男人的臉,柔聲“咯咯——”笑了起來。 男子仰頭,眼里全是癡迷之色。 —— 而與此同時,皇都城的一處上好的酒樓包廂內,一襲華貴衣袍,面色俊美的男子,正一手休閑的品著茶,一邊聽屬下的匯報。 “主子,人被截走了。”那屬下粗眉大眼,輪廓剛硬,身體筆直有力的單膝跪于地上回稟。 男子品茶的動作稍滯,疑眉看向手下,“被截走了?誰人?” “主子認識,正是昨日主子從虎口下救出的秦將軍的嫡女。”屬下粗聲回稟,又道,“說截人不恰當,應是趕巧了,這秦府的嫡女好似出府正是要買個婢子回去,正巧遇上,便出高價將人給買走。” “唔,原來是這般,倒是真巧了!”紫眸男子聞聽至此,一雙漂亮的紫色瞳眸微閃,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屬下抬頭看一眼主子,見主子臉上那抹笑意,他這個粗人卻是看不太懂,不明白主子人被截了,竟還有閑心笑。 —— 酒樓的客房談話稍落,卻不知皇宮外的一座若大奢華的府邸內,也正有兩人交談著。 “主子,人被秦府的嫡女買下帶走了。”一身緊身黑衣屬下立身看向主子,后又稟道,“其它王府上似也都得到了消息。” “嗯,這臭丫頭,顯然不知道自己無中又惹了禍端。這個笨蛋!”坐在椅子上,正啃著冬日里鮮少見的西瓜的一美如妖孽的男人,狠狠吐出一口西瓜子。 屬下看向主子,不禁替那秦府的嫡女捏一把冷汗。 …… 此時秦府,蓮花苑內,好不容易安撫好娘,回到自己院里的秦時月,終于可以好好歇一下。 渾身感覺累極的癱坐于椅子上,伸手自顧的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猛的要灌入嘴里,此時卻聽到冷冷一聲,“茶水早涼了,小心入口冰到!” 秦時月聞聲攸的抬眸,定睛尋聲看去,才想起把一個人給忘了。 “冰煞!” 秦時月挑眉笑看向倚在門邊,一身冷冰冰的冰煞,很是滿意自己今天挑選回來的人。 “你明知我不是普通市井女子,偏何還要救我?就不怕因我惹來禍端?”冰煞看一眼院外,轉過視線冷眼盯望向秦時月。 秦時月端祥冰煞片刻,突然將手里端著未有放下的涼茶一飲而盡,將茶盞一落,淡笑望向冰煞,“我選你,就像喝這涼茶一樣,即便知道它是涼的,喝下去恐會冰到,我卻甘之如飴。”淡笑挑眉,道,“你可知為何?” “為何?”冰煞冷冷一聲,瞥見秦時月嘴角的笑意,忽然瞳孔幽的一縮,一臉防備地盯向秦時月冷聲斥問,“你難道跟他們一樣,也是想要得到——” 冰煞此時周身散發(fā)冰冷的氣息,一雙素手青筋爆起,似是極力壓抑著怒意,并周身作防備狀。 秦時月挑眉看著冰煞全身繃緊的樣子,卻是搖頭淡笑,“你誤會了,我對你身上藏有什么寶貝并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只是你個人而已。” 說著,無耐的一聳肩,“你今日也看到了,我這院里就兩個弱不禁風的小婢女,要她們保護我,恐是不能。所以,我需要一個能力強的手下,隨時待命,遇到危急時可以幫到我。顯然,你是我今日出府最好的選擇。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冰煞一聽秦時月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些人,便放松下來,疑目看向秦時月。 秦時月微撇下唇角,突然抬頭神色嚴肅道,“只不過,若是你不是誠心留在我身邊,并忠心于我的話。那收留你,便是個錯誤的選擇,倒不如早早的放你離開,省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不是。” 冰煞一聽,立即明白了新主子話里的意思。 雙眉一蹙,垂首久久沉思斟酌起來。 秦時月見其在考慮,也不催擾她。感覺累了的,閉上眸子,借此小憩起來。 大約過了有一盞茶功夫,突然冰煞攸的抬眸,冷聲清晰道,“我答應你!” “唔!”秦時月幽的睜開鳳眸,一雙漂亮的鳳眸清亮無比,似是料到冰煞會答應,笑著點頭道,“好,從此以后,你便是我秦時月的手下,雖然在外人面前你只是府里的一個貼身侍婢,可在我眼里,我只拿你當手下。至于稱呼,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你還是與他們一樣,喚我郡主,或是主子,這兩個,你隨便選一個,都可。” “是,主子!”冰煞應聲,后抬眸,“冰煞一切遵從主子,但請主子能允冰煞一件事。” “嗯,你說。”秦時月點頭,靜聽。 冰煞突然從門口,直走向秦時月,距離秦時月兩步距離停下,一臉肅寒地望向秦時月,聲音自齒縫中狠狠咬出,幽幽聲道,“我想替師傅報仇,親手殺掉那一對不知廉恥的賤男女。” 秦時月靜坐于椅子上聽著,不難聽出冰煞話里深深的恨意,以及隱隱的恐還有男女之間地情恨糾葛。 驀地,眸子一落,秦時月沉嘆息一聲。 眼前的冰煞,莫名的讓她想起前世的自己。 當初自己被背叛一刻,眼里的仇恨如現在的冰煞一模一樣。那種悲憤、被愛人背叛后的恥辱,以及自己最親之人被慘害的濤天怒意,怕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深深體會那種恨有多噬骨多想復仇。 突然,秦時月幽的抬眸,與冰煞對視,幽幽聲道,“我?guī)湍悖 ?/br> 冰煞大吃驚,怔愣原地,眼底神色疑惑不明。 ☆、第五十二章 盅蟲之首 翌日一早,秦時月起榻后,走出內室,就見宿于外屋的冰煞早已起來正倚于床柱邊,似是在愁思一般。 “怎么,可是覺得還有什么麻煩?”秦時月走過去,并未停步的往外廳走去。 冰煞抬頭隨后跟出外廳。 秦時月掃了眼已生好的火盆,知道是冰煞早起生的,唇角微勾來到桌前坐下,淡笑道,“可是在擔心你內力被封一事?” 冰煞冷的抬眉,像被猜中心中所憂一樣,臉上神色詫異。 “這不難猜,我既能看出你非普通女子,自然能從你手掌上長年持劍磨出的老繭中,看出你武功非凡。”秦時月一臉明媚淡笑,敲了敲桌子一旁,示意冰煞近前坐下說話。 冰煞走到桌旁坐下,一言不發(fā)的望著秦時月,似是想要看清新主子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在冰煞的認知里,像這種高門大戶的閨閣小姐,都是一些手不能挑肩不能扛,每天嬌滴滴喜歡使喚人的主。 可是從昨日認識主子的一刻,冰煞就發(fā)現自己的新主子與普通閨閣小姐非一樣。 見冰煞似是在審視自己,秦時月倒是不避諱也沒有惱意的任其瞅著。 片刻后,秦時月淡笑出聲,“可是瞧仔細了,你這個新主子,可還合你心意?以后可是愿意忠心隨從?” 冰煞聞聲,視線立即垂下,恭敬道,“屬下昨晚已表明心意,主子不必再三試探。只要屬下報了仇,親手殺死那對賤男女,屬下定當一輩子忠心主子。” “嗯,一輩子的事,誰也說不準。還是只說眼前吧。”秦時月抬了抬眉,看一眼冰煞道,“一會吃過早飯后,我找個人幫你解了你身上的xue道。” 冰煞抬眸,眼里快速閃過一抹欣喜。 “嗯,不用謝我,我可不想跟你一塊報仇時,一起給掛了!”秦時月開玩笑的打趣一聲。 冰煞冷素著一張臉,聞聲,只眨了下眼皮,卻是沒有笑。 秦時月瞅著總是冰著一張臉的冰煞,不禁笑提醒一聲,“冰煞,其實你應該多笑笑的,不若你的臉總僵著多難受。” 冰煞聞聲,抬了抬眼皮,依然未笑。 “噗哧!”秦時月終于忍不住的大笑一聲。 瞥一眼冰煞一臉緊繃的樣,秦時月不再打趣她,轉而認真道,“告訴我,你真實的身份?” 冰煞攸的目光冰冷的盯向秦時月,久久的盯視著,目光里有著不確定,又不時閃過猶疑的眼神。 秦時月瞥了下眸子,目光一片清亮的任其盯視,直到過了一盞茶功夫,突然聽到冰煞的回答,“我是雪幽谷的二弟子,金盅門主的傳門弟子!” “金盅門?” 秦時月原來淡笑的臉色,攸的一緊,眸子一沉,盯向冰煞。 “主子感覺有何不對?”冰煞疑惑看向主子,并不覺得自己說錯哪里,剛才所說句句屬實。 她冰煞從未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相信過一個人,可是從昨日開始,她顯然不知不覺中就已經信認了主子。